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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蜜? 陸蕓花來這以后真沒見什么酒,周邊村子都沒有買酒的地方。之前戰(zhàn)亂時人心惶惶,大家拿著糧食都想存儲下來保證以后活得下去,哪里會拿來釀酒?陸蕓花前頭還想自己釀黃酒米酒,現在看來大些地方的名酒依舊很有銷路。 能帶上名號的酒說明味道不差,而且還是白巡拿出來的,陸蕓花一下來了興趣,爽快把杯子遞過去叫他倒上。 “額……”白巡愣了一下,接著哈哈大笑,不知怎么表情更是高興,給陸蕓花倒了滿滿一大杯:“嫂子爽快!看來今日就是你我共飲了!” “我也想共飲,只是白叔叔不愿意?!痹脐锑絿佒攘艘豢谧约旱奶痫?,有點小小的怨氣的樣子。 卓儀溫和微笑,低聲哄他:“阿爹還不是沒有喝?再說你們還小呢?!?/br> 他是刀客,穩(wěn)定的手是比鋒利的刀還要重要的武器,雖說現在已經歸隱,可卓儀依舊是誠摯的刀客,所以他還和從前一樣練刀禁酒,甚至因為心境平和,現在刀法反而更加精進了。 云晏果真不再說什么,陸蕓花看著卓儀和孩子,昂首嘬飲一口杯中酒水,或許是日光正好、微風舒暢,或許是濃香四溢、家人在旁,她整個人進入到一種說不出的慵懶平和,只覺心神與身體一樣放松,所有煩惱都消失不見。 這才是真正的放松、真正拋卻一切煩惱的游玩。如果剛開始只是為了給白巡送行,那現在就真的成為了“一家人的放松野炊”。 酒液在口腔中仿若清靈的風般旋轉躍動、感官中似是激蕩起層層漣漪,于轉瞬之間驚醒味蕾。它帶著仿若花間蜜汁般的清甜,如沙漠中涌出的甘泉般滋潤著因為燒烤火焰干涸的唇舌。 又是烈意燃起,綿綿如錦里藏針,帶來輕微又爽快的灼燒之感。但這感覺并不熱烈,彷如蜂蠟燃起時候的火焰,輕輕一陣風吹過便熄滅了,只留花香馥郁之氣溢滿口中鼻腔,果蜜清甜之味停留舌尖味蕾。 “好酒!”陸蕓花贊嘆出聲,再次飲下一口。 應當是米酒,因為只有米酒才有這樣綿柔順滑的口感;又似乎是果酒,因為只有果酒才有這樣花果濃郁的香氣。 略微帶著點酸味,這是制酒技術不夠發(fā)達的證明,但這酸味并不濃烈,只淺淡存在于后味之中,被清甜的果香層層掩蓋,可見制酒師傅的高超技術。 陸蕓花細細品嘗,許久才喟然長嘆:“是我做了井底之蛙,還想自己釀酒……”她晃了晃已經空了的酒杯,哂然一笑:“世間有這樣的酒水,那里用得著我這樣的新手做什么酒?” 她當然只是感嘆,飲用的酒和做菜所用的酒并不一樣。 像“青州蜜”這樣有著自己特點的酒類用來做菜只能說糟蹋東西。它的味道已經足夠圓融,要是再強加進去其他味道只會破壞現在的平衡,做出來的菜好吃是好吃,只不過用差一點的酒也能做出同樣好吃的效果,怎么不算是一種浪費呢? 陸蕓花可以穿著精美的衣裳去做家務,可以用昂貴的碗碟吃東西,但就是對食材有著自己的一點堅持。她當然不會批判別人用什么做菜,只是她自己不會這樣做。 “嫂子這話就過謙了?!卑籽灿纸o她滿上,笑瞇了眼:“世間趕得上酒師傅所制的青州蜜的酒水能有幾個?更不用說這瓶酒是最好的年份,世間無一能出其右!若是嫂子的酒制出來一定要給我留著嘗一嘗才是?!?/br> 陸蕓花感覺臉頰有些熱起來,人也有點飄忽,青州蜜度數不高,但她從前沒有接觸過酒精,反應居然有點大,這一下就上臉了。 她沒有去探究青州蜜到底怎么樣,聞言笑起來:“好!若是阿巡再來定讓你天天有酒喝!” 烤五花外面是脆脆的殼,肥rou已烤成了液體一般,咬開那殼子便流了一口的噴香油脂,配著略微勁道、外面極為酥脆的瘦rou,柔中有脆、多汁香濃,叫人停不下來,一口氣吃下去三次串也不覺得膩。 小羊排外面撒了孜然,因為肥rou不多顯得極為焦酥,咬住一邊以后,那多汁又飽滿的rou塊就一整個從骨頭上脫落來下,金黃混雜著調味料強烈香氣的油脂因此噴薄而出,伴在略微干澀的瘦rou間,瞬間給它充滿滋味、帶來柔軟。 經過時間捶打的里脊之前裹著厚厚一層帶著甜味的醬料,絲絲蒜香溢滿鼻腔,因為蒜很容易糊,所以只取了蒜的味道,在烤制之前將蒜香料汁全部刮去。但味道已經進入里脊內部,無比柔軟的里脊只需要稍稍烤制、外面染上焦褐色就能吃了,一口間似乎有無窮帶著蒜香的甜辣rou汁噴出,整個人被燙得打個激靈,忍不住又入一口。 剛開始吃飯的時候總是沒有人說話的。柔韌清香的韭菜、微酥帶脆的蘑菇、調味濃烈的薄切五花……這一道又連著一道的燒烤上了墊子,都沒容得下說話的時間,一時間皆是埋頭苦吃,連呼雷也是如此。 “嫂子,那調料我已經遣人去問了,要是能買我便先買了運過來?!背粤艘粫喊籽部偹隳芸粘鳇c時間,想起之前對手下的囑咐,和陸蕓花說了一聲。 陸蕓花自然滿是驚喜:“如此正好!到時候錢要給誰、大約多長時間?” “大約一月有余罷?”白巡似是不大確定,又說:“到時候給送貨來的人便好。” “行!這是剛烤好的蘑菇,阿巡來一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