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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咳咳?!卑籽惨宦犨@話差點被自己口水嗆住,他先是戲謔地看向卓儀,本來是在看著好戲,后面卻在卓儀回答后轉為……帶著點酸的復雜心情。 只見卓儀先是一愣,把手里地皮菜放回桌上,沖著陸蕓花露出一個明朗的笑容,拱手行禮道:“也要謝謝帶孩子們上山、回家做飯忙活好半天的蕓花?!?/br> “謝謝阿爹阿娘!”云晏笑嘻嘻學著卓儀的樣子朝他兩拱行禮。 阿耿把長生撈在懷里,握著他的手一起行了個拱手禮,含笑道:“謝謝阿爹和阿娘,今日辛苦!” “謝謝jiejie姐夫?!遍叛笳J真拱了拱手,手上姿勢和卓儀瞧著一模一樣。 “……今天大家都辛苦,午飯可要多吃些!”陸蕓花心情好得不得了,笑瞇瞇受了每個孩子的禮。 她總是還記得有個客人在的,接著對白巡說道:“阿巡也要多吃些!” 白巡勉強掛上笑容拱拱手,不知是在回答“沒問題”,還是在謝謝陸蕓花還記得他這個“外人”,他現在才有一種自己好友確實已經結成了牢固的家庭關系,而他還是個單身的確切認知。 確實……很不一樣了。 . 又說了說話,跟著小長生堆了一會他的木塔,卓儀和白巡也已經把手上最難收拾的地皮菜全都收拾干凈了。 期間白巡眼神幾次轉向廚房,并且這種頻率隨著紅燒rou燉煮時間越來越高,眼見著他眼神都有點黏在廚房門口,幾次就要起來進去聞一聞、嘗一嘗了,陸蕓花才看著時間起身。 “時間差不多了,我去炒豬腳,你們玩著吧?!标懯|花沖想跟著起身的卓儀擺擺手,意思是不用幫忙。 飄出廚房的香味只是一小部份,廚房才是香味的聚集地。 米飯已經蒸好了,nongnong的米香帶著蒸汽消失在空中,燉著紅燒rou的罐子斜斜壓著蓋子,里面?zhèn)鞒鲂÷暤摹肮緡9緡!甭?,幾乎讓人想象得到那些小泡在軟糯的紅燒rou之間相撞,最后碰在堅硬的陶鍋邊才“啪啪”地碎開的景象。 “唔……”陸蕓花深深吸一口這熟悉又陌生的香氣,口中也跟著分泌出唾液,無他,太香了! 她伸出筷子攪了攪陶鍋免得糊底,克制地選了一塊小小的rou塊,把它吹涼了放進嘴里。 “唔!”又一次發(fā)出感嘆,陸蕓花幾乎被這熟悉的香濃軟糯的口感感動到流出眼淚。 太好吃了! 養(yǎng)豬的王大哥不知道什么是“科學”,但他依舊靠著自己的認真摸索出了怎么把豬養(yǎng)得更好的法子。 還未長成的小豬并沒有腥膻味,吃著糧食豬草,每天去山上亂跑,用鼻子在土壤里拱嗅著自己喜歡的味道…… 這五花上的瘦rou絲毫不塞牙,因為花了很多時間小火悶燉,只要唇舌一抿,那些瘦rou就自動化為一根根rou絲,全沾著湯水的香味。 這五花上的肥rou也不肥膩,健康長出來的脂肪層經過油煎和燉煮,早都把那一點點多余的、會叫人覺得不喜歡的油膩感全都融進湯水,叫只是加了些調料的湯汁變得濃厚香醇,肥rou連帶著rou皮吃進嘴里有一種軟糯如脂膏的口感,但是…… 香!極香! 再說五花的好處就是肥瘦一塊兒吃,一口一塊rou下去,咀嚼間有瘦有肥,不柴也不膩,太好吃了! 有人燉rou喜歡七肥三瘦,有人喜歡三肥七瘦,但是陸蕓花是個“均衡口味”,她最愛就是肥瘦各五分,覺得這樣吃起來口感最好,不會因為太瘦吃著塞牙,也不會因為太肥吃多了膩人,而今天這罐子五花就是她最喜歡的“五五分”。 “啊……不能吃了、不能吃了?!标懯|花又夾了一塊棗紅色的紅燒rou塞進嘴里,強大的意志力叫她迅速把蓋子蓋上,沒法,不蓋上總想再來一塊。 雖笑說家里主廚最大的優(yōu)勢就是能第一個吃,還能選最好的吃,但陸蕓花相信她要是就這樣吃下去都不用把鍋端上桌子,她一個人能吃掉半鍋還不用配米飯! 回味著口中滋味,陸蕓花把外皮染上黃色的豬蹄從鍋子里撈出來。 外頭卓儀已經燒好了火,陸蕓花把切好的配菜下鍋翻炒幾下,把豬蹄放進去繼續(xù)燉煮,醋的味道是會揮發(fā)的,所以一定要把握好時間,叫醋的澀味被燒掉,但保留那種酸味。 這道酸辣豬腳其實應當用小米椒、青椒和泡椒來做,但是這些陸蕓花手里都沒有,最后只能用干辣椒燉煮再加上醋來調酸。 其實鹵過的豬蹄還有爆炒的方法,鹵豬腳入鍋加蒜、大量辣椒花椒爆炒,滋味也很不一般,但考慮到白巡這個口味清淡的不太能適應麻辣,最后陸蕓花還是選了更容易讓他接受的酸辣。 雖說還沒到朋友的程度,白巡還是憑借著自己的“豪橫作風”,在“一擲千金”后獲得了主廚那里的“最高等級”,做什么菜都要考慮一番他的口味。 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 在白巡已經控制不住在廚房和鐵鍋間流連的眼神時,酸辣豬腳終于好了,陸蕓花把收好汁水的酸辣豬手盛到盆子里,對大家說:“阿卓把里頭米飯盛到桶里端過來,還有rou也端過來,至于孩子們就去拿碗碟?!?/br> 她瞧一眼卓儀特意叮囑他:“不許嫌麻煩就不放布子!端鍋的時候用布子墊一墊,我給你放旁邊了。” 卓儀老老實實點點頭,白巡早都按捺不住,一個蹦子追上他跟著進了廚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