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妹修仙,法力無邊 第13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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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牛??!不愧是我們小虞師妹啊!” 柳黎黎:“……?” 虞絨絨:“……?” 虞絨絨揉了揉眉心,啼笑皆非,或許是這兩處停留之地都是憨批劍修,她竟然沒有什么特別意外的感覺,只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柳真人,來日方長,若是有緣再見,我一定將那位用毒大師引薦給你?!?/br> “騙子才說有緣再見,來日方長?!绷枥鑼⑿厍暗牟噬∞p子甩到了身后,揚起下巴:“我喜歡的那個人就是這么告訴我的,然而兩年過去了,我都再也沒有見到過他。我不聽,你要去哪里,我跟著你去,總有見到的時候。” 十六月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突然道:“跟著我們?那倘若我們要去殺魔獸呢?你總不能站在旁邊袖手旁觀吧?” “殺魔獸?”柳黎黎的表情更傲然:“我南海無涯門就在棄世域附近,要說魔獸,我就是在魔獸的血里長大的,還有誰比我更會殺魔獸嗎?說起來,你們要去哪里殺魔獸?還有哪里比我們南海無涯門的魔獸多嗎?” 十六月不動聲色地摸索過劍柄,她跟著虞絨絨一行人來斷山青宗就是想盡自己的一份力的,結(jié)果劍未出鞘,虞絨絨已經(jīng)把悲淵海大陣密不透風地修好了,還去了一趟魔域回來,眼看一年半載說不定都不會再有魔獸潮了。 雖然說這無論對于斷山青宗還是南域的百姓來說,都是難得平靜的一段日子,乃是天大的喜事,但十六月還是感覺到了自己劍鞘里本命劍的躁動和難耐。 十六月很久以前,就想過自己學(xué)劍的意義。 學(xué)劍,不是為了驚艷天下,當然也從來都不是為了在那些榜單上霸榜第一,盡享眾人艷羨崇拜的眼神——這很爽沒錯,但她學(xué)劍,絕不是為了這樣的浮華和虛榮。 她學(xué)劍,是為了守護什么。 從守護一方天地開始,一個村落,一個門派,亦或者……天下蒼生。 這才是她拔劍的意義。 可她學(xué)劍至今,也只空有虛名。 天生道脈,十四歲的百舸榜第一……她仿佛擁有了世人艷羨的一切,但只有她知道,她到現(xiàn)在,還一次都未曾為自己的所想所念而出劍。 虞絨絨看到了十六月摩挲劍柄的手指和眼底難以掩飾的劍意,思忖片刻。 她需要一個真正破境的契機,雖然此前在魔域也殺了許多魔獸,但到底心境不同,那個時候,殺不過,她還能逃,心中到底少了某種信念感。 除此之外,她對于難以清掃的棄世域也很感興趣。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知道的越多,所能感知和觸及的秘辛就越深,冥冥之中,她總覺得這四個棄世域絕非表面那么簡單,恐怕并不僅僅是有修為高絕的魔族隕落于此,背后極可能還有更深的一些原因。 有這兩層原因在,虞絨絨覺得自己有充分的、走一遭南海無涯門和棄世域的必要性。 但她當然也不能自作主張…… “聽說南海無涯門還有魔獸懸賞?”