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6章 收太乙金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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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仙仙剛下垚山,站在偌大的仙門口一張望,就看到了兜著雙手在山前廟那里轉(zhuǎn)悠的問塵子道人。 白仙仙:“今兒個的天氣不錯,一下山就看到前輩你了,真是三生有幸啊?!?/br> 問塵子哈哈笑道:“是啊,這每年見你一二三百次的,也是有緣得很。” 白仙仙:“……” 問塵子:“今日貧道見喜鵲鶯啼,繞梁不走,許是有大喜之事,依白道友看,是不是老祖快要回來了?” “哈哈哈,這個還真是不太清楚,要不我回山上幫您問問他老人家?” 問塵子:“……” 這十年來,白仙仙是隔三差五都要下山找問塵子逗比兩句,她有一種病,還病的不輕,就是喜歡去撩sao這種強大的存在,不是跨人和神獸兩大種族的那種撩sao,而是想找人打架吵架那種。 結(jié)果,問塵子也學會了她那一套,打架倒是沒有打,打起哈哈來,互有勝負。 清風老祖不見客,這是問塵子這些年發(fā)現(xiàn)的一個較為奇怪之處。 不見自己不奇怪,誰都不見才有點意外。 不說南部三洲來朝圣的諸多修士,就連一些前來投靠者,也上不了垚山。隨后,也有許多慕名而來的南方神洲修士,千辛萬苦到了這垚山仙域,找到了地方,卻是有門難入。 外人不見,自己人也不見。 但他每次抬頭望那垚山之巔,總覺得那里好似有一位能與山海相提并論的偉岸存在,如同旭日朝陽一般,照耀著他。 靠著這種感覺,他知道那位清風老祖定然就在山上,只是高人難遇,不論是自己還是其他人,和道行境界無關,想見他一面都難如登天。 縱然從未相見過,但他卻有一種直覺,至少在大道之路上,他不如這位清風老祖,多矣。 越是如此,他越是想見一見,請教一個堵在心中上千萬年的問題。 白仙仙也知道他心中有數(shù),開起玩笑來也沒那么顧忌。 二人正在醞釀下一個回合,卻見到慕容冰月翩翩而來,頓時兩人都心頭明亮,許是機緣到了。 “拜見問塵子前輩,老師有請?!?/br> 相比大大咧咧的白仙仙,慕容冰月卻是謙謙有禮,讓問塵子都不禁感慨,這垚山道法高不高明是另一說,這女仙子們卻是一個比一個驚艷當世。 白仙仙也靦腆一笑,唏噓道:“問塵子前輩,您這未卜先知的本事實在是太厲害了,晚輩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br> “喔?那便不要講了吧。” 白仙仙渾然不見,道:“所謂退后一步是黃昏,往前一步是美好人生,你老人家要把握住機會啊,狗言無忌,此乃忠告?!?/br> “……” 問塵子吶然無語,這貨看來病情加重了,也不和她斗嘴了,跟著慕容冰月翩然上山去了。 白仙仙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卻是暗忖道,這問塵子處著倒是挺舒服的,挺好的一個人,還是祝福他能和老蘇談到一起去,否則,日后若是是敵非友,真就是凄慘黃昏和美麗人生的差別了。 她也不再去管,繼續(xù)等待今日的來客。 半柱香后,果然見到北方天空仙光涌動,隨后便有無窮的云海滾滾而來,引得無數(shù)的漁陽仙盟修士們?nèi)f分警惕。 隨后,云霧散去,只見一座巨大的天宮出現(xiàn)在天上,天宮上有一面醒目的旗幟,白仙仙一眼就認出了那是南方神洲長生天的標識。 一道金光自天宮垂落下來,卻是一條登天云梯,直接通到了垚山腳下。 