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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mama變成了颯爽校花 第96節(jié)

    “我記得?!彼p輕地吻著她的頸項:“你說天長地久和轉(zhuǎn)瞬即逝,你選后者…現(xiàn)在呢,jiejie有改變想法嗎?!?/br>
    殷流蘇看著空蕩蕩的寂寞夜空,感受著身后少年溫?zé)岬牡膽驯А?/br>
    如果可以的話,她何嘗不想要天長地久,因為擁有過才知道,轉(zhuǎn)瞬即逝的美好,真的太短暫了。

    真正觸及靈魂的深愛,是一生都不夠的??!

    …….

    那一晚,正如謝聞聲所說,他是真的忍了很久很久。

    殷流蘇縱容了他所有的放肆。

    直到黎明,他才沉沉睡去,似乎睡夢中都害怕她的離開,緊緊抱著她,不愿放開。

    借著熹微的晨光,殷流蘇看著少年英挺俊朗的睡顏,指尖溫柔地勾勒著他的輪廓:“小哥,再見了啊?!?/br>
    謝聞聲抱她更緊了些,囈語咕噥道:“不要?!?/br>
    “以后有機(jī)會再見面的話,也許你會看到一個不一樣的殷流蘇。”

    “不知道能不能一眼認(rèn)出來呢。”

    淚水從眼角緩緩溢了出來,她滿眼深情地望著他:“那時候的我,可能會比現(xiàn)在更…更好看一些吧?!?/br>
    謝聞聲仍舊熟睡,本能地用鼻尖蹭了蹭她。

    她輕輕推開了他的手,起身輕手輕腳地?fù)Q好了衣服,將早已收拾好的行李箱從柜子里輕輕取出來,走到了門邊。

    “jiejie…”

    夢里少年仍舊喚著他。

    殷流蘇腳步輕微頓住,幾秒之后,她決然打開門走了出去。

    ……

    一別十余年。

    但她不會知道,那十年中,在無數(shù)個輾轉(zhuǎn)難眠的漫漫長夜里,謝聞聲患上了失眠癥。

    睡夢中…他失去了此生的摯愛。

    第66章 靳白澤

    2015年。

    大夢一場, 殷殷揉著眼睛醒來,望著窗外熹微的晨光,恍惚間有種不真實感。

    她至今都能清晰地記得殷流蘇離開時的背影。

    那時候的小殷殷, 太敏感了, 已經(jīng)隱隱感覺到mama的離開、不會那樣簡單。

    她為什么沒有追上去抱住她呢。

    如果那時候她追上去,哭著鬧著不叫她走, 是不是后來一切都會不一樣。

    殷流蘇給殷殷留了信,讓她堅強(qiáng)勇敢, 努力學(xué)習(xí),永遠(yuǎn)不要放棄自己的熱愛;

    她也給劉穗花留了信和策劃書,教她如何好好經(jīng)營y-sui的品牌,不要只顧眼前利益;給許春花的信, 希望她能走

    出過去的陰霾, 勇敢追求自己的幸福…

    但她偏就這般殘忍地一個字都沒有留給謝聞聲。

    那是怎樣一種相對無言的沉默啊…

    自她離開以后,很長一段時間, 謝聞聲宛如變了一個人。

    他拒絕了一切通告,將自己關(guān)在家里,醒來就喝酒, 喝了就睡, 昏天黑地不知道日月。

    殷殷從來沒見過他這般頹廢的樣子, 她天天抱著謝聞聲抹眼淚,絕望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這種消沉頹靡的狀態(tài)一直持續(xù)到后來…劉穗花和許春花實在看不下去了, 提出了要領(lǐng)養(yǎng)殷殷。

    她們都滿了三十歲,經(jīng)濟(jì)條件也都很好,尤其是劉穗花, 完全可以撫養(yǎng)孩子。

    謝聞聲這才漸漸回過神來,從悲傷中抽離, 開始重新投入事業(yè)中。

    他已經(jīng)無法再承受第二次的失去了。

    殷殷當(dāng)然更加不愿意叫別人“mama”,也不愿意離開謝聞聲,去別人家里生活。

    劉穗花和許春花沒有勉強(qiáng)她,讓她仍舊和謝聞聲生活在一起。

    現(xiàn)在的謝聞聲已經(jīng)有能力獨自撫養(yǎng)孩子,并且給殷殷提供非常優(yōu)渥的生活,買了寬敞明亮的學(xué)區(qū)房,讓殷殷就讀

