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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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指尖的幽藍,輕輕動了動手指,然后轉(zhuǎn)向某個方向:“這邊。” 棄世域中自然可以御劍,但有火鴉在,傅時畫一個人還好說,再帶一個虞絨絨,他也不想托大,只帶著她向火鴉的方向疾馳前行。 “靈虛引路?”虞絨絨看著那道跳躍在傅時畫指尖的幽藍,問道。 “你知道的確實不少。”傅時畫側(cè)頭看了她一眼:“筑基以下可用不了這符法?!?/br> “我說過,我看過一些書,但也只是看過而已?!庇萁q絨搖搖頭,激起頭上環(huán)佩搖擺碰撞。 傅時畫突然問道:“那你想試試看嗎?” 虞絨絨有些微訝抬頭看他,再看向自己的指尖,倏而明白了他的意思。 傅時畫的聲音已經(jīng)繼續(xù)響了起來,里面還帶著些奇特的躍躍欲試:“我知道你道脈凝滯,也知道你才煉氣,但現(xiàn)在……你可以用我的劍氣?!?/br> 劍氣與道元靈氣當然不是同一樣?xùn)|西,至少在虞絨絨過去十幾年的認知里從來如此。 但在傅時畫口中,好似并沒有什么不同。 她可以用劍氣畫出來符,再以符化劍,這本就是看似不怎么合理的事情,那么再多試一次,又有什么不可以呢? 煉氣期用合道期的劍氣,去畫一道筑基的符法,如此天馬行空又有些荒誕的設(shè)想?yún)s被傅時畫信口拈來,好似試一試,真的……也沒有什么不可以? 退一萬步講。 傅時畫都不在意她揮霍他的劍氣,她又有什么好猶豫的呢? 所以虞絨絨深吸一口氣,閉上眼,仔細回想了一遍剛才傅時畫輕巧的動作。 火鴉已經(jīng)在視線和靈識中都失去了蹤跡,所以虞絨絨起指微彎,再一彈指。 指尖劍氣激起的符意落在了傅時畫的指尖。 兩道幽藍交織在一起,仿佛漫天火色中唯一的冷色。 她怔然看著自己指尖的幽藍,再感受著其中帶著劍氣的符意,慢慢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傅時畫微微一笑:“果然可以。你看,這不是就很公平了嗎?我需要你來持劍,而你也可以用我的劍氣,很公平?!?/br> 虞絨絨:“……”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 虞絨絨還在腹誹,傅時畫卻已經(jīng)帶著她繼續(xù)向前了。 她腦海里倏而出現(xiàn)了自己之前畫下的御素閣大陣的咫尺線團,又浮現(xiàn)了剛才自己順著傅時畫的劍意勾勒后的符紙,最后落在她指尖的這一道靈虛引路。 無數(shù)曾經(jīng)在藏書樓看過的書頁在她腦中翻動,連綿成不絕于耳的聲響。 劍氣可以畫符嗎? 如果不可以,她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可以,那么曾經(jīng)是否也有人做到并記錄過? 虞絨絨有些恍惚地想著。 如此不知跑過了多少路,火光的另一側(cè)突然響起了一道略有些熟悉的人聲,將虞絨絨從散亂的思緒中猛地驚醒。 “好巧,竟然能在這里遇見兩位同道之人。二位也是來找魔祟物的嗎?” 扇子翻飛,白衣公子的聲音輕柔如扇下之風(fēng)。 傅時畫在他的聲音響起之前,就已經(jīng)從乾坤袋里抽出來了兩件帶著兜帽的黑色長披風(fēng)。 他依然沒有松開握著她的那只手,虞絨絨還在想自己一只手要怎么系好披風(fēng)綁帶,二狗已經(jīng)展翅而起,靈巧地用爪子一勾一穿,還給她綁了個像模像樣的蝴蝶結(jié)。 再飛去傅時畫那兒,如法炮制地給他也系好了,旋即飛快地鉆進了他的披風(fēng)底下。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顯然絕非第一次這樣了。 “遮好臉。”傅時畫的聲音竟是直接在她心底響起來的。 虞絨絨看得目瞪口呆,稍稍抬頭,卻見眉目英俊的少年正看著自己指尖的幽藍微光,好似有些百無聊賴般地晃動著手指。 而他在晃動手指時,她所能感應(yīng)到的,牽在她指尖的靈虛引路也跟著一閃一閃。 她這才想起來,靈虛引路若是用在人身上,且距離足夠近的話,是擁有類似于兩心通的溝通效果的。 兜帽稍有些遮擋視線,虞絨絨在心底問道:“為什么?” “這個世界從來都是不安全的?!备禃r畫道:“如果有可能的話,我希望全天下人都只知道我的名字,卻不知道我的長相。” 虞絨絨聞言,覺得很有道理。 但下一刻,她卻不由得垂眸看向了自己稍顯圓潤的腰間。 就,怎么說呢,一切偽裝在真實面前都未免……稍顯無力了些。 傅時畫突然道:“當然,被認出來了也沒關(guān)系?!?/br> 虞絨絨滿臉問號地看向傅時畫。 “只要臉皮夠厚,死不承認,別人又能奈我何?”傅時畫懶洋洋在心底道,他沖著虞絨絨揚眉一笑,再帶著她從火焰之后施施然走了出來。 白衣公子輕笑一聲,展開扇子遮住了自己半張臉,笑得眉眼彎彎:“我還以為二位不愿相見,現(xiàn)在看來,原來是不便相見。