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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赤北沒吭聲兒,仰望天邊流云里一行南雁,半晌后道:“師父臨終時囑:一三緘其口,二誅殺燕云師姑,我謹(jǐn)記在心。但七年前術(shù)士被屠后,燕門凋零,師傅重傷溘逝,所余者以我為長,慚愧我之武功道法,實難與師姑抗衡,無奈求其次,只要她不重蹈覆轍,我亦愿保守秘密,以求燕門百余弟子暫得安生,勤學(xué)苦練,大成后能為師傅報仇雪恨?!?/br> 潘鶯問:“你師父怎受的重傷?” 燕赤北道:“燕云師姑自入燕門后,師父與她朝夕相處,互起愛慕。哪想到她私收你為徒,被逐出師門。師父在其間不懈調(diào)停,終于說動師祖,再去找?guī)煿脮r,發(fā)現(xiàn)她已生別戀,她所戀的,竟是秦王。我們術(shù)士門規(guī)森嚴(yán),嚴(yán)禁與皇族糾葛,畏的就是以法術(shù)cao縱皇權(quán),惑亂心志,必使人間動蕩 ,百鬼恣行,天下大亂?!?/br> 潘鶯憶起從前跟隨師父時,半夜驚醒唯她獨自睡在房中,也似曾見過男人身影,但年少之故,并不以為意。 燕赤北繼續(xù)道:“師父念及舊情,屢次好言相勸,反引起她的逆骨,索性掩藏蹤跡,再難尋到她。每年上元節(jié),術(shù)士們會趕至京城施展奇幻異能之術(shù),一則慶賀表演,二則互磋技藝。師父亦領(lǐng)師兄們前往,他還另有目的,希能與師姑再次相逢,秦王狼子野心昭顯,勸她勿要助紂為虐。抵京后即去潘家問詢,可巧遇到潘衍,那潘衍是個口舌無攔之輩,師父聞聽震驚,當(dāng)夜密會了潘老爺?!?/br> 潘鶯問:“到底是因何事呢?” “師父不曾告訴我,只說關(guān)乎謀朝篡逆,為護(hù)江山社稷,潘老爺與他同策算計,甚把他送入宮中那場筵席中?!?/br> “宮中宴席?!”潘鶯有些不解,她的父親稟性平淡隨和,素不愿多事、不喜生事。 燕赤北道:“席間有一場幻術(shù)表演。這天下能與師父致幻手段相媲的,唯有燕云師姑。那次后,秦王中毒離京,師父重傷闔逝,潘家滿門失蹤,術(shù)士慘遭屠殺,眾生慘烈,但江山社稷終得以保全?!彼丝跉?,自言自語道:“秦王和燕云師姑卷土重來,這趟又有誰能抵擋住他們呢!”南雁飛過無痕,流云層疊密布,忽有暗風(fēng)襲來,吹得衣袍呼呼地鼓脹,把背脊那點新起的汗意悉數(shù)抹去了。 晚間常燕熹打馬回府,剛進(jìn)房就被潘鶯拉著說話,他苦笑道:“我在詔獄待了整日,沾染了一股血腥臭氣,容我先去凈身換件衣裳?!?/br> 潘鶯就在廊前等著,巧姐兒看出她的焦急,一會兒跑去掀條簾縫子偷瞄兩眼,再跑過來湊她耳邊稟報:“阿爹在往身上澆水!” “阿爹在抹皂胰子!” “阿爹不讓我看!” “阿爹在穿衣裳!” 常燕熹從凈房出來,看著潘鶯和巧姐兒仰起的笑臉,也無奈地噙起嘴角。 潘鶯拿來棉巾替他擦拭潮濕的發(fā)腳,還在他頸間嗅嗅:“好香!”常燕熹被她的舉止逗笑了:“我又不是娘們,要那么香做什么!”拉住她的手抱坐到懷里,掂了掂:“怎還這樣的輕?要多吃飯才行!” 潘鶯摟住他的頸子:“哪里輕?”又撈起袖管露出雪白的手腕,在他面前晃晃鐲子:“箍的比從前緊了!” 常燕熹湊近咬一口,不輕不重的,淺淺牙印,潘鶯俯首親了他嘴角一下:“你屬狗的么?” 唉呀......辣眼睛!潘衍背著手原要進(jìn)房,又退了出來,跟春柳交待了,再拉住從身旁跑過的巧姐兒:“走,見見你嫂子去!” 巧姐兒舉著一只雞腿,要去燕十三那里,掙脫著跑開了。 潘衍回去朝董月道:“巧姐兒和你不親近!寧愿去找燕十三,也不肯來看你!” 董月雖然一門心思想和離,但聽他這般說、心底莫名不是滋味。 再說回潘鶯,她把燕赤北的話講給常燕熹,常燕熹聽畢,握著她的手:“我今日審訊黑袍道人,他倒吐露了許多,你懷著孕,恐惹你難過,打算待你生后再告知詳情。” 潘鶯低聲說:“我們都是生死歷過的人,還有什么可怕的!二爺盡管直說吧!” 常燕熹便細(xì)述一遍。潘鶯沉默了許久,令他有些擔(dān)憂:“阿鶯?!”扳過她的臉龐,看她的眼睛。 潘鶯終究還是感傷起來:“月有陰晴圓缺,人有悲歡離合,總無十全十美處。前世里我們不得善終,但潘家上下百十口和那些術(shù)士都活著,而如今我們好好的,他們卻命喪黃泉,若是要以命換命我們才得活,確并非是我所愿!” 常燕熹勸慰道:“如潘衍所說,前世秦王謀朝篡位后,將延展數(shù)十年的兵荒馬亂,百鬼橫行,尸露遍野,儼成人間煉獄。輪回重生必是冥冥天定,要解后世之苦,我們必得先活下來!待皇權(quán)平定后,再稟奏皇帝將其們封功加爵、做足水陸道場,再風(fēng)光大葬?!?/br> 潘鶯思緒有所寬解,心漸平和,又聽他提及潘衍,遂抿唇道:“前世里構(gòu)陷你入詔獄,卻也因阿弟而起!” 常燕熹微怔,一直以為潘鶯是愛極了常元敬的緣故,才對他言聽計從,甚而助他謀害自己!他語帶遲疑:“怎會因他?” 潘鶯點點頭道:“你忘記你從前有多厭惡他!他不學(xué)無術(shù)只知吃喝玩樂,敗光了家產(chǎn),后又打著你的名號招搖撞騙,還弄出了人命!無法只得求你相救,你卻狠言冷拒,不肯施以援手。爹爹出家時囑咐過我,三弟是潘家僅存的血脈,無論如何要保其一命。我實在是走投無路,才聽信常元敬的話,他說與你同為血脈,不過權(quán)宜之計,豈會真的加害于你......”她眼眶泛紅:“反正我是個傻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