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封家大院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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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幾天警察也沒再過來,柴草間還是處于封鎖狀態(tài),姑父托了關(guān)系去打聽,說是里面挖出了一具骸骨,經(jīng)縣里的法醫(yī)驗證是只猴子。 聽到這個消息,全家上下終于松了口氣。 難怪那只手骨看著那么細長,不像正常人類。 但這事并沒完,警察在井里找到了一只腐敗的布鞋。那只布鞋的膠底上印有“文錦”字樣,是六十年代文錦中學(xué)統(tǒng)一給在校老師訂制的,而李儒年當(dāng)年在文錦中學(xué)執(zhí)教,警察懷疑那只鞋是李儒年的。 果然,警察拿著照片上門了,紅果奶奶只說當(dāng)年李儒年是丟了一只鞋子,找了好久沒找到,可能是被老鼠還是小孩給扔到井里的。 從邏輯上也說得過去,最關(guān)鍵的是,警察在街坊鄰居里走訪調(diào)查時,桂奶奶仍然清楚記得李儒年失蹤那天的事情,她親眼目睹紅果奶奶先出的門,爾后不久又見李儒年提著一個軍綠色的行李袋出門了。 這跟紅果奶奶的說辭恰好能對上,這事就這樣初步結(jié)案。 紅果都糊涂了,如果奶奶沒殺爺爺,那奶奶害怕什么?以至于生怕突然被警察抓走,提前把存折還給她。還有姑姑的態(tài)度也不對,姑姑肯定是知情者,不然她不會那么擔(dān)心。 想起挖井當(dāng)天姑姑擔(dān)心地問,是不是敲石頭了,只有井壁是石頭,難道爺爺藏在井壁后面了?井壁后就是她家房子的地基,之前奶奶和姑姑不肯賣房,姑姑還曾經(jīng)說怕杜老板買房后會大肆挖地基翻新裝修,爺爺在屋子地基底下? ………… 恰逢是周末,桂也借來了斗車幫忙把柴草間里堆的砂石給推到外面去填路基,斗車裝滿砂石非常沉,桂也和紅果一人一邊推著斗車走了十幾趟才算把活兒干完。 進了封家大院,桂也把搭在院門口階梯上的木板收起來抱回家。紅果推著斗車走在前面,西跨院又傳來吵嚷聲,聽聲音還是她姑姑和順嫂在戰(zhàn)斗。 原來是安紅回安順家吃午飯,被李曉青撞見了,李曉青因為安紅歸國后給李家惹來一連串的麻煩事,心里正惱火著,她便在安家門口罵起來,順嫂快速迎戰(zhàn),兩人戰(zhàn)斗力相仿,把上次罵過的話又翻出來罵了一遍。 唯一不同的是,這次安紅在場,李曉青把安紅當(dāng)年如何勾引她爸,現(xiàn)在回來又如何誣陷的事加在一起罵! 安紅在屋里沒出來,李曉青旁邊站著霞姑,現(xiàn)在又多了一個紅果,李家人強馬壯,順嫂還想強裝氣勢,結(jié)果一看紅果奶奶也從屋里出來了,她這人長期跟紅果奶奶不對付,但無論是吵架還是暗斗,從沒撈到好處,她看見老太太就有點下意識的慫。 紅果奶奶把手上的雞毛撣子插在門口,走前來,大聲道:“把安紅叫出來!” 順嫂張了張嘴遲疑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一個四十多歲的婦人走出來了。 那婦人打扮時髦,電著小卷發(fā),身穿卡其色裙子,腳下是同色系的尖皮鞋,跟她一起出來的,還有清幽的香味,也不知道她噴的是什么牌子的香水,味道很是迷人。 安紅長得不算特別好看,下巴稍微有些后縮,但整個人看上去是精致又有氣質(zhì),她在木得養(yǎng)尊處優(yōu)應(yīng)該過得挺好。 而紅果奶奶這幾年兒媳兒子相繼去世,她要照顧小孫子,又要為家里大大小小的事煩心,日夜cao勞,明顯比同齡老太太還要蒼老,跟正值盛年的安紅更是沒法比。 兩個昔日的情敵相見,從視覺上看紅果奶奶明顯矮了一截,她看著安紅潛藏著的得意神色,不免笑道:“看著大好年華的閨女跟我這樣的老太婆搶男人,難怪你爹媽死的早??!” 呼!安紅被戳破了臉,血色瞬間上涌,憋的半響也說不出話來。 紅果奶奶嘴巴刀的很! 奶奶從兜里摸出一封信,“你說李儒年沒去找你,你也嫁給了別人,當(dāng)年你拿了我李家祖?zhèn)鞯蔫C子,是不是該還給我們?!?