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1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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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去,他或許只有一柄劍,但現(xiàn)在,他有一整只放滿了劍的乾坤袋! 老呂師兄才動,便傅時畫已經(jīng)反手向著起伏的沙海中反手?jǐn)S出了又一柄劍! ……不,哪里是一柄,分明是一把! 那道逃竄的影子前行的速度極快,但劍落下的速度更是毫無遲疑地連成了一張密網(wǎng),幾乎是瞬息間便已經(jīng)將那道身影直接釘在了沙海下! 老呂學(xué)長落地之時,卻不取劍,而是順勢按在了傅時畫擲出的劍上,劍氣灌注,再向下重重一按! 劍氣徹底貫穿,甚至從沙海下便有了血rou被打穿的聲音,老呂這才拔劍而起,甩出了被釘死在劍上的黑斗篷人! 那襲黑斗篷出現(xiàn)的幾乎同一時刻,老邢的瞳孔驟縮,手上已經(jīng)打出了一道傳訊煙花,將整個斷山青宗的夜空都徹底照亮。 短暫的寂靜后,半座斷山青宗都有了劍意起。 剛剛陷入了平和的山巒上,烽火亮,大家面色重新嚴(yán)峻,卻并不慌張,甚至沒有一窩蜂地涌向老邢學(xué)長打出煙花訊號的地方,而是各司其職,迅速把守好了所有可能通過斷山青宗,往內(nèi)陸去的通道。 再有一小隊人御劍而起,向著海邊支援而來! “說,還有同謀嗎!”老呂已經(jīng)再次將那人釘在了沙灘上,劍柄一攪,挑開對方的斗篷,露出了過分蒼白的一張年輕卻鐫滿了魔紋的臉:“此來意欲何為?!” 被傅時畫一劍穿胸而過的黑斗篷魔族因為劇痛而悶哼一聲,卻咬緊牙關(guān),一字不發(fā)。 老呂還要再問,傅時畫的聲音已經(jīng)響了起來:“他是在拖延時間,老呂,退后?!?/br> 就在老呂拎著黑斗篷魔族騰身而起的幾乎同時,傅時畫的劍氣已經(jīng)再起! 能將黑夜照亮成白晝的,除了煙火,還有劍光。 原本釘在地上的那些被他甩出去的劍騰空而起,再分別向著沙灘的四個方位呼嘯而出,再度釘于地面! 劍氣從四個方位同時迸裂而出,彼此相連,頃刻間已是連成了一片縱橫劍陣! 如游龍般的劍氣爆裂地轟向地面,再連續(xù)三次攻擊后,竟然就這樣直接懸浮到了半空,仿佛在追蹤此方天地間所有的細(xì)微動靜,再蓄勢雷霆一擊。 “清弦那個老東西,連御素劍陣都教給他了?”闕風(fēng)宗主遙遙看著這樣的劍陣,微微挑眉。 “不教給自己唯一的親傳弟子,難不成要教給你?”耿驚花翻了個毫不掩飾的白眼:“虧你還有臉說別人是老東西,你自己還不是一樣,都到家門口了,若不是小傅發(fā)覺,你老家都要被偷了。” 闕風(fēng)宗主哈哈大笑一聲,好似渾不在意,他抬手敲了敲自己腦殼:“當(dāng)我斷山青宗上下幾千弟子是吃素的?夠膽他就來。更何況,老耿啊,身為一宗之主,要是什么大小事兒都要管一手,這千百年如一日的神經(jīng)緊繃,人是會瘋掉的?!?/br> “放下,懂嗎?人要懂得放下。既來之,則安之,等到該我出手的時候再出手,平時嘛,就那么回事兒?!?/br> …… 虞絨絨感受到了淵兮劍的微動。 但她第一反應(yīng)是做出了與二狗一般的判斷。 “怎么不來?”等了這許久,還未有動靜,謝琉稍微掀開眼皮,神色顯得更是虛弱了幾分。他想了想,似是明白了什么,苦笑一聲:“是害怕我的鮫人形態(tài)嗎?可我不能變回普通人形,因為只有現(xiàn)在這樣,才是我最省力也最強(qiáng)大的樣子。若是我變幻形態(tài),恐怕此處的符陣會頃刻間毀為一旦?!?/br> 虞絨絨上前兩步,卻沒有真正靠近他,她也沒有反駁對方認(rèn)為她恐懼的說法,而是輕輕碰到了他的一只手。 