一道聲音帶著些漫不經(jīng)心的笑意在她身后響起,本應(yīng)在休息的傅時畫跨過門欄,抬眉看來:“我們?nèi)⒛ЙF,柳圣女會按酬行賞嗎?” 柳黎黎眨了眨眼:“當然,不過,前提當然是,你們能先我一步殺死魔獸?!?/br> 看到虞絨絨看過來的視線,傅時畫笑了笑,傳音道:“方才去找七師叔商議過了的?!?/br> 虞絨絨這才發(fā)現(xiàn),兩人食指之間纏繞的靈虛引路竟然還在,卻不知是此前的效果延續(xù)到了現(xiàn)在,還是方才在門口短暫錯身的時候,傅時畫悄然又纏繞上來的。 似是看出了她目光的稍微頓挫,傅時畫傳音的音色多了點笑意:“是剛才?!?/br> 虞絨絨直直地轉(zhuǎn)過頭,甚至有點不敢看傅時畫的眼睛,只有些遲鈍地應(yīng)了一聲:“……哦?!?/br> 看著面前少女頰側(cè)有些不安搖晃的寶石珠翠,傅時畫眼底的笑意更深了些。 十六月聽懂了傅時畫的言下之意,振臂歡呼一聲,就要去找阮鐵分享這個喜訊,畢竟阮鐵想要手刃魔獸也已經(jīng)很久了,兩個人天天磨劍霍霍,只能互相切磋,早就心癢難耐了。 再走一趟南海無涯門的事情就這么被定下了。 柳黎黎邁出房門的時候,還引起了一片斷山青宗弟子的驚呼,內(nèi)容無非是“欸這不是沒死嗎?是又解毒了嗎?”、“臥槽,柳黎黎詐尸啦——!南海無涯門已經(jīng)邪氣到這個地步了嗎?”云云。 發(fā)出這些驚呼的弟子當然沒有一個逃過柳黎黎的毒,當然是那種無傷大雅小懲大誡的毒,休息兩三天也就過去了。 幾日后,粉色劍舟再起的時候,劍舟上已經(jīng)又多了一口人。 柳黎黎有些驚嘆地扒在劍舟邊緣,看了又看,顯然喜愛極了,已經(jīng)拿定注意,等回了南海無涯門,就要將自己的那艘小劍舟也改造一下。 二狗對于這位四處打聽虞絨絨行蹤、過分張揚明媚又五顏六色、仿佛妖與自己爭奇斗艷的少女有些不喜,很是噘著嘴,站在虞絨絨身上,對柳黎黎齜牙咧嘴。 柳黎黎并不會把一只小鸚鵡放在眼里,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還信守承諾地凝出了一小瓶血,撞在了特質(zhì)的小瓶子里,遞給了虞絨絨。 “這個世界上,只有三個人擁有我的血,你是第四個?!绷枥枵f得很是慎重:“我的血是真的很珍貴,但給你就是給你了,你拿去做什么都可以,我絕不會過問?!?/br> 虞絨絨也很鄭重地接過她的那瓶血放好,到底還是好奇道:“其余三個人是誰?” “我爹我娘?!绷枥璧溃倮湫α艘宦?,惡狠狠道:“還有一個負心漢?!?/br> …… 入仙域,元滄郡。 “怎么非要我去?。俊币灰u紫衣的小胖子一臉哀怨,臉上的酒窩都扁成了一個橫條小坑:“咱們家那么多執(zhí)事干事長老,這么多年的錢又不是白發(fā)的,他們?nèi)ゲ恍袉幔课沂钦娌幌肴ツ线叞??!?/br> 虞母一臉狐疑地盯著虞丸丸:“你不對勁?!?/br> 虞丸丸很是緊張,眼神閃爍,口中卻還在喋喋不休:“阿娘你不要打斷我,總之我不去,我不要去,去哪里都可以,天涯海角我都樂意,南邊,尤其是南海無涯門那個地方,誰愛去誰去,我虞丸丸,不去!” 虞母想起了什么:“兩年之前你去的時候還說要見見南海的風土人情,怎么這么快就變了?你是遭遇了什么事情?還是……認識了什么人?” “我不是,我沒有,阿娘不要胡說?!庇萃柰栊奶摰亓⒄竞茫瑪[擺手轉(zhuǎn)身就要跑。 卻聽虞母幽幽道:“可是你阿姐在南海無涯門,一年多沒見了,你就不想替阿娘看看她還好不好嗎?” 