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燕熹道：“我還要出去，就回來看看你！”他翻身帶著她一起躺倒枕上，觸到她額面有汗，便替她打扇！

    潘鶯覺涼風(fēng)習(xí)習(xí)，愜意地偎進(jìn)他的懷里：“還要出去做什么？”

    常燕熹不想她擔(dān)心，只說：“守城巡查而已！”

    潘鶯沉默會兒道：“前世里的事情.....”其實還有未說的。

    常燕熹卻打斷她：“就讓它過去罷！”

    回憶那些過往猶如撕開血淋淋的傷口，沒必要讓潘鶯再痛苦一回。

    與其還糾結(jié)從前，不如珍惜眼前人！

    他另一只手撫摸她的肚腹，掌心被踢了踢，又是一記，像是在和他玩兒。

    常燕熹喚了聲：“阿鶯！”未有回應(yīng)，俯首去看，潘鶯不知何時睡熟了。

    他趿鞋下地，悄無聲息地出房，又去看巧姐兒，看了許久，伸手去撥開黏在頰上汗?jié)竦陌l(fā)絲，巧姐兒以為是蚊子，啪的打在他的手背上，嘴里嘀咕著，翻個身繼續(xù)睡，常燕熹不由笑了笑。

    這邊歲月靜好，那邊卻是風(fēng)月無邊。

    潘衍衣襟大開，露出精壯的胸膛，用腿壓住掙扎的董月，手里翻著那本春畫冊子，噙唇笑問：“哪種招式更和你心意？這可都是你一筆一勾畫的，想來比我記憶還要深刻！”董月羞憤交加，嗔罵道：“無恥之徒！”她要氣哭了，明明說好只要把春畫冊子畫的一樣不差，他就同意和離放她回去......背信棄義的禽獸！

    無齒之徒？！潘衍亮出一口大白牙：“哪里無齒了？”低頭親吻住她濕潤的紅唇，順便讓她見識見識他的牙有多厲害。

    董月被他親的差點要窒息，潘衍這才松開，她大口的喘氣，伸手狠狠地?fù)纤挥?，潘衍吃痛，一抹臉頰，淺淺的血漬，盯著她，面色剎間有些陰沉。

    董月也不是故意要撓他的臉，慌亂中不小心......但她不會承認(rèn)的。

    潘衍慢慢道：“還惦念著龔如清？”

    董月愣了一下，關(guān)龔如清什么事！潘衍以為說中她的心事，冷笑一聲：“怪道要與我和離！成全你倒也不是不行，只要你......”

    什么？董月的心，怦怦跳到了嗓子眼。

    潘衍忽然將她撈起，改換成跪趴的姿勢，撩起裙子，不輕不重地拍了她臀一下。

    “把春畫冊子里都來一遍，就成全你！”

    他按住董月正要解開褲間系帶，聽得簾外福安道：“舅爺歇下了么？”

    “何事！”潘衍咬著牙問。

    “大悲山有黑袍道人的據(jù)點，二爺接皇上口諭率錦衣衛(wèi)前去捉拿，也請舅爺一道隨行?！?/br>
    欲知后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

    第貳叁零章 月夜西山獲勝而歸 前仇夙恨大仇得報

    常燕熹和潘衍打馬出府，燕十三問明原由，也跟隨其們之后，已值夜深，六街三市關(guān)牖閉庭，橋門洞口泊船停貨，唯有娼館燈光燦爛，寺院香藹敲魚，一輪明月照江山。

    他們抵達(dá)時，數(shù)十錦衣衛(wèi)已集結(jié)，常燕熹環(huán)顧四圍，這是西山，因山腳處多是達(dá)官顯貴搭建的墳陵，除了樵夫、獵戶和采藥人，鮮少有百姓來此。這山不高，有開鑿的石階通上，常燕熹下令一眾徒步攀爬，滅去火把，以免打草驚蛇。

    潘衍受不了那個罪，他道：“你們?nèi)?，我在石階口守株待兔?！?/br>
    常燕熹留下十?dāng)?shù)人，率先走在前面，燕十三傍在他身側(cè)。無人說話，皆專心趕路，很快達(dá)半山腰，但見這山：險的是崖，峭的是壁，深的是壑，密的是林，陡的是澗，響的是獸，崖高三千尺，壁平一鏡面，壑底接地府，林結(jié)侵碧漢，澗溪落九天，雕鷹拍翅尖哨，杜鵑泣血哀啼，鷓鴣夢囈呢喃，千年狐妖扮紅妝，萬年白猿學(xué)人形，忽聽蒼狼對月嗥，一條大蟲下山來。

    在往上荊棘纏道、葛藤漫路，軟枝錯綜盤結(jié)，封的密不透風(fēng)，寸步難行。常燕熹取出長劍砍藤斬蔓，劈出道路來，其他人也拔出繡春刀去除阻礙，又走有半個時辰，忽見深林中出現(xiàn)一座道觀，黑魆魆不透光亮，常燕熹給他們打手勢，一眾會意，分三隊四面包抄。

    常燕熹快步至門前，那門破敗不堪，能看見里有閂橫著，千戶曹瑛一刀切斷，推開看時，內(nèi)里有庭，中央擺插香銅鼎，月暉灑落，顯然此地廢棄已久，廊柱剝漆，青苔滿階，草花鋪地，走近大殿，殘壁破瓦，歪梁斜柱，塵埃蛛網(wǎng)撲撲，燭蠟香灰簇簇，玉帝褪金掉彩，三清推倒橫臥，見得他們進(jìn)來，夜宿狐貍奔逃，魑魅魍魎讓路。

    常燕嘉等在殿內(nèi)繞了一圈，未見蹊蹺之處，正待要走，忽聽嘎嘎響起異聲，他給一眾使眼色，隱沒于陰暗之處，就見玉帝像被挪移開來，從里冒出兩個黑袍道人，提著燈，嘀嘀咕咕要往殿外走，常燕熹揮下手，兩個錦衣衛(wèi)竄至他倆身后，刀落頸喉處，瞬間斃命。

    曹瑛和葉洪換下他倆道袍，常燕熹和燕十三隨后，玉帝像下面有架梯子，他們接二連三下到底，竟是個彎彎曲曲的藏龍洞，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嗡e潭。卻是黑的不見五指，曹瑛和葉洪提燈前行，不曉走了多久，眼前豁然開朗，卻都唬得大驚失色。

    但見人尸密擺，骸骨成行，人尸胸腹鼓動，骸骨毒蟲亂爬，窸窸窣窣不絕，腥臭陣陣難聞。常燕熹望不到盡頭，估算亦有二三百個，還不算一旁疊壘增高的骷髏白骨。燕十三低道：“這是以尸養(yǎng)蠱，用來害人?！彼呓?xì)量，內(nèi)里rou已吃盡，皮薄透亮，顯出蠱蟲之形，繼續(xù)道：“這已養(yǎng)了不少時日，眼見即成！就不曉要害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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