那只手依然有著深藍(lán)色的尖利指甲,也因為此刻謝琉的鮫人形態(tài),哪怕只是一根手指,都有虞絨絨的小臂粗細(xì)。 “只是不敢冒犯三師伯?!庇萁q絨垂下目光,意有所指道:“如果一定要觸碰才能傳授的話,想來這樣也沒有區(qū)別?!?/br> 謝琉rou眼可見地愣了愣。 他似是直到此時才想起來自己上身赤裸,未著一物,要對方一個小姑娘上來就觸摸自己,未免確實有些強(qiáng)人所難。 “也好。”謝琉不再堅持,而是就這樣將一道意識傳到了虞絨絨心中。 確實是這一方海域的法陣。 虞絨絨確實是在試探對方。 但此刻,她閉眼去感悟這里的符陣圖,遍尋也無疑點,她在重新騰空而起的時候,甚至有些懷疑,是否是自己謹(jǐn)慎過頭,對方其實根本沒有惡意。 她向謝琉虛虛一禮:“我去修這幾處異樣,還請三師伯祝我一臂之力。” 謝琉微不可見地頷首。 既然知道了海中的符陣是什么樣,那些符線是什么,在哪里,本就因為避水珠而可以隨意穿梭,再加之在符線上的借力,虞絨絨的行動更加迅速了許多,幾乎是頃刻間便竄出了很長一段,幾乎小時在了謝琉的目光里。 她的身后,謝琉半閉半睜的眼眸中,流露出了與此前截然不同的兩種神態(tài)。 “你們魔族,只會用這種魑魅伎倆嗎?”他的唇邊有一抹冷笑。 這位鮫人師伯的容貌本就俊美異常,此前神色溫和,便像是沒有什么攻擊性,但此刻這樣不帶感情地勾起唇角的時候,鋒芒與冷峭便從他的眉眼唇角自然流露了出來,呈現(xiàn)出了一種近乎妖異的美。 另一道聲音從他的體內(nèi)緩緩響起:“未曾想到謝道君衰弱至此,竟然還能不受我的控制??赡銋s也沒有余力將我驅(qū)趕出去,而我,最不缺的就是時間。譬如剛才,我不是短暫地成功了嗎?若不是她不愿意來觸碰你的心臟,恐怕這會兒已經(jīng)被我離魂寄體了。可惜,可惜,也不知她為何心生警惕,難道人族的女孩子真的這么害羞?” 那聲音自然便是將轉(zhuǎn)魂共生大法修到了第四重的魔族二少主。 他的聲音里帶著年輕人自然而然的傲氣與生機(jī)蓬勃——雖然從單純年歲來看,或許也不能用年輕人這三個字來形容。但事實上,在謝琉這樣所活年歲太過漫長的鮫人面前,他自然算得上是后輩中的后輩。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宗狄,沒錯,宗祀是我爹,我是他還活著的兒子里,排行老二的那一個?!弊诘曳路痖e話家常般道:“不知謝道君對我族轉(zhuǎn)魂共生大法知曉多少,比如,你是否知道,我既然能寄生于你,便可以看到你所有的回憶?!?/br> 謝琉的冷笑更濃了些:“敢看一位道君的記憶,你膽子很大?!?/br> “謝道君的記憶真是漫長極了,若是從頭去看,我也很怕自己會迷失在您的記憶之中,忘卻自我。所以,我只看與小樓有關(guān)的部分,說不定里面會有此處大陣的解法呢?”宗狄笑吟吟道:“便是沒有,從謝道君的角度去看看那位名叫云璃的小姑娘,也是不錯的選擇,謝道君覺得呢?” 謝琉沒有說話。 宗狄討了個沒趣,卻也不惱,只繼續(xù)道:“又或者說,既然能共享這份記憶,謝道君不如猜猜,方才你傳給那個小姑娘陣圖的時候,我有沒有動什么手腳呢?” 謝琉的臉色好似莫名變得更加蒼白,但他斂了那抹冷笑后,眸色逐漸空空,好似無論宗狄說什么,都無法刺激到他,而他竟然也對宗狄的所作所為毫無反應(yīng)。 ——也不知是真的無所謂,還是確實已經(jīng)虛弱到了無法做出任何應(yīng)對的程度。 又仿佛,在這里漂浮之人,早就已經(jīng)只是一具行尸走rou。 …… 距離謝琉越遠(yuǎn),那些鎖鏈便越是粗曳,再連接到未知的虛妄之海中。 謝琉給她的那份陣圖中,并沒有言明這些鎖鏈從何而來,為何會有這樣巨大的、能夠如此隔絕兩方世界的力量。 但虞絨絨這一路摸索而來,靜靜感受著手下的符意,卻已經(jīng)有所猜測。 這是來自四海的力量。 有人舉借了四海之力,將這些力量凝成了這些鎖鏈,而這些鎖鏈所構(gòu)成的線,與海水暗涌的動線,就自然而然地構(gòu)成了此處的符陣。 ——雖然不知道那人是誰,但這樣的手筆,無疑可撼天地,讓人心生敬畏。 