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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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清了清嗓子,道:“天有不測風(fēng)云,路有不測劫匪……哦不,弟子。不管如何,總歸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在浮玉山了,剛才進來的時候,你們都看清浮玉山模樣了嗎?” 虞絨絨心道看清才有鬼了,他們?nèi)齻€可是被套了阻絕神識的黑麻袋,然后被抓進來的! 耿驚花繼續(xù)道:“既然看清了,那便不要遲疑,來,我們動動手指,越獄吧?!?/br> 他聲音才落,牢房門口就傳來一聲嗤笑:“越獄?這可是浮玉山谷的萬無大牢,交代不清楚自己的來路去處,休想走出這里!我倒要看看,是你能越出去,還是我大牢厲害?!?/br> 隨著這道聲音,門口又傳來了幾道鎖鏈繞鎖的聲音,顯然對方在門鎖上迅速又加了好幾道大鎖鏈,最后滿意地拍了拍看起來已經(jīng)不能更牢靠了的大鎖,粗聲粗氣地說了聲“都給我老實點”,腳步聲這才遠去。 虞絨絨:“……” 她欲言又止,忍了又忍,實在是沒忍?。骸捌邘煵陂_口的時候,不會先看看門口有沒有人嗎?” 耿驚花深覺丟人,吹胡子瞪眼道:“我怎么看?我的眼睛又不會長去牢房外邊?!?/br> 虞絨絨沉默片刻:“我的眼睛也沒法長去黑麻袋外面啊?!?/br> 耿驚花一噎,終于還是悻悻然道:“我也不想的,這不是太久不出門了,不夠嫻熟了嗎?你們是不是嫌棄老頭子我了?” 他繼續(xù)絮絮叨叨道:“哎,人老了就是這樣,不中用了,就沒人喜歡了!真是世風(fēng)日下啊,可是老頭子我又有什么辦法呢?” 傅時畫終于開口道:“剛才您一直不讓我動手反抗,是有什么后手嗎?現(xiàn)在可以給您的老朋友們傳音了嗎?否則我們總不能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吧?” 耿驚花絮叨的聲音驟然一停,他有些小聲道:“打打殺殺不好嘛,萬無大牢隔絕傳音,否則有人喊別人來劫獄可如何是好?” 道理是這個道理沒錯,但這話從他嘴里出來,莫名就顯得格外讓人惱火。 傅時畫仿佛聽到了自己腦中某根弦斷掉的聲音:“所以,沒有后手?” 耿驚花坐在小牢房里唯一的臺子上,縮成一團,用一種“你不會要兇我了吧”的眼神看向傅時畫。 傅時畫深吸一口氣,然后被空氣里過分濃郁的風(fēng)沙成分嗆到,轉(zhuǎn)身很是驚天動地地咳嗽了幾聲。 虞絨絨覺得自己懂了臨行前,門派里那些師伯師姑們的擔(dān)憂。 七師伯不愧是七師伯,確實值得這樣一份懷疑。 畢竟有些人在遇見這樣的懷疑時,會竭盡全力證明自己不會這樣。 只有七師伯反其道而行之,嘴上說著我不是我沒有不知道,身體卻很誠實地在告訴所有人,沒錯,他就是這么不靠譜。 虞絨絨抱著最后一絲希望,誠懇問道:“七師伯呀,還未曾問過您現(xiàn)在是什么修為?是有辦法帶我們離開這里的吧?” 耿驚花已經(jīng)闔上了眼,打了個盹,然后猛地驚醒道:“人老了,就是瞌睡多,你剛剛說什么?” 虞絨絨:“……” 她和傅時畫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出了同樣的意思。 這老頭是沒指望了,但也肯定不能一直被關(guān)在這里。 自救,必須自救! 兩人蹲在了牢房門口。 虞絨絨開始回憶自己曾經(jīng)見過的有關(guān)萬無大牢的記載,傅時畫的指尖冒出了一縷極薄極細的劍氣,顯然此處雖然隔絕傳音,卻到底不是什么真正關(guān)押要犯的地方,還沒舍得用能封印隔絕道元靈氣的森羅石。 劍氣悄然在門與墻壁的縫隙中移動,再刮下來了一點沙土泥灰,虞絨絨也終于想起了什么來,抬手按住了傅時畫刮墻的手,倏而閉上了眼。 萬無大牢,萬物皆無,萬念皆空,空留一符。 