虞丸丸不自覺地停下腳步:“啊……?。堪?、阿姐去哪里不好為什么要去那兒?” 虞母猝不及防問道:“你喜歡什么樣的女孩子?” “反正不要心狠手辣滿身是毒動不動就送人一瓶稀奇古怪的血……嘶。”虞丸丸脫口而出,然后才反應(yīng)過來什么,猛地住了嘴。 虞母:“……嗯?” 第135章 那邊虞丸丸在虞母狐疑又帶著了然的目光中落荒而逃,馬不停蹄地上了去往南海無涯門的馬車,懷里還揣著六七個裝滿了靈石和其他生活用品的乾坤袋。 據(jù)虞母的意思是說,那幾個靈石乾坤袋可以都給他阿姐,但也可以留一個,隨他送給誰,畢竟虞家略有薄產(chǎn),見面禮總不能讓人小瞧了。 當然,說這句話的時候,虞母的眼神與表情都十分微妙與意有所指。 虞丸丸愁眉苦臉,喃喃道:“送啥子人哦,總不能送給那個瓜女娃吧?欸不對,為什么一想到她,我的口音都會變成她那邊的,要不得要不得?!?/br> 但他很快又高興了起來:“但這次情況肯定不一樣的,有我阿姐在,吃虧的肯定不是我,阿姐都百舸榜第一了!這次的我,有靠山了!” 念及至此,虞丸丸對這一行也不怕了,頭也不疼了,豪爽地從懷里掏出一疊銀票,在半空一揮,開路去也。 這邊的虞絨絨正在粉色劍舟上閉目養(yǎng)神,再抬手抓住了一張傳訊符,展開看了以后,眼角眉梢都有了抑制不住的喜意。 傅時畫抬眉看來:“怎么了,這么高興?” “之前我倒是忘了這一茬,我家與南海一帶也有許多生意往來,這一次恰好是我阿弟領(lǐng)隊來商談,說起來,除了一筆筆地給我寄賬單讓我過目簽字,好久都沒見他了,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又胖了一圈,長高了沒有?!庇萁q絨托腮含笑道:“上次給家里傳訊的時候,我提過靈石用完了的事情,等見到他,我的乾坤袋就又可以被填滿啦?!?/br> 她轉(zhuǎn)而又想起一件事,轉(zhuǎn)頭看向傅時畫:“我睡了好幾天,可大師兄卻……完全沒有休息,此去雖然沒有去梅梢雪嶺那么遠,卻也還要一段時間,大師兄要休息片刻嗎?” 傅時畫抱劍很隨意地靠在劍舟一側(cè),揚眉一笑:“我不是正在休息嗎?” 虞絨絨擰眉看了他片刻,忙活起來。 先是從乾坤袋里掏出了幾個毛茸茸的小墊子平鋪開來,再在上面蓋了一層毯子,最后還拿出來了腰靠和小被子放好,這才期待地看向傅時畫。 她布置得太過隆重,全劍舟的人都忍不住側(cè)頭看了過來。 耿驚花“嘖”了一聲,頗有點見怪不怪地轉(zhuǎn)過了頭,畢竟他早就從虞絨絨那兒搞到了綿軟坐墊,此刻雖然多少有些感懷待遇的不公,卻也到底已經(jīng)習慣了。 阮鐵和十六月也算是對虞絨絨的某些“做派”有所見識,當然也隨之享受和開了許多眼界,只是互相對了一個有些心照不宣的目光,再齊齊轉(zhuǎn)開頭去。 只有柳黎黎目瞪口呆,看著傅時畫真的有些無奈地笑了笑,再很順從地半躺在了虞絨絨鋪好的小墊子上,蓋上了和他渾身風格都實在太過違和的小被子,好似真的就這樣睡了過去。 這位南海無涯門的圣女有些僵硬地轉(zhuǎn)過頭,一寸一寸移向十六月的方向,壓低聲音道:“那位傅……傅大師兄,原來竟然是這樣的嗎?” 十六月嚴肅糾正道:“當然是只在小虞師妹面前這樣。” 柳黎黎一臉懵逼,余光又看到了什么,她眨了眨眼,仔細比對了一下十六月和阮鐵身下軟墊的風格,再看向耿驚花的軟墊,最后目光再慢慢落在了睡熟了的二狗身下,這才警覺了一件事。 ……這些漂亮且做工實在過分精致的小軟墊不會都來自虞絨絨吧! 她到底隨身帶了多少小軟墊啊?! 她的乾坤袋里到底都裝了些什么?。。?! ……而且連小鸚鵡都有,為什么只有她沒有!這是欺負她的新來的嗎! 柳黎黎雖是南海無涯門至高無上的圣女,平時的吃穿用度也算得上是揮霍奢靡,但畢竟大多數(shù)時候都在苦修,對一些身外之物其實并不非常在意,此刻坐在粉色劍舟硬邦邦的船板上時,本也不覺得有什么。 但這樣一發(fā)現(xiàn)、一對比,柳黎黎頓時覺得船板好硬,好冷,好難捱哦! 還好虞絨絨看到傅時畫閉上了眼后,竟然又從乾坤袋里掏出來了一塊精致漂亮的小墊子,遞給了柳黎黎。 柳黎黎:!??! 原、原來她也能擁有一塊屬于自己的小軟墊的嗎! 柳黎黎能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的所有吐槽與難耐,都在圓臉少女這樣的一個遞出的動作后,被奇跡般地安撫和治愈了。 小虞師妹,就是世界上最好的師妹! 半躺著的傅時畫唇角悄然勾出了一抹微笑,再在虞絨絨躡手躡腳地坐在他旁邊的時候,仿佛睡熟了一般,歪了歪身子,輕輕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虞絨絨整個人都僵硬住了。 她分明也閉著眼,看似在閉目養(yǎng)神,但其實心跳變得極快,且呼吸也不由自主地有些急促了起來,卻又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佯作鎮(zhèn)定。 大師兄只是不小心靠上來了而已,穩(wěn)住,虞絨絨,同門師兄妹,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都已經(jīng)修真了,不存在什么男女大防之類凡人才講究的東西。更何況,出門在外,條件本就不盡人意,互相攙扶依靠也……也是正常的! 虞絨絨在心底說服自己,讓自己盡力平靜下來,努力告訴自己,這沒有什么大不了的,大師兄能有什么壞心眼呢…… 不是,等等,她又不是不了解傅時畫,她大師兄的壞心眼那可真是多了去了! 很難形容虞絨絨此刻錯綜復(fù)雜亂七八糟的心緒。 或許是劍舟一側(cè)吹過的春風太溫柔,將傅時畫的長發(fā)與她的交織在一起,再讓她頰側(cè)的珠翠有些清脆作響,或許是此時此刻無論是對她,還是對她與傅時畫的所有相處中太過難得的安靜寧謐,也或許是傅時畫離她實在是太近了,近到她不用側(cè)頭,就可以聞見他身上獨特好聞的氣息。 總之,此前她與傅時畫相處的點點滴滴,竟然不自覺地一幕幕出現(xiàn)在了她的腦海里。 她想起他風塵仆仆地從劍舟上跳下來,用一根柳枝按住了那名外閣男弟子的手臂,想起他有些狼狽地從半空被自己炸下來,再哭笑不得地遞給她一根烤的噴香的兔腿,帶她入棄世域,再借自己的劍氣給她用,又以及……兩人第一次十指交握時的溫度。 她竟然還記得那樣的溫度。 這本就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情。 她又想起,自己登上云梯時,坐在云梯最高一階,身上分明還帶著晨露的青衣金線少年沖她綻放的笑容,和伸出的手,在浮玉山小虎峰轟然倒塌時,他卻還記得要找到自己的兩枚寶石珠翠發(fā)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