第60頁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天下第九、圣墟、穿書七零:嬌氣親媽靠空間養(yǎng)崽、七月是神的時間、穿成廢材男主的未婚妻、瞞寵
昨日初聞此事的時候,他推測她就算沒有跛腳,也如那年邁的老婦,需旁人攙扶,不然又怎會險些被瘋馬踩踏? 如此一來,對車夫的量刑還要加重,不,推卸責任,罪加一等,得翻倍。 待人走近了,他笑道:“俞娘子能安然無恙,可喜可賀,俗話說的好,大難不死必有后福,俞娘子今后定會福運綿綿?!?/br> 沒有出人命,言語間比較輕松,也是有意安撫她。 俞靜宜福身,表達謝意:“望能借您吉言。” “隨我進來吧。”關捕頭邊說邊引著夫妻二人往里面走。 從調查結果來看,案子已經可以結了,不過還是要按照流程走一遭,聽一下俞家人的說辭,錄入卷宗。 不遠處的馬車中,孔迎蓉自俞靜宜出現(xiàn)的那一刻起,就死死地盯著她的雙腿,恨不得燒出一個窟窿,讓她再次變殘。 若非她隱瞞了此事,女兒又怎會同時得罪知府千金和首富千金。 消息尚未傳開,但紙包不住火,待時間一久被旁人家察覺,都會疏遠女兒,女兒此后就只能拘在自家后宅了。 她壓下胸中的怒火,施施然走上前,端著貴婦的架子,將俞靜宜上下打量一番:“看到你沒事,我這做表姑的就放心了?!?/br> 頓了頓,她用指尖撐著額角,一副憔悴傷神的模樣:“這件事本不該鬧到官府來,要怪就怪那賣草料的人家不夠仔細,把亂七八糟的東西摻在里頭,我已經讓你表姑父去給你出氣了?!?/br> 說到這里,她眼眶一紅,用帕子沾了沾眼角:“你表姐與你不同,自小沒吃過苦,在牢房那等腌臢的地方呆了一夜,肯定遭了不少罪,我這一夜都沒能合眼,就盼著快點天亮,能接她出來,你來的正好,趕緊把案子結了?!?/br> 一番話下來,把責任撇得一干二凈,往自家臉上貼金的同時,還不著痕跡地埋怨俞家人不該報案,害得她女兒無辜受罪。 若郭芳蕊在此,只要自己沒有昏死過去,必要讓她死一死。 你家的女兒受不得罪,我家的女兒就活該被瘋馬踩踏嗎? 別說只是一夜,牢底坐穿才好! 孔迎蓉惺惺作態(tài)倒打一耙的本事,俞靜宜早在上輩子兩家發(fā)生糾紛的時候就見識過了,聽著可氣,并未在心里掀起波瀾。 孔迎蓉捅的是軟刀子,若是直接撕破臉反倒落了下乘,她如法炮制,慢條斯理地施了一個晚輩禮,換上一副義憤填膺的面孔:“宋夫人家財萬貫,喂馬的草料定然是最上等的,那賣草料的人家拿著豐厚的銀錢卻敷衍了事委實可恨,萬萬不能輕饒了?!?/br> 話鋒一轉,她雙目含恨:“宋小姐身份尊貴,為她挑選的車夫必是個中好手,豈會讓阿貓阿狗之流濫竽充數,如此,我才敢斷言,那車夫定是有心害我。 宋小姐受到牽連非我所愿,白的黑不了,黑的白不了,我相信官府定會還她一個公道。” 末了,她看向關捕頭:“至于案子能不能結,可不是我說的算。” 衛(wèi)衡在心里為他家娘子鼓掌。 她將宋家送的假人情推了回去,繼而勾出疑點表明立場,把案件定性為蓄意謀害,又在言辭間不著痕跡地撇清了兩家人的關系。 拆招的同時狠狠地反擊回去。 關捕頭豈會聽不出兩人話中的機鋒,俞靜宜是苦主,宋家夫人不僅沒有致歉安撫,反倒說起了場面話,埋怨人家,這也太過分了。 他原本傾向此案是意外,但聽到兩戶人家別扭的關系,突然覺得或許另有隱情。 他應道:“何時結案要聽大人的?!?/br> “宋夫人,我們就先進去了?!?/br> 俞靜宜對著孔迎蓉再施一禮,一言一行挑不出半分錯處。 說完,小夫妻相攜,跟在關捕頭后頭進入衙門。 孔迎蓉看著三人的背影,目光仿佛淬了毒。 聽俞靜宜的口氣,是不會輕易揭過此事了,得及早做準備。 收回視線,她抬腳走向府衙后院。 …… 衛(wèi)衡以自身角度講述了事情的經過。 宋家那邊是發(fā)瘋的馬配上宋暖姝臨時調用的外行車夫,俞家這邊是因未撒料的香酥雞調開衛(wèi)衡,又突然冒出一個不看路的小乞丐推倒俞靜宜。 乍一聽都是偶然事件,可無論少了哪一個環(huán)節(jié),俞靜宜都不會遇險,且又是發(fā)生在有齟齬的兩家人身上,耐人尋味。 張時的案子過后,關捕頭的威名在極短的時間內響徹整個云州城,百姓們親切地喚他一聲關神捕,他絕不會輕易揭過任意一樁案件,抹黑自己的名頭。 他給而立之年的師爺遞了個眼色,后者默默地將記錄口供的紙張連同壓在下面結案的文書一并卷起。 關捕頭問俞靜宜:“小乞丐的模樣你還記得嗎?” 客來香那邊只需一句“不小心遺漏了,又不是第一次發(fā)生這種事”很容易唐塞過去,那小乞丐會是破案的關鍵。 俞靜宜道:“記得?!?/br> 師爺當即通過她描述在紙上畫出小乞丐的小像,惟妙惟肖。 俞靜宜忍不住夸贊一聲。 師爺翹起唇角。 “你快別夸他了,他就是靠這個吃飯的,也就這個能拿出手?!标P捕頭頂著師爺的白眼,對小夫妻道:“我會把人找到,將事情徹查清楚,你們回去等消息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