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22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老祖宗她又美又颯、七十年后我成了小姑奶奶、我mama變成了颯爽?;?/a>、外室嬌俏、搶了情敵的竹馬做道侶、九零封家大院、我才不會喜歡他、長夜余火、全能大佬為現(xiàn)代人直播穿書、你家還缺喵嗎
因為這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這樣了。 在此之前,其實他很是做了一番調(diào)查統(tǒng)計。此次中閣小考里,上下要打點的,林林總總共有八位班師,四位教習。這還是要感謝于虞絨絨資質奇爛,不用再去疏通那些或許會在此次小考上找親傳弟子的大能們。 他做了詳盡的預算長單,而燕夫人不愧家大業(yè)大,一揮手就給了他雙倍的靈石財寶。 當時他還在感慨,真不愧是一宗之主的夫人,只是開自己的私庫,再從指縫里露出來一點,就已經(jīng)是讓他咋舌的數(shù)字。 徐先生的算盤打得極好,覺得就算自己的預算有些錯漏,想來在一番運作后,神不知鬼不覺間他也能貪墨許多。 真是背靠大樹好乘涼,大腿越粗,未來越亮?。?/br> 卻不料夢才開了個頭,他才剛剛見到第三位班師,靈石便竟然如流水般傾瀉了出去,已經(jīng)快要見底了! 事情不對,一定有哪里不對。 徐先生的思緒突然一頓。 當時燕夫人說什么來著? 說她虞家……有些銅臭味。 徐先生終于后知后覺地意識到了一個問題。 有些……是有多少些? 第19章 在“一些些”和“億些些”里面猶豫片刻后,徐先生對虞家的認知逐漸偏向了后者。 如此再看向對面道袍寒酸,貌不驚人的山羊胡小老頭時,徐先生的眼神已經(jīng)有了一些變化。 這哪里是眾人眼中兩袖清風不問世事的仙師,分明就是不知滿足的深淵饕餮! 他就說,御素閣如此名門大派,便是一位班師,又怎可能這種酸臭做派!對方分明就是故意穿成這樣,降低他的警惕性的! 再回想起自己此前口若懸河地說了那么多,徐先生忍不住輕輕閉了閉眼。 這個世界上的硬通貨,有且只有一種,且從來都不是什么三寸不爛之舌。 又或者說,要做成一件事,最直接且最有效的方法,從來都只有兩種。 要么拳頭夠硬,要么錢夠多。 拳頭不怎么硬,錢……本來以為很多,但現(xiàn)在,徐先生心中忐忑不定,竟是一時間對數(shù)字失去了概念。 總不能……總不能是大腿不夠粗吧?! 左右思忖片刻,徐先生深吸一口氣,終于破釜沉舟開口道:“我知道虞家的人也已經(jīng)見過您了,明人不說暗話,還請耿真君開價。” 耿班師依然但笑不語,但指尖卻輕輕在杯沿上磕了三下。 徐先生試探道:“三千靈石?” 耿班師看他的眼神像是在看傻子。 徐先生屏氣斂息,咬牙道:“三……三萬靈石?” 耿班師的眼神稍微柔和,大約像是在慈愛地看上躥下跳的傻猴子。 徐先生額頭滲出冷汗:“三、三十萬……” 那他媽已經(jīng)是他所有剩下的可用靈石了! 不,他哪里還有三十萬靈石!滿打滿算下來,他還要再自己搭上八千靈石! 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耿班師要價自然絕不是信口就來。 但徐先生還是難以相信,虞家居然會付出如此巨大的代價! 可如果……如果是真的,那他媽哪里是“有些銅臭”,這明明才是真正的、自己根本無法想象的巨富之家! 