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封家大院 第2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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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買來做煤球,我不懂這個,買回來才知道買錯了,所以今天才又去買了鐵鍬?!?/br> 老警察沒再說什么,他站在井圈外圍查看,沒下井,后面又來了兩個中年警察下井探了半天,最后他們給井蓋加了鎖,把柴草間也換上鎖,貼上封條,據(jù)說要請縣里的專業(yè)隊伍來挖井底的泥沙。 鄰居們看熱鬧都來圍觀問是出了什么事,紅果奶奶在屋里沒出現(xiàn),霞姑紅果不愿多說也都回屋了,但大家嘀嘀咕咕的互相傳話一圈也都大概明白了怎么回事。 曾老太站在桂奶奶家門口,翹著雙手得意洋洋地埋汰道:“八成在井里,我老早就說,誰家會給水井蓋個房子?!就是有鬼嘛!” 她大兒媳婦關(guān)秀梅是個良善怕惹事的人,忙勸止:“媽我們回去吧?!?/br> “我不回!要回你自己回!你怕什么!她孫女李紅果敲了你們五千塊,這么快就忘了?!軟骨頭一輩子被人欺負!李紅果還害玉春丟了工作?!痹咸钢罴掖箝T,“這一窩都不是好東西?!?/br> “姜還是老的辣!高大娘您看人看得準!”順嫂自從知道自己辛苦薅回來的石頭是假的,上了李紅果的當(dāng),而自己因為摔了石頭還白白挨了安順一頓打,一直忍著一口氣呢,她在自家門口磕著瓜子,接茬道:“從上到下都壞透了!我就罵安順當(dāng)初去救那姐弟做什么!讓他們李家絕后,那就是天收!” “哎!”曾老太把尾音吊的長長的,有人跟她應(yīng)和,她很高興。 桂奶奶不愛嚼人舌根,她坐在屋前埋頭補褲頭沒說話。 桂英也不敢說什么,她邊收衣服邊嘟囔了一句:“宗老師和我都在呢,后來吉叔他們也來了,順哥不救也沒事的?!?/br> 順嫂一聽可不樂意了,“桂英你這話說的,要你這么說,以后你家要遇到什么麻煩事,我和你順哥可不敢?guī)?!?/br> 曾老太拉過桂英,“小姑娘不懂不要亂說話。姓李這家是什么好東西?她們還想賴上人家宗老師呢,也不看看自己孫女是什么貨色,被人拋棄就跳井要死要活的玩意。人宗老師一家是美國華僑,看得上她?!呸!我說宗……” “媽,快回吧?!毖劭蠢咸秸f越過分,關(guān)秀梅生怕老太太把宗炎買她家房的事抖出來,忙打斷道:“等會兒玉春又得溜出去了?!?/br> “她老娘在家看著呢?!痹咸褪遣蛔撸^續(xù)編排,“宗老師看上我們院里哪個姑娘也不可能看上她李紅果啊,人家宗老師親手把她從井里撈出來的,知道她是什么東西,這是多想不開才會娶個這樣的?不過是給錢在她家吃個飯罷了,妄想把買賣變成金龜婿那就是當(dāng)了皇帝想成仙貪得無厭吶!” 順嫂應(yīng)和道:“哎喲,誰不知道那老東西打得一手好算盤,誰娶她孫女誰是憨貨!” 正說得熱鬧,宗炎回來了,他今天難得準時下班,結(jié)果一進西跨院就聽見順嫂在嘲諷他是憨貨。 憨貨一如既往只禮貌點了點頭往里走,無視長舌婦們投來的“善意”目光。 此時紅果正坐在窗下,院里人說的風(fēng)言冷語她壓根沒聽進去,警察遲早會把井里的尸骨挖出來,現(xiàn)在她只擔(dān)心奶奶要去坐牢。 警察問過話后,奶奶一直在房間里沒出來,紅果盤算著要提前找好律師,不然后面會很被動。 霞姑完全不知情,她認為警察是被安紅無理取鬧叫來的,她給元寶剝了個剛煮好的土豆,問紅果吃不吃。紅果想吃的,她肚子餓了,才起身,就從窗戶上看見宗炎回來了。 突然想起那幅畫了大半的大姥神彩鉛,完蛋,她剛才著急下樓忘把畫收起來了,紅果沖出門跟了上去,但還是晚了一步,宗炎先她一步進了房間。 