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封家大院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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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這是有備而來的,紅果開鎖的手猶豫了。 今天奶奶不在家,怎么一個二個都找上門來。 柴草間木門配了一把大銅鎖,這把鎖如果用發(fā)卡還真打不開,銅鎖底部有些刮手,她低頭細看,發(fā)現(xiàn)是一道劃痕……一道新鮮的劃痕。 前兩天奶奶讓她來搬過煤球,她清楚記得,上次開鎖的時候沒有劃痕。 誰來偷偷開過鎖?紅果看了眼安順和順嫂,安順回頭看向院子南角門,安嫂磕到一個壞瓜子,正往地上吐掉。 紅果沒聲張,輕輕推開門,頭上傳來“叮叮當當”一陣鈴聲。 第7章 推開柴草間房門,頭頂傳來一陣清脆的銅鈴聲。 門外的順嫂笑道:“以前沒通自來水,這西跨院就你們家有口井,你奶奶防我們比防賊還厲害,老掉牙的恩怨了,還記恨這么多年做什么,是吧?如果我們也這么記仇,安順那天就不會下井救你們,這后果……想想多可怕。” 紅果盯著頭頂?shù)你~鈴,老太太確實很記仇,只要輕輕推門就會碰到掛在梁上的鈴鐺,誰也別想偷摸進來打她家的井水。 柴草間的窗戶是那種老式的木棱窗,開在高處,比較小,室內(nèi)光線黯淡,從外面進來,眼睛要停一會兒才能適應里面的光亮。 屋里堆了一墻的煤球,還擺了一些廢舊桌椅,而水井坐落在西南角,石頭井圈高出地面半米左右,沒有井蓋,井圈邊上挖了兩個小孔,上面拴了一根井繩。 安順把手上的麻繩一頭固定在石孔上,另外一頭綁在自己腰上,他脖子上掛了個小電筒,兜里不知裝了什么工具,然后利索地下井去了。 順嫂站在一邊磕著葵瓜子,她從衣兜里抓了一把問紅果要不要,紅果嫌棄嗑瓜子麻煩,她不嗑。 紅果好奇盯著井下,井里太黑了,什么也看不清。 順嫂見紅果盯著水井目不轉睛的,應該是想起她之前跳井的事,不免勸道:“你忙你的去吧,等會兒完事了,我把鑰匙給你拿回去。” 這是要支開她的意思?紅果并沒走。 順嫂又跟她扯了幾句家常,說要跟她家買點油炸花生米。紅果問她要多少,順嫂問:“你家還剩多少?” “好像沒多少了?!?/br> “那你趕緊剝點花生,我要個三五斤的,等你奶奶回來炸好了,我來取。” “有剝好的花生,不著急?!?/br> 順嫂越急著讓她走,她越是不能走了。 不巧,外面有人喊,紅果不得不出去,原來是桂也奶奶給端來了幾塊她自己做的蕎糕。 蕎糕剛蒸好還有些燙手,紅果沒吃過這種小吃,她心思都在柴草間里,所以只端著打算放門口石墩上,并沒有吃。 桂奶奶微微有些駝背,她是院子里三位老太太中最慈祥和藹的一個,從沒聽她跟誰吵過架紅過臉,她笑問:“他們在搗騰什么?” “順哥上次救我把金戒指弄丟了,他下井去找?!?/br> 桂奶奶跟紅果一樣的想法,“也夠粗心的,這老多天了,才發(fā)現(xiàn)???” 老太太想了想又疑惑道:“沒見安順戴過金戒指???” 果然不正常。 在這個年代戴個金戒指雖說不上多招搖,但肯定能吸引鄰居老太太們的目光。 桂奶奶又補了一句:“不過安順家這兩年生活是好了,指不定是他姑姑安紅給他買的?!?/br> 安順的姑姑安紅在木得嫁了個有錢的老頭,這個紅果聽她姑姑提起過。 “安順有幾個姑姑?” 桂奶奶笑道:“不就那一個嗎?” 紅果懂了,跟她爺爺私奔和嫁有錢老頭的都是安紅。 安紅當年和她爺爺一起私奔去了木得國,可她如今又嫁給了別人?那她爺爺呢?不在了? 紅果把蕎糕放石墩上,正要回柴草間,桂英又急匆匆跑過來。 桂英來跟她借發(fā)夾,她下午要出去玩。桂英比紅果小兩歲,中學畢業(yè)后去了鎮(zhèn)上唯一的一家電影院當檢票員,長得稚氣可愛又沒脾氣,她是院里唯一能跟四朵金花都聊得來的女孩。 紅果把裝發(fā)夾的鐵盒拿出來給她挑選,桂英是個小圓臉,戴什么發(fā)夾都顯得可愛,紅果現(xiàn)在只戴黑色無圖案的金屬小發(fā)卡,她讓桂英把喜歡的都拿去不用還了。 