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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zhí)t(yī)頹然跪地,朝著大女兒問道:“嫣兒,你們不是回京北上了嗎?如何出現(xiàn)在這里?” 張嫣也不知道如何去形容前兒發(fā)生的事,知道張晗犯事后,她便聽了爹的話不跟隨他們一起回鄉(xiāng),即刻帶著張晗北上回京。 下月初五便是她的好日子,只要她和張晗進了太子府,那便沒人能拿張晗如何。 可是,二人才行至瓜洲渡口還未上船便被追來的錦衣衛(wèi)扣下了。 押解回鎮(zhèn)上的路上,剛好遇到了縣令派來尋找張晗的鋪頭,便將她們交給了鋪頭和一同來尋人的賈家的家仆。 剛被帶回縣衙便被套了黑頭套,塞住了唇舌和耳朵扔入了這里,這兩日她也是度日如年,心神俱驚。 這時兩個衙役開了牢門將張?zhí)t(yī)提了出來,二人架著他朝大牢的中央走去,張?zhí)t(yī)此時才想明白為什么前頭那個假扮的土匪為什么每次同他拍桌子的時候,總會被拌一下。 他原來認為是土匪的山寨地面不平整,現(xiàn)在才明白明明燭火太暗那人被牢門絆住了,心下暗著自己愚蠢,這么明顯的破綻竟然看不出來。 縣令一身官服正襟危坐的坐在牢獄的中央,懷芷依舊是一身師爺?shù)哪凶友b扮坐在縣令的下手,擺好筆墨紙硯準備記錄二人的對話。 想著張?zhí)t(yī)年事已高,縣令還讓人準備了把椅子沒讓他跪著答問。 張?zhí)t(yī)看著對面兩人瞬間有了精氣神,早已沒了剛才被誤三春嚇破膽的猥瑣模樣。 還未等縣令開審,他到先反問道:“綁架朝廷命官,勾結(jié)土匪私設(shè)公堂,屈打成招,戕害忠良。是你一個小縣令可以擔當?shù)牡闷鸬???/br> 張?zhí)t(yī)看著對面的兩個人心想兩個小婁婁,便是真告上了大內(nèi),要他們的命的不過是主子一句話的事。 自古以來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若是放在剛才對著那土匪,他實在不敢這樣囂張的氣焰,但是如今就這兩個小蝦米,想捏死他們于主子來說不過抬抬手的事,就恁這兩個黃口小兒,也敢和他主子斗真是不知天高地厚嫌命長。 縣令拿著其中的一頁的自白書道:“嘉和三年,你說皇后指使你在瑜妃的安胎藥中下了紅花,致使瑜妃小產(chǎn),我若是沒記錯嘉和三年那便是當今圣上的第一子,雖說不嫡出,也是長子珍貴異常?!?/br> 縣令的話還未說完,張?zhí)t(yī)便打斷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些不過是我寫來哄騙土匪的。就算是真的又如何?你以為就恁你,能定得了我的罪?” 朝著南面供手道:“我可是供奉了兩朝的太醫(yī)令,臨行前皇后娘娘還親自賜下懿旨,有這份懿旨在,就恁你們能耐我何?” 說到此張?zhí)t(yī)氣焰更是囂張的嘲諷道:“蜉蝣撼大樹,可笑不量力。老夫奉勸你們,最好現(xiàn)在放了我,要不然我定然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br> “他動不了你,那朕呢?”監(jiān)牢長長的過道傳來了帝王威嚴的聲音,接著一聲尖歷的聲音喊道:“皇上駕到!” 張?zhí)t(yī)不可置信的看著縣令又馬上回頭看著身后長長的過道內(nèi),越走越近的來人正是當今圣上,整個人從椅子上滑了下來,如驚弓之鳥般頹然跪倒在地上。 縣令和懷芷同眾人連忙下跪高呼著:“吾皇,萬歲、萬萬歲?!?/br> 皇帝走上審判臺前道:“平身吧?!?/br> 皇帝同縣令和懷芷語氣柔和的講道:“坐吧,坐吧。” 縣令連忙將自己位置讓給了皇帝,坐在了懷芷的位置上,懷芷則立他在身旁。縣令從懷芷手中抽出了毛筆,柔聲同她說道:“我來寫吧?!?/br> 皇帝自然也將兩個小人兒的互動看了眼里,只是笑了笑并未打斷二人。 他一字一頓的朝張?zhí)t(yī)問道:“朕,能不能動得了你?” 張?zhí)t(yī)嚇得連連扣頭道:“皇上饒命,皇上饒命?!?/br> “張?zhí)t(yī),陛下再問你話呢?”皇帝的身旁的公公催促道。 張?zhí)t(yī)抖著袖子擦著汗道:“陛下富有四海,天地六合,四海八荒則是王土。我等子民則是王臣,陛下想要臣下如何便如何?!?/br> “喲,看來張?zhí)t(yī)還是很清醒的嗎?沒有被一張懿旨沖昏了頭?!被实鄣哪樕峡床怀鱿才?,只是輕聲調(diào)侃著。 皇帝身旁的公公接話道:“想來是張?zhí)t(yī)年紀大了,老糊涂了吧。在宮中當差多年,難道不知道皇后娘娘的懿旨是用來規(guī)戒六宮中人的。張?zhí)t(yī)可不是豬油蒙了心,拿著個懿旨當圣旨用?!?/br> 張?zhí)t(yī)聽了那公公的話,登時覺得身上冷汗直冒,嚇得渾身哆嗦,連連叩首口中還嚷嚷著:“陛下饒命,陛下饒命?!?/br> 皇帝拿起那自白書一頁一頁自顧自的翻弄著,像是沒有聽到張?zhí)t(yī)般,等將那一疊自白書看得差不多了才開口道:“好好說的吧,都幫著你的主子做了什么好事?哄得你主子連懿旨都給你下了?!?/br> 此時張?zhí)t(yī)早已磕的頭破血流,聽了皇帝的話,才回了神一臉血的抬著頭看向皇帝卻又不敢直視只看了一眼便低下在了頭。 張?zhí)t(yī)結(jié)結(jié)巴巴的開口道:“那年,”復又抬頭偷瞄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又看了四周左右。 皇帝擺了擺手,公公便在場內(nèi)的人都清退了。除了縣令和懷芷便只剩下皇帝和公公,還有幾個暗衛(wèi),這些暗衛(wèi)都是啞巴也不能文墨,除了保護皇帝和殺人外沒有別的技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