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如花美眷 第69節(jié)
六哥對著江楚珊豎起了大拇指:“你的眼光還不錯,小鄭雖然行動不方便,但是能吃苦,腦子也機(jī)靈,要不是他坐輪椅上太引人注目了,出貨那一攤子的事兒,我都想交給他來做,他這會兒應(yīng)該在隔壁院子里看著人染布?!?/br> 江楚珊嘴角微彎,能夠讓楊新洲都夸的人能錯嗎,站起身來,便打算去隔壁看看,她這輩子真正意義的第一個員工,至于蘑菇養(yǎng)殖場的人,人家可是職工,是公家人呢,可不是她的員工。 到了隔壁,一進(jìn)門便看到小鄭正推著輪椅,正在晾曬的布之間穿梭,他每路過一匹布,都要仔細(xì)地檢查再檢查,確定無誤后,會用石膏筆在上面簽字,這工作態(tài)度絕對滿分。 “嫂子,你來了?!?/br> 而他看到了江楚珊之后,趕忙推著輪椅過來打招呼,江楚珊面帶笑容地問道:“在這里還習(xí)慣嗎?” 小鄭點(diǎn)頭:“六哥平常很關(guān)照我?!?/br> 說完小鄭便跟她匯報(bào)了這些天的工作進(jìn)程,說完后不免感嘆:“嫂子,其實(shí)咱們有布,您又會做衣裳,咱們?nèi)竞貌甲龀梢律炎顒澦悖龅囊律?,看著不顯,但是穿在人身上,特別顯精氣神,黑市上價格可不低。 如果咱們做成衣裳銷售,利潤最起碼會翻上一翻。” 江楚珊嘴角一彎,自己的眼光不錯,這個小鄭才來幾天,就一口的生意經(jīng)了,但是考慮的還不是很全面。 “做成衣縫紉機(jī)不好買還在其次,最關(guān)鍵的是做衣裳得招工人,咱們現(xiàn)在最重要的就是低調(diào)和安全,容不得一點(diǎn)閃失,多招一個陌生的工人,咱們就多一份暴露的危險?!?/br> 小鄭低頭摳手指,他把這個忘記了,江楚珊安慰他:“放心,咱們國家的市場不會一直管控這么嚴(yán)的,等一放開,就是咱們的機(jī)會,咱們現(xiàn)在要做的,就是積累實(shí)力,等那一天一到,咱們才有能力抓住機(jī)會,成就事業(yè)?!?/br> 小鄭被她這么一安慰,心里好受多了,“嫂子,這就是你說的,機(jī)會是給有準(zhǔn)備的人的,對嗎?” 江楚珊對他比了一個大拇指,“很對?!?/br> 小鄭這才開心地笑了,他現(xiàn)在是個廢人,自的親人都嫌棄,被父母冷眼冷語地罵不說,連飯都不給吃,要是楊營長再遲幾天找到他,或許世界上就已經(jīng)沒有他這個人了。 “你們聊,我去看看那幾個小子有沒有偷懶?” 六哥突然說道,這倆人說話文縐縐的,他是個大老粗,雖然能夠聽懂,但是卻聽得別扭。 江楚珊等他離開之后,推著小鄭的輪椅,走到一個一處涼蔭地,她這才環(huán)顧了下四周,跟小鄭說道:“你平常留意些六哥,收沈家村大隊(duì)的布的時候,注意一些,不要收太狠了,那邊可不是部隊(duì)上,會照顧我,收得太狠了,容易翻車?!?/br> 小鄭點(diǎn)頭表示明白:“嫂子,你說市場啥時候才能放開?。俊?/br> 江楚珊看著陽光透過頭頂上的樹葉,落在地上的影子,幽幽道:“快了!” 她并沒有在陽城多留,又配置了幾缸染劑之后,便趕緊回去了,畢竟她是翹班來的。 只是剛回到蘑菇養(yǎng)殖場,就看到了宋紅云,她皺了皺眉頭,這人怎么陰魂不散啊,再說現(xiàn)在不是上班時間嗎?