/br> 這是老吉給支的招,沒想到奶奶真用上了。 紅果把斗車推到柴草間門口,她就站在邊上,旁邊就放著鐵鍬,萬一打起來了,她能馬上加入戰(zhàn)局。 這點她跟宗炎一樣,嘴上幫不了忙,但打架她可以自己上。 安紅并不承認:“誰說我拿了你家鐲子。” 奶奶從信封里拿出信紙,揚了揚道:“你自個說的。我這里有你當(dāng)年寫給李儒年的信,你謝謝他送你祖?zhèn)鞯蔫C子,還說了很多rou麻不要臉的話,要我念給大家聽嗎?” 順嫂嘟囔道:“送出去的東西怎么還能要回來!” 安順剛才跟著安紅出來了,他拉了拉自己婆娘,姑姑沒承認的事,讓她不要亂說話。 可惜他姑姑可沒他那么倔強,她盯著紅果奶奶手上的信封,點了點頭,笑道:“是啊,送出去的東西怎么還能往回要呢?!?/br> “我打聽過,李儒年沒跟我離婚,他送的東西沒經(jīng)過我同意,送了也是白送。”老太太很會作勢嚇唬人,“我女婿在省城有認識的大律師,你要是不還,我們就打官司,短時間內(nèi)你也別想回木得了?!?/br> 安紅倒也挺拎得清,“鐲子早沒了,折現(xiàn)吧,你要多少錢?” “不貴,兩千?!?/br> 順嫂一聽,這是獅子開大口,“你這是搶錢!” 安順忍不住搭腔道:“這院子誰家能有這么值錢的鐲子?!?/br> 李曉青也沒想到自己老媽要價那么恨,她家的鐲子她見過,并不是多值錢的貨,但她還是理直氣壯地白了他們一眼,嘲諷道:“那是你們自己沒見識。一只好鐲子兩千塊算什么高價!說了也不怕你們眼紅,之前你們想從我家井里挖走的那塊石頭,隨隨便便就賣了兩三萬?!?/br> 一聽那石頭賣了那么高的價錢,順嫂恨得咬牙切齒,當(dāng)初就是下手慢了,她提高聲量給自己壯膽:“哎!李曉青你可別血口噴人!我們什么時候想從你家井里挖石頭了?”越是心虛,越是跳的高。 “別慫啊,敢做要敢當(dāng)!” 順嫂正要無理攪三分,剛好瞥見二樓宗炎的門開了,她想起當(dāng)初他們下井偷玉一出柴草間門就碰見了宗炎下班回家,也不知對方知道多少,但她氣勢瞬間蔫了。 安紅見狀忙擺了擺手冷笑了一聲:“可不就是要狠狠敲一竹杠么,我明天取了錢給你。但你得給我立一字據(jù),別以后還想著法子再來一杠,沒完沒了我可遭不住?!?/br> 紅果奶奶笑了笑,這個結(jié)果有些出乎意料,她還挺滿意,當(dāng)下約定時間。 安紅準時把錢送來了,她還拿來一架攝像機,寫了收據(jù)要求紅果奶奶對著鏡頭把收據(jù)念一遍:“李儒年妻子崔玉,李儒年女兒李曉青,李儒年兒子李曉光已去世,無其他繼承人,安紅以人民幣2000元購下李家玉鐲一只,錢貨兩訖。” 紅果奶奶起先不愿意念,寫了收據(jù)為什么還要念一遍,安紅說木得都這樣,錄像了才保險,她也怕李家后人以后再找她麻煩。 最后沒辦法,紅果奶奶只好戴上老花眼鏡,不甚自在地對著鏡頭念了一遍收據(jù)。 幾天之后安紅離開玉衡回木得了。 一家人都以為這段風(fēng)波就這么過去了,誰都沒想過后面還會惹來更麻煩的事。但那都是后話了。 ………… 紅果支了五百元給霞姑,讓霞姑去買小吃攤需要的一應(yīng)物品。 霞姑扭扭捏捏的不肯收,她怕虧錢了還不起,紅果說虧了不用她還她也不愿意。 紅果只好退一步跟她合伙,她出錢霞姑出力,霞姑還是猶豫不決,她怕把紅果的錢虧了,對不住她。 紅果沒脾氣了,欲把錢拿走,霞姑才妥協(xié)了拿錢去置辦東西。 老吉這邊因為之前紅果答應(yīng)把房子賣給杜老板,他又來催了好幾次,紅果始終堅持要跟杜老板當(dāng)面談,老吉推托說杜老板出遠門了不在家,已經(jīng)全權(quán)委托他來辦理房屋交易,雙方就這樣僵持著,都不愿意讓步。 而杜老板確實像失蹤了似的,好久都沒再露面,宗炎托關(guān)系約了之前曾經(jīng)造訪過杜老板家的黃麻子在郵政所外見面,他叫紅果也一起去。 黃麻子人如其名,臉上有好幾處的麻麻點點,戴著副褐色眼鏡看上去還挺像老派的知識分子,他盯著眼前的人問:“是你們要訂報紙?” 宗炎指了指紅果說:“她家想訂《電視周報》?!?/br> 面對突如其來的業(yè)務(wù)黃麻子滿口答應(yīng),“找別人可能訂不了,你找我就對了,等會兒我?guī)銈內(nèi)ス衽_繳費,還有十分鐘才上班?!