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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金就簡這么一說,辛杳杳也覺得奇怪了。 “而且……而且……”說到這里金就簡有些吞吞吐吐。 辛杳杳著急道:“你要說什么就直接說,哎呀,可急死我了?!?/br> 金就簡湊到她耳邊,捂著嘴,小聲道:“我依然覺得晏哥很喜歡很喜歡孟姐,是那種即便他知道孟姐是他嫂子也按捺不住的喜歡?!?/br> 辛杳杳反駁道:“你別胡說了,晏哥是個好人,他根本不可能干出這樣的事情來!” 她瞪了金就簡一眼,在電梯門打開的瞬間就先跑出去了。 金就簡看著辛杳杳氣呼呼的背影,無奈地嘆了口氣。 他癟著嘴,踢著腳走了出來。 他有些不滿地自言自語道:“又生氣,又生氣,你也就能欺負欺負我了!可是,你干嘛非要護著晏南星啊,我說的又不是不對!” 在他看來,晏南星根本就沒有辛杳杳心目中的那般道德高尚,他簡直像是被什么逼得極致,整個人瀕臨瘋狂,才會把所有精力和瘋勁兒都投入到單板滑雪障礙追逐項目中去。 他聽說晏南星特別喜歡危險的運動,像是什么翼裝飛行、徒手攀登…… 負責(zé)人還是在看了他速降滑雪的視頻后,才把他挖到這個項目來的。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晏南星明明去玩的是速降滑雪,結(jié)果現(xiàn)在要來參加單板滑雪障礙追逐的比賽項目。 總之,晏南星是個十足危險的男人。 即便他參與了這么多危險運動施放自己的瘋勁兒,可金就簡就是覺得他真正的壓力之源、瘋狂的原因沒有解決,他仍舊是一張被拉到極致的弓,當(dāng)弓弦斷裂的時候,不知道他又會怎么樣。 金就簡輕聲道:“只希望孟姐能早些注意到這一點了?!?/br> 比起辛杳杳,他覺得晏南星的心理問題才是更需要咨詢的。 …… 目送金就簡和辛杳杳離開后,孟繁秾面對的是一個仿佛耗盡所有力氣的晏南星。 孟繁秾扶著門框,露出一個成熟體貼的笑容,“謝謝你給我?guī)э埩?,下次就不要麻煩了?!?/br> 晏南星捏著塑料袋,袋子“嘩啦嘩啦”作響,就在孟繁秾以為他手里的袋子提手要裂開的時候,他走過來,將袋子遞給了她。 晏南星:“我知道了?!?/br> 孟繁秾笑了笑,以為他終于聽進去了。 然而,等到晚上他再次提著晚飯上門的時候,孟繁秾才終于知道他那句“我知道了”的意思。 那根本不是“我不會再這樣干了”,而是“你說你的,我知道了,但是我仍舊做我的”。 孟繁秾不由得露出苦惱的神色。 在走廊暖黃色的燈光下,她溫柔地注視著他,輕聲詢問:“我的到來是不是給你帶來了麻煩?” 晏南星愣了一下,立刻追問:“你為什么會這么想?” 孟繁秾注視著他的雙眸,“我總覺得我好像給你帶來了壓力?!?/br> 晏南星張了張嘴,想說根本沒有這回事兒,卻偏偏說不出口。 孟繁秾笑道:“不用把我當(dāng)作什么特殊的人,我也不需要你的特別照顧?!?/br> 孟繁秾笑瞇瞇道:“我比你大八歲呢,早已經(jīng)是個成年人了,能照顧好自己的?!?/br> 她說了許多成年人該說的穩(wěn)妥話語,卻發(fā)現(xiàn)他正低著頭,好像正在走神。 孟繁秾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就看到了她這個靠譜的成年人受傷的腳踝。 孟繁秾:“……” 晏南星輕咳一聲,“我相信你能照顧自己,但……” ……好不好就不一定了。 孟繁秾避開這個話題,轉(zhuǎn)而問道:“我在辛杳杳和金就簡面前說了我跟你的關(guān)系,他們沒有繼續(xù)拉著你問東問西吧?” 晏南星低聲道:“你是希望他們問,還是不希望?” 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默而僵硬。 晏南星:“不,我的意思是……他們什么也沒問。” 孟繁秾笑了笑,“這樣啊,抱歉,我只是沒有想到你沒有告訴他們……我與你的關(guān)系?!?/br> 晏南星扯了扯嘴角,沉沉地望了她一眼。 即便他什么都沒說,可眼神又仿佛說明了一切。 孟繁秾避開他的眼神,溫聲道:“我現(xiàn)在是你們的心理咨詢師,如果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告訴我,我會努力幫助你們的?!?/br> 即便無法面對那張會讓她產(chǎn)生ptsd的臉,因為職業(yè)道德和舊時的情誼,孟繁秾還是努力轉(zhuǎn)過頭,朝晏南星微微一笑,“南星,如果能有幫上你的地方,我會很開心的?!?/br> 晏南星卻被她強忍著不適的笑容戳痛了。 他腦子里一亂,不知怎么就突然脫口而出一句話—— “是嗎?” “我還以為你永遠都不想再見到我這張臉了?!?/br> 話一出口,晏南星立刻就后悔了。 他看著孟繁秾再也假裝不出來的笑容,恨不得直接給自己一巴掌。 他都干了什么蠢事??! 晏南星:“不……我不是……我……” “晏南星?” 晏南星背后突然響起一個聲音。 臉色不太好的孟繁秾和神情像是已經(jīng)死掉的晏南星同時望去,見一個戴著眼鏡溫文爾雅的男人走了過來。 他年紀(jì)有些大,眼角甚至有一絲淡淡的紋路,看上去卻頗為溫柔英俊,那是一種時光沉淀后的寵辱不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