先是兩隊神將魚貫而出,分列兩旁,個個修為高絕,令無數(shù)漁陽仙盟的修士震驚萬分。 只見這些列隊天梯兩旁的仙修,身著統(tǒng)一的金色戰(zhàn)袍,就連修為境界都差不多高,全部達到了化神真仙的境界。 這是什么大勢力,連一隊仙修守衛(wèi)都達到了化神真仙的境界,那天宮之主豈不是令人高不可攀。 白仙仙卻是看到這些后,瞬間就明白了,老蘇為什么派她來婉拒來客。 “我說是何方妖孽才能擺出如此吊炸天的裝x現(xiàn)場,原來是長生天的人。以老蘇的脾性,可是最討厭這種上門還擺譜的家伙了。” 活的太久了,實力越來越高,什么都見過的白仙仙也不禁感慨來人的腦子有點問題。 當然,這是站在她的立場,站在別人的角度,或許就是宣揚無上天威了。 你看,我們可是來送一份代表著至高無上榮譽之請柬的,是看得起你們才如此重視。 果然,不多時便見到又一群人走出了天宮,為首一人修為最高,已經(jīng)達到了太乙仙人的境界了。 白仙仙此時心中有兩個念頭在交戰(zhàn)。 一個太乙仙人,居然只配送請柬? 送個請柬而已,有必要這么裝嗎? 來人修為高絕,眼神中流露出目空一切的姿態(tài)。 只見他拿出了那份請柬,居然就那么念起來了。 這一篇請柬,不是送到客人手中,而是當場宣讀,當成是長生天的旨意一般在宣讀。 白仙仙很認真地在聽,生怕聽岔了接下來冤枉了對方,但實際請柬的內(nèi)容雖然冗長無比,洋洋灑灑近萬言,從天下九大神洲講起,歷數(shù)神洲千萬年來的演變,最后才提到老祖出關,將在三個月后,于長生天舉辦一場隆重的長生仙宴,邀請包括清風老祖在內(nèi)的南方神洲同道赴會。 “……天地乾坤,長生有序。” 那道人終于念完了這份白仙仙有史以來聽過最長的最特別的請柬,然后將那請柬再次卷成一捆,作勢要遞給白仙仙,口中還說道: “白神尊,還請轉(zhuǎn)告清風老祖,務必準時參加,莫要耽誤了大機緣?!?/br> 白仙仙一聽,就渾身都有點兒不舒服了,嘴里還是問道:“喔,這長生仙宴不知有何機緣?還請仙友務吝賜教啊?!?/br> 那太乙仙人也是有無數(shù)年沒有出過長生天了,一看這神獸的樣子也很實誠,和傳聞中殺太乙仙人不眨眼的說法差別很大啊。 或許,對方是畏懼長生天的存在吧,至于我這太乙仙人,多半還是不看在眼里的。 來人猜對了一半,卻是猜錯了一半。 白仙仙這種屬狗的性格,非但沒把他這個太乙仙人放在眼里,就連長生天在她眼中,也就是下一個有可能開仗打架的地方。 性之所好,覺得可能有機會打架,白仙仙問話的語氣中,便多了幾分虔誠。 那道人捋須望天,似是在回憶往昔的長生仙宴盛況,嘆道: “這個問題你還真問對人了,若是今日來的是他人,怕是還不知道呢。我長生天卻是有一件獨步九神洲之寶貝,乃為不老之水。此水若是凡人飲了,可以長生。若是我等仙修飲了,亦可延壽萬年。 只是這不老之水,實在太過珍惜,只有在我長生天有老祖開講大道,舉辦長生仙宴時才有可能拿出宴請各方賓客。 此等機緣,百萬載難逢?!?/br> “……” 白仙仙一陣無言,蟠桃仙果吃了兩個,即便是強如自己,現(xiàn)在依然腹中飽脹沒有消化完,這什么不老之水,先不說各界無名了,這聽著也遠遠沒有蟠桃的功效大,更沒那么稀罕啊。 蟠桃仙果不僅僅是延年益壽,好處大上天去了,至少對她的神獸血脈進一步蘇醒就有天大的幫助。 偏偏對方還一臉我是為你好,你要是錯過了這個千萬年才有一次的盛會一定會后悔的樣子,令白仙仙覺得有些棘手。 白仙仙覺得有點尷尬了,自己平日里就總被老蘇訓斥情商很低,難道對方比自己的情商還低? “既然如此,那我們便不去了。不老之水如果實在喝不完,便勞煩你們送來垚山,我嘗一嘗,也好知道你們是不是在吹牛。” 白仙仙想了想,覺得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要作出十分感動,然后謝絕對方的樣子。 