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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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除此之外,為了不被發(fā)現(xiàn),他還拋出了一把棄子,故意隱藏于斷山青宗之外,以吸引一些人的視線,來遮蓋自己在此處的動(dòng)作。 他意圖控制謝琉的身體,再將這方隔絕于魔域與修真域之間的結(jié)界徹底打碎! 便是不能真正打碎,至少也要破壞其中一部分! 然而宗狄意念才動(dòng),卻在接手了謝琉身體的幾乎同一時(shí)間,感受到了鋪天蓋地的痛! 那種痛仿佛挖心碎骨,一瞬間竟是讓宗狄痛到神思都恍惚了一瞬! 謝琉……竟是在時(shí)時(shí)刻刻都承受這樣的痛嗎? 這真的是人所可以承受的痛嗎?! 他有些茫然地想道,甚至有一瞬對(duì)自己俯身于他的決定感到了后悔。 宗狄用盡全力,才稍微回過神來。 然而他才有余力睜開眼,卻只覺有一道劍光破開水光,呼嘯而來! 是虞絨絨。 她看到了謝琉臉上所有神色的變化。 此前,她還覺得淵兮的震動(dòng)來源于此處本就無處不在的魔氣,但在看到謝琉表情的這一瞬,她便已經(jīng)明白了更多。 她手腕稍翻,淵兮便已經(jīng)自然而然跳到了她的掌心。 通體漆黑的劍斂著所有翻涌劍氣,任由虞絨絨的手指在劍身上輕輕劃過了幾道符意。 靜立在鎖鏈符線上的少女以自己面前的大陣中的某幾根為弓弦,以淵兮為箭,遙遙站在距離謝琉稍遠(yuǎn)、卻足以看清他周身所有動(dòng)靜的地方,冷靜地搭弓舉劍。 她的手很穩(wěn),心底卻到底有些亂,無法確定自己此時(shí)此刻的選擇是否是對(duì)。 但她來不及去問任何人。 此前她也已經(jīng)試過了,這片符陣自然隔絕所有傳訊符,否則想來謝琉師伯也不會(huì)這么孤獨(dú)。 所以她必須自己做出決定。 虞絨絨沒有猶豫和遲疑。 她手中的劍穩(wěn)定地指向謝琉的頭顱,淵兮安靜地被她捏在手里,只等待她松開手指的那一瞬。 直到虞絨絨的目光與謝琉平靜的左眼對(duì)視了一瞬。 再親眼看到他右臉的所有情緒在下一刻,倏而蔓延到了全臉! 虞絨絨的符意已經(jīng)滿到了極致,淵兮的劍氣也已經(jīng)藏到了圓滿。 她松指。 淵兮破開濃稠海水,直直向著謝琉而去! 又或者說,是“謝琉”。 滿海的符意被這一劍牽動(dòng),原本就牽制住了“謝琉”四肢與軀殼的鎖鏈在這一瞬間緊繃到了極致! “謝琉”周身劇痛,甚至比他方才剛剛接管了這具身軀時(shí)所感受到的痛要更加劇烈而難以忍受! 但“謝琉”甚至沒有精力分出心神去覺得痛。 因?yàn)閬碜悦媲斑@柄黑劍所帶來的威脅感,比那些痛意還要更加可怖! “淵兮?!”他瞳孔劇震,已經(jīng)認(rèn)出了面前這柄劍的來歷,驚呼出聲:“淵兮怎么會(huì)在這里!” 話未落音,劍尖已至! 而他根本……避無可避! “嗤!” 長劍沒入“謝琉”的頭顱。 沒了淵兮,虞絨絨的指間卻已經(jīng)凝聚起了如長箭般的符意,再次松手! “謝琉”四肢都被束縛難動(dòng),只得仰頭發(fā)出了無聲尖嘯! 那一剎那,整片海域都仿佛在齊齊顫抖! 音波化作水波,以他為中心,向著四周擴(kuò)散而去。 千萬符意化作的鎖鏈互相摩擦出了叮鈴之聲,一時(shí)之間,甚至連海水都無法完全將這種聲音遮蓋! 傳到岸邊的鈴聲帶了一絲喑啞,又仿佛某種來自海深處的蠱惑召喚,修為稍低的弟子在聽到這樣聲音的同時(shí),甚至忍不住眼神微微一滯,再齊齊向著岸邊轉(zhuǎn)過了頭。 