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宿敵 第168節(jié)
顧平林擊掌:“父子情深,兄弟情深,令人稱羨?!?/br> 段輕侯笑道:“顧掌門亦是重情重義,若無他事,在下告辭了?” “請?!?/br> “顧掌門請?!?/br> 待段輕侯離去,顧平林收斂表情,在暮色中出了會兒神,才轉(zhuǎn)身回靈心派。剛到小行宮前,迎面就遇見甘立與步水寒、姜蕪、顏飛秀等一群人走出門來,顧平林當(dāng)即止步。 眾人見到他,皆面露喜色。甘立松了口氣:“師父回來就好?!?/br> “何事緊張?”顧平林問。 “衛(wèi)氏那邊出事了!”不等甘立回話,萬籟急忙解釋道,“衛(wèi)氏三娘死于銀蘭劍術(shù)之下,衛(wèi)氏找上李莊主,他們不知從哪里聽到謠言,說藍(lán)大修是魔頭遺孤,如今已驚動各大門派,只怕不好,我想師父與李莊主交情不淺,咱們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顧平林蹙眉。 事情終于來了。 第161章 暗送棋子 任憑道:“果然有人在背后陷害他們,并且是沖藍(lán)大修而來,除去藍(lán)大修,對付銀蘭山莊就容易多了。” “可惜李莊主身有脈疾,否則天劍在手,也不會被這些無恥小人逼得……”顏飛秀嘆道,“懷璧其罪,得到天劍對李莊主未必就是好事。” 步水寒問顧平林:“要救么?” 萬籟合攏扇子:“自然要救?!?/br> 道督姜蕪取笑他:“你不怕藍(lán)大修打你了?” “我冤枉了他,他都沒計較,這就叫寬宏大量,我就佩服這種人,”萬籟不以為恥,將扇子往腰間一插,“何況李莊主也是師父的朋友,怎能見死不救呢?” 顧平林問甘立:“你認(rèn)為呢?” “我們不能去,也不必去,”甘立顯然早有想法,聞言恭謹(jǐn)?shù)卮鸬?,“弟子以為,目前藍(lán)大修的身份尚且不清楚,若是謠言,李莊主自會證明,若他真是藍(lán)谷后人,那就確實(shí)有殺人的嫌疑,我們總不能與各大門派作對,去了非但于事無補(bǔ),反而會陷入兩難的境地?!?/br> 萬籟忙道:“那我們就眼睜睜看著李莊主他們被冤枉?” 顧平林也點(diǎn)頭:“是啊,李莊主總是朋友?!?/br> 甘立莞爾:“上次在我們靈心觀出過事,李莊主早有察覺,我料他此番已有所準(zhǔn)備?!?/br> 萬籟搖頭道:“此事非同小可,當(dāng)年圍攻瞞天幻境的那些人肯定不會放過藍(lán)谷的后人,若他們不信李莊主的解釋呢?” 步水寒冷笑:“不錯,身份編造起來容易,他們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會放過一個,尤其是那些內(nèi)心有鬼的,就像當(dāng)初……”他忽然停住。 顏飛秀忙接過來:“言之有理,如果那些人非要?dú)⑺{(lán)大修,李莊主背后還有銀蘭山莊,他不可能什么都不顧,我們?nèi)チ耍嗌龠€能幫著說兩句好話。” 甘立道:“倘若藍(lán)大修真是藍(lán)谷后人呢?” “怎么可能!”萬籟想也不想就反駁。 “怎么不可能?”甘立反問。 眾人面面相覷,都看顧平林。 顧平林這才開口道:“很好,我們就不過去了。” 萬籟還想勸:“可……” “都回房間吧,不得外出,甘立,你檢查一下萬籟的功課,”顧平林吩咐完,回頭問萬籟,“嗯?