她怎么來了這里? 而宋紅云一看到江楚珊便揚(yáng)起笑容打招呼:“江同志,你好啊,我來買蘑菇?!?/br> 江楚珊公事公辦:“林主任,查下木糖醇廠的供應(yīng)額度,這個月還有多少?” 林翠桃沒有去查,但是卻很快地回道:“場長,木糖醇廠的供應(yīng)額度,這個月已經(jīng)用完了?!?/br> 江楚珊對著宋紅云攤手:“這就沒有辦法了?!?/br> 宋紅云做拜托狀:“江場長,看在咱們是老的份上,就賣給我點(diǎn)兒把,我知道蘑菇養(yǎng)殖場總會有些品相不好的,你把那些賣給我些,好不好? 我才第一天上班,這是我的第一個任務(wù),如果完成不了,會影響領(lǐng)導(dǎo)對我的印象的?!?/br> 江楚珊反問:“這是你自己的事兒,這些品相不好的蘑菇,是職工福利,你要是能夠說服他們把他們的份額讓給你,隨你買,我這里沒有任何的后門可以走?!?/br> 林翠桃把目光移開,其他的職工也是,這些蘑菇他們拿回去,去黑市上能賣出高價來,剛才他們就問過了,她只想用平常的價格買,虧本的買賣他們憑啥跟她做,她又不是他們的誰。 宋紅云自然不愿意自掏腰包,于是再次求懇:“江同志,就看在咱們是老鄉(xiāng)的份上,賣給我點(diǎn)好不好?就五斤的量。” 江楚珊不耐煩了,這人也太自以為是了,像當(dāng)初找上她,讓她幫忙說服哥跟她處對象,像今天早上的自來熟,還有這會兒用老鄉(xiāng)的情份綁架她。 她可是冷心冷肺的主,拒絕得毫不留情:“公事就要公辦,我作為場長,不能犧牲職工的利益來成全你?!?/br> 宋紅云眼眶紅了:“你是不是還在因?yàn)檐嚨湹氖聝河浐尬?,我真的不是故意的?!?/br> 江楚珊煩躁起來,這人咋聽不懂人話,“宋同志,你再胡攪蠻纏,我就打電話給木糖醇廠,問問你們廠長什么意思,故意派個人來張嘴閉嘴地走后門,讓我犯錯誤,他到底哪里看我不順眼了。” 宋紅云見江楚珊不像說假話,這才紅著臉離開,跟受了多大的委屈一樣,江楚珊惡心壞了。 “場長,她這么回去,木糖醇廠食堂的人,會不會以為我們欺負(fù)她了?” 林翠桃也惡心啊,但是她考慮得更多些,江珊煩躁道:“下次我見了食堂的負(fù)責(zé)人,我還想問問他們呢,到底為什么誘導(dǎo)我犯錯誤?” 林翠桃一想木糖醇廠食堂的負(fù)責(zé)人,那可是陽城市長的小姨子,派頭不是一般得大,曾經(jīng)一上任,就來他們這里指手畫腳了一番,還想要多一倍的蘑菇供應(yīng)額度,最后都被他們場長給推了,因?yàn)檫@個兩人結(jié)下了梁子。 當(dāng)然制糖廠那邊的廠長是軍人出身,比他們場長更加有原則,不僅僅沒有答應(yīng)那邊的無理要求,還把人攆了出去,兩邊直接撕破了臉。, 唉,所以說今天的宋紅云的來意還真是不好說,場長拒絕她是應(yīng)該的。 “江場長,該下班了?!?/br> 楊新洲的聲音突然在辦公室門口響起,江楚珊抬頭看了眼他,驚訝到:“你怎么來了?” 他巴巴地過來接媳婦兒下班,還以為她會喜出望外呢,結(jié)果竟然這么淡定。 心里盡管失落,但是臉上還是換上了淡笑:“當(dāng)然是來接你下班了?!?/br> 林翠桃偷笑,看著場長夫妻倆互動,真地很有趣呢,不過也很羨慕呢,楊營長是出了名的疼老婆,做家務(wù),帶孩子,而且從來沒有見過他對場長大小聲。 