桂英受寵若驚有些不好意思,“紅果,你對我可真好?!?/br> 紅果沒理會,趕緊往柴草間走去,接近門口的時候,她隱約聽見里頭傳來“咚咚咚”石頭碰撞的聲音。 找戒指為什么要敲石頭? 她加快腳步,一推門又“叮叮當當”一陣響。 “哎喲,嚇我一大跳。你們這鈴鐺太嚇人?!本缘捻樕﹪樀锰_,地上已經(jīng)磕了一地的瓜子殼。 紅果伸手穩(wěn)住了銅鈴,銅鈴邊緣雕了蓮花邊,摸著這微微凸起的手感,怎么感覺內(nèi)壁上……刻了文字。 她昂頭細看,隱約在銅鈴內(nèi)壁上看到了兩個漢字,紅果是個唯物主義者,她倒不害怕,一邊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走到井邊往里看,安順開了手電筒,他應該是聽到了上面的聲音,此時也沒再敲了。 紅果在邊上一刻不離地守著,順嫂不自然地笑著沖井里喊:“找到?jīng)]有?磨磨唧唧的?!?/br> 井下沒回音。 沒一會兒,繩子微微震動,安順爬上來了。 戒指沒找到,安順腳上的帆布鞋濕了,褲腳也濕了一小截,他笑著解釋:“有東西卡在石頭縫里,我以為是戒指,費了點時間?!?/br> 紅果好奇問:“什么東西卡在石頭縫里?” “哦……黃葉子……黃葉子。” 這又不是露天的水井,怎么可能有樹葉? 金戒指沒找到,但安順看著挺高興,順嫂也沒任何抱怨,這夫妻倆很怪異。 順嫂急著走,紅果指了指地上的瓜子殼:“掃干凈!” 本來以為做了紅果救命恩人,在這軟弱可欺的姑娘面前就能為所欲為的順嫂,看著紅果生人勿近的表情,最終還是不情不愿地拿掃帚把瓜子殼給掃了。 這邊把柴草間所有東西都歸位放好,臨出去時,紅果又仔細看了眼門頭上那個銅鈴,有些故事在她腦子里亂竄…… 第8章 奶奶回來沒多久就知道了紅果給安順開鎖并讓他下井找戒指的事。 但這次奶奶沒發(fā)火也沒找紅果麻煩,她坐在廚房門口抽著水煙,只輕聲問:“戒指找到了?” “沒找到?!?/br> 水煙的香味在鼻腔里蔓延,紅果不討厭煙味,她蹲在垃圾斗旁剝蒜子,奶奶剛才拿了兩根黃瓜回來準備做拍黃瓜。 奶奶又問:“安順在井底呆了多久?” “二十分鐘左右吧?!?/br> “帶了什么下去?” “手電筒?!?/br> “還有呢?” 面對奶奶的盤問,紅果如實回話,“我看他褲兜里好像揣了個錘子,還有一把螺絲刀……” 眼睛還挺尖。 “他在井底干什么了?” “沒下到井底?!?/br> “你看著的?” “順哥的褲腳就濕了一小截,他應該是踩在水下第一級的臺階上往水底照手電筒,后來他還在井壁上敲了幾錘子。” 靠在水煙竹筒上的臉連帶著褶子微微往下一沉,“他敲井壁做什么?” 紅果還沒回答,門口進來個人,不巧,又是順嫂。 “崔嬸,吃過啦?” 紅果奶奶瞟了對方一眼,繼續(xù)抽著煙沒搭理。 “崔嬸,我跟安順商量了,柴草間一千二就一千二吧?!?/br> 老太太這態(tài)度順嫂也習慣了,她走前來,拉過旁邊的竹椅坐下。 紅果奶奶把煙筒往地板上敲了幾下,冷笑了一聲,“你說晚了。” 順嫂既詫異又惋惜,“賣了?” 紅果奶奶不置可否。 順嫂跺了跺腳,不甘得狠了狠心,“要不加到一千五,就賣給我們吧?!?/br> 從六百漲到一千五,漲價兩倍多了,紅果再不理解現(xiàn)今的物價,看看這漲幅,也懂得這絕不是一筆正常的交易。 事出反常必有妖。 一千五對于缺錢的李家而言,絕對是有誘惑力的。 但奶奶似乎完全不為所動,只冷冷地問:“你們哪來那么多錢?” 順嫂語氣一滯,尷尬笑道:“我們確實沒那么多錢,我先給六百,剩下的晚十天半個月的,我們一定全給?!?/br> “誰給你們錢?安紅嗎?” 順嫂連忙否認道:“怎么可能。我們那姑姑幾十年都沒見了。我是打算跟我姐借,我姐有?!?/br> 見紅果奶奶沒吱聲,順嫂又繼續(xù)解釋:“他姑姑寫信來說紅果他爺爺當年失約了,根本就沒去找她……” “所以她讓你們來我這兒找?” 找什么?找她爺爺? 紅果想著奶奶這話里的意思是,剛才安順下井找東西跟找她爺爺有關? 順嫂也好像沒聽懂似的,茫然反問:“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