徐先生在心底暗罵了一句燕夫人,心道若不是這個老妖婆輕描淡寫信口雌黃,他也不至于如此輕敵! 事已至此,騎虎難下,徐先生慢慢側頭看了一眼還守在門口而立的那位燕夫人留下來的管家,和對方短暫地對了一個眼神。 管家依然笑得宛如假面,但眼中卻殊無笑意,甚至像是有某種有若實質的威脅和殺意。 徐先生一個激靈。 已經(jīng)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他一介散修,命如草芥,此事若是做不好,想來不僅是剩下半顆壽元丹的問題,便是他這條小命,恐怕也要搭在這里。 所以他只能進,不能退。 進不了,也得進。 如此暗潮涌動,耿班師自然盡收眼底,但他仍舊笑而不語,甚至轉頭看向了窗外的風景,心道這可不是自己獅子大開口,誰讓虞家上門就提了二十萬靈石呢? 就算是競價,也要對這樣一出手就是二十萬的對手報有敬意吧?所以自己報價三十萬,過分嗎? 不過分。 這邊耿班師眉頭從微皺到了緊皺,臉上的不耐煩之色越來越濃。 那側徐先生冷汗?jié)i漣,心驚膽戰(zhàn),道理都懂,就是實在難以下最后的決定。 如此僵持片刻,耿班師松開茶杯,便要收袖起身。 徐先生微微閉眼,再想到了那剩下半顆壽元丹,終于咬牙下定了決心。 錢還可以再賺,但命可只有一條。 再想到自己此前在燕夫人面前信誓旦旦說自己“最擅長以最小的代價博最大的利益”,徐先生恨不得沖回去縫住自己的嘴。 就你長嘴了?你就會吹牛? 徐先生深吸一口氣,在耿班師才稍微起身之時,臉上已經(jīng)重新堆起了極盡諂媚的笑。 他遞出裝了三十萬靈石的乾坤袋,再掏出了一整套剔透悅目、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的茶具。 “耿班師還請留步,不過三十萬靈石爾爾?!毙煜壬念^滴血,表面卻依然咬牙談笑,再一揖及地:“不僅如此,這套譫明骨瓷也請您笑納。譫明骨瓷有多珍貴,想必也不用我班門弄斧地贅述,這也是我廢了大功夫才找來的寶貝,只盼能得耿班師一諾啊。” …… “你的譫明骨瓷說不要就不要了?”傅時畫微微側頭,黑發(fā)輕擺,看向身后坐在車廂里的虞絨絨。 “譫明骨瓷?”虞絨絨剛剛給車廂里鋪了純白的厚軟毛毯,再掏了兩個軟墊放在上面,又遞了一個深色的厚絨軟墊給坐在車前的傅時畫,聞言很是想了想,才回憶起來,他是在說自己此前留在客棧的那套茶碗器具。 她不甚在意地擺手:“啊,那個啊。算了,不值錢,不要也就不要了?!?/br> 傅時畫微微挑眉:“你確定?你是知道譫明骨瓷的價格吧?” “當然,我家所有的購置品目都是我過目蓋章了的。”虞絨絨在車廂里坐穩(wěn),六匹靈馬開始向前疾馳。 官道平坦,日頭正好,只是身后的驛站再也不復幾日前的熱鬧,恢復了往日的冷清,可惜驛站總共只有八匹靈馬,若是都被她雇來,其他人會很苦惱,所以這才只要了六匹。 她再仔細想了想,報了個讓人咋舌的價格數(shù)字,又有點不確定道:“總之,如果沒記錯的話,當時丸丸一口氣買了二十套一模一樣的。如果大師兄喜歡的話,我這就傳訊讓丸丸送幾套過來?!?/br> 她語氣太過自然隨意,好似談論的不是譫明骨瓷,而是什么路邊小攤上,一個銀豆子就能買二十個的小泥人。 她說得坦然真誠,但如此數(shù)額再以這種口氣說出來,任誰聽來,心中都多少會有點不自然,甚至產(chǎn)生一點旁的情緒。 但偏偏此刻聽她說話的,是傅時畫。 被師弟妹們哭喊著請求他多少悠著點花錢的傅大師兄。 