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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方空出來的唯一一只手攥住她拿刀的右手,泠希瞅準時機左手揮錘朝人砸過去。 原本瞄準的頭部最后關頭,還是偏了偏,朝著肩膀去了。 陸承右手成刃用力打在她手腕上,奪過錘頭和刀扔了出去。 沒想到一個女人能把他逼到這個份兒上,還差點被砸中,男人怒火中燒,抬腳就要踹。 結果被一個帶狀雷電擊中腳下的那塊瓷磚,陸承被迫收回腳往旁邊躲。 申華和舒代云也從屋子里聞聲跑出來,申華道:“別打了,鬧什么!” 泠希捂著手腕,一字一頓道:“我說最后一次,把貓給我?!?/br> 陸承臉色陰沉,看向傅年鋒和申華:“她為了一只破貓就要揮刀殺隊友,隊長還幫著她對我用異能?” 聽了這話,其他人全都面面相覷,泠希寶貝那只貓和倉鼠誰都看在眼里,也不敢輕易站隊說要幫誰。 泠希被他打中的手腕已經(jīng)青紫,但她感覺不到痛意:“我沒想殺你,是你一直挑釁?!?/br> 舒代云朝男人扔了幾個水球:“你老跟人小姑娘犯什么混?把貓還給人家?!?/br> 躲水球的時候身子不穩(wěn),大橘一爪子狠狠撓在陸承手上,連抓帶咬,男人吃痛松手。 泠希連忙上前把大橘抱在懷里。 “都消停點?!备的赇h看了陸承一眼,冷冷開口,“別讓我發(fā)現(xiàn)有下次。” 陸承卻嗤之以鼻,轉頭看申華:“你像個招兵買馬的女宋江一樣,也不看看自己收留的是什么人,自己有存糧開小灶,對大家藏著掖著?!?/br> 這人沒辦法動粗就開始胡攪蠻纏。 泠希半個字都不想聽,拔腳就走。 對方還在繼續(xù):“她一個空間系戰(zhàn)五渣,自己躲在后面混,我們辛辛苦苦開路,拿她貓玩玩怎么了?” 有人附和道:“看來這女人把我們當戰(zhàn)斗工具,在她眼里人命都沒貓重要......” 泠希一語不發(fā)回到屋子里,把大橘放進背包藏在身后。 申華跟著進來:“存糧就是你的,我們不會強迫你分享,貓的話你先忍忍,等......” 泠希抬頭看她:“我能忍,他呢。他一再侮辱我,他也能忍住不找我麻煩嗎?” “那你也不能為了貓就對隊友揮刀。”申華頓了頓,“隊友是能交出后背的人,比寵物重要的多。” “刀我揮了,但我沒想殺他。” 泠希這時才覺得手腕疼得發(fā)木,深吸一口氣:“我如果想要他的命,他腦袋早就碎了?!?/br> 申華正色道:“你這樣不對。就算在末世前,人也遠遠比動物重要,你有這種想法就已經(jīng)是錯的了!” “你們才是錯的?!便鱿C碱^緊皺。 “......” “在我眼里沒變異的動物和人一樣都是生命,生命的價值是等同的,愛護它們不是你們的義務,但活下去是它們的權利?!?/br> 泠希看向對方:“別人怎么想我不管,誰也不能改變我想保護它們的決心?!?/br> 申華還想再說什么。 泠希直言:“明天我就離開小隊,你不用為難?!?/br> 一個戰(zhàn)斗系,一個空間系,用腳指頭想想也知道他們會選誰。 就算傅年鋒等人會講道理,但還有其他不認同的異能者。 弱者沒有發(fā)言權,更沒有替自己辯解的余地,更何況就連申華也認為自己是個視寵物如生命的圣母。 申華嘆了口氣,出去了。 泠希自己在一間屋子里,他們在另一間屋子里,又恢復了初見時的狀態(tài)。 仿佛她就該跟他們格格不入。 倉倉從靈田跳出來,看著她腫起來的手腕著急的嘰嘰叫著,前爪不敢用力,輕輕搭在她手上,嘴靠近傷處輕輕呼氣。 “喵嗚?!?/br> 疼嗎? 大橘從包里動作不靈敏的爬出來,它的后頸也腫了起來,頭卻在她腿上輕蹭。 泠希仔細檢查橘貓身上的傷,心里有點悶悶的刺痛:“我沒事?!?/br> 陸承出手的時候應該已經(jīng)瞥到了傅年鋒的身影,所以沒下狠手,不然她這只手腕已經(jīng)斷了。 比起手腕上這點疼,她更感覺自己難過。 原以為有傅年鋒、申華和舒代云在,自己說不定能過段有隊友一起打怪升級的開心生活,沒想到還是不行。 她受不了大橘和倉倉只是安安靜靜的活著就每天被側目、被嘲諷。 她沒辦法融入他們,也沒辦法接受申華那套“人生來就比動物高貴”的理念。 泠希覺得自己不是圣母也不是活佛。 她照樣吃rou砍喪尸,但她是人,是個從現(xiàn)代社會過來的、有人性的人。 人不是生來就站在生物鏈頂端,武器和頭腦讓人變成了生物鏈頂端,但人還是要有同理心,要保留一份不冷血的凈土。 同在一個世界,動物只是不會言語,但是它們依舊有活下去的資格。 泠希把臉輕輕埋進大橘的肚子里。 大橘“喵”了一聲,舔了舔她的手:“你在哭嗎?” 泠希搖了搖頭,低聲說:“我不為不值得的人哭。” 還記得以前被黑心老板訛上,對方倒打一耙,當著眾多學子的面說她先故意找茬,就像陸承一樣蠻不講理。 她雖然跟人吵了一架,但是回到宿舍就氣哭了。 室友拿紙巾幫她細細擦臉,語氣里沒有任何調笑的意味,平靜道,這世界壞人這么多,不要為不值得的人掉眼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