彼统鲆缓恤浯渑葡銦?,抖出一根遞給宗炎。 宗炎禮貌地接過香煙,泰然自若地套近乎:“黃叔是不是來過我們院子?看著有點眼熟。” “你們住哪兒?” “封家大院?!?/br> “哦,我常去?!闭f完黃麻子拿出打火機點煙,宗炎湊過頭去,吸了一口點燃了香煙,黃麻子再點上自己的,似乎沒有下文了。 紅果機靈地續(xù)上話題,道:“我好像看您去過杜老板那院子?!?/br> “對,杜老板在我這兒買郵票,新票老票他都要?!?/br> “杜老板集郵?” “他收藏了很多郵票。” 宗炎說:“沒見過杜老板,他不常在家吧?!?/br> “這我不清楚,我一個月去一兩趟給杜老板送郵票,有時候還順便幫他跑跑政府關(guān)系,玉衡鎮(zhèn)乃至文錦縣沒有我不熟悉的。你們以后有什么難事也可以找我?!秉S麻子夸夸其談起來,他吐了口煙,嘆道:“不過這杜老板挺怪的?!?/br> “怎么怪?”宗炎吐了口煙,不動聲色地問。 “他約好的時間不能早一點但可以晚一點。早一點去到他家,他是不開門的。” “會不會是他不在家?” “他在家。有次我剛好順道么,就提前半個小時到了封家大院,敲門沒有人應(yīng),我以為他不在家,我就等在門口,結(jié)果一直等到約定時間,都沒見人回來。我正要走,嘿,門開了,好家伙,原來他一直在家里。” 這么奇怪。 宗炎踩著地上的落葉,笑道:“你去之前可以先打電話跟杜老板確認好時間。” “不用提前電話,打電話他也未必會接,每次都是這次見面就約好下次幾點來,都是傍晚的時間,像現(xiàn)在天黑的早,就六點多去,等夏天天黑得晚,那要八點多?!?/br> 宗炎和紅果互相看了眼,杜老板白天在家里忙什么不能見人? “您下次什么時候來我們院里?” 黃麻子斜眼盯著宗炎,似乎在琢磨他話里的意思,宗炎解釋道:“您下次過來給我也帶一套新出的郵票。” “這沒問題,你以后要買郵票都可以找我。今年還有最后一套新票,明天到?!秉S麻子滿口答應(yīng),“我跟杜老板約了周四給他送,你周四傍晚六點半左右在家吧?” “在家,我們住西跨院,你來了先找我?!?/br> 黃麻子滿口答應(yīng)下來。 依據(jù)黃麻子提供的消息分析,杜老板這兩天應(yīng)該會回來,紅果作為一個負責(zé)任的打工人,只要盯梢任務(wù)輪到她手上,她就把兩邊院子盯得死死的,連午飯都是端到樓上吃的。 只是杜老板并沒有如期回來。 黃麻子來送郵票那天,他們沒有按照計劃找借口跟黃麻子一起去找杜老板,因為明知道杜老板不在家,除了會打草驚蛇外沒有其他意義。 只是令人驚訝的事還是發(fā)生了。 為了避免被人發(fā)現(xiàn),一般傍晚后需要用望眼鏡監(jiān)視時,二樓東邊窗戶都會關(guān)上,紅果拿著望眼鏡通過窗戶上的蜂窩小孔往外看,只見黃麻子站在東跨院的月洞門前敲門等了好一會兒,忽然,東跨院正房的燈亮了。 紅果輕聲驚嘆:“杜老板在家!” 在浴室洗手的宗炎快步走過來,他站在她身后,外面天色已黑,不用望眼鏡也只能看個大概。 沒多久,只見東跨院的月洞門被打開,黃麻子沒進去,他把手里的東西給了開門人。 宗炎瞇著眼眼神炯炯的看著外面,他問道:“是杜老板嗎?” 開門的人站在陰影里,紅果道:“看不清,好像是有胡子,應(yīng)該是他。我們下去嗎?” 她回轉(zhuǎn)身抬頭看他,宗炎立在她身后盯著窗外似乎在思考著什么,一動沒動。 “你盯著,我下去?!奔t果怕錯過機會,她把望眼鏡塞給宗炎,先快步跑了出去,外面樓梯拐角往下背光處漆黑一片,她不得不放慢了腳步,等跨過月洞門來到正院的時候,發(fā)現(xiàn)黃麻子剛好走到院子口上。 黃麻子看見她,忙笑問:“去哪兒呀?那么急?!?/br> 紅果笑問:“杜老板在家嗎? “在家呢,你找他?” 紅果笑了笑道:“我找他借個東西?!?/br> “在家的?!秉S麻子看了看手表,急著走,“我得趕緊回家做飯了,你們下次要郵票打我辦公室電話?!?/br> 看著黃麻子走遠,紅果抬頭看向她家二樓窗戶,窗戶里雖然亮著燈,卻看不見窗戶內(nèi)的人影,但她知道宗炎在盯著,如果他要阻止,早就開窗戶提醒了,所以她還是選擇去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