你我同為修士,都來爭一處魔祟物,卻不愿坦誠相見,實在是萬分遺憾?!?/br> “也不是不能坦誠,倒要看看這位真人有多坦誠了?!备禃r畫連聲線都沒改,依然拖著散漫的腔調(diào):“不知這位真人有幾塊腹肌,幾根扇骨啊?” 白衣公子不料他張口就是這等渾話,手微微一頓,目光慢慢落在了傅時畫的劍上,再凝神仔細看了片刻,眼瞳倏而收縮,整個人已經(jīng)后撤半步,不動聲色地做出了防御的謹慎姿態(tài):“淵兮劍!你是——御素閣傅時畫!” 虞絨絨心中微微一驚。 ……就說嘛!傅大師兄這偽裝可真是裝了個寂寞,可能重點在于自己騙自己,高興就好。 不料傅時畫舉起手中的劍,不慌不忙地左右翻轉(zhuǎn)看了看,末了再揚起一點滿意的音調(diào),繼續(xù)胡說八道:“嗯?看來這次的鐵匠不錯啊,二十兩銀子花得值。不瞞你說,我就是照著淵兮劍讓鐵匠打出來的,要我給你推薦鐵匠鋪子嗎?” 虞絨絨愕然看向他:“……?” 白衣公子愣了愣:“……仿品?” 傅時畫的語氣稍壓,營造出了一種“一般人我不告訴他”的氣氛,笑瞇瞇道:“這可不是一般的仿品,是高仿?!?/br> 虞絨絨:“……” ??? 白衣公子眼神稍緩,防御的姿態(tài)也放下少許,他再仔細地看了看那柄通體漆黑的薄劍,有些將信將疑道:“……真的二十兩?二十兩能做到這個程度?” 傅時畫輕笑一聲:“怎么,你也心動了?” 白衣公子輕輕搖了搖扇子:“實話實說,我也見過不少仿品,卻沒有一柄有你手中這柄的成色??峙卤闶浅鰞r兩千兩銀子,也不乏買家?!?/br> 二狗的聲音突然在虞絨絨腦海里響了起來:“哎喲,他喵的,真的假的,還真喵的有人搞仿品???!” 傅時畫嘆了口氣:“這誰能想到。雖然我也就是隨口一說,但可能這就是人太有名的苦惱吧。” 虞絨絨:“……”??? 真就這么隨意的嗎?! 短短幾句交談后,白衣公子的戒心顯然已經(jīng)放下了大半。 他向著傅時畫和虞絨絨極有禮地拱了拱手:“在下陳四,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這不是巧了嗎?”傅時畫很快接上:“我叫傅五,她叫虞六。” 陳四笑了笑:“原來用淵兮劍仿品的人也要讓自己姓傅?!?/br> “做戲自然要做全套?!备禃r畫懶洋洋又似笑非笑道:“人生如戲,不入戲,不好演啊。陳兄覺得呢?” 陳四的心猛跳了一排。 是他的錯覺嗎?他總覺得對方意有所指。 莫非……這個用高仿劍的家伙看出了什么? 陳四思緒急轉(zhuǎn),試探道:“自是如此了。不過……不知傅兄是才來,還是已經(jīng)狩獵而歸?” “狩獵”是游野獵人們的黑話,專指摸入棄世域抑或其他秘境后,擦著邊撈好處揩油水的事情,散修中雖然也不乏兇悍強勁之人,但大部分還處于朝不保夕的存活線上,得過且過,實力也就那點兒,各個都對自己知之甚清,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界限分明。 傅時畫從善如流笑道:“才來,陳兄呢?可有什么發(fā)現(xiàn)?” “也是才來而已?!标愃暮狭松茸?,似是隨便指了個方向:“我往那邊去,二位,可要同行?” 虞絨絨微微擰眉,本能感覺不太對,這個陳四離開驛站的時候,明明提前了他們許多,怎么可能是才來? 而且,與他同行的明明有很多人,好似其中還有他的同伴,他不著急去找那些人,怎么還有閑心要邀請他們兩個陌生人同行? 她不動聲色地拽了一下傅時畫,對方卻竟然輕輕捏了捏她的手指。 她抬頭看向傅時畫,卻見他竟然在兜帽下沖她眨了一下眼,然后興致勃勃地應(yīng)道:“好啊?!?/br> 第14章 見傅時畫答應(yīng)得這么爽快又躍躍欲試,陳四顯然很是愣了愣,但很快就反應(yīng)了過來,振袖做了個“請”的動作。 顯然是已經(jīng)將這兩個人當成了第一次進棄世域、什么都不懂的傻白甜肥羊。 陳四也不扭捏,一展扇子,翩然走在了最前面,好似真的對兩人已經(jīng)毫無戒心。 白衣公子衣袂飄飄,和身后一襲黑披風(fēng)將自己包裹的兩人形成了鮮明對比。 要不是虞絨絨個子矮了些,兩個人因為牽著手沒有松開,之間的距離又實在近了些,簡直像是白衣公子身后的兩名一高一矮的保鏢。 虞絨絨不覺得自己剛才想到的那些,傅時畫會沒有考慮到。 她在思考傅時畫給她的那個眨眼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稍安勿躁,還是看他接下來的表演。 ……怎么說呢,在這一天之前,虞絨絨發(fā)誓自己絕不會這樣揣度傅大師兄。 而現(xiàn)在,大師兄就像是某個過去只知道名字的、被貼滿了各種光輝標簽的人,突然從那些標簽和傳說里活了過來。 再在漫天火光里,向她眨了眨眼。 虞絨絨還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傅時畫的聲音突然在她腦海里響了起來:“虞師妹,你見過死人嗎?” 虞絨絨微微一愣,遲疑道:“你是指什么樣的死人?” 這個提問角度還挺清奇,傅時畫噎了一下才語氣緩慢道:“怎么,死人還分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