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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陸蕓花拖長了語氣,極其尊敬地拱手行禮:“都依阿娘的,等阿卓最近活計少些以后我們再帶著孩子們上門道謝?!?/br> “你這……” “阿娘,我們要出去嗎?” 一陣旋風襲來,云晏唰唰蹬掉鞋子竄上木榻,親密地貼在陸蕓花胳膊上:“阿娘阿婆剛剛在說什么?” “阿晏過去一點?!?/br> 陸蕓花本來愜意地躺在自己阿娘身上,哪知突然壓上來一個重物,更別說這個長大變重了不少卻對自己的體重沒有一點深刻認知的小家伙還像個小爐子一樣散發(fā)著熊熊熱氣,現(xiàn)在這暑天……母愛當然存在,母子關系也還“母慈子孝”,但不代表陸蕓花愿意和小朋友貼貼。 “阿娘!”云晏語氣七拐八折,差點發(fā)出波浪形聲調(diào),坐直了嘟著嘴幽怨地盯著陸蕓花。 自從正式入夏以后阿娘就減少了親密接觸的動作,很多時候顯示出一種巴不得身邊空出來一圈的模樣,很不喜歡和人貼近……關鍵是他幾次撒嬌都被拒絕,雖然知道為什么……但憑借他云晏對阿娘的重要性,難道還不能獲得特殊待遇嗎? “嗯……” 樹上的葉子翠綠不少,但是不是有些蔫吧,應該需要澆水了吧,這地上的土看起來還有些濕潤,是不是阿卓早晨澆過水了……陸蕓花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云晏,就差口中哼歌來表示自己沒聽到了。 “……阿娘!”云晏一個蹦子站在木榻上,見狀就要強行撲上去和陸蕓花貼貼。 阿耿從后面攔住云晏,像是抗大米一樣把他從榻上舉下來,云晏長大不少,阿耿在這段時間的變化則更明顯,整個人如同抽條的柳枝般拔高了一大截,因為家里伙食跟的上又練武,身上結(jié)實有力,已經(jīng)有了少年的模樣:“天熱,阿晏安穩(wěn)安穩(wěn)?!?/br> 云晏本來要炸毛,被變化很大的阿兄硬是按住擦了擦汗水,這才覺得熱,撇撇嘴果真不鬧了。 “我剛剛和你們阿婆說,過兩天帶你們一起去拜訪叔叔嬸嬸們,和他們道謝?!标懯|花笑瞇瞇看著阿耿給云晏擦汗,幫著榕洋把長生抱上木榻,這才說道。 “那現(xiàn)在開始烤魚攤就不用管了嗎?”榕洋坐在云晏剛剛“讓開”的位置上,仰頭問陸蕓花。 “也不是不用管……”陸蕓花摸摸下巴,一點一點和榕洋解釋:“總不能一直那么忙,多招些人是必須的,烤魚最重要的料汁還是我和你們大河阿兄做,只是把其余雜事都分給了招來的人而已?!?/br> 之前高強度忙碌一個星期以后陸蕓花就扛不住了,畢竟放了那么多香料,烤魚的價格其實不算特別便宜,陸蕓花本來預計生意最多火爆個幾天到一周就會趨于平緩,誰知道不知怎么回事來吃飯的人越來越多,排隊的人從開店到關門幾乎沒有少過……這樣下去怎么得了,眼見著卓儀地里又要開始忙,大家的臉上都因為忙碌帶上了疲憊,陸蕓花趕緊找陸村長說了招人的事情,這次不僅招醬坊的伙計,更招烤魚店的管事和各種幫廚、伙計。 又經(jīng)過一個多月的培訓,陸蕓花這才將手上的活計慢慢交了出去??爵~店最重要的就是煮魚的紅湯,只要陸蕓花和大河把控著這一關,不說秘方泄露出去的事情,最主要烤魚的味道不會變。 “到底是因為什么……”陸蕓花皺眉喃喃,生意好當然是好事,但這種讓人摸不著頭腦的火爆實在叫人心生疑竇。 為什么呢…… ——每周吃兩次烤魚的文壇新秀劉郎君、王郎君欣賞著對方新寫出來的游記,深藏功與名。 “河里的北梅蝦到能吃的時候了?!本驮谶@時,卓儀從外面闊步而來,身旁是剛從烤魚店視察回來的大河,他們兩碰巧在門口遇上了。 大河雖說喜歡廚藝不喜歡經(jīng)營中的各種瑣碎,但他是個非常有責任心的人,做不到像陸蕓一樣灑脫,自從醬坊工作有人接過去以后,上課之外的大多時間都在烤魚店待著。 “咦?”陸蕓花坐直身子來了興致,她對著北梅蝦很感興趣,之前卓儀說夏天就能吃了,之前還很期待呢。 陸蕓花摸摸下巴:“這北梅蝦到底要怎么吃才好?我從未嘗過它的味道,倒是一時想不出來。” “這蝦我倒是嘗過……生吃很甜。”算是“河鮮海鮮通”的大河繼續(xù)形容:“大約就是……清脆可口、后有回甘、rou質(zhì)彈牙、細密緊實?!?/br> 大河這一串回答把陸蕓花的口水都激出來了,卓儀聞言溫和說道:“我之前養(yǎng)了不少,祥叔說滿我們那片水域水質(zhì)很好,配著我在書上看到的特制飼料后蝦苗全都活下來了,如今個頭不錯?!?/br> “若是好吃我們就自家留著吃,不往外賣了?!弊績x說著想到什么,接著道:“那飼料方子祥叔想問我買,我送他他還不肯收……我便象征性收了些錢?!?/br> “這些事你自己看著辦就是。”陸蕓花點點頭不甚在意,隨口問道:“錢記得放好,那天我收拾箱子的時候收出來些錢,想來是不知什么時候放進去的,都忘了?!?/br> 卓儀身上的錢都是他自己放著的,這錢自然不會是他的“私房錢”,只能是陸蕓花自己隨手塞進去又忘了。 “正好手上還有些閑錢?!弊績x前去洗干凈手,一邊擦著一邊有些無奈地笑道:“我也不知往哪里花,便去村長爺爺那里又買了些地……原本荒地周邊的地我都買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