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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三一被綁著,想要拱手作揖卻又不能,只好清了清嗓子說道:“在下錢塘縣,錢三一。冒昧打擾各位娘子。今日前來是因娘子們做的月餅,遠近馳名,故才上門想同你們主事商量可否也給我供些戶讓我?guī)Щ劐X塘縣去賣?” 荷藕見這人打扮的,還說說話的言辭感覺他著實不像個土匪。心想著怕是鬧了個烏龍,看著他頭上被打的大包抿著嘴想笑,又忍住了。 胖嬸子道:“你一個男人扭扭捏捏的,與咱們做生意是好事,你天天盯梢踩點弄的像做賊似的。如今哪你讓咱們當成土匪抓了,也不能怪咱們,只能怪你自己太不大氣?!?/br> 錢三一氣急道:“我,我不是想著男女有別,那曾想我等了好幾天。也沒見你們這屋出來個男的,除了那幾個點心鋪子拉貨的。再說咱們談買賣我還能找他們當說客嗎?我這好不容易下了決心進了院,你們到好二話不說上來就是給我一頓暴打。如今說來還是我的不是了?” 荷藕忙喚了嬸子們給錢三一松了綁入座,自己端了幾盤鍋中剛蒸好月月餅,又拿了一小小壇菊花酒擺在錢三一面前。 心虛的說道:“錢先生,你也知道近來土匪們都要出動了。咱們也是沒辦法,你不要見怪啊。這是我新釀的菊花酒,你嘗嘗?!闭f著將碟子和酒盅朝他面前推了推,這酒是荷藕這幾天趁空檔新釀,本來想著相公回來,讓他第一個嘗的,如今是便宜了這個姓錢的。 錢三一本來一肚火氣,剛想開口理論一番。面前的酒香撲鼻,實在誘人。他拿起酒盅一飲而進,沒喝出個什么滋味又續(xù)上一杯,連續(xù)飲了三杯才停下,口中菊香滿溢,回甘醇厚。又嘗了嘗面前月餅,一口下去鮮的錢三一兩眼放光,一口氣吃了好幾快才滿足。 拿著酒盅故作生氣的說:“看在這月餅和酒水的份上,剛才的事就算了吧。小娘子想來你便是主事的,咱們坐下來談談這生意如何?” 荷藕聽著錢三一說了個大概,也算了算來回的車程總覺得這生意不穩(wěn)妥,她們如今供應這點心鋪子已經(jīng)是到了極限,若是再接錢老板的錢著實吃力,再著錢塘縣離著他們大青山多少還是有些距離,那怕是這半成品的月餅運送到了也都酸腐了。 “錢老板,非常感謝你的抬愛。做買賣自然是沒有怕錢多的,只是咱們這小作坊,一來做不了這么的活計,二來當年我應了賈老板,自然也不好再應別人家。再者說錢塘縣同咱們這兒著實是有些距離,這月餅怕是運送到了也都壞了,做買賣講究個誠信,我也不好坑你的?!?/br> 錢三一再三表示只要荷藕同意,那怕路上因為天氣原因壞了,他愿意一力都承擔下來。 但見荷藕態(tài)度堅決只好作罷,臨走時抱著荷藕送的兩壇菊花酒,還有滿頭大包忻忻的離開了 錢三一在荷藕這碰了壁卻并未死心,想著去鎮(zhèn)上的點心鋪子去碰碰運氣、 眾人忙的熱火朝天也未將這事放在心上,臨近傍晚盡然稀稀拉拉的下起雨來,剛開始還是毛毛細雨,后頭竟下起了傾盆大雨,一直下到了晚上也未曾停。 荷藕想雨下的這么大,怕是今天不會有人來取貨了。 便囑咐著幾個要回去的嬸子,趁著這會兒雨小了下來,快些家去,一場秋雨一場寒,今天的溫度明顯就下來了,怕是到了晚上要冷上幾分。 荷藕送了幾個嬸子出了門,看著門口掛著的燈籠早已被雨水熄滅。 忙提了下來,回了屋又重點上,噔噔噔提著燈籠上了二樓,掛在了二樓窗外的陽臺。 像是怕雨天霧氣重,誤三春在遠外看不到,在旁邊又點了一個,一并掛在高高的房檐下,隨風舞動,因有著雨檐也不用擔心再被雨水澆滅。 荷藕想著相公說去來回也不過三四日,怕是這會正在回來的路上。 聽著屋外嘶鳴的狂風,心里想著也不知道相公有沒有找到避雨的地方,千萬不要為了早點回來見她,冒著大雨還繼續(xù)趕車著。想到此又懊悔當時怎地沒給相公帶上件蓑衣。 一線天 誤三春正在坐在山寨的交椅上,看著屋外的嘩嘩大雨,一時間竟看的出了神,思緒里都是荷藕,也不知道娘子今日有沒有加衣,一個人在家會不會害怕。 常溪和三當家坐在下面烤著火。三當家聽著雨聲的吐槽道:“你別說這燕別,觀天象真的是一絕。怕是這雨還要下一二個時辰,大哥我回去補個覺再來,畢竟挖墳掘墓也是個體力活?!?/br> 說完便起身,向外屋走去。一開門一陣狂風吹了進來,誤三春接連了打了好幾個噴嚏。 常溪見此嘿嘿的笑著說:“怕是嫂子在念叨大哥呢,這下雨了怕是心里更惦記的緊呢?” “你也快滾,別打擾老子睡覺?!闭f完誤三春起身向后頭的營房走去。 夜半子時,果然如燕別所說雨停了。 誤三春在后頭換好了衣服出來,常溪、三當家和燕別幾人早已穿戴完畢等在堂內。 夜間這么一打眼,著實還是給誤三春下了一跳,隨口罵了句:“他娘的,老三別說你胖乎乎穿著黑無常的衣服到是苗條了不少,常溪長的俊,穿著白無常的衣服竟還有點美男子的感覺,至于燕別那一身正氣擺在那里,穿著馬面的衣服也不像那么回事?!?/br> 為了逼真,凌風還有給他們配了戲子擦的香粉,一個個弄了個大白臉,披頭散發(fā)的才出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