虞絨絨的道元感知里,周遭整個牢房都消失了,天地之間靈氣的流動細密地構(gòu)成了繁復(fù)的符線。 符線交錯盤桓在墻面內(nèi)里,天花板上,腳下地板中,最后編織成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藤球。 這樣的困字符看起來復(fù)雜至極,便是能看出來此處看似用鐵鏈實墻困住囚犯,實則乃是符陣困牢,也難以從這么多符線交織出的成千上萬種變幻的符中找到一個頭緒。 但虞絨絨卻覺得,這符有點……莫名的熟悉。 這種熟悉感太過特殊,她幾乎不怎么用思考,就想到了御素閣上空高懸的護閣大陣。 重新在心底勾勒了一遍大陣,再回過頭來看這間牢房的時候,舉目四望的符線就變得化繁從簡,脈絡(luò)清晰了起來。 虞絨絨的手指微動,此前她每次這樣只是,便只是在空氣中描繪符線,但現(xiàn)在既然道脈通了,自然便會有道元噴薄而出,填滿她手指劃過的每一道路徑。 解符陣是一件十分耗費心神的事情。 嚴格意義來說,當(dāng)初與臭棋糟老頭子對弈,也是一種變相的解符陣。 她指尖流淌的道元虛虛實實,在空中明滅不定,小小的牢房好似變成了某處神圣且不容玷污的道衍場,眼看她好似快要找到什么了,她的手指卻在某處原地打轉(zhuǎn)了起來。 “不對,不是這里,但……真的不是這里嗎?”她口中喃喃,再重新回顧了一片自己剛才凝成一片的符意,重新落點回來,卻遲遲不能點出下一筆。 一道聲音突然響了起來。 “左三寸,內(nèi)懸。” 第40章 聲音里可以透出很多的信息。 有時只是簡短一句,就可以聽出對方對自己的態(tài)度。 這道聲音很陌生,平靜到幾乎古井無波,沒有善意,也沒有惡意。 所以虞絨絨下意識跟著那道聲音移腕,再停筆。 牢籠符咒宛如一個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 而現(xiàn)在這張網(wǎng)上,有那么一條線,在虞絨絨的這一筆之下,悄然斷裂。 既然有一條線斷了,這張網(wǎng)自然就變得不那么密不透風(fēng),虞絨絨甚至已經(jīng)看到要再戳戳點點哪里,這個牢籠就會變成最普通的監(jiān)獄,或許只要掐個訣,就可以順利越獄。 她回過神想要問方才說話的人是誰的時候,卻見傅時畫并無異色,在那兒假裝自己不存在的耿驚花更是耷拉著眼睛打瞌睡。 “大師兄,你剛剛有聽到什么聲音嗎?”虞絨絨問道。 “聲音?”傅時畫搖頭:“未曾聽到?!?/br> 果然,那道聲音是在她識海里直接響起來的。 此處分明隔絕傳音,能是哪兒來的聲音? 虞絨絨狐疑地四顧一圈,最后還是將目光落在了耿驚花臉上。 她手下一邊不停地解開符陣,將那密不透風(fēng)的網(wǎng)逐漸勾抹挑到稀疏,一邊嘗試在心底幾乎呼喚那道聲音。 那聲音卻再未響起,取而代之的是耿老頭的呼聲,他一邊打呼,居然還能一邊砸吧嘴,再清晰地報出了一串菜名:“油爆腰子,炒涼粉,烤羊腿rou,馕坑rou……最好再來個烤餅……” 虞絨絨:“……” 不要在一個人聚精會神地破符陣的時候,突然報起了菜名啊喂! 虞絨絨馬上就要挑斷最后一根符線了,她的手懸了片刻,有些欲言又止地看向耿驚花:“要叫醒七師伯嗎?” “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备禃r畫有些微妙道:“你見過哪個真的睡著了的人,還能準(zhǔn)確判斷出自己身處何地,我們何時要走,他想吃什么當(dāng)?shù)孛朗???/br> 虞絨絨深以為然,但既然要越獄,肯定要整整齊齊地走,留一個人在這里算什么? 她遲疑片刻:“不然,咱們扛著他走?” “出去還要先找我們的隨身乾坤袋和其他靈寶。”傅時畫的目光在虞絨絨頰側(cè)微微一頓,顯然對上面現(xiàn)在空空蕩蕩的樣子很是不滿:“當(dāng)然還有你的劍舟。要扛一個裝睡的人不太容易,等我們找到了,再回來接他好了。不過這樣的話,我們需要等下在這里放兩個假人,以免穿幫。點紙成兵符會畫嗎?” “見過,可以試試?!