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珊臉一整：“不能呢?！?/br>
    說完瞅著倆小孩兒想要哭，她趕緊轉(zhuǎn)化話題：“平平安安，你們給爺爺準(zhǔn)備的新年禮物呢，還不趕緊表演黑爺爺看?！?/br>
    平平和安安悄悄地看了看爺爺，而楊栓福也知道剛才嚇壞了孩子，趕緊讓自己換上笑臉兒，語氣放柔地問道：“平平、安安，你們給爺爺準(zhǔn)備啥禮物??？”

    平平和安安見爺爺神色慈祥，根本不兇了，平平這才大著膽子說：“唱歌，跳舞?！?/br>
    安安補(bǔ)充：“歌舞《我是公社小社員》。”

    兩個孩子說完見爺爺沒有反應(yīng)，江楚珊趕緊帶頭鼓起掌來，楊新洲跟著鼓掌，然后就是楊新澤和楊新雨，楊栓福愣了下，也趕緊給孫子孫女鼓掌。

    平平和安安這才拿起架勢開始表演，小孩兒本來就萌，在他們舞動著身子跳舞的時候，更加萌了，楊栓福更是把臉笑成了菊花，嘴里只會說好。

    倆小孩兒表演完，便趕緊上前問道：“爺爺，我們的禮物，您喜歡嗎？”

    楊栓福哈哈大笑地夸贊：“喜歡，非常喜歡?！?/br>
    倆小孩兒滿足了，而他們的小姑姑和小叔叔卻不滿足了，過來問他們倆：“只給爺爺準(zhǔn)備的禮物，叔叔和姑姑的呢？”

    兩個小孩兒對視一眼，然后由平平說道：“也有禮物，請欣賞《小小螺絲帽》?！?/br>
    但是楊新雨故意逗他們：“叔叔和姑姑兩個人呢，你們只表揚(yáng)一個節(jié)目啊?！?/br>
    倆小孩兒臉上頓時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們的確只為叔叔和姑姑只準(zhǔn)備了一份禮物，楊栓福見孫子孫女為難，趕忙解圍：“有禮物就不錯了，你們倆這么大的時候，就知道憨吃憨喝，可沒有送過我和你娘一份禮物?！?/br>
    最后還是安安卻回道：“我們唱《小小螺絲帽》給姑姑，唱《北京的金山上》給小叔叔。”

    說著倆小孩兒便又開始表演起來，其余的大人都跟著拍手叫好，屋里的氣氛頓時歡樂起來，這邊的歡聲笑語，王香苗自然能夠聽見，她想出去看。又拉不下面子，只能在房間里摔枕頭出氣。

    倆小孩兒一口氣表演了三個節(jié)目，結(jié)束的時候，累得額頭上都有汗了，可把倆小孩兒給累壞了，楊栓福心疼地拉過他們兩個，給他們擦汗，感嘆道：“還是城里的學(xué)校好啊，咱們大隊(duì)跟平平安安一樣大的孩子，就沒有他們懂得多?！?/br>
    江楚珊笑道：“那是咱們大隊(duì)的孩子，沒有機(jī)會上幼兒園，如果他們上了幼兒園的話，肯定也能變得聰明。”

    楊栓福卻不接受兒媳婦的話，在親爺爺?shù)臑V鏡下，他孫子孫女就是最聰明的，最可愛的，不接受反駁，江楚珊也不過謙虛兩句隨后就不說了。

    一家人圍著逗小孩兒，聽著他們的童言童語，一屋子都是歡聲笑語，最后還是倆小孩兒累了，這才由著江楚珊帶他們回房間睡覺。

    而楊栓福再次問起了兒子年后的打算：“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走？”

    有楊新洲回道：“初三就回部隊(duì)，把手續(xù)辦了，再把部隊(duì)那邊的家收拾收拾，就直接從部隊(duì)上去京城，畢竟拾掇房子也需要時間?！?/br>
    這么說，孫子孫女只能在家里呆兩天了，不對只能呆一天，初二還得回他們姥姥家里，楊栓福嘆氣，不過也知道孩子的前程要緊，叮囑兒子道：“到了學(xué)校好好地學(xué)，不用cao心家里，家里有我呢，在那天有啥困難也記得跟家里人說聲，不要硬抗著?！?/br>
    這邊是老父親的殷殷叮囑，楊新洲看向臥房的門口，他娘還是沒有出來，他不免心里失望，只在心里暗自嘆了口氣，繼續(xù)跟他爹說話，順便交待弟弟meimei好好讀書。

    楊新雨問了大哥一件她最關(guān)心的事情：“哥，你說上大學(xué)不僅不要錢，還會發(fā)錢？”

