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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趟魔界?!比A清再三思量,忽然站起身來。 “你是覺得裴夜會聽你的話,還是覺得溪兒回了天界,我還會放任她再去魔界?” “啪”一聲輕響,離淵將茶盞擱在桌面,他聲音淡涼如水,未施威壓,可華清的步子到底邁不出了。 他在原地站了半晌,情緒起伏不定,好一會兒才壓下來,盡量心平氣和道:“你明知這一戰(zhàn)無論成敗如何,傷亡如何,最終都會算在你和靈溪頭上。靈溪縱使回了天界,你讓她如何自處?一旦你歷劫的事被公諸于眾,你又當(dāng)如何?君上此舉便是想一步步將你從神壇上拉下來,你為何、為何——” 華清越說越氣,長袖里的手指連連顫著,“你一向心懷蒼生,憐惜萬物生靈,一旦開戰(zhàn),那些戰(zhàn)士何其無辜?明明坐下來好好談就可以解決的事,你非放任至此,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說到最后,華清已只剩滿腔無奈:“我以為經(jīng)歷這么多,你當(dāng)知曉裴夜和靈溪的品性,他二人何至于威脅六界?相比較,君燁之流難道不更是六界禍患嗎?” 諸多事情,離淵不計較并不代表他不知道。云清境處處都是陣法結(jié)界,任何人出入,乃至靈氣的波動都瞞不過他。更何況在里面藏下神器。 一開始他不解云舒月為何如此做,直至軒轅劍在某夜被喚了出去,交至君上手中。他隱匿身形和氣息,跟在君燁與云舒月身后,就聽見了所有。 一切不過他們布了一個局,想要叫他身敗名裂。 原來,她對他已怨恨至此。 恨是什么感覺,他未曾體味過。就連愛,他亦不覺得有多深切。于他內(nèi)心深處難以啟齒的對于自己徒弟生出的心思,似乎自人間那一場求而不得,便勘破了。他要靈溪回歸天界,絕非私念,只是她不能呆在裴夜身邊罷了。對裴夜趕盡殺絕,也不是因?yàn)楹匏徊贿^他承載魔魂,命該如此。 “我同意太子和君上的看法,放任對魔界出兵,并非只是為了接回溪兒?!彪x淵站起來,走進(jìn)殿里,雪色衣擺分拂開幽浮的紫色藤花,聲音幽幽落了地。 華清怔住,他如何不明白離淵的意思?兜兜轉(zhuǎn)轉(zhuǎn),他殺裴夜的心從未變過。 華清回了昆侖,他現(xiàn)在看誰都令他生氣。天君和君燁的小人行徑,離淵的不計較以及頑固不化,還有裴夜的不理會。 他在自己的地盤轉(zhuǎn)了幾個圈,還是覺得不行。他固然知道離淵所求——離淵看得長遠(yuǎn),日后若是無盡海大魔真的掙破封印,他選擇的完美容器裴夜首當(dāng)其沖,到那時靈溪亦會首先被殃及。 離淵所行每一步都在履行他作為尊神的職責(zé),可正因?yàn)槿绱耍挪辉摫恍∪怂阌?。事情明明尚有解決之法,他做不到袖手旁觀。 華清到底還是去了魔界。魔界終年纏繞著森然鬼魅的氣息,可如今魔境之外駐扎著上萬的天兵,浩瀚清正之氣和巍然魔氣彼此威壓,厚重的陰云沉沉壓下,在幽冥之海外的蒼穹上方激起悶雷滾滾。 華清在魔界住過一段時日,對魔界的各種法陣結(jié)界有些了解,但裴夜像是早料到他會走這一趟,早早的將魔界的布防全部換了。 雖然一般的法陣和魔兵根本攔不住他,但到底驚動了裴夜。沒有讓他真正進(jìn)入,裴夜將他攔在了尚且懸著花燈的長河邊上。 “不知上神深夜造訪我魔界,意欲何為?”裴夜一身繡有金色暗紋的玄色長袍,是身為魔尊的正統(tǒng)服飾,面色冷肅的看來,有股冷淡的華貴。威壓自他周身逸開,毫不掩飾。 華清一身青衫,十分淡然,沒回應(yīng)他的問題,他目光落在那條水色漆黑卻兩岸浮著亮著各色瑩光的花上,答非所問道:“靈溪素來喜歡漂亮的東西,云清境里那些藤花都是她澆養(yǎng)大的?!?/br> “上神若是來說這些無用的,恕不遠(yuǎn)送?!迸嵋冠s人的意思十分明顯。 “若是說些有用的,你能聽進(jìn)去?”華清視線和他對上,眼睛里含著點(diǎn)笑意,卻不給他反對的機(jī)會,又道:“你修為尚未恢復(fù),此戰(zhàn)若真打起來,你有幾分勝算?” “上神難道不該為你神族憂心嗎?”裴夜話里話外將彼此立場分的分明。 華清亦不在意,淡淡道:“自老魔尊身隕,你魔界元?dú)獯髠?,至今尚未恢?fù)。君燁和策野領(lǐng)兵,他們確實(shí)只是想讓你交出靈溪,可……” “可離淵卻是要我死,對嗎?”裴夜打斷他,他似笑非笑的望向天際滾滾陰云,眉眼寂冷,眼底未有絲毫懼意,“自天雷劫起,我等著一天很久了?!?/br> 很容易就想到,如今是整個魔族實(shí)力最弱的時候,是攻打的最好時機(jī),只不過一直沒有一個理由罷了。 “只是他又一次親手將靈溪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若論冷情,這世上確無人能及你們的尊上?!?/br> 華清心底涌起一絲無奈,嘆了口氣。 他無法反駁,事實(shí)確實(shí)如此。當(dāng)日在凌霄殿上,君燁提出出兵施壓要魔界交人,許多仙家是不贊成的,在他們眼里靈溪于天界來說,并非十分重要,敬她幾分也非因她自身,而是因?yàn)樗亲鹕系耐降?。但他們不敢得罪離淵,都等著離淵表態(tài)。 離淵同意了,那些反對的話,他們自然再也無法說出口。 有時候比起君燁那等小人,華清甚至更氣離淵。他事事權(quán)衡利弊,可到底沒參透這許多事的變數(shù)到底因何而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