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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長爺爺?!标懯|花假裝自己沒有聽懂陸村長的言下之意,嚴(yán)肅表情:“村長爺爺知道昨日巫師給呼雷的是什么嗎?” 村長很是配合:“是什么?” “是一只小老虎!”陸蕓花深吸一口氣,一字一頓道:“白色的、以后會長得比人還大的老虎崽子!” “老虎?”陸村長可是真的驚訝了,捏著自己胡子的手都不覺停下:“巫師從哪里得來的小老虎?” 這難道是重點嗎? 陸蕓花心中無語,還是把昨天卓儀說見過大老虎的事情重復(fù)了一次,說罷鄭重道:“我不知巫師為什么把它給我們家呼雷,但是老虎養(yǎng)在家里不是小事?!?/br> “第一,若老虎大了傷人怎么辦?” “第二。若我們家養(yǎng)老虎,村中其余人反對怎么辦?” 陸蕓花表情認(rèn)真看著陸村長,想要得到一個答案。 陸村長見她如此先是一愣,免不得對這孩子多思多慮、處處周全的性子感到喜愛,他含笑沖著陸蕓花擺擺手,叫她進(jìn)屋說話。 等兩人都坐下后陸村長才寬慰道:“蕓花且寬心,巫師既把老虎給你們家就什么都想到了,你大可放心,只要好好養(yǎng),它長大是絕不會傷人的?!?/br> “至于村民們……”陸村長思索一下,說:“等等巫師去醬坊前面舉行儀式,村里人應(yīng)該都會去看熱鬧,到時候我和他們說一下,聽一聽大家的意見?!?/br> 陸村長語速不疾不徐,一一給了解決法子,到是叫陸蕓花緊繃的精神也放松下來,微微點點頭答應(yīng)。 陸村長篤定的態(tài)度給了她不少信心,說實在的……要是能保證老虎不傷人,哪個喜歡毛茸茸的人不想在不觸犯法律的情況下在家里養(yǎng)一只臉圓圓的大貓貓呢? 陸蕓花很誠實,她想養(yǎng)大貓貓。 畢竟還有呼雷這樣幾乎成精般聰明的狗狗珠玉在前,陸蕓花很難不抱著“老虎說不定也能像呼雷一樣”的期望。 這些綜合起來才是陸蕓花現(xiàn)在默認(rèn)般不說話的原因。 陸村長給她倒了茶水,還待再說幾句,就見二狗在外面探頭探腦。 “作甚?”陸村長輕輕瞪一眼二狗,問道。 二狗腿腳快又喜歡探聽消息,一般村里有什么事情村長都會托他去傳給大家,因此他和村長是很熟悉的,聞言也不拘謹(jǐn),笑嘻嘻道:“我就不進(jìn)來了,村長爺爺,巫師的車子已經(jīng)到村門口了!” 說罷也不等陸村長回答,二狗道別后一溜煙跑走,不知道是不是急著去醬坊門口占位置準(zhǔn)備等等看熱鬧。 “那我們也走吧?!标懘彘L起身:“等我們走到醬坊巫師差不多也到了?!?/br> 兩人先經(jīng)過陸蕓花家,大家果真收拾好了在院子里等著,陸蕓花和陸村長說了一聲后進(jìn)去把余氏推出來,后面還跟著一連串小不點。 卓儀先去地上了,準(zhǔn)備抓緊早晨這點時間把活計做一做,呼雷被要求看著小老虎,在村人接受老虎之前不允許出門。 一路上有不少村人同行,陸蕓花之前在村里招人,大家是都知道她要開醬坊的。剛剛二狗不知給多少人說了巫師要來的事情,這會兒全村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只要是閑著的都出來看巫師舉行儀式。 陸村長和陸蕓花一家到達(dá)時候巫師還沒來,已經(jīng)有不少人等著,見他們過來都自覺讓開位置,叫他們到最前面去。 陸蕓花一一道謝,等他們站定時候卓儀也走進(jìn)來,袖擺上微微有些濕痕,可見剛剛?cè)ナ帐傲艘环胚^來。 “地里怎么樣?”陸蕓花低聲問。 她過來時候烏泱泱擠著人,實在沒看清卓儀地里什么情況。 卓儀也輕聲回答:“叔叔們說趕得上農(nóng)時,地里進(jìn)度不錯……倒是那北梅蝦有些難尋,祥叔說這事情交給他,他再去城里找自己朋友問問,現(xiàn)在還不算太遲,叫我們不用急?!?/br> 陸蕓花點點頭,沒說去找白巡幫忙的話。畢竟白巡本人已經(jīng)不在這里,還總因為這些事情去麻煩他不大好。 卓儀倒沒想這么多,只是單純因為北梅蝦就是祥叔推薦給他的,一事不煩二主,既然祥叔說他可以解決那就沒有必要再去找旁人。 兩人還想再說幾句話,人群那邊突然傳來哄鬧聲,人們推擠著把地方空出來,臉上不覺帶上尊敬之色,陸蕓花只聽人們低聲說著—— “巫師……” “再讓讓,巫師來了!” “巫師帶著蛇哩!” . 巫師坐著車來,車子看起來十分簡樸,和他的房子似的,有種相同的古樸氣質(zhì)。趕車的是個小伙子,到地方了沉默又恭敬地將巫師從車上扶下來。 巫師今天還帶著他的面具,所以依舊看不清臉龐,但是似乎也為了開工儀式精心準(zhǔn)備過。 裸露在外的皮膚上紅色或青色的彩繪蜿蜒進(jìn)面具下方,身上依舊是略微顯得繁瑣的衣裳,但今天衣裳顏色比陸蕓花那日見他更繁復(fù)多彩,走來時候身上鈴鐺叮叮作響,隨著步伐有種奇妙的韻律感。 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他肩膀上站著的鳥兒以及脖頸上懸掛的小蛇,還有他手上長長的、像是權(quán)杖一樣的器物,上面也掛滿了鈴鐺和彩布。 不知是不是陸蕓花的錯覺,那日他們在山中相見還沒有這樣明顯,現(xiàn)在與巫師在外面相見,陸蕓花看他時就有種面對非人之物的感覺,在感知中他像是一棵樹、一座巖石又或者是觸摸不到的風(fēng)和云彩,作為人的存在感很低,就算他穿著現(xiàn)在這樣奇特的衣裳,許多剛來的人第一眼也絕不會看到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