那太乙仙人差點沒回過神來,什么既然如此?本仙言語中有說錯什么嗎? 如此天大的機緣,既能聽老祖論道,又能與南方神洲的諸位有道真修高談闊論一番,然后還有不老之水賜下,對于修道之人來說,這確實是大機緣啊。 怎么就變成既然如此,那你們便不去了呢? “不妥,垚山仙域乃是南方神洲近來聲名鵲起之地,你們不去,豈不是自立于南方神洲之外,自我封閉于南方仙界之外嗎?南方神洲乃是一個整體,為了億億萬生靈著想,如今長生天既出,老祖歸來,正是歡聚一堂,共襄盛事之時……” 在這位仙人的記憶中,歷代記載的長生仙宴還從來沒遇到過有人說不去的。 白仙仙有點懵了,這上門來請客,客人不想去,你還覺得不妥…… 眼看對方滔滔不絕,白仙仙也有點扛不住了,忽然心生一計,干脆搖身一變化為原形,卻是好大一條狗,狗嘴面前不遠處便是那移動天宮。 “白神尊,你這是要做什么!” 那太乙仙人一怔,方才還好好的,怎么轉(zhuǎn)瞬就變臉了。 “汪~汪~” 小奶狗叫了兩聲,把狗叫聲拿捏得字正腔圓的。 太乙仙人見這場面,頓時生出一種下一刻惡狗就要咬人的預感,還想要分說什么,卻見到那惡狗張開了血盆大口。 這神獸有兩大神通,在南方神洲已經(jīng)不是什么秘密了,一個神通是吞食天地,第二個神通是會噴太陽神火。 “不好!” 那太乙仙人畢竟是來送請柬的,雖然有點不順利,但也沒想過和這個兇名赫赫的神獸拼命,頓時一揮手便將眾多長生天子弟收回了天宮中。 小奶狗見狀,原本都要回山交差了,卻見那太乙仙人居然又走了出來,站在天宮的廣場上,繼續(xù)滔滔不絕起來。 “白神尊,此乃南方神洲一大盛事,千萬年不曾有過,莫要因為一己之私……” “汪汪汪汪汪……” 小奶狗頓時怒了,老蘇說了今日是端陽節(jié),不要傷人,但你這滔滔不絕的,本尊最討厭了,頓時便沖了上去,那太乙仙人見狀哪里敢和她硬碰硬,要不是知道這垚山仙域有一條惡狗,外加為了體現(xiàn)長生天的絕對威嚴,才派他前來,現(xiàn)在這惡狗果然又發(fā)瘋了,自然是跑都來不及。 “汪汪汪……” 天宮一路北去,小奶狗就一路追,頓時成為了南部三洲天地間的一大奇觀。 “mama,快看,天上有一條好大的狗狗。它在追著太陽跑呢?!?/br> “小孩子家家的,看什么看,還不快回家,這是天狗追日,想吃太陽呢。” “天狗追日,大家快藏起來啊?!?/br> 在凡人的眼中,天狗那近萬里高下的身軀,即便是追到了高空依然是頂天立地一般,而那移動仙宮也不小,金光璀璨的,遠遠看去可不就像是太陽一般。 這一幕被許多修士看在了眼中,無論仙神妖魔鬼怪都極為震驚。 成教有一條大惡狗的事情,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外人叫惡狗,自己人則說那是護教神獸罷了。 “也不知道是哪個倒霉鬼,居然被那護教神獸盯上了。” 無數(shù)仙凡生靈都在看熱鬧,而被追的毫無脾氣的長生天之人則是又氣又惱。 那太乙仙人也知道這條狗不是真要拼命,更不是要殺人,不然自己先不說死不死,卻是絕對不可能帶著眾人和移動仙宮逃命的。 這一路追,一路的狗叫,讓人無法避免的產(chǎn)生聯(lián)想,這是惡狗攆客人,對方擺明不歡迎自己一方,不想繼續(xù)溝通了。 就這么一追一逃,沒過多久長生天的這件仙器天宮就飛過了空桑山,灰頭土臉地回長生天復命去了。 當長生無忌聽了回報之后,久久無語,垚山仙域的人他是惹不起的,這種事情也只能稟告老祖宗。 在他看來,垚山仙域的人雖然可惡了一些,但也沒有傷人,只是以這種狗攆人的方式拒絕請柬,實在是讓他有一種受到了很大侮辱,卻又偏偏絕對不可能因為這個原因就和垚山仙域的人開戰(zhàn)。 