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強化了一萬倍的張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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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值此多事之秋,希望蘇先生這位朋友能夠避開敵軍鐵騎大軍,一路平安吧。” 何不語沒有詢問更多,更沒有提隨軍出征的話。 明日大軍就要開拔了,這一路西去將會無比兇險,蘇先生的朋友反而一個人更為安全。 面對烏蘭鐵騎,三伯領(lǐng)銜的這支烏合之眾,應(yīng)對不當(dāng)?shù)脑挘苍S一場戰(zhàn)斗下來就所剩無幾了。 若是平日,自然是要給予照拂和方便的。 “生死有命,富貴在天,隨他去吧?!?/br> 云蘇倒是絲毫不擔(dān)心,也不再聊西境的戰(zhàn)事,反而談?wù)撘恍q月靜好,家國民生的事情,一番茶敘不知不覺就過去了兩個時辰。 “蘇先生,這一包明前陽紅便算是遠(yuǎn)山臨別相贈了,還請務(wù)必收下。” 離別之時,云蘇才知道這偌大的燕歸園茶園也是何家的產(chǎn)業(yè),所謂的一包茶葉,足足有十斤之重。 明前的陽紅茶,茶葉細(xì)嫩,色澤鮮亮,根根如金眉,市面上是很難買到的。 “正好蘇某也有一物,贈予遠(yuǎn)山兄?!?/br> 云蘇拿出了一個平平無奇的錦囊,微微鼓囊,里面裝了什么東西。 “多謝蘇先生,遠(yuǎn)山便卻之不恭了?!?/br> 何不語小心接過錦囊,這還是第一次收到蘇先生的贈禮,里面便是裝著一根鵝毛,也是貴重的。 “此物中裝著一條錦囊妙計,若是局勢兇險萬分,走投無路之時,你便打開此錦囊,它可助你一次?!?/br> 仙神鬼道的事情,云蘇也不想和何不語講太多,有時候知道了太多反而不好。 君子之交淡如水,有些事,可做不可說。 “原來如此,遠(yuǎn)山謝過蘇先生?!?/br> 何不語接過錦囊,只覺得心中居然仿佛安寧了一些,也不知是品茶時聊著聊著便看開了一些,還是這錦囊妙計的原因。 認(rèn)識這位蘇先生以來,雖然見面的次數(shù)不少,但也只知道他家中有五個兄弟姐妹,至于本人,說是書生也像,說是世外高人似乎也有理。 平日里,雖然沒有什么高談闊論,更不似一些迂腐書生那般喜歡在茶前酒后針砭時事,但許多言論卻一針見血,一兩句簡簡單單的話卻能讓人產(chǎn)生醍醐灌頂?shù)念D悟。 他身上,仿佛有一種洞悉世事,看穿人生百態(tài),不為起居生計所累,不為人情世故所困,就是談及生死,也很坦然。 這蘇先生如果愿意入朝為官,說不定會是不遜于王丞相那般的治國能臣。 只是不知這錦囊中,到底裝著什么。 …… 夜幕降臨,云蘇也不去客棧投宿,直接進了何府的藏書樓。 陽明府的客棧已經(jīng)客滿了,楊州三府之地的武林人士,加上一些慕名而來的游俠兒女,將客棧擠得滿滿的。 何家世代為官,又經(jīng)營茶桑生意,家中的藏書樓足有四層,一萬多本藏書,不乏一些絕世孤本,整體質(zhì)量和規(guī)模,遠(yuǎn)遠(yuǎn)超過漁陽城的王大善人府上。 如果說醫(yī)經(jīng)藥典是王府藏書的特色,那么這里的藏書,最大的特色就是兵書戰(zhàn)冊,來源更是囊括了大成王朝和周邊數(shù)國,上到行軍布陣,下到軍情密語,攻城機械圖錄,什么都有。 除此之外,治國之經(jīng)史子集,軍武秘術(shù),武功秘籍,也有一些。 作為修煉者,多看書自然也有好處的,比如那十萬火急的軍情,本來是密語寫成,但恰好云蘇在王府藏書中見過類似的密語小冊,稍加推敲便懂了。 如今修為大進,看起書來速度自然更快,不過午夜時分,便將這些書看完了。 “招!” 云蘇盤膝而坐,引動那一絲秘法,只覺得百里之外一點感應(yīng)浮現(xiàn),不多時,一道隱于夜色中的亮光就由遠(yuǎn)及近,翛然射入藏書閣中。 