你方才想要說什么?” 萬籟拍拍額頭,摸出折扇:“沒什么了?!?/br> 就在眾人轉(zhuǎn)身進(jìn)行宮之際,突然,空中氣流波動! 步水寒立即側(cè)回身,喝道:“誰?” 兩道人影風(fēng)遁而至,其中一個身形瘦削,步伐踉蹌,似乎受了傷,另一個扶著他,兩人都戴著黑色幕籬,看不清面容。 “顧掌門!”沒受傷那人掀起幕籬,露出一雙彎彎的月牙眼。 “是你。”顧平林意外。 來人竟然是昔年蓬萊島靈沙使君慕之,因他在陰皇窟內(nèi)無意中得到地缺劍氣,從而拜入天殘門,后被老病真人收為親傳弟子,然而前日聽老病真人說他和周異偷了東西叛出門派,顧平林也沒想到他會來找自己。 “慚愧,”君慕之神色焦急,深深彎腰,行了個大禮,“今日冒昧前來,實(shí)在是迫不得已,望顧掌門念昔日之情,救我兩人性命?!?/br> 顧平林看旁邊那人:“這位是周兄?” 不待君慕之回答,旁邊那人自己掀起幕籬,露出冷硬的臉與殘缺的耳朵,果然是周異。只見他臉色灰白,氣息不穩(wěn),情況顯然十分不妙。 “你們?yōu)楹闻殉鎏鞖堥T?”面對這種叛門弟子,步水寒向來沒多少好感。 君慕之重新扶住周異,看看四周:“此地不是說話之處,這……能否容我們進(jìn)去解釋?” 步水寒不松口:“蓬萊行宮也不遠(yuǎn),你為何不去找南珠?南珠與你情同手足,必然不會袖手旁觀?!?/br> 君慕之遲疑了下:“我也想過找少主,只是多有不便?!?/br> 步水寒冷笑:“你怕連累蓬萊,卻不怕連累我們靈心派?” 君慕之噎住。 “走吧?!敝墚惱淅涞貋G下兩個字,轉(zhuǎn)身就走。 “周兄!”君慕之連忙追上前拉住他,“你的傷……” “且慢?!鳖櫰搅纸凶扇?。 “此事不妥,”步水寒低聲道,“天殘門不是好惹的,他二人既背離門派,便理當(dāng)受門規(guī)處置,我們何必多管閑事?!?/br> 姜蕪也道:“老病真人若知曉,事情就麻煩了?!?/br> 兩人會有顧慮也在情理之中,天殘門兇名赫赫,為達(dá)目的不計代價,是誰都不想惹的,昔日真一派的教訓(xùn)還在。 “我自有道理,”顧平林制止兩人,對君慕之道,“兩位進(jìn)去說話吧?!?/br> . 廳上,顧平林讓顏飛秀眾人各自散去,只留下步水寒與甘立,君慕之扶著周異坐到椅子上,顧平林也沒有立即詢問兩人,先上前查看周異的傷勢。甘立親自奉茶,步水寒始終沉著臉。 “若非周兄傷勢等不得,我也不想連累諸位,”君慕之語帶歉意,“天殘門行事眾所周知,我們根本不敢求醫(yī)買藥,也沒有藥師敢救我們,是我突然想起來,少主當(dāng)初曾提過顧掌門精通醫(yī)術(shù),所以我二人才冒昧前來打擾?!?/br> 步水寒道:“蓬萊也有藥師?!?/br> 君慕之忙拱手道:“步兄誤會,我并非怕連累蓬萊,而是老病真人知道我的出身,蓬萊那邊時刻都有天殘門的人盯著,我們一去,必然會被發(fā)現(xiàn)?!闭f到這里,他似乎遲疑了一下:“而且這些年,我覺得少主有些奇怪……” 步水寒聽了解釋,臉色好轉(zhuǎn):“怎么奇怪?” 君慕之搖頭:“說不上來,就是行事不像他?!?/br> “道脈受損,修為已跌落一層,”顧平林直起身,“周兄的傷是被耽誤了?!?/br> 修為跌落的事,周異顯然是沒有說的,君慕之聞言怔了許久,語氣有些苦澀:“會影響以后修煉么?” 顧平林不答。 步水寒也顧不得計較了:“你們?yōu)楹尾辉缧┻^來?” 