審黑斗篷魔族到一半的闕風(fēng)掌門眉頭微皺,一揮袖,已是將整座宗門都隔絕在了那種聲音之外,他旋身踏窗而出,擰眉看向濃稠翻滾的海面,顯然便要一躍而入,一探究竟。 然而耿驚花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他面前:“你瘋了嗎!你忘了與小樓的約定嗎?!你不能去!” “我沒忘。”闕風(fēng)的眼神很沉:“但我總不能眼睜睜看著這里出事,這可是我斷山青宗的家門口!” “你以為只有你一人著急嗎?!那片海里,是我的三師兄,還有我親手教出來的小師侄!”耿驚花提高聲音:“你當(dāng)是我小樓之人當(dāng)真鐵血心腸嗎?” 闕風(fēng)怒氣更盛:“這么多年了,你們小樓說去不得,我便真的沒有去看過一眼。但今天若是你不說清楚,為何我不能入海一觀,便是你也無法阻我!” 他邊說,手中劍已經(jīng)出鞘,在身前劃出了一個(gè)半圓。 “你以為是我不想見我三師兄嗎!”耿驚花臉上閃過了痛苦之色,他閉了閉眼,終于將那件隱瞞了這許多年的事情和盤托出:“你以為什么是見長生,什么是靈寂期?!為何梅梢劍宗的那位梅掌門被尊為劍圣,且地位如此高崇?!” 闕風(fēng)的所有動(dòng)作一頓,眉宇間卻依然是劍氣:“所以呢?” “想要長生,想要與天地同壽,便要成為天地。”耿驚花輕聲道:“所謂成為天地,便是被天地吞噬,被所修之道吞噬。天地吞噬距離祂最近的人,而今我們卻從未有過任何一人可以超越過曾經(jīng)的那位道尊?!?/br> 海浪翻涌,白色的浪花越來越高,竟然好似快要將這一方沙灘徹底淹沒。 這樣的嘈雜中,耿驚花的聲音卻清晰地傳入了闕風(fēng)的耳中:“道尊未滅,所以天地依然在吞噬道尊,而道尊也在吞噬所有靠近他的修士,這便是他被稱為魔神的真正原因?!?/br> “他在吞噬所有入了見長生境界的修士,這些修士在修行的同時(shí),還要對(duì)抗來自于道尊的蠶食。與此同時(shí),無論是洞虛、靈寂,亦或是最終的長生期,凡是想要見長生的修士,都會(huì)天然地去吞噬修為無限靠近他們的修士,以滋養(yǎng)自身!” “那些入了見長生境界的修士們的閉關(guān),你以為是為了突破嗎?他們只是為了與這份吞噬的欲望對(duì)抗!這世間,能夠以一己修為與信念對(duì)抗住這樣的本能,還能活動(dòng)于世間的,唯梅掌門一人而已。” “換句話說,我三師兄已經(jīng)靈寂,而你我同為化神,入此陣便是入了三師兄的范圍,便是……等同于送死!也是在送他向魔神的養(yǎng)料更近一步!” 耿驚花的聲音越來越急促,他的面容也越來越痛苦:“此前你問我,為何這么著急送絨絨進(jìn)去,自然是因?yàn)椤@世間再無如此年輕的大陣師!而她境界越高,入此陣,就會(huì)越危險(xiǎn)!所以這世間,只有她一人可以去!” 海風(fēng)更烈,海浪更涌,然而耿驚花話中的意義卻仿佛比這樣的海浪還要更讓人戰(zhàn)栗不已。 闕風(fēng)周身的劍風(fēng)隨著耿驚花的聲音慢慢變得微弱,最終,他的劍尖竟然微微垂落下來,好似頹然般問道:“那修這一道,又有何意義?” “是啊,有何意義?!惫Ⅲ@花輕輕一笑:“可這確實(shí)就是天下大道的盡頭?!?/br> “而我們小樓存在的意義,就是阻止這位魔神道尊的復(fù)活,又或者說……不讓更多的人被吞噬?!?/br> “聽完了這么多,闕風(fēng),你還要去嗎?”耿驚花單手平舉在面前,掌心之中已經(jīng)有符意在動(dòng):“你若要去,便先過我這一關(guān)?!?/br> “闕風(fēng)掌門去不去,我不知道?!币坏缆曇粼诠Ⅲ@花身后響了起來。 