她不是沒有跟丈夫抱怨過,可是他每次都會嗤笑她們,“你如果有你們江場長漂亮能干,家里的事兒都不用你們動手?!?/br> 林翠桃每次都是氣結(jié),可是卻沒有任何的辦法,而她愣的空擋,他們的江場長已經(jīng)把自己的帆布包遞給了她丈夫,準(zhǔn)備走了。 “林主任,你去敲下班的鐘吧?!?/br> 他們蘑菇養(yǎng)殖場雖然職工少,但是占地面積可不小,為了避免每次下班的時候,都得跑斷腿去通知,場長不知道從哪里弄來一個鐵鐘,每次下班的時候,只要敲響鐘聲即可。 “楊營長,今天怎么想起來接我下班了?” 出了蘑菇養(yǎng)殖場,回家的路上,江楚珊調(diào)侃地問道,蘑菇養(yǎng)殖場離家很近,所以一般不是刮風(fēng)下雨的特殊情況,楊新洲一般不會來接人的。 所以江楚珊不得不懷疑:“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楊新洲氣地瞪了眼這女人,就不能想他一點(diǎn)好,不過雖然他沒有做對不起她的事兒,卻有事相求。 “珊珊,我有個戰(zhàn)友的媳婦兒病了,沒有錢看病,我們就想要幫幫他?!?/br> 江楚珊點(diǎn)頭:“可以啊,家里抽屜里我不是放了幫扶基金嗎?” 幫扶基金是江楚珊特地取的名字,作為軍人,幫扶有困難的戰(zhàn)友是經(jīng)常的事兒,但是也不能破家舍業(yè)的幫,她專門給楊新洲在家里,成立了一個幫扶基金,每個月都給往里面放點(diǎn)錢,幫扶戰(zhàn)友就從這里面拿,超支不候。 楊新洲低聲道:“那錢前些天我已經(jīng)給出去了?!?/br> 江楚珊看著他:“楊新洲同志,你有養(yǎng)家糊口的重?fù)?dān)呢,上個月就超支十塊錢,這個月還要超支多少?是不是下個月還要超支?” 楊新洲有些心虛,他這事兒上的確做的不妥當(dāng),連忙保證道:“下個月不會了?!?/br> 江楚珊深吸一口氣:“這個月是最后一次,如果以后還要超支,我就帶著孩子去改姓江,因?yàn)樗麄兊陌职逐B(yǎng)不了他們,既然靠mama養(yǎng),就得跟mama姓。 另外咱們戶口本上的戶主名字,也改成我的?!?/br> 這招簡直是絕殺,楊新洲的臉立馬黑了,這么一弄,他不成了倒插門了嗎,那他的臉面可就丟盡了。 最后他對著江楚珊咬牙道:“江楚珊同志,你夠狠的啊!” 江楚珊哼一聲:“女人不狠,地位不穩(wěn),我若不狠,家里的錢不穩(wěn)。 而且我也不是攔著不讓你幫助戰(zhàn)友,前提是你得保證家的生活質(zhì)量。” 楊新洲聽了也理虧,悶悶地低頭不說話,他媳婦兒還算好的了,別的戰(zhàn)友家里沒少因?yàn)檫@個事兒吵架,只有他們家媳婦兒愿意每個月拿錢出來。 因?yàn)檫@件事影響了心情,兩口子回家的時候臉色都不好看,于是家屬院便有了楊營長夫妻倆吵架的傳言。 而且傳得很快,畢竟楊新洲和江楚珊夫妻,已經(jīng)來到家屬院三年了,他們可是家屬院有名的恩愛夫妻,來家屬院的三年來,那真是連紅臉都沒的,這次終于吵架了,興奮、幸災(zāi)樂禍,不過更多的是好奇,倆人到底為什么吵架? 但是還沒有輪到他們打聽出來原因,家屬院就出了一件大事,那就是李國棟把茴香打進(jìn)醫(yī)院了,家屬院的女人們頓時義憤填膺。 