君慕之無奈嘆道:“天殘門發(fā)出追殺了令,外人都不可信,我們哪敢輕易現(xiàn)身,眼下也是因為他們都被銀蘭山莊的事吸引過去,我們才敢上門求助。” 步水寒終于問:“你們究竟偷拿了什么,敢激怒老病真人?” “我們并沒偷拿什么,”君慕之苦笑,看向顧平林,“當(dāng)初我得到地缺劍氣,拜入天殘門,地缺劍氣已經(jīng)與我融為一體,老病真人非但沒介意,反而對我諸多維護(hù),收我為徒,盡心傳授劍術(shù),我原本十分感激他,然而半年前,我無意中發(fā)現(xiàn)了一個大秘密?!彼坪跸肫鹗裁矗冻龊笈碌纳裆骸八⒉皇钦娴囊耘辔?,而是在等我結(jié)內(nèi)丹,那時他便能煉化我,分離地缺劍氣?!?/br> “什么!”步水寒大驚。 “老病真人說我們偷拿的東西,就是地缺劍氣,”君慕之別過臉,“我發(fā)現(xiàn)真相就逃走了,這一路幸虧有周兄,都是我連累了他?!?/br> 周異冷冷地道:“我當(dāng)初向南珠承諾保你無恙,自然會守信,與你無關(guān)。” 君慕之回頭朝他笑了笑,又嘆氣。 眾人心情都沉重起來。 顧平林吩咐甘立取來幾種丹藥,讓周異服用、調(diào)息,隨后道:“周兄的內(nèi)傷不難治,但此地不宜久留,靈心派也不想惹麻煩?!?/br> 君慕之臉色一黯:“能治周兄的傷,我已是感激不盡,多謝顧掌門贈藥,我二人即刻便離開?!?/br> 步水寒已是十分敬服周異,聞言忍不住看顧平林,欲言又止。 顧平林問:“你二人接下來有何打算?” 君慕之道:“我們?nèi)缃褚矡o處可去,能躲得幾時是幾時吧?!?/br> “我倒是知曉一個去處,”顧平林道,“能助你們擺脫天殘門的追殺,但也十分危險?!?/br> 君慕之想了想,拱手道:“還望指點(diǎn)。” 顧平林道:“劍王閣?!?/br> “劍王閣?”君慕之一愣,“血月瘴谷?” “不錯,而且據(jù)說劍王閣有辦法治脈傷,”顧平林道,“傳言難知真假,你二人也萬不可提及是我說的?!?/br> 君慕之聞言大喜,正色道:“活命之恩難以言報,豈敢再連累顧掌門?!?/br> 送君慕之兩人出門離開,步水寒與甘立同時轉(zhuǎn)向顧平林,甘立問:“劍王閣當(dāng)真可以治脈傷?” 顧平林欣然道:“我也并不知曉?!?/br> “那……” “他們已無去處,劍王閣是一個不錯的選擇?!?/br> “血月瘴谷,天殘門不敢擅闖,”甘立恍然,“而且劍王閣的人經(jīng)常易容行走,天殘門要報復(fù)也難?!?/br> 顧平林不置可否。 . 次日,姜蕪帶來銀蘭山莊的消息。藍(lán)非雨與魔域勾結(jié),所幸李墨青早有準(zhǔn)備,攔下了前來接應(yīng)的幾個魔修,同時當(dāng)著衛(wèi)氏與玄冥派、段氏等人的面,親手廢去了藍(lán)非雨的道脈,即日送去真水劍宗的水牢囚禁,此事傳開,震動修界。 “荒謬!”萬籟道,“衛(wèi)氏死于銀蘭劍術(shù),不一定就是藍(lán)大修做的,魔域來人更不能成為證據(jù),藍(lán)大修極可能是被陷害,他這些年為保住銀蘭山莊出力不少,李莊主竟然相信外人?” 步水寒也問:“他就沒反抗?” 姜蕪道:“聽說是李莊主暗算了他,事先騙他服下了丹藥?!?/br> 廳上陷入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