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不會喜歡他 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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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 星光和晚風(fēng) 墜入愛河 陶江坐不是, 站也不是,他這輩子沒這么局促不安過,本想找個借口走了, 但簡媽什么人啊,哪這么輕易地放過倆人,既然遇見了,擇日不如撞日。 “傻站著做什么, 進來啊?!焙唻屪叩缴嘲l(fā)邊坐下, 拍了拍旁邊的位置, 熱情地沖陶江招手。 陶江進了門,沒坐,和簡寧板直地站在客廳中央,像被老師抓包的搗鬼學(xué)生。 “阿姨, 我就不坐了,我今天來是……”陶江本想說送作業(yè), 話到嘴邊, 才想起他們已經(jīng)畢業(yè)了,哪來的作業(yè), 隨即改口道, “我來還簡寧東西?!?/br> 簡寧語塞, 陶江現(xiàn)在長本事了,謊話張口就來,臉都不帶紅的, 手里空無一物,居然敢說給她送東西。 可簡寧覺得自己的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缺了根筋,此地?zé)o銀三百兩地添了一句:“……對,我剛送他出門?!?/br> 簡媽鋒利的眼風(fēng)掃了一眼簡寧。 屋內(nèi):“.” “那個, 阿姨,要不,我先走?”陶江看著簡媽危險的笑容,像是要興師問罪。 莫名其妙的,簡寧很想笑,又忍住。 “小陶,坐,阿姨問你幾個事。”簡媽又拍了拍沙發(fā),讓他就坐。 看這氣勢,在劫難逃,陶江咳了一聲,依言坐下。 簡寧也坐在他旁邊,側(cè)對著簡媽,拿了個蘋果在手里,有一搭沒一搭地轉(zhuǎn)著,等她媽的后話。 簡媽問:“考試怎么樣?。俊?/br> 陶江:“還行。” 還行是好還是不好?。?/br> 簡媽又問:“估了多少分???” 陶江:“六百多吧。” 也不說六百多少。 “想去哪里上大學(xué)?。俊?/br> “看看分?jǐn)?shù)?!?/br> 至少有個喜歡的城市吧。 “有沒有想學(xué)的專業(yè)???” “和物理相關(guān)吧?!?/br> 說了和沒說一樣。 陶江的回答滴水不漏,簡媽甚至沒從他嘴里撬出一點有用的信息。 一圈回答下來,簡媽忽然發(fā)現(xiàn)陶江這孩子心思挺深,有點擔(dān)心簡寧以后會不會吃虧。 燙著紅色大波浪卷的女士像個狗仔,雜七雜八問了一堆沒重點的問題,簡寧看不下去了。 “媽!”簡寧把蘋果重重地放在茶幾上,說道,“天不早了,陶江該回去了。” 再待下去,她可不敢保證她媽會問出什么。 簡媽扭頭看了眼窗外,墨藍色天幕的云很淡,一彎薄薄的白月隱現(xiàn)。 她笑了笑:“還早,不急,小陶留下來吃晚飯?” 簡寧心中警鈴大作,把剛放回去的蘋果一把塞進陶江手里,忙推他走:“他不餓,有這個蘋果夠吃了,是吧?” 說完,她抬了抬下巴,向陶江求證。 陶江捏緊蘋果,想到剛在門口簡寧那副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于是他堆起人畜無害的笑容,慢條斯理地說:“是有點餓,謝謝阿姨。” 簡寧急了,沒見過上趕著被拷打的人,她若無其事地又遞給陶江一個蘋果,底下卻狠狠地踩了他一腳。 “再給你一個,夠不夠?”她咬牙切齒道。 陶江的臉立馬繃了起來,也咬著牙說:“不好意思,我對蘋果過敏。” .太欠揍了! 簡寧氣瘋了,想再給陶江一腳,卻被他敏捷地躲過去了。 過個鬼敏,簡寧也顧不得簡媽在場,撈起果盤里的一串香蕉倒進他懷里,另一只手暗地里掐著他的胳膊,像一只炸毛的貓,惡狠狠地說:“吃香蕉!這么多,夠了吧!總不會對香蕉也過敏吧!” 陶江瞥了一眼被她掐青的手臂:“.” 簡寧從牙縫里擠出一句話:“你走不走?” 兩個孩子眉來眼去的,看問不出什么,簡媽也沒拆穿他們,嘆了口氣,沖簡寧使眼色:“好了好了,去吧。” 話音剛落,簡寧從沙發(fā)上跳起來,迫不及待地開門,朝陶江做了個請的動作,攆他走。 簡媽往門的方向挪了挪位置,露出狗仔隊的八卦笑容,催道:“寧寧,你不送送人家?” 簡寧頭一揚,口氣很沖:“我!不!去!” 聞言,簡媽站起身,二話不說把她推到外面,然后利索地關(guān)門。 簡寧的臉皺成包子褶,她看著自己腳上的家居拖鞋,貼著門不停拍打,不滿地控訴道:“媽!你干什么!放我回去,我還穿著拖鞋呢!” 簡媽開了條門縫,把簡寧的細帶涼鞋撂出來,砰地一聲,給她吃了個閉門羹。 簡寧匪夷所思,看著無情關(guān)閉舊時光整理,歡迎加入我們,歷史小說上萬部免費看。的大門,又捶打幾下,沒人應(yīng)。 她有非常合理的理由,懷疑她媽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之前那么反對她和陶江,現(xiàn)在又急吼吼地把自己推出來。 “你怎么想的?”陶江一改剛才的欠揍樣,簡寧剛換上鞋,他就攔住她,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朝她要答案。 看架勢,好像如果簡寧說不出個所以然,他就絕不拖泥帶水地下樓,她也不必浪費時間送他。 簡寧被他堵在墻角,壯著膽子問:“什么怎么想的?” 明知故問,陶江氣急,逼近她,目光透著危險,反問道:“你覺得呢?” 簡寧歪著頭,一只手腕架著另一只胳膊肘,敲了敲太陽xue,慢悠悠地說:“你說和好???” 陶江沒說話,濃墨般的眼眸緊緊盯著她,有種逼人的壓迫感。 簡寧坦然一笑,拂開他的手,狡黠地挑挑眉毛:“那我得好好考慮考慮?!?/br> 陶江會意,轉(zhuǎn)身下樓,行至樓梯中央,他停住腳步,轉(zhuǎn)頭看她,朝她示意:“聊聊?” “聊聊就聊聊。”簡寧的身形一閃,咚咚咚躥下樓,甩開他十米遠。 出了單元門,夜色已降臨。 傍晚的天空自有規(guī)律,一旦落了夜幕,天黑的速度出奇得快。 這個點,樓前的空地上沒什么人,愛搬個馬扎坐在陰涼處聊天的老人,繞著健身器材尖叫吵鬧的小孩,都趕回家吃晚飯了。 寂靜處,還能聽見熱鍋翻炒滋啦滋啦的聲音,伴著若有似無的蔥油香,簡寧和陶江并排走著。 走過一個拐角,一輛自行車沒剎住閘,差點撞到簡寧,陶江把她拉到里面,猝不及防地問了一句:“你還想去北京嗎?” 乍一聽,平平常常的問候。 華燈初上,遠處和近處的街燈連成一條明明滅滅的光線。 或許是夜色過濃,或許是折服于他的執(zhí)著,簡寧決定坦誠相待:“你知道,我最近在干什么嗎?” “干什么?” 簡寧回頭看他,明閃閃的大眼睛印著陶江的倒影,她說:“琢磨志愿指南,我快把北京的那幾頁翻爛了?!?/br> 陶江的腳步一頓,昏黃路燈下,她的側(cè)臉依舊嬌俏,他忽然覺得她在改變,除了她的頭發(fā)已經(jīng)長至肩膀,除了她的眼睛在笑,仿佛有什么在破土而出。 他有一種預(yù)感,面前的這個女孩,比他想象中還要有主意,還要堅定,未來的她,會成長得更耀眼。 當(dāng)陶江昨晚聽自個兒媽解釋清楚所有的來龍去脈,夢里又回到了那片不知名的海邊,這一次,在她離開之前,他抓住了她。 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她。 可陶江也記得自己那天說過什么,他了解簡寧,以她的烈性子,看見他,一是逃跑,跑不掉就陰陽怪氣。 不過,他有的是耐心。他甘愿做一只誘餌,等她卸下矛拆掉盾。 所以,當(dāng)聽到她的回答,當(dāng)看到簡寧終于不朝他露出尖銳的刺時,那一刻,陶江臉上的笑容怎么遮都遮不住,眼底漫上欣喜和柔軟,他上前一步,把她緊緊擁入懷里。 簡寧的整張臉埋在他溫?zé)岬男靥?,被熟悉的松木香包圍,她忽然有些委屈,卻還堅強地不肯讓淚花落下。 “對不起?!彼Y聲甕氣,不知道在為哪件事道歉。 “沒事兒?!彼膊槐刂浪跒槟募碌狼?,因為他會原諒她的所有過失。 他或許開始明白,愛是無條件的,愛她考試時的小聰明,愛她想偷懶時會轉(zhuǎn)圈的黑眼睛,也愛她偶爾的無理取鬧,愛一個人就是愛她的全部,換一個人就不愛了。 可簡寧執(zhí)拗地從他的懷里抬起頭,不說清楚不罷休似的。 “第一,我要為自己的口不擇言道歉,不該說只喜歡你學(xué)習(xí)好,就算你學(xué)習(xí)不好,我照樣喜歡你?!?/br> 簡寧吸了吸鼻子:“真的,不瞞你說,我以前真的有這種毛病,可我從來沒有在意過你是年級第一還是第二,競賽是國獎還是省獎,如果非要說在意,那么我只關(guān)心你是不是在意。” 她的愛,就是把自己從前的幻想全部打碎,然后為他編織新的世界。 陶江剛要開口,她把食指豎在他的唇邊,繼續(xù)說:“第二,我要為今天下午,對你的不禮貌道歉,或許是我太小氣了,不喜歡聽到你拒絕我,可我也反思了,你有權(quán)力對我說不?!?/br> 陶江摸著她翹著毛的發(fā)頂,有些欣慰,也有些內(nèi)疚:“其實我也有錯?!?/br> 簡寧打斷他:“先聽我說完。” 陶江笑了,還是那個霸道的她。 “最后一條,我要說,如果別人再問我的理想型,我的回答和以前一樣?!焙唽幈е?,將他的白衫攥在手里,掰指頭一條條數(shù)著,“身形瘦高,皮膚微白,長得帥,學(xué)習(xí)好。” 說罷,她仰頭看著他,提起他的袖子擦了擦眼角殘留的淚水,緩緩開口:“最重要的是,他的名字叫陶江?!?/br> 從前,她以為愛就是默默付出,是相互成全對方的完整,是幫他做抉擇,甚至放狠話,以為撇開自己,他的前路就會光芒萬丈。 可直到現(xiàn)在,她才明白,這個世界上,不存在完美的戀人,真正的愛,是兩個不完美的人,相互愛上,相互完美。 或許這一路上,他們總有一些沒那么契合的點,也會在互不相讓中遍體鱗傷,但誰都沒放棄,愿意為了對方改變,越來越好。 在一起,很開心,這就夠了。 陶江彎下腰,燦若星辰的眼眸在夜里熠熠發(fā)光,他的手搭在簡寧的肩上,和她靜靜地平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