傅大師兄靠在馬車外壁上,單腿曲起在一側,雙手抱胸,長發(fā)被風帶起,聲音散漫道:“我就不必了,但我記得,有幾位班師喜歡這些小玩意兒。” “倒也都送了,只是不知道還拿不拿得出手。畢竟這東西也確實不怎么值錢了,也就平時隨手用用還行。早年的時候,我記得譫明骨瓷還會翻新出花樣,現(xiàn)在實在是不比當初了?!庇萁q絨說送,也只是隨口一提,因而被拒絕了也并不覺得有什么,只是頗為老氣橫秋地贊成道。 她轉而又想起來了什么,稍微向前傾身,細碎問道:“對了,大師兄知道棄世域里那個老頭是誰嗎?他究竟是人是魔?說起來,師兄清掃的時候我沒看到,真是有點可惜了。” “回宗門以后,我去查查看。至于清掃棄世域……”傅時畫的聲音混在風里,他頓了頓,似是猶豫,但到底還是側身給虞絨絨遞了一樣東西。 很眼熟。 是她用過的那個,滅火先鋒黑鍋蓋。 虞絨絨:“……” 她的目光在鍋蓋上停了半晌,才遲疑開口問道:“這是……給我的?” 傅時畫很含糊地“嗯”了一聲:“確實這東西的外貌不怎么起眼,但這個東西它其實很有用的,具體情況你之前也見到了,時不時也還能……算了我編不下去,它是靈寶,但也確實就是個鍋蓋,別問我鍋去哪里了,我也不知道??傊?,下次說不定還用得到。” 虞絨絨:“……” 她一言難盡地接過鍋蓋,隨便扔進了自己的乾坤袋里,心道還好自己乾坤袋里空間不小,堆點沒用的雜物倒也問題不大。 傅時畫看到她收了起來,這才從善如流若無其事地繼續(xù)道:“至于棋子和那老頭的事情……記得暫時先不要與其他人說起?!?/br> 虞絨絨有些意外,她本以為傅時畫會對這件事情有別的處理,卻沒想到他竟然會選擇幫自己先隱瞞下來。 似乎覺察到了她的疑惑,傅時畫又解釋了一句:“既然二狗沒有覺察到你身上有魔祟物抑或魔元,我自然不會多管閑事。況且,每個人都各有自己的機遇和秘密,如果都要過問的話,恐怕我早就過勞死了。” 虞絨絨覺得這個解釋很是符合傅時畫的性格,忍不住抿嘴笑了笑,然后復又突然意識到了一件事。 但她話到嘴邊,卻又停了一瞬。 她沒有拉下車簾,所以從她的角度看出去,是兩側急速向后退去的風景,有幾片紅葉在這樣的風中被卷起,再向著車廂的方向隨風而來。 傅時畫看也不看,隨手一撈,便夾了其中一片在指間,再側頭有些百無聊賴般,用那片紅葉的葉尖尖在吃飽了陷入昏迷式熟睡的二狗頭上亂掃了幾下,惹得睡夢中的小鸚鵡十分不滿地扇了幾下翅膀。 黑發(fā)高束的青衣少年勾起一抹散漫的笑,鍥而不舍,繼續(xù)逗鳥。 ……哪里像是出手便是一劍驚夢的御素閣大師兄,甚至很難將面前這樣漫不經(jīng)心的懶散少年和此前那樣暴烈的劍意聯(lián)系在一起。 一定要說的話,或許用不務正業(yè)紈绔卻飛揚的閑散公子哥來形容更為恰當。 但這已經(jīng)是她重生以來,一直都過分緊繃的神經(jīng)里,最讓她感到輕松的一幕了。 她忍不住也伸手戳了戳二狗胸脯上的毛毛。 很軟,很細密,宛如一場讓人不太想醒來的夢。 她短暫地靠近過,但夢與現(xiàn)實的交際從來都只是一瞬,在這一瞬后,便橋歸橋,路歸路,他們終究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所以她到底還是開了口:“大師兄,有件事……我覺得我得提前告訴你?!?/br> 傅時畫稍微側過臉:“嗯?” “中閣小考的時候,我想試試登云梯?!庇萁q絨輕聲道:“我不知道此后我是否還有命再見到師兄,可你的劍還在我這里,所以不然我們再試試看,或許還有其他什么辦法把劍先取出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