雖然家屬院里面有打老婆的男人,但是還沒有打這么狠的,紛紛到婦聯(lián)要求嚴(yán)懲李國棟。 而得知這個消息的時候,楊新洲正在家里頭面壁思過,當(dāng)然他是站著軍姿面壁思過。 而他媳婦兒坐在他身后,吃著香噴噴的rou夾饃,平常吃飯沒有聲音的她,今天吃飯的時候故意吧嗒嘴。 “新洲哥,你做rou夾饃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這rou香而不膩,哎呀,可惜啊,你把你吃rou的錢給花出去了,rou夾饃沒你的份了。” 楊新洲對著墻壁咽口水,早知道這女人這么治他,他就不把rou加饃做這么好吃了。 “嗚嗚嗚,江阿姨,你快來救救我mama,她被我爸爸打了,都是血?!?/br> 突然大毛的哭聲在門口響起,江楚珊趕緊咽下嘴里的食物走出門。而比他更快的是楊新洲,她剛出來房門,就看到他從茴香家出來:“你照顧好大毛,我去開車送茴香去醫(yī)院?!?/br> 江楚珊趕緊問:“茴香嫂子嚴(yán)重不?” 楊新洲回頭看了眼李家的屋子,回道:“她的后腦勺磕到桌角了,大概磕狠了,所以暈了過去。你看好大毛,不要讓他進(jìn)屋,老李正在房間里給她止血?!?/br> “你們?nèi)ッ?,我會看好大毛的?!?/br> 江楚珊說完就要把大毛抱進(jìn)自己家里,可是大毛卻扯著身子往自己家夠,她差點(diǎn)沒有抱住人,這個時候桂蘭夫妻出來了。 “把孩子先放我家去吧,家里大旦能看著?!?/br> 安靜夫妻也過來了:“珊珊都看不住,別說大旦一個孩子了?!?/br> 說完便過來和江楚珊一起把大毛給抱屋里,然后沒有多說一句,便又趕緊去了隔壁。 “大毛乖啊,你看你楊叔叔,趙伯伯,還有桂蘭阿姨和安阿姨,都去救你mama了,你mama會沒事的?!?/br> 江楚珊在房間拍著大毛的小身子哄著,大毛哽咽道:“我mama會死嗎?” 江楚珊搖頭:“不會,大毛這么可愛,你mama怎么會舍得你?!?/br> “我討厭爸爸,他打mama?!?/br> 江楚珊嘆氣,平??粗馔玫睦顕鴹?,竟然會家暴。 “你爸爸經(jīng)常打你mama嗎?” 大毛搖頭,“不知道?!?/br> 也是他才多大點(diǎn)兒,怎么會懂這個,不過這次出了這件事,婦聯(lián)肯定會有找李國棟談話,希望他以后能夠改好,當(dāng)然最重要的是茴香自己能夠立起來,比如李國棟要是敢再打人就離婚。 “我就是磕破點(diǎn)腦袋,不用去醫(yī)院?!?/br> 外面響起茴香的聲音,大毛立馬邁起小短腿出去了,江楚珊趕緊跟上去。 “mama,你不要死?!?/br> 大毛一出去就趴旦mama的懷里哭,然后茴香就是一陣的頭暈惡心,推開大毛蹲到一邊吐了。 “哇哇,mama?!?/br> 大毛哭了起來,然后便攥起小拳頭捶他爸爸:“你是壞人,我討厭你。” 江楚珊回房間拿了一碗清水給茴香,在她漱口的時候勸她:“還是去醫(yī)院看看把,你這樣子像是腦震蕩,恢復(fù)不好,會有后遺癥的,雖然錢重要,但是身體更重要,你看看大毛,他還這么小,你要是有個萬一,他咋辦?男人是靠不住的,你不舍得花的錢,有人替你花?!?/br> 不知道是不是最后一句話說到了茴香的心坎上,茴香最后rou疼地咬牙:“我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