    最好的中學(xué)。

    同時,他也收斂了剛出道時的叛逆性格,聽從公司的所有安排,全身心都投入到了音樂事業(yè)中,并且正如粉絲期

    望的那樣,成為了一個“合格”的偶像。

    此后的十年,他無一緋聞,站在了那個孤冷寂寞而又耀眼輝煌的巔峰。

    謝聞聲在她所希望的那條路上一步一步…堅實地走了下去。

    只是殷殷再沒在哥哥臉上看到曾經(jīng)那般爽朗陽光的笑容了。

    殷流蘇的離開,帶走了他人生中所有的快樂。

    此刻的他,只為身上肩負(fù)的責(zé)任而活。

    沒有快樂、也沒有眼淚…

    找尋了好多年,殷流蘇仍舊杳無音信,所有的尋覓都沒有結(jié)果。

    青春期的殷殷,開始恨那個女人。

    她恨她給了她那么溫馨的家,讓她看到了幸福的模樣之后,卻又這般殘忍地剝奪著一切。

    在殷殷十六七歲最叛逆的時候,不許家里再保留她的任何一張照片。

    她甚至不許哥哥再耽溺于昔日不可追憶的舊夢,將自己的人生都盡數(shù)拋卻了。

    有一次她從哥哥藏著的鐵匣子里摸出一張殷流蘇的照片,恨鐵不成鋼地想要燒掉那張照片。

    而當(dāng)她摸出打火機(jī)點燃它的時候,謝聞聲毫不猶豫地?fù)淞诉^來,顧不得火焰的灼燒,用手拍滅了照片上的火焰,

    將它宛若珍寶一般緊貼著胸懷。

    幸而火焰只燒燎了一點邊角,照片上的女人笑容仍舊嬌妍如初。

    他回頭對殷殷一聲怒喝:“你瘋了嗎!她是你mama!這是最后一張照片了!”

    “可她不要我們了呀!”殷殷眼底滲著淚花:“她走了,你要用你一生的快樂去懷念她嗎!”

    她真的不愿意看到謝聞聲宛如行尸走rou一般、孤零零地過完此生。

    “我求你了,哥哥,我只想要你能變回從前的樣子,我想讓你開心一些?!?/br>
    謝聞聲眼睛緋紅,那也是他第一次看到殷殷這小姑娘如此掏心掏肺地懇求他。

    絕大多數(shù)時候,小姑娘都把自己的情緒深深地埋藏著,失去快樂的……又何止他一個呢。

    從那以后,謝聞聲稍稍有所改變了。

    為了殷殷能夠健康地成長,他不再讓這個家因為他的情緒而變得死氣沉沉。

    他時常也會和她玩笑,打打鬧鬧,努力回到過去的那樣一種溫馨美好的家庭氛圍。

    后來,殷殷走出了青春叛逆期,十八、二十歲的年紀(jì),逐漸明白了殷流蘇曾經(jīng)對她說過的話——

    成長啊,就像行走在無邊孤獨的曠野中,只有堅強(qiáng)勇敢的人,才能昂首闊步。

    每當(dāng)殷殷遇到困難的時候,她會想到那個女人,想到如果是她,會怎樣選擇。

    她很努力地想要像她一樣堅強(qiáng)勇敢。

    ……

    殷殷還在床上愣愣地出神發(fā)呆,莫莉莉走進(jìn)寢室,對殷殷道:“怎么還沒起來呢?”

    “昨晚失眠了?!币笠笕嗔巳嗄X袋,打著呵欠:“好困?!?/br>
    “等會兒開學(xué)典禮,快起來化妝,沒時間了?!?/br>
    殷殷慢吞吞地趴下床梯,洗了臉,隨意地?fù)Q了件休閑衛(wèi)衣:“新生典禮化什么妝?!?/br>
    莫莉莉走到殷殷的書桌邊,撲著粉底,笑吟吟道:“校領(lǐng)導(dǎo)都會出席的新生典禮,都不配讓你化妝,昨天不過取

    個外賣,你化得跟見初戀似的…”

    殷殷洗了臉,隨意地在臉上抹了防曬霜:“化妝這個事呢,主要看本姑娘的心情?!?/br>
    “開學(xué)典禮全校同學(xué)參加,說不定轉(zhuǎn)角遇到愛?!蹦蚶蚓娴溃骸暗綍r候,可別捶胸頓足!”

    殷殷撇撇嘴,偏不信這個邪。

    人海茫茫,哥哥尋覓多年,都找不到想念的那個人,殷殷才不覺得自己會這般幸運。

    ……

    高秋九月,清晨的日頭不算毒辣,照耀著足球場上一張張青春稚嫩的容顏。

    開學(xué)典禮照理是領(lǐng)導(dǎo)和校長的冗長講話,底下同學(xué)要么打游戲、要么聊天,也沒幾人在聽。

    百無聊賴的殷殷貼近了身邊的莫莉莉,低聲問道:“商學(xué)院在哪里?”

    “足球場入門那一撥?!蹦蚶蚝闷娴溃骸澳銌栠@個做什么?”

    “有個認(rèn)識的學(xué)姐,想知道她來沒來。”殷殷撐著踮腳朝著入門處望去。

    莫莉莉拉她站好,低聲道:“啥啊,新生開學(xué)典禮,學(xué)姐學(xué)長不會參加的!”

    “哦!”

    她略有些失望,摸出了昨天夾在外賣盒里的那張名片,看著名片上“殷流蘇”三個字。

    同名同姓嗎?

    可為什么連模樣也那般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