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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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jié)u漸深濃,薛皚神思快要渙散之時,內(nèi)殿的門扉忽被啟開,她一時未察覺。還玩得開心的封釅卻留意到了,暫且安生了下來,在她的腰上重重掐了一把,將她的神識喚回,并及時捂住她雙唇。 “娘娘,”今夜值夜的侍女聽若在殿門口輕輕喚了一聲,“奴婢似乎聽到什么聲響?!?/br> 帳中并未傳出回應(yīng)。 有些不放心,聽若掌著自外殿拿來的燈盞,緩步行到床榻邊,將將要揭開床帳目見里面的糜艷時,薛皚開口了:“什么聲響?我倒是被你吵醒了。” 聲調(diào)慵懶,似乎真的是久睡方醒。 “大約有……男子的聲響?!?/br> “真是胡說,平日里把你寵慣了,胡亂編排我!”薛皚厲聲斥責(zé),“今夜你自回寢處吧,不必再值夜了,省得又聽到什么莫須有的聲響?!?/br> 估摸著聽若徹底離了寢殿,封釅言了句,“以后也不必教這侍女值夜了罷?” “不會了?!?/br> 薛皚悶悶道。聽若耳尖,向來是最適合值夜的一個,如今卻成了遭她忌憚之處。 而外殿沒了人,他越發(fā)無度,詳情不足為外人道。 翌日薛皚清醒以后十分后悔,她不知何時直接睡昏過去了,連他什么時候走的都不知道。許是怕她著涼,他還貼心地把寢袍給她穿好才離去。只是她寢袍里面一絲未掛,她翻遍整張床榻也沒找到褻褲的殘骸,莫非是他帶走了? 之后果然如她所料,皇帝不在宮中了,封釅又掛著個監(jiān)國之名,越發(fā)頻繁地宿在宮里,每每皆宿在太后宮中偏殿?;屎笙蛱蟊硎居H王常宿后宮恐不妥當(dāng),太后以“吾兒的品格哀家自可擔(dān)保”為由,不準(zhǔn)皇后再提起此事。 封釅也越來越頻繁地去折騰她,并且更加放肆,屢屢將濁浪弄入她身體里,她主動服軟都無用,一切全隨心所欲。 薛皚不敢想像此時有孕會是什么后果,問他要避孕的方子,他口稱沒有。 知道他惡劣至極指望不上,只好假裝隨口提起去問吳嬤嬤,又碰了釘子:“娘娘還沒有侍寢,想什么避孕的事,而且真是承歡了,有子是福求還求不得,怎么能避著。” 她撒嬌說:“我就是好奇嘛?!?/br> 結(jié)果嬤嬤說沒有,她一直撒嬌都沒問出什么來,大抵吳嬤嬤真的不知。 她只好遍尋醫(yī)家典籍,自己找方子。 皇帝去親征后,她也就不用裝病了,但是這會兒哪里還需要裝,怒火攻心之下已是氣得想嘔血。簡直是倒了八輩子血霉,跟封釅相識。 她并沒至于嘔出血來,但是身子骨的確虛弱了很多。她以為是近來被封釅索取太過的緣故,直到吳嬤嬤問起給她記月事的聽芙,發(fā)覺她月事已遲了半月有余。 她近半年來生了病,月事紊亂,早或遲個幾天是常事,如今事態(tài)的嚴(yán)重性才凸顯出來。 “奴婢去請?zhí)t(yī)吧。” 聽芙已經(jīng)臉色發(fā)白,擔(dān)憂地說。 未及吳嬤嬤有什么回應(yīng),薛皚腹中一陣翻江倒海捂住唇干嘔起來,聽芙忙去捧了痰盂過來。 這回有些沉不住氣的換成了吳嬤嬤,聯(lián)系先前的疑惑,和這段時間薛皚身體虛弱的其他表現(xiàn),一個答案浮現(xiàn)出來,可是怎么可能呢。 她忙把聽芙在內(nèi)的一應(yīng)侍從都屏退下去,說是要與薛皚說些體己話。 薛皚從前跟著封釅學(xué)的醫(yī)術(shù),只是一些應(yīng)付小傷小病的皮毛,然而她最近翻了許多醫(yī)術(shù),目的是找避孕的方子,這目的并未達(dá)到,倒見了許多有孕的相關(guān)事宜。 一時間只覺得渾身脫力,最擔(dān)心的事這就發(fā)生了。 封釅絕對是故意的,他想做什么,她根本無從反抗。哪怕是曉之以理,一遍遍告訴他哪些事對他自己也是不利的,卻從不能說動他。至于動之以情,他極其寡情,是想都別想的事。 吳嬤嬤將薛皚攬入懷中,不再喚她“娘娘”,而是如她還在閨中時喚聲“姑娘”,手輕輕放在她尚平坦著的小腹上,“你是不是……” 沒有把話說完全,兩人都知對方是聰明人,如此交流足矣。 薛皚知道瞞不過她,索性放棄形同廢話的狡辯,忍下眼中濕意,端著平靜道:“嬤嬤莫要問了,你什么都不知道?!?/br> “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吳嬤嬤將她攬得緊了緊,一時自責(zé)萬分,與其說是問薛皚,不如說是問她自己。自己竟如此愚蠢遲鈍,姑娘都害起喜來了,連她什么時候在何處跟哪個男人有了首尾通通不知,竟讓她一個人扛那么久。 她月份顯然還小,近日來,她連所居宮殿的宮門都沒出過。而且她絕不會做有失身份的事,恐怕是為人逼迫,逼迫者還有能力令她予取予求。 “究竟是什么人做的?”吳嬤嬤痛心思忖起來,侍衛(wèi)之流恐怕沒這個膽子和能耐,“能時常出入宮中的外男么?就是幾位主理政事的大臣和……” 答案幾乎再一次呼之欲出,可是,“他同您不是交好么?” 薛皚垂下頭,沉吟不語。 吳嬤嬤緊緊攥住她的手,“姑娘,這時候這孩子絕不能留?!?/br> 北境戰(zhàn)事吃緊,皇帝是暮春出征,如今已是盛夏,慢說帝從未臨幸過薛皚,日子就絕對對不上。 薛皚當(dāng)然知道,可是又無比茫然,滑胎很容易,一副湯藥,一些不當(dāng)?shù)娘嬍?,或者身體受些磕碰。湯藥是指望不上了,她這段時日決不能見太醫(yī),后兩者卻極為損傷身體。而區(qū)區(qū)一點身體,同大局相比實在算不了什么。 越茫然越心痛,怎么就招惹上那么大一個禍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