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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被懟得啞口無言的少年,芙洛拉嘆了口氣,有些心軟,正想哄一哄男朋友。 羅伊卻大步走到她面前,一把拉起她摸貓的那只手,拽到鼻子前聞。 他本想就她手上染了貓味這件事說道說道,使自己的憤怒稍微合理化一些,誰知除了貓味,他居然還從她手臂上嗅出了其他味道。 男人的氣味,藥味,樹木的味道,還有一點茶香。 這些氣味統(tǒng)統(tǒng)來自于皮特的手,皮特常年服用腿疼藥,拄木頭拐杖,還喝了茶,芙洛拉當時離開得匆忙,皮特下意識地用手拉了一下她的手臂,問她什么事這么急,沒想到這會成為被羅伊抓住的把柄。 于是芙洛拉也被羅伊的觸手緊緊纏住,綁到身前。 “是哪個男人?告訴我。”羅伊居高臨下地垂眼看她,暗紅的眸底翻涌著怒火,仿佛下一秒就能將芙洛拉整個兒吞噬。 身為同一種人,芙洛拉很能理解他的憤怒,她軟下語氣,“寶貝,我去見了我父親的朋友,問了他一些關(guān)于我身世的問題?!?/br> “你父親?”羅伊微瞇起眼。 “對,我的養(yǎng)父,我不是我父親的親生女兒。” 提起這個,芙洛拉再次想起皮特的話,墨綠液體消失的時間就是她出生的那年,她不由心急萬分,恨不得立刻跑去浴室證實一下。 然而她焦急的神情看在羅伊眼里,就是一種心虛和掩飾,羅伊猛地收緊觸手的力道,將她的皮膚纏出一道道深陷的勒痕。 “他為什么碰你?”他盯著她,沉聲問。 芙洛拉:“他只是隔著袖子拉了我一下,沒有真的碰到我。” 靜靜對峙許久后,羅伊視線下移,看向她的袖子,然后“唰拉”一聲,一把撕掉她被碰過的那半截衣袖,可憐的斷袖在他手中灰飛煙滅,渣都不剩。 他一把拉過芙洛拉露出的小臂,用鼻子仔細地聞了幾遍。 “這下你相信了吧。”芙洛拉急著辦正事,她看向浴室方向:“寶貝放開我,我要先去洗個澡。” 羅伊警覺地看向她:“為什么?” 芙洛拉:“什么為什么?” 洗澡還需要問為什么?? 羅伊的觸手緩緩變粗,原本透明的顏色逐漸顯出紫紅。 他生氣了。 “為什么突然洗澡?”觸手緊緊裹纏住她的身體,羅伊問:“你平時不是這個時間洗澡——你做了什么?” “……” 四五根觸手在芙洛拉身上不斷纏動,像幾只冰冷的蟒蛇同時纏住一只獵物,而羅伊身后的那根綁著貓的觸手也隨之無意識地揮動,小貓受到驚嚇,喵嗚喵嗚地亂叫著,兩只爪子在空中亂抓。 芙洛拉正想說句“我對貓過敏,需要洗洗”,這時,驚嚇過度的貓咪小便失禁,某處霎時噴出一道淡黃色液體。 “后面……” 芙洛拉見狀不好,連話都來不及說完,迅速偏過頭去,那道液體借著觸手的助力,在空中劃過一道優(yōu)美綿長的弧線,然后—— 盡數(shù)傾灑在羅伊的頭頂。 “……” 芙洛拉看著淡黃液體順著少年額前的黑發(fā)滑落,忍不住殘忍地笑出了聲。 “讓你欺負小貓!”她笑道:“看吧,連一只貓都不肯白白被你欺負,還知道報復(fù)你,像我這樣的,你就好好珍惜吧?!?/br> 一陣風(fēng)吹過,羅伊頭發(fā)上的貓尿瞬間消失,整個腦袋又變回干凈清爽的樣子。 雖然弄干凈了,可那股隱約的sao味似乎還是揮之不去,少年臉上的黑線已經(jīng)快要凝成實質(zhì),他用看死貓的眼神看向那只貓:“我殺了它。” “你敢?!”芙洛拉看著被觸手勒成麻花,剛尿了羅伊一頭卻瑟瑟發(fā)抖的小貓,只覺得心疼不已,“它什么都沒做錯,是你先不講道理,羅伊我告訴你哦,你要是敢動它,我就不理你了!” …… 羅伊看著剛被自己“松綁”,就直奔浴室的芙洛拉,只感覺氣得胸口發(fā)疼。 他怎么也沒想到,自己從海格斯那里搶回來這只貓,原本只是想讓芙洛拉解釋一下,再安慰安慰他不爽的心靈,誰知這只貓竟會更加令他不爽。 她居然為了一只貓兇他。 她還想不理他。 煩死了。 羅伊噌的一下坐起來,右手一抬,躲在角落發(fā)抖的小貓便飛到了他的手里,他大手一把攥住貓柔軟的身體。 小貓:“喵嗚喵嗚喵嗚?。 ?/br> 芙洛拉的聲音從浴室里傳來:“我真的會不理你??!” 羅伊:“……” 羅伊正準備將貓放下,這時忍無可忍的小貓終于發(fā)飆,它弓起脖子,張大嘴巴,一口咬住羅伊的虎口。 力氣不大,和芙洛拉咬人似的。 羅伊有些明白芙洛拉為什么喜歡它了。 它和她,除了物種不同,別的都差不多,都是白毛綠眼睛,都那么愛咬人,還咬得一點也不疼。 羅伊松開貓,看著自己虎口上淺淺的牙印。 這時房門被敲響,是愛瑪來送換洗的衣服,羅伊讓她進來。 就在愛瑪推門進來的剎那,小貓噌的一下朝門口躥去,小小的身影快成一道利箭,只一眨眼的功夫,就躥出門外跑遠了。 愛瑪甚至都沒看清發(fā)生了什么,她還以為是自己最近營養(yǎng)不足,出現(xiàn)了幻覺。 羅伊沉沉呼出一口氣,他看向大氣都不敢喘的愛瑪,問:“貓不聽話怎么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