院子里的人看著紅果往宗炎房里鉆,以為她是聽了方才的閑言碎語故意做給她們看的,曾老太“呸”了一聲,高聲諷刺道:“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就往男人□□鉆!” “喝過洋墨水的人開放的很,睡了也是白睡,難道還能帶她去美國?!”說完順嫂把手里的一把瓜子殼撒向柴草間方向。 三姑六婆嘴巴太毒,桂英也不是個擅長干架的,只好抱著衣服進屋去眼不見為凈。 …… 紅果家二樓只有兩間屋子,大間的帶了廁所衛(wèi)生間租給了宗炎,小間的一直空著沒租出去。 兩個房間前面還有一小片天臺,平常天氣好的時候紅果家都在這天臺上晾曬衣服和干貨。 以前的紅果還在這兒養(yǎng)了好幾盆的花兒,有山茶有石榴還有雞冠花等等,近期因為無人打理已經(jīng)枯萎凋謝不少,這段時間紅果天天在樓上畫畫才注意到這些花,便給澆了水施了肥,那些花兒慢慢又長起來了。 紅果站在房門口,只見宗炎立在東墻窗邊盯著畫架上的彩鉛畫,太陽下山有時,天色漸黯,屋內(nèi)光線不足,看不清他是神色濃重還是陰影落在了臉上顯得有些不高興。 他要生氣是應(yīng)該的,只是要看她怎么圓這個謊。 “你畫的?” 聲音很平靜,倒聽不出來有沒有生氣。 紅果抿了抿唇,如實回答:“我畫的。” “功底不淺,學(xué)了幾年?” “不記得了?!?/br> “跟誰學(xué)的?” “學(xué)校的美術(shù)老師。我從小喜歡畫畫,大部分時間都在自學(xué)?!边@一點她說的是實話。 宗炎指著畫板上的人物:“畫的是誰?” “大姥神,漫畫書里的一個反派角色。” “你喜歡反派。”宗炎點了點頭似乎并沒有懷疑她說的話,又問:“那本漫畫叫什么?還在嗎?” “《神址》,神廟的意思,早弄丟了?!甭嬅钦娴?,弄丟是假的,《神址》一套八本一直安靜躺在她家書柜里,可惜最后去基地時,她只帶了水和面包,一本書都沒帶。到了極端環(huán)境之下,所有的精神糧食都是虛的,只有物質(zhì)是真的。 宗炎拉開了燈,他沒再糾結(jié)那幅大姥神,但也沒有就此輕易放過她。 “你為什么假裝不會畫畫?” 為了隱藏穿越的身份。 可惜這個理由不能直接甩出來,不擅長編謊的紅果隨便找個理由:“我想偷懶?!?/br> 如果想偷懶應(yīng)該一開始就答應(yīng)他的條件,不去上班直接幫他盯梢就好了。 宗炎微微搖了搖頭,他解開襯衫袖子的紐扣,挽起袖子,進浴室洗手。 紅果只好補了一句:“我想……你多教教我?!?/br> 宗炎關(guān)了水龍頭,甩了甩手,瞥了她一眼,滿臉寫著兩個大字:不信。 紅果把心一橫,“我想跟你多呆一起?!?/br> 宗炎略一停滯,臉上玩味地笑了,他走過來把站在門口墻邊的紅果逼到了角落里,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整個壓過來,就像一團野火,紅果想躲都躲不開。 她要是膝蓋一頂,可以直接廢了他,但她猶豫了,這是法治社會,她怕廢了自己的將來。 正想著要怎么在不讓他受傷的情況下收拾他一頓,耳邊微癢,傳來兩個字:“騙子?!?/br> 宗炎拿起掛在她身后墻上的毛巾,擦干了手上的水,又把毛巾給掛回去。 這回紅果學(xué)聰明了,她躲閃到一邊,也不再裝了:“你不也是騙子。” “我騙你什么了?” “你騙婚!”他們結(jié)婚表面上是女方逼的,但那天早上她躺在他床上衣衫不整被奶奶發(fā)現(xiàn),深究起來,誰知是不是個圈套呢。 還有他偷偷下井的事,她一直沒揭穿他。 聽到她義憤填膺的回答,他微微挑了挑眉,笑了,竟沒有反駁。 宗炎拉開藤椅讓她過來坐,他則站在東墻邊從桌上拿過一盒熊貓牌香煙,“我抽煙你不介意吧?” 他只是出于禮貌才隨口問問,壓根沒等她回答,就已經(jīng)點燃了一支煙。 虛偽! 紅果站在原地并沒有坐過去,她等著這個騙子……看他要怎么解說他的騙局。 宗炎吐了口煙,“我沒去過木得,但是我一直想去?!?/br> 他瞄了眼她那審視和不信任的小表情,笑了笑道:“放心,刑法里不允許做的事我是不會做的。” 紅果猜度著他這話里的意思,按道理他應(yīng)該不知道自己以后會販毒,那他還在為自己不是殺人犯的事辯解?