既然符線是流動而不固定的,那么便是有人一寸一寸摸索過所有這些鎖鏈的布置,再暗暗記錄在紙上,卻也無人可以預(yù)料到,海中的暗涌下一刻會去往什么方向。 所以這片符陣才可以真正保持住這么多年,無法被一直妄圖攻入修真界的魔族所破。 將心中的圖與面前此方天地做了比對后,虞絨絨很快確定了符陣有了潰敗之意的地方,她踩著符線而上,卻在手指觸碰到那根符線之前,本能般頓了頓。 她的腦海里再次想起了小世界中謝琉的那句話。 ——“不要用眼睛看,要用心?!?/br> 虞絨絨沉默片刻,倏而閉上眼,將神識鋪散開來。 無論所修之道為哪一種,在自己所精通的道上,每個修士都有自己的絕對直覺。 虞絨絨自然也有。 方才她的那一停頓,在某種程度上,不僅僅是因為那句提醒,更多的,便是出于直覺。 見畫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了她的手上,她的神識在深海中擴(kuò)散開來,蔓延到了更遠(yuǎn)的地方。 淺金色的符筆隨著她手指的靈活轉(zhuǎn)動,在她的指間劃出了一道道漂亮靈動的弧度。 陣之潰敗,理應(yīng)先去溯源,找到一個真正的原因。 譬如浮玉山大陣,是因為汲羅師伯的被囚禁,以及陣法被悄然做出的那些改動。 而松梢劍陣的根源,則是在于少了四師伯的一棵樹,有凈幽甘以己身為樹后,大陣便自然成。 此處符陣滿目瘡痍,當(dāng)然理應(yīng)出于太多次魔獸潮的沖撞,但虞絨絨總覺得,在此之外,或許還有別的原因。 所以她想再看看。 用神識去看的時候,海底的世界與此前截然不同。 深海仿佛漂浮沾染了一層血色薄霧,而那些血色的來源竟然便是那一條條的鎖鏈! 剎那間,虞絨絨仿佛看到了無數(shù)魔族與人類修士在此方天地中搏殺,再有無數(shù)的血自天灑落,染紅了一片又一片的海域,而那些血沉沉落下,在海中漂浮,悄然粘黏在這些鎖鏈的表面。 一開始只是表面,但沉積得多了,那些血就會沉入鎖鏈之中,最后再連接到謝琉身上。 而他被貫穿了的身軀里,也有血絲絲縷縷地順著這些鐵鏈流淌而出,將因為這些血而滋生的怨氣、不甘與兇性硬生生壓制下去。 這里早就已經(jīng)是一片死海了。 明明有那么多修士與魔族在這里隕落,其中不乏許多大修士與境界高深的魔族,卻沒有成為棄世域的唯一原因,竟然便是謝琉。 他所承載的,遠(yuǎn)多于僅僅一方符陣的鎮(zhèn)守……亦或者說陣眼。 又或者說,這才是此處之所以只有他可以真正鎮(zhèn)守的原因。 可就算這里是大海,他的力量也終究不是真正的無窮無盡。 在謝琉全盛之時,要鎮(zhèn)壓這些血色當(dāng)然不過眨眼。 但天長地久有時盡,如今他已經(jīng)逐漸虛弱,所以距離他稍遠(yuǎn)的這些符陣上,沒有被壓下去的血色,才是導(dǎo)致這里符陣真正潰散的原因! 虞絨絨沒有睜開眼,而是從乾坤袋里掏出來了一串菩提珠串。 那是她在菩提宗時,紫衣高僧凈淮臨行前贈與她的。 “難不成是他算到了我會有需要菩提珠的時候?”虞絨絨忍不住在心底思忖道,只覺得釋法中的緣與算之一道,確實實在妙不可言。 在菩提宗中傾聽了這么多年釋道佛法、在紫衣高僧手中日日夜夜被轉(zhuǎn)過無數(shù)個大周天的菩提珠,被少女在深海中,輕輕扯斷了繩子。 虛空中好似有了一聲嘆息。 菩提珠串有一百零八顆珠子。 此處需要被化解開來的陳雜情緒卻遠(yuǎn)遠(yuǎn)不止一百零八味。 但見畫已經(jīng)在這些珠串之中,飛快地勾勒出了清晰的符線,再將這些珠子中的無上釋道之意貫穿了海面之上的一整片符陣之中! 剎那間,海水沸沸,仿佛有無數(shù)誦經(jīng)之聲繚繞于這片天地之間,誓要將此處所有魂魄洗滌一清,渡往彼岸! …… 萬里之外,菩提宗中,最高那座山峰上,立著一口巨大的鐘。 夜色深深,山間無風(fēng),只有虔誠的信徒叩首與喃喃的念誦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