對方一只神獸就頗為令人忌憚,更何況還有那一位清風老祖,如果老祖宗對垚山仙域沒有別的心思,此事就只能停留在惡心的層面。 “無妨,長生仙宴乃是南方神洲一場盛事,尚且關系到一樁天大的機緣。垚山仙域的人不來,便是自絕機緣,自絕于南方神洲,日后井水不犯河水便是了,沒有了垚山仙域,南方神洲只會越來越好?!?/br> 讓長生無忌頗為無奈的是,老祖宗居然好似完全不在意這一場丟臉之事。 但他轉(zhuǎn)念又一想,老祖宗如今成功出關,道行神通大進,確實不用再將小小的垚山仙域放在眼中,在自己看來是丟了面子,在老祖宗眼里,何嘗不是垚山仙域的人自絕于南方神洲,自絕于長生天接下來主導的盛世。 這么一想,長生無忌居然想通了,垚山仙域的人一定是對自己的實力很有信心,但又自覺不是擁有老祖宗的長生天的對手,心中難免起了憤恨不平之意,便干脆閉關鎖界,不與外面來往。 “有老祖宗在,南方神洲在天下九大神洲的排名定然能前進一二,少了兩個螳臂當車的太清山和太乙魔宗,垚山仙域的人又主動避世,真真是我長生天千萬年難遇的盛世良機?!?/br> 長生無忌很清楚,能輕易虐殺太乙仙人的垚山仙域,是有這個資格關起門來誰都不理的,長生天即便有這位老祖宗在,換了自己是他,也絕對不會對南方神洲境內(nèi)的自己一方下那種狠手。 南方神洲大一統(tǒng)的局面已經(jīng)形成,老祖宗法力無邊,長生天蟄伏千萬年,如今卻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刻,又何必與一個小小的垚山仙域一般見識。 “真真是好一條惡狗!” 想來想去,長生無忌都想通了,唯獨覺得那惡狗實在是可惡,居然一路追到了南方神洲才汪汪汪地回去了。 你一個能虐殺太乙真仙的強大神獸,不要起臉來居然裝狗攆客人,實在是太無恥了,日后如果有機會,一定要教訓一下。 …… 這一幕幕的鬧劇,自然都在云蘇的法眼之中,甚至就連天宮遁入長生天的時候,他也借著那一絲縫隙,又窺到了那位端坐天地大樹之下的半白老祖。 然而,云蘇的目光,卻是被那棵樹深深地吸引著,看著樹根那百萬計的傷口,心中意難平。 “唉,實在是暴殄天物?!?/br> 云蘇沒有再做什么,那一絲窺探悄無聲息退走,卻是沒有驚動那位道行已經(jīng)高到了極致的乾元世界巨擘。 這是一位真正的巨擘,是云蘇在乾元大世界遇到過的實力最為恐怖,活得最久遠,最令他警惕的人之一。 而另外兩位,他也都見過。 其中一位,正在步入成教大殿。 “貧道問塵子,見過清風老祖?!?/br> 問塵子一身樸素,腳上甚至還穿著一雙草鞋,長衫上甚至沾了許多香灰,帶著nongnong的香火之氣,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這就是一個廟中的香官而已。 慕容冰月朝著二人一拱手,便主動退下了。 “問塵子道兄,你這一聲清風老祖卻是折煞我云某人了,鄙教初立,上不得大臺面,說心里話,這些年避著不見你,實在是怕有求難應,讓你失望啊。” 云蘇哈哈笑道,走下高臺寶座,伸手一請,便將他請到了垚山大殿臨崖的窗邊,這里早已布好了仙果和茶葉靈泉等,只待入座。 言語之間,將一件原本因為躲了別人十年,別人卻明知道你在山上,從而可能極為尷尬的事情,輕飄飄地就說穿了。 沒有動用任何法力,云蘇親自泡了一壺茶,給問塵子倒上一杯,卻是笑道:“云蘇何德何能,能得道兄如此驚世偉岸之人物蟄居山前十載。 十年香火氣,這一杯茶水便是為道兄去去香灰,消消火氣。” 問塵子一飲而盡,卻是笑道:“老祖客氣了,大道之途,達者為先,所謂聞道者長生,失道者先死啊。我也許早修了幾年道,日后也不過是早死一些罷了?!?/br> “道兄此言就客氣了,以你太乙金仙之巔的實力,便是這天下九大神洲,又有誰敢和你比先死晚死,你不想死,天地不敢收啊。” 云蘇輕聲一嘆,卻是說的大實話。 