正是張一凡附身的瑯琊靈劍。 “劍奴拜見先生?!?/br> 靈劍虛浮一旁,張一凡自劍中走出來,由小變大,長揖到地。 “此番招你來,是為了幫你了卻心愿。” 云蘇開門見山,張一凡自然心中有數(shù),跪伏在地。 他曾經(jīng)在瓦屋仙游記上說過,若是哪位前輩高人看到了日記,能夠悲天憫人主持公道,便永世為奴。 如今,此事尚未了結(jié),他卻提前認(rèn)主為奴,就算云蘇不為他了結(jié)瑣碎,他原本也是無計可施的。 但,云蘇不是那樣的人。 “有些事情也是時候讓你知道了。在你身陷天殘劍葬的百年間,那位瓦屋山的炙陽真人已經(jīng)成為了大成王朝的國師。 此人禍亂朝綱,以長生藥魅惑帝王,更是極力促成了西征烏蘭國之事。如今,大成王朝二十萬大軍已經(jīng)陷入了絕地,覆滅在即。 其他的前因后果和諸般猜測,我們便不再贅述了。你既然永世為奴認(rèn)我為主,這段百年公案便需要做個了結(jié)?!?/br> 云蘇反復(fù)推算過,這炙陽真人雖然罪孽極大,但卻和張一凡有一段沒有了結(jié)的因果,以小搏大,最好的辦法就是由此入手。 誰當(dāng)皇帝,云蘇沒有多大意見,但相關(guān)勢力,能作死的最好憑實力作死,能問鼎的最好憑實力問鼎。 這些王朝更迭,門閥傾覆如果發(fā)生在遠(yuǎn)遠(yuǎn)的大成王都也就算了,眼不見心不煩。 但那些鬼蜮伎倆,歪門邪道,若是想走漁陽城而過,那便不能答應(yīng)了。 “謝先生憐憫!” 張一凡想起這一百多年來的種種往事,一時間悲上心頭。 作為修煉天才,卻無論如何都敵不過那位走歪門邪道的同門師兄。 本是年少輕狂,卻無論如何都得不到那位師姐的愛慕。 歲月無情,當(dāng)年的那些兒女情長和門中舊事,沒想到已經(jīng)發(fā)展到了如今的家仇國恨,兩族之爭。 “只是小奴如今已經(jīng)是劍靈之體,不說報仇雪恨了斷這場公案,就連行動也是多有不便。何況,即便完整如初,小奴的性情也是漏洞百出,那炙陽賊子百年不見,修為定然早已今非昔比,怕是報仇不成,反而著了jian人的道。” 張一凡有些慚愧地說道,在主人面前,他也沒什么好隱瞞的,自己也覺得修為不夠,心性不夠,自然報仇無望。 這一百年來,他其實挺感謝如今已是同門的小白道友,被打得多了,罵得多了,許多想不通的地方居然都想通了。 何況,見多了那些來闖神山劍葬的修煉者,早已明白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如果附身成劍,瑯琊劍自然威力奇大,足以成為真仙手中的神兵利器。 但作為劍靈來說,卻沒有自由可言,也無法單打獨斗了。 “以后你我單獨相處,無須那么多禮?!?/br> “是,謹(jǐn)言遵命?!?/br> 張一凡,字謹(jǐn)言。 “所謂不識神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事已至此,多想無益。這段公案,便由我替你了結(jié)吧?!?/br> “是,聽?wèi){先生做主便是?!?/br> 云蘇一步踏出,便化作了張一凡的模樣,無論是相貌還是氣質(zhì)都沒什么破綻,便是一旁的張一凡都看呆了。 兩個幾乎一模一樣,只是一個凝實,一個虛無,就連劍靈臉上帶著的一絲怯怯都被模仿出來了。 這位主人,真是法力無邊,神通廣大。 張一凡連忙一拜,化作輕煙飛回了瑯琊劍。 云蘇伸手一抓,便將瑯琊劍握住了,張一凡雖然是后天而成,奇遇產(chǎn)生的男性劍靈,但此時融入劍中,已經(jīng)化作無數(shù)冰冷殺氣。 眺望西方,也不知前路有多少殺戮,有多少隱藏的黑手,更不知道那炙陽真人和烏蘭國還有什么陰謀。 “就讓‘張一凡’,給你們帶去一些久違的驚悚吧?!?/br> 云蘇也不知道那些機關(guān)算盡的各方勢力,如果見到這如同被強化了一萬倍的張一凡出場時,又會是何種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