還是要說明別的什么? 宗炎并沒有往下深談,紅果明白,指望騙子揭穿自己的騙局那是不可能的。 他以一種居高臨下的口吻問:“說吧,下面發(fā)生什么事了?” 紅果反感這種被看穿的語境,“我跟你說實話,你也要跟我說實話。” “我一直跟你說的都是實話。” “你說你住進來之前沒懷疑杜老板,那你為什么租我們家房子?杜老板怎么欠你家這么多錢的?他欠你家的錢,你們?yōu)槭裁床恢苯悠鹪V他?反而鬼鬼祟祟的在這兒盯梢?”她連珠炮似的拋出來一堆疑問。 宗炎笑了笑,“不是我不回答你的問題,是你以前沒問過。馬上要下去吃晚飯了,你先告訴我樓下發(fā)生了什么事,等吃了晚飯,我再慢慢跟你說我的事。” 她的這些疑問確實不急于馬上得到答案,紅果走前去坐到藤椅上,問道:“你有熟悉的律師嗎?” 宗炎認真思索起來,“省城有熟悉的律師,怎么了?” 遠水也是可以救近火的吧,省城的律師可能還更有經(jīng)驗,紅果跟他說了實話:“我奶奶可能……把我爺爺殺了?!?/br> 一截?zé)熁衣湓诹说厣?,她的話語里沒有恐懼,只有擔(dān)憂,宗炎在一個瓷盤里擰滅煙頭,這事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紅果把她的懷疑跟他詳細說了一遍,只是忽略了昨晚在井下找到的手骨沒說。 宗炎問:“你奶奶什么態(tài)度?” “她在警察面前沒承認,但憑我的直覺,我爺爺?shù)氖谴蟾怕试诰?。?/br> “你想找律師幫你奶奶脫罪?” 這真是個靈魂發(fā)問,一邊是爺爺一邊是奶奶,按理說她不應(yīng)該偏袒任何一方,但作為穿越者她只跟奶奶有些感情,況且當(dāng)年爺爺出軌后還要私奔,奶奶應(yīng)該是激情殺人,情有可原的。 “刑事案件不是都有追訴期嗎?我想找律師咨詢一下,這個案件發(fā)生在二十五年前,是不是就算我奶奶當(dāng)年殺了我爺爺,法律上也無法再追究了?” 具體法律事務(wù)宗炎也不懂,他答應(yīng)幫她打電話問一問,實在不行,可以把律師請到這邊來。 他們還在聊著,元寶在門口探頭探腦地叫紅果,“jiejie吃飯了?!?/br> 他害羞地不敢看宗炎。 紅果招手把弟弟叫進來,元寶躲在她身后撒嬌。 “你去跟霞姑說jiejie在和宗炎哥哥談事情,你們先吃不用等我們。” 元寶奶聲奶氣地問:“要是霞姑姑她她問你們談什么事情,我要怎么回答?” “你就說我們談工作的事?!?/br> “哦。jiejie和哥哥在談工作的事情?!痹獙氉约亨粥止竟镜刂貜?fù)著,乖巧地先下樓去了。 宗炎把窗簾稍微拉了拉,他看出來了,她說完實話就該輪到他說了,她不愿意等到吃了晚飯,怕有變數(shù)。 不等她問,他便娓娓道來。 “我祖籍在滇東,滇東宗家曾經(jīng)是富甲一方的大戶。1942年之前宗家在木得經(jīng)營玉料生意,開了兩個玉礦場口,其中一個就是鼎鼎大名的木北沙老場口,那里出產(chǎn)的玉原石大多都是最頂級的翡翠。 你之前在井下挖出來的那塊石頭就是我家玉礦場口產(chǎn)的,只是那塊玉石質(zhì)地有缺陷塊頭也小,算不上頂級。 1942年日本入侵木得,我祖父想將宗家?guī)状嗽谀镜梅e累的財富轉(zhuǎn)移回國內(nèi),木得邊境軍閥山匪混雜,路途兇險,普通人沒辦法自己帶財物回國,我曾祖便委托他在國內(nèi)的摯友封慶幫忙托運,當(dāng)時封慶聘請了本地最知名的馬幫進行押鏢,鏢號‘破軍’?!?/br> 這故事有點江湖味,有著沉重的年代感,紅果聽得津津有味,她問:“封慶和封家是什么關(guān)系?” “封慶就是封舉人。我祖父等人先行回到了國內(nèi)家中,等待‘破軍號’能夠順利運回來。可惜幾個月之后只等來封慶書童送來的一封信,之后‘破軍號’和封慶一起失蹤了。” “是運回國內(nèi)后丟了,還是在木得丟的?” “按照時間推算,‘破軍號’應(yīng)該已經(jīng)運回玉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