問塵子這種人,除非是天地起大劫,否則正常的生老病死痛是絕對送不走他的了,就算是天人五衰降下來了,他們也有辦法消災避劫,度過一回又一回。 這也是那西游傳說中,菩提老祖和猴子的對話中,世間有真法,可以避開各種稀奇古怪的災劫。 一些在低層次的修士眼中,幾乎永遠解決不了的問題,到了某種程度,就變成了喝水吃飯一般容易了。 不錯,眼前的人就能做到,這位太乙金仙巔峰的問塵子道人。 只有兩種情況能送走這樣的人,一種是被更強大的人殺死,另外一種是死于天地大劫,前者是小概率,畢竟如今不是洪荒時期,在這乾元世界,太乙金仙這個境界的人物已經(jīng)是云蘇推衍中可能處于最巔峰的存在了,凡事小心翼翼,不多沾惹絲毫因果,彼此躲著走都來不及,一般不會輕易做生死廝殺,想殺死對方,也得對方死戰(zhàn)不走,配合對手才行。 這樣的人,就算是放在洪荒,也是大能了,有的大能可能出身好一些,等到這次閉關無數(shù)元會,消化了一些鴻鈞大道后或許會強過他,但眼下,他確實不弱于許多洪荒大能。 這種人,云蘇在見到他的第一時間就知道了一點,他是被天地所束縛的人。 如果是洪荒世界的太乙金仙,云蘇或許不放在眼里,即便是太乙金仙巔峰,半步大羅的大能,他不感興趣也絕對不會主動和對方說半句話套近乎。 實在是這問塵子身上,有一種讓他很是佩服的精神。 在乾元世界,大道不全,輪回不顯,更有許多殘缺的情況下,能修煉到太乙金仙巔峰這個境界,還并沒有洪荒大能那樣的顯赫出身,此人實在是堪稱乾元世界的驚世偉岸之人。 在問塵子這種人身上,就連善惡都不分明了,完全是隨心所欲,心念一動或許便是善,再一動或許便是惡,對他們而言,很多東西都因為活得太久遠而消失了。 只有普通的生靈,才會站在自己的出發(fā)點,去臆測那些高高在上的生靈之善惡。 在云蘇看來,天地自然,只要不破壞那一股自然之道,不為禍蒼生,不涂炭生靈,不竊取整個天地所有的精粹,不仗勢欺人,不顛覆天地,莫名其妙地因為一己之私去重定地水風火甚至是重新開天辟地,自己便永遠行走在大善的那一頭,而離大惡稍微遠一些。 他們心中,或許只剩下了很純粹的一些執(zhí)念。 有的人,單純?yōu)榱俗兊酶鼜?,追尋更高的境界,更強的法寶,這種修煉者居多。 有的人,是想護佑蒼生,如那白云一般。 有的人,是想振興門派,如那長生老祖一般。 有的人,是想浪跡紅塵,體驗各種各樣的生活,這幾千年也許是做個快樂的人,下一個幾千年也許是當一條狗,他們總歸有無數(shù)的活法,這種人少,但每一個都是大隱于市的絕世高人。 有的人,則是想尋一個答案,如這問塵子一般。 垚山大典的那場講道,雖然只是講了基于這個世界的三千小道的一點端倪,但所謂奇貨可居,識貨的人自然知道這些東西的含金量。 云蘇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會引來一些大的麻煩,甚至是一些災難或者禍事。 你在垚山開講乾元世界的天地大道,還立下了天地大教成教,想要掩耳盜鈴不被任何人察覺,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自然之道,本質(zhì)上就有陰陽兩面,好壞之分,禍福相依,云蘇想要立大教,為以后的更遠規(guī)劃早做準備,便有承擔風險的勇氣。 只是他沒想到,麻煩沒有上門,卻引來了這位不麻煩的人。 今日還有一點讓他也不禁意外,就是讓白仙仙去處理長生天的事情,居然沒有產(chǎn)生任何不良后果,反而用一種特別不巧的辦法,將那位最有可能是敵人的長生老祖,變成了井水不犯河水的關系。 還有一位白云沒有來。 而長生老祖這次一舉多得試探一番后,也放棄了,原本多半是想在長生仙宴上論證一些大道,看來暫時是沒有這個心思了。 最后就剩下這位在垚山腳下苦等了十年之久的問塵子。 “老祖有所不知,我問塵子活到今日,早些年,大概是四千多萬年前了吧,總是想活的越久越好,努力修煉,不惜一切代價提高自己的境界,當然,我不害人,也不為禍蒼生。 但確實是什么辦法都用盡了,沒辦法,不突破便要死。 后來活的太久了,我又無數(shù)次想死,很想體驗一下死亡的感覺,但又實在是死不了,便試著求許多人殺我,對方也不愿意,而愿意的人又可能殺不死我。 有的人說,滄海桑田見得多了,便老了,可我連天地覆滅都見到過好幾次了,也沒覺得老。 再后來,我又想通了,不想死了,還是想追尋一個真正的答案。所以才厚顏無恥地在垚山腳下等了十年,就是想問老祖一個問題,討一個活了無數(shù)年月也得不到的答案。 貧道有言在先,若是老祖你答得上來,問塵子愿意永居垚山腳下,為老祖看門護院,永恒不悔。 若是老祖你答不上來,貧道轉(zhuǎn)身就走,日后天大地大,有緣再見。無論是友是敵,也絕不因為今日之事有半分因果牽扯。” 問塵子只覺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了,對方一眼看穿自己的境界,這等存在可謂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越發(fā)堅定了心中的信念,此人斷然知道自己的問題答案。 “既然道兄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那就問吧。云某自認為殺死你可能易如反掌,但這個問題可真不一定回答的上?!?/br> 對方如此坦誠,云蘇也格外坦誠。 有些人,互相之間,雖然第一次見,卻極為坦蕩。 從這問塵子的話中,他活的應該是足夠久了,甚至連天地覆滅都見到過幾次了。 在云蘇的看法中,所謂的天地覆滅,應該是像地球時代一樣,三五千萬年一次,也許是滅世洪水,也許是神仙大戰(zhàn),也許是天地大劫,總歸是三五千萬年,天地覆滅重生一次,生靈輪轉(zhuǎn)一次。 卻不是真正的重定地水風火那種級數(shù)的,幾乎等同于開辟新世界一樣的毀天滅地。 而對方的說法,在普通人聽來可能特別夸張,會大罵對方是煞筆,但云蘇卻知道,問塵子句句肺腑之言,說的都是真話,心里話。 這十年來,之所以一直不見他,就是因為隱隱知道他可能要提出一個天大的難題,回答也不是,也不一定回答得對,才避而不見。 倒不是因為其他原因,故意晾著對方。 這里畢竟不是洪荒世界,本體真身所在,還有那么多家人朋友,如非必要,這樣的人結(jié)交都來不及,誰會主動避開。 不是每個人都一定要成為自己的敵人,也不是每個人都注定會和自己交惡,天大地大,容得下很多人,包括自己,也包括別人。 在云蘇看來,并不是順我者昌逆我者亡,最多道不同不相為謀罷了,不需要一言不合就殺人全家,滅人一族,這與他的道心不相符。 至于長生天,實在是云蘇推衍天機,發(fā)現(xiàn)了一些大機緣的同時,也瞧到了一些不太妙的端倪,最終才選擇避而不見,卻是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大的災劫和自己有關,便干脆把對方晾起來了,不見,不去,不結(jié)交。 問塵子聞言,似乎極為激動,也不知道有幾個千萬年未曾這么失態(tài)過了。 不知道為什么,他心中有一股莫大的信心,這位清風老祖一定知道自己這個問題的答案。 他先是起身站好,整理了一下衣衫,又撣去了身上的香灰,甚至一道青光涌動連身上的塵垢都完全洗去了,然后才躬身一鞠到底,好似是在做一場極為隆重的天地法事一般,小心翼翼,一字一句地問道: “敢問老祖,太乙之后可還有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