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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們好奇地扒著呼雷要往里看,聞言一哄而散,呼雷很明顯地露出“得救了”的表情,留戀不舍的眼神緊緊盯在云晏順手塞進他自己嘴里的蒜香排骨,口水已經在地面上暈出一大片深色濕痕。 這可是陸蕓花沒有特制過,平時不怎么給它吃的“重口味食物”啊! “嗚嗚……”這會兒屋子前面已經沒有人了,卓儀去收拾廚房,陸蕓花推著余氏回了屋子,呼雷在空無一人的小屋門口小聲嗚咽,如同中年還要養(yǎng)家卻意外失業(yè)的失意人類一般頹喪地轉身進了小屋,口中甚至發(fā)出了一聲深深的嘆息:“唉……” . 今夜是那樣的風平浪靜,入夜后卓家就變得一片靜悄悄,顯然大家都已陷入了深度睡眠。 在這個十分適合睡覺的時候卻有一個黑影鬼鬼祟祟沿著墻根摸到了廚房門口。 它天生就有黑夜中最好的保護色,不過在它身后似乎有個顯眼的……毛團,導致它所有小心翼翼的表現(xiàn)都成為了無用功,要是有人出來,在明亮月光的照耀下一眼就能發(fā)現(xiàn)它們。 團子正跌跌撞撞貼在它腿邊,它突然停住,那團子便一下撞在它腿上,像個撞在墻上的倒霉毛線團,因為后坐力“咕嚕咕?!毕蛑捶较驖L了幾圈,被它后腿一攔才停住。 “嗷嗷~”團子攤在地上,發(fā)出急切又埋怨的叫聲,被它急忙拱了一下。 它小聲誘哄:“汪汪?!?/br> 那團子便像聽懂了什么,果真安靜下來,又邁著短腿屁顛顛跟在它身后。 就這樣,兩個小心翼翼的竊賊憑借其中年長竊賊的老練摸進廚房,他們今晚是為了一樣金黃色的事物而來,而這件事物正靜靜待在木桌上,雖然很少,卻散發(fā)著不一樣的誘人氣息。 起碼對兩位竊賊來說。 最明顯的是,那幼年竊賊不太能控制自己,已經開始發(fā)出急切地催促聲,急不可耐了。 年長竊賊又拱了它一下,警惕地豎起耳朵,確認什么都沒有聽到才放心下來,不過它還是很有經驗地靜待一會兒才沉穩(wěn)又小心地靠近目標,路過菜籃子的時候順嘴從一邊青菜上薅下來兩片菜葉子,把菜葉子放在案板上才踩在上面站起身。 他可是有素質的竊賊!當然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成功近在咫尺! 只要用嘴巴去湊近那金黃色的誘人目標、叼起它,今夜的偷盜行動就是圓滿成功的! 很可惜,在它鼻尖忍不住抽動、就要挨在目標物上面的時候,從窗外迅速伸進來一只可惡之手,像嘴鉗一樣牢牢地箍住了年長竊賊的嘴巴,甚至讓它以這種后腳踩地、左腳踩著菜葉子的尷尬動作被固定在案板前。 失敗了。 “嗚嗚嗚——”年長竊賊發(fā)出可愛又可憐的叫聲,試圖用美色逃離,可惜亮起的火光打破了它的幻想。 披著外衣的女主人也出現(xiàn)在廚房,她點起油燈,小崽們像小雞一樣跟在她身后,看著它發(fā)出“嘻嘻”的嘲笑聲。 女主人一邊點起燈一邊說道:“我就知道呼雷肯定忍不住的,還好剩了一點在這守株待兔?!?/br> “嗚嗚……”它試圖解釋,告訴她自己并不是兔子。 小崽們又一次發(fā)出“嘻嘻哈哈”的笑聲,它只感覺后腿已經麻痹,可被抓著嘴,并不能看清那個讓它掛心的小毛團。 見女主人把昏暗的燈放在一邊試圖走過來,它心提了起來,十分慌張。 毛團子到底去哪了? 就在它想著要不要嘗試掙脫牢牢鉗制在嘴巴上的手時,就聽女主人發(fā)出一聲驚呼:“有東西啃我的腳!” 嘴巴上的手瞬間松開,它卻頹喪地再一次重重嘆了口氣,前腳從案板上滑下來。 完了,一切都完蛋啦……它也要被趕出去了! . 夜深了,連村里的雞都已經熟睡,卓家堂屋卻燈火通明。呼雷和小毛團在眾人注視下戰(zhàn)戰(zhàn)兢兢蹲坐在堂屋中央,周圍坐滿了人。 孩子們不想去睡,因為這意料之外的神奇發(fā)展精神百倍,饒有興致地看著毛團。要不是陸蕓花攔著甚至想上前擼一把。連余氏都被吵醒了,頭一次這樣晚還醒著,略有些精力不濟地半瞇著眼坐在上首。 孩子們或許是因為好奇好玩,余氏就真正為了毛團本身才醒著。 毛團被盯著自己的囧囧目光看得炸了毛,顯得更加胖嘟嘟,用自己的稚嫩的小嗓子威脅般低吼:“嗷嗷!” 可惜它身體顯得很誠實,邁著小碎步往呼雷身子下面鉆。 呼雷倍感心累,挪了挪位置叼在它后頸上,把它從肚子下面圈到前腿中間,伸出舌頭重重舔了幾下毛團的小腦袋要它閉嘴。 毛團被舔得直往后仰,卻好像因此找到了安全感,真的不叫了。 孩子們只覺得它可愛,更是蠢蠢欲動想要上前,余氏卻疲憊地揉著自己的眉心,語氣有一些無奈和茫然:“這……老虎我們要怎么辦?這總不能養(yǎng)著吧?” 呼雷聞言更加緊緊圈住小老虎,從低處仰起頭,用水潤潤、可憐兮兮的大眼睛懇切地看著余氏,口中更是可憐巴巴發(fā)出“嗚嗚”的低鳴聲。 這招對無情鉗著它嘴巴的卓儀沒用,對余氏這樣越發(fā)心軟的中老年女性卻效果拔群。 只見余氏揉著眉心的手頓了頓,不自在地移開視線,似乎是在抱怨又似乎是在解釋:“這可是老虎啊,長大了可是要吃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