庇萁q絨覺得可行,于是極穩(wěn)地在某一處輕輕點下。 道與道之間不盡相似,卻也總有相通之處,傅時畫雖然看不到那么多細密的符線,卻也能感知到那種附著在自己身上的壓迫力倏而一輕。 更多的天地道元通暢地流入此處,傅時畫站起身來,神識已經(jīng)探出門外,對著門口已經(jīng)纏繞成了蟒蛇繞羊氣勢的大粗鐵鏈難得地發(fā)了會兒呆。 想要弄斷鐵鏈很容易,解開鐵鏈上的鎖也并不難,難的是做到這一切而不發(fā)出任何聲音。 傅時畫在短暫的猶豫后選擇了放棄。 回過神的時候,找不到紙的虞絨絨已經(jīng)就地取材,靈活變通地拎著兩根干枯麥草,口中念念有詞,然后一筆成符。 麥草扭曲幾下,慢慢漲大,逐漸有了人的樣子。 興許是第一次嘗試,兩個人的五官多少都有點慘不忍睹,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或許是取材問題,兩個紙人……或許應(yīng)該稱之為草人更合適,皮膚都有些過于暗沉微黑。 虞絨絨心虛片刻,偷偷抬手將兩個人的臉重新捏了捏,結(jié)果顯然她在手工一道上沒什么天賦,越捏越丑,五官越發(fā)模糊。 “這里光線暗,注意不到那么多細節(jié),有就可以了。”傅時畫忍俊不禁,話雖這么說,他到底俯身下來,重新在兩張臉上拂過,于是兩張微黑的臉頓時有了肖似二人的五官,再自己起身,有些踉蹌不協(xié)調(diào)地走到了草堆邊,一人一邊地側(cè)坐了下來,有些軟綿綿地倒下,看上去就像是頗為天衣無縫地睡著了。 做完這一切,傅時畫又想到了什么,再次抬手在虞絨絨面前拂動一下,于是虞絨絨的臉頓時變得有些干癟普通了起來,而他自己再抬眉的時候,五官也變得平平無奇,若非那雙眸子中的神色依然肆意生輝,虞絨絨幾乎已經(jīng)認不出來面前這個人了。 傅時畫這才把手貼在了墻上。 道元幾乎rou眼可見地在墻壁上走了一圈,墻壁變得淺薄透明,傅時畫一步穿過,虞絨絨看得有些驚奇,但也飛快跟了上去。 她后腳才出牢獄,那墻壁已經(jīng)又恢復(fù)了之前的樣子,而虞絨絨也看到了鎖在外面繞了無數(shù)圈的鐵鏈,很是倒吸了一口氣,這才跟著傅時畫一路悄然向外。 興許這里只是關(guān)押一些來路不明的人,所以看守并不十分嚴密,一排一排的牢房大門緊鎖,里面偶爾有些動靜,有些謾罵和尖叫,卻反而比一片寂靜讓人稍微放松。 有獄守的閑聊聲從前面?zhèn)髁诉^來。 一人道:“今天又進來三個人,嘖,又要住滿了。這幾年可真是忙得焦頭爛額,什么小魚小蝦都往這里扔,審吧又審不出來個結(jié)果。” 另一人嘆了口氣:“上面的規(guī)矩,我們除了執(zhí)行,又有什么別的辦法呢?自從汲羅長老那件事之后,日子就越來越不好過了?!?/br> “噓——你不要命啦?還敢提汲羅長老的名字?” 傅時畫悄悄摸過去,出手如電,很快劈暈了兩個獄守。 獄守自然都穿著一樣的衣服,臉上還帶著一模一樣的油彩面具,將面容遮掩干凈,倒是方便了虞絨絨和傅時畫。 兩個人帶著如出一轍的嫌棄,換上了他們的衣服,再稍微正大光明地繼續(xù)向前走。 監(jiān)獄的路總是曲折的,但這里既然是以符為真正的困人手段,那么這樣的曲折自然絕不是單純的路。 曲折構(gòu)成了一個迭次交錯的扭曲半幻形狀,竟然是徹底封閉的,就算有人越獄到了外面,也不會找到任何一條通往外界的路。 在第三次回到了原點以后,虞絨絨的腦中終于完全地勾勒出了此處的地圖,她思考片刻,重新向前走去,再站在了某兩間牢房中間的墻壁面前,有些緊張地向墻外撞去。 墻壁是柔軟的。 傅時畫一把拉住了她:“不知外面是什么情況,不然我先?” 虞絨絨搖頭:“剛才劈暈的兩個人都不太高,你太顯眼了,還是我來吧?!?/br> 她言罷便沒入了墻里,再向前半步,眼中很快有了明晃晃的光線,刺得她眼球微痛。 “小易啊,你可算出來了!”一道聲音熱情地響了起來:“我今天身體不舒服,下午的巡視也交給你了!我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