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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喊了一聲鐵蛋,鐵蛋還在茫然,他抬起頭, 鼻子上還掛著兩行鼻涕。 “發(fā)什么愣啊, 快走, 難道你還想再被吃一次?”許意無語地看著他, “你再這樣下去, 當心連秘境都不出去?!?/br> 鐵蛋一愣, 將長長的鼻涕吸進去,忙說:“師姐對不起,我錯了?!?/br> 他趕緊站起來,四下環(huán)顧一周,“師姐, 我好像聽見有水開了?!?/br> “別說了,里面有東西,快走?!?/br> 許意推了他一把,讓他跑前面去。她正想走,忽地腳下一空, 頃刻間天旋地轉(zhuǎn), 和鐵蛋拉開了好長一段距離,她來不及出聲, 鐵蛋便消失在視線里。 鐵蛋意識到什么,一頭回頭,發(fā)現(xiàn)許意不見了,他心里一驚,急忙喊了兩聲,聲音在甬道中回蕩,并沒有得到回應。 “師姐!”鐵蛋哭著往回跑,但這條路漫長的沒有盡頭,一路狂奔,仍是沒有發(fā)現(xiàn)許意的蹤影。 而許意腳腕被什么東西纏著,卷入了一處黑暗的洞xue中,她被倒吊在半空,下方是一個水池,池子里乳白色的水,不斷冒著泡。 她艱難地抬起頭,往上看了眼,是一條藤蔓纏住了她的腳,許意在懷里摸了片刻,找出一把匕首甩出去,將藤蔓割斷,旋即飛身出去。 誰知剛來到洞口,四周的墻壁上又飛出無數(shù)條綠色的藤蔓,將她牢牢纏繞住,又帶回了水池上空。 藤蔓上長著細密的刺,隨著藤蔓不斷收緊,細刺沒入rou里,銀色的衣服上出現(xiàn)了點點猩紅。 一條藤蔓纏上她的脖子,勒的她喘不過氣來,她能感覺到藤蔓上的刺快要刺進咽喉了。 許意運轉(zhuǎn)靈力,自體內(nèi)爆發(fā)出來,藤蔓盡數(shù)斷裂,四散飛濺,掉落在水池中,許意親眼看見,藤蔓掉進水里,被腐蝕的一干二凈。 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她縱身一躍,回到水池邊,腿一軟直接跪了下去。許意抬手摸了摸脖子,很深一條勒痕,指尖上全都是血。 “靠!” 許意罵了一句,嗓子扯得疼。 身后又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她爬起來,踉踉蹌蹌的像洞口跑去。 她的速度自然沒有身后的藤蔓快,最后的結(jié)局自然是又被拉了回去,這一次的藤蔓似乎非常的瘋狂,那些細刺刺進肌膚中,源源不斷的吸食她的血。 身上的血在迅速流逝,藤蔓的葉子也變得漸漸紅潤起來。 好疼,像是有無數(shù)的蟲蟻在鉆入毛孔,啃噬她的血rou,生機流逝,連靈氣都無法釋放出來。 “辣雞系統(tǒng),你不能干點什么?” 系統(tǒng):“額……兌換欄被全部清零,沒有東西兌換了,防御系統(tǒng)也無法開啟了?!?/br> 許意無力的垂下頭,盯著下面不斷冒泡的池水,她嘆了口氣,視線漸漸模糊起來。 系統(tǒng):“這可怎么辦,你倒是掙扎一下啊?!?/br> 許意連抬眼皮的力氣都沒有,哪還有力氣掙扎。 也不知是不是幻覺,她恍惚間看到有個人進來,緊接著身體輕飄飄的掉來,落進一個略帶涼意的懷抱。 “師姐?” 聲音縹緲的響起,仿佛隔了千山萬水,聽不真切,可是莫名的熟悉,她撐開城中的眼皮,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許意緩緩抬手,又無力的垂下去。 等她醒來時,看到的是一片雪白,四周是白色的冰墻,到處都是冰塊,她眨了一下眼睛,有些茫然。 聽見旁邊有動靜,她側(cè)過頭,看到身側(cè)坐著一個黑衣黑發(fā)的人,他手里抓著一根棍子,在戳著面前的一堆火,許意忽然愣住。 這火不是燒的柴,而是……一堆骨頭。 察覺到她的視線,男人轉(zhuǎn)頭看過來,四目相對的一睡覺,許意連呼吸都停止了。 “衛(wèi)衛(wèi)衛(wèi)……” 許意蹭的坐起來,扯到身上的傷口,忍不抽了一口涼氣,旋即又掐了自己胳膊一把,不是做夢! “想不到師姐見到我這么激動?!?/br> 他微微一笑,眼眸中倒映著火光,熠熠生輝,曾經(jīng)臉上的稚氣全然消失,五官輪廓分明,眉梢眼角都帶著幾分漫不經(jīng)心,儼然蛻變成一個男人。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比許意還要小上兩個月,但是現(xiàn)在看起來,他并不像一個十六七歲的人。 “怎么不說話?”衛(wèi)乾看著她,面前的火光噼里啪啦的燃燒,在靜謐的空間里格外清晰。 “你還活著?”許意張了張嘴,沙啞地開口,雖然早就知道,但她還是問了這么句,因為她現(xiàn)在找不到話題來聊。 分明沒感覺過多久,但是在見到他的一剎那,許意忽然覺得過了一個世紀那樣漫長。 “那師姐希望我活著么?”衛(wèi)乾手里抓著棍子,指尖不知不覺收緊。 當初本就打算專修鬼道,借她之手殺了自己,這幾年他沒有一天不再忐忑,怕她知道。原以為這三年練就的鐵石心腸,在此刻面對她,依舊該死的緊張了。 “我怎么會不希望你活著……”許意摸了摸發(fā)疼的脖子,已經(jīng)被包扎過了,她撐著坐起來,“我每次閉上眼,都是你墜落懸崖的畫面。” 衛(wèi)乾抿唇,沒有開口。 “為什么?你為什么要那樣做?”許意盯著他,衛(wèi)乾還欠她一個交代。 她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這樣對她,不僅讓她殺了他,還在她面前跳了下去。 “對不起?!毙l(wèi)乾低下頭,像個做錯的孩子,好似與從前的他沒有什么區(qū)別,好似在魔魘中遇到的人只是她一個錯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