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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女眷也是滿臉熱淚,激動萬分,對宋拾音很是感激。 說是坐鎮(zhèn)就真的是坐鎮(zhèn),這一整天宋拾音都不會離開這里。 亂世下,女子的命運最是坎坷,尤其是落在這一時期胡人手里的女子更是可悲,她所能做的,就是盡力保下更多的人。 倒不是說她就放棄其他貴女或者其他平民女子,別的府邸她也派了胡族親兵前去鎮(zhèn)守了,也吩咐了其他人,路上若看到落難的百姓,能救就救,救不了的話,那也沒辦法。 至于她自己,也只能是挑選一處最可能淪陷的地方,盡可能多救人,聽說孟弋舸抗擊匈奴抗擊得挺兇,睚眥必報的匈奴人必不可能放過他的家人。 來了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聚集的貴女挺多,倒也是意外之喜,正好可以不用到處亂跑前去救人了。 由于她在這里鎮(zhèn)守的緣故,哪怕時不時有匈奴和其他亂兵想趁機沖進來,或者有賊人想趁亂偷盜財物,一看門口站著東胡國蘇赫巴魯可汗的親兵,頓時嚇得冷汗直流,立刻竄出。 秦霈的親兵在胡人中是出了名的,或許不是他的親兵出名,而是秦霈這人出名。 因為宋拾音的緣故,整個孟府出現(xiàn)了難得的太平,府內(nèi)眾人繼盛京淪陷之后,終于有了難得的休息時光。 孟弋舸剛帶著人殺掉了一隊匈奴人馬,就聽說他家淪陷了,孟覺一聽直接失神,差點就被匈奴刺中,好在那人被孟弋舸及時斬殺,這才救下了孟覺。 孟覺愣了一下,知道自己差點經(jīng)歷了什么,他臉色一白,望向神情冷峻,眼中毫無溫度的孟弋舸。 孟弋舸正在收劍,看著孟覺的表情很是冷淡,“戰(zhàn)場上走神,只有送命?!?/br> 孟覺抿了抿唇,羞愧地低下了頭。 即便過了這么多年,在孟弋舸面前,他依舊是那個弱小無能的弟弟。 孟弋舸掃了他一眼,并不想安慰他,“走吧,回府邸?!?/br> 他這話一出,孟覺倏地抬頭,眼眸發(fā)亮,有了一絲希冀。 兩人帶著護衛(wèi)回到孟府的時候,遠遠看到他們府邸大門把守著胡族親兵,他們的臉色變了變。 孟覺以為家中淪陷,眼眶立時濕潤,拔劍就想沖上去跟他們同歸于盡,被孟弋舸阻攔。 那些親兵,有些熟悉…… 走近一看,果不其然,是之前他送親時,跟他一路的蘇赫巴魯可汗的親兵朝魯。 他瞳孔縮起,心中有了個猜測,“如今鎮(zhèn)守府中的是哪位?” 朝魯顯然也認出了他,他朝孟弋舸抱拳后回答道:“是我們可敦在內(nèi)?!?/br> 可敦的名頭一出,孟弋舸的心頭不由一陣狂跳,他閉了閉眼,壓抑住從心頭涌上來的念想,大跨步進了孟府。 遠遠地,他就瞧見宋拾音像一尊佛像似地杵在女眷們的屋子前,一動不動。 看見他出現(xiàn),她也只是張了張嘴,語氣自然,沒有意外,也沒有長久不見對他產(chǎn)生的隔閡,說出的話卻格外損人,“原來你還活著呀?” 孟弋舸頓了頓,立在原地,目光復(fù)雜,只應(yīng)了聲,“嗯?!?/br> 他去看了屋內(nèi)的人,確認他的家人都還活著,這才松口氣,走到宋拾音邊上,看著宋拾音,遲疑道:“你為何護我的家人?” 孟鈺先前算計過她,意圖讓她代嫁,他以前對宋拾音也算不上好,甚至還將她當成趙憐兒的替身,他以為,宋拾音即便想去救人,也絕對不會第一個先來他家,救他的家人。 可她不但來了,還鎮(zhèn)守在了這里,不讓外頭的魑魅魍魎進入。 這是他著實想不到的。 他眉心微蹙,盯著宋拾音那張貌若春花的臉,嘴唇蠕動。 宋拾音眨了眨眼,不明白他問這個問題做什么,“我先是虞國人,其次才是東胡國可敦,如今國家有難,我不過是盡我的能力救人罷了,哪有分你的家人我的家人的?” 孟弋舸想說些什么,就見宋拾音點了點頭。 “還別說,來這確實有一部分你的原因,”她看向他,目光清亮,“如今在盛京抗擊匈奴最兇的就是你了,我得來確認下,你有沒有把匈奴得罪狠了,需不需要幫你收尸,幫你們收斂尸骨,現(xiàn)在看來并不需要,你還生龍活虎著,你的面相也不似短命之相,再活幾十年不成問題,畢竟禍害遺千年?!?/br> 孟弋舸:“……” 禍害? “好了,開個玩笑而已,現(xiàn)在盛京,不,整個虞國都需要你,需要你們,謝焉和蘇赫巴魯可汗在往皇宮的方向去,你去幫他們一把,把匈奴趕出國都,趕出虞國,至于孟家后院,我來幫你把著,有我在,不會有人敢動她們一根汗毛,你安心去吧!” 孟弋舸渾身一震,心頭攢動,他眸光晦澀,聲音低啞,向宋拾音道了聲謝。 她說這番話,不過是不想他有心理負擔,這份情,他領(lǐng)了。 于是,下一秒,宋拾音就聽見了系統(tǒng)提示。 -[攻略對象孟弋舸好感度+30%,目前好感度90%,請宿主再接再厲,攻略很快就要完成了喲~] 宋拾音:“??” 百分之九十? 她剛有對孟弋舸做什么嗎?怎么好感度突然猛增? 這……又是一個未解之謎。 孟弋舸走后,天色開始逐漸暗淡下來。 孟鈺在屋內(nèi)忍了許久,終于走了出來,來到宋拾音身邊,坐了下去,便開始自言自語,“其實你今天打落我的毒藥時,說的那番話是對的,我這個人人品惡劣,我的閨中密友對我都不是真心,我一直以為,她們真不真心無所謂,只要我一直是尚書之女,一直高高在上穩(wěn)坐高臺,只要不掉下去,她們勢必得腆著臉來討好我,只要有利益相關(guān),她們不敢明面上對我怎么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