那道聲音極悅耳,很平靜,仿佛這樣的驚濤駭浪都無法打破這份堅(jiān)定。 黑發(fā)高束的青衣少年站在耿驚花身后,英挺的眉眼間已是一片決意。 “但我要去?!?/br> 第109章 淵兮與虞絨絨松指而出的符意十字交叉, 第一道符意不過堪堪沒入頭顱,但之后的幾道符意接連打在第一道上,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符意終于在“謝琉”的頭顱正中交匯。 再擦亮了此前淵兮在虞絨絨手中時(shí),她畫在上面的符意。 這樣的十字交叉徹底將“謝琉”的頭顱穿插固定住,淵兮周身的漆黑上,有符箓字樣緩緩浮凸出來,那些金色的字樣悄然流轉(zhuǎn),將“謝琉”的面容都鋪灑上了一層涌動(dòng)的金色光澤。 如此貫穿的傷口中,卻沒有任何血色流出。 與那些金光一并浮現(xiàn)的,是深紫近黑的魔氣。 而那些魔氣,在觸碰到符箓上的金光時(shí),便會(huì)顯然想要倉惶潰逃,然而如此這般的符箓顯然還疊了一層困字陣,于是魔氣避無可避,逃無可逃,只能被金光照耀,再倏而潰散! 虞絨絨手指再松,又是一道符意從她指間射出,于是更多的魔氣被逼了出來,甚至仿佛要形成某種形狀! 她微微瞇起眼,辨認(rèn)出了那些形狀的聚集。 ——是人形。 三師伯的體內(nèi)……到底有什么! 宗狄當(dāng)然通過謝琉的眼睛看到了虞絨絨的動(dòng)作,但他一早就看出了她不過合道期,無論是相比與他本體的修為,還是謝琉的境界,都太過不夠看,所以根本沒有將她放在心上。 卻沒想到,一個(gè)合道期,竟然會(huì)將自己逼到如此地步! 所謂轉(zhuǎn)魂共生,從來都是極兇險(xiǎn)之事。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謝琉的身軀潰散,那么他自己的本體也將遭受重挫! 縱使有很多殘缺,但能夠讀取到謝琉這么多的記憶,這一遭本就已經(jīng)不枉此行,更何況,在現(xiàn)在這樣短暫控制了一具靈寂期的身體時(shí),雖然很快就被不遠(yuǎn)處那位圓臉少女的符意連番貫穿,但這一瞬間的感悟,也已經(jīng)足夠他在回到本體以后,再行突破晉升! 電光石火間,宗狄已經(jīng)決定了退。 然而拈符少女步步逼近,眼中殺意蓬勃,手中符意鋪天蓋地,如此片刻之間,竟已經(jīng)將謝琉的周身三尺都以符陣布置成了真正的絕殺領(lǐng)域! 魔氣被越來越多地逼出謝琉的身體,宗狄只覺得自己好似越來越虛弱,卻也有些恍惚覺得,那樣濃郁的魔氣中,仿佛有一些并非來源于自己。 但很快,宗狄就沒有余力去多想了,他要么縱身一躍,與謝琉周身的符陣做最后一搏,要么便會(huì)被一道一道打入謝琉體內(nèi)的驅(qū)魔符意徹底避散。 宗狄咬緊牙關(guān),試圖做最后一次嘗試:“謝琉,如果你任憑她這樣,便是我離開了你的身體,你自己又能好過到哪里去?” 回應(yīng)他的是一道渾不在意的聲音:“哦?!?/br> 宗狄:“……” 就“哦”嗎?。?/br> 這個(gè)鮫人,難道是真的不把自己的身體當(dāng)回事嗎? 也對(duì),能自鎖于此,甘愿為陣眼的人,本來就是瘋子! 虞絨絨看到了“謝琉”眼中的掙扎與痛苦之色,她幾乎是一瞬不瞬地盯著那雙深藍(lán)雙眸中的神色變化,已經(jīng)遙遙與淵兮劍意相連,只等最后的魔影凝聚之時(shí),再起劍而落! 不知不覺間,她和謝琉之間的距離已經(jīng)比此前縮短了近一半, 她在等,宗狄也在等。 虞絨絨在等魔影更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