    楊新洲點(diǎn)頭：“當(dāng)然了，所以不要怕上大學(xué)花錢的事兒，只要你考上了，國家來養(yǎng)你?！?/br>
    楊新雨高興地道：“大哥，我一定好好學(xué)習(xí)?！?/br>
    楊新澤這邊也保證道：“哥，我要考嫂子讀的大學(xué)?！?/br>
    楊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這才發(fā)現(xiàn)弟弟已經(jīng)長大了，身高都到了他的肩膀處了，欣慰地夸道：“不錯，有志氣，學(xué)習(xí)上遇到了什么困難，記得找你嫂子問，她學(xué)問扎實(shí)?！?/br>
    楊新雨的成績沒有她哥好，不敢像他一樣打包票，不過也是保證道：“我要考京城的大學(xué)，去京城找你們?！?/br>
    楊新洲同樣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我和你嫂子在京城等你們?！?/br>
    7.8年的農(nóng)歷大年初一，江楚珊是在小孩兒的笑聲中醒來的，倆小孩兒的生物鐘非常準(zhǔn)時，不到七點(diǎn)鐘就醒了，睜開眼的第一件事就是穿著mama給做紅通通的對襟小褂，本來他們還想戴上mama做的瓜皮帽，不過被楊新洲攔住了，給他們戴上了毛線帽，雖然看著有些不倫不類，但是總比被人拿著把柄強(qiáng)。

    倆小孩兒本來還不想戴，結(jié)果卻被mama給的壓歲錢給收買了，有了壓歲錢他們就能買好多的彈珠玩兒了，也能買好多的連環(huán)畫了，倆小孩兒歡呼出聲，結(jié)果就把江楚珊給吵醒了，看著倆小孩兒戴著毛線帽，她看向楊新洲。

    楊新洲解釋道：“雖然四人小幫派被打倒了，但是現(xiàn)在人們的思維觀念還留在過去，咱們家最近已經(jīng)夠出風(fēng)頭了，還是不要太打眼了好?！?/br>
    江楚珊皺了皺精致的眉頭，不得不說楊新洲做得很對，任的改革和變化都需要一個過程，特別是人的觀念，翻身下床洗漱完，倆小孩兒就伸手要紅包，她斜了眼他們：“祝福話呢？”

    倆小孩兒這才雙手一拱：“mama新年快樂，紅包拿來?！?/br>
    江楚珊這才一人給了他們一個紅包，里面都是五毛錢，倆小孩兒拿到紅包就去找爺爺奶奶拜年，如法炮制地要了紅包，不過這紅包也就在他們手里呆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他們mama的手里。

    于是到了大年初二去了姥姥家，便開始跟姥姥告起狀來：“姥姥，mama把紅包都給要走了?！?/br>
    李美玲心疼地一個人給了倆紅包，他們的姥爺和舅舅舅媽也一樣，江楚珊阻止還不成，看著倆小孩兒笑瞇瞇地?cái)?shù)錢，她眼睛抽抽，小小年紀(jì)都學(xué)會耍心眼兒了，哼，先放過他們，等回去后再沒收。

    還是先顧著眼前的事兒：“媽，您想好了沒有，跟不跟我們?nèi)ゾ┏?？?/br>
    李美玲瞅了眼閨女，說道：“我不去，等著你背著我欺負(fù)我外孫，外孫女啊?！?/br>
    江楚珊見她媽答應(yīng)了，趕緊上前摟住她的胳膊：“謝謝媽，有您在，我們也不敢啊?！?/br>
    然后看著旁邊本來和外孫外孫女玩兒歡樂的老父親，突然落寞的眼神，她趕緊上前去安慰：“爸，要不你退休吧，跟我們一起去京城，我和我哥都鐵定不會回來了，嫂子說不定也要馬上有孩子了，媽給他們看孩子，也得幾年呢，你們總不能一直分開吧?！?/br>
    江國平卻搖頭：“你們都出去了，我就更得守著家了，你們也能有個退路。”

    江楚珊不知道為何心里就有點(diǎn)酸，父母總是為子女考慮周全，而子女能夠回報(bào)父母的卻很少，有心讓她媽留下，可是最終為了自己的私心，把話咽回了肚子。

    “珊珊，你們是從部隊(duì)上去京城嗎？”

    錢妍率先打破了沉默，江楚珊點(diǎn)頭：“咱們一起去京城的事兒，恐怕不成了。”

    錢妍大段了她的話：“那有啥，到了京城聚在一起就成，既然你們要提前去京城，你們找到住的地方了沒有，我們家被還了一套京城的房子，我爸媽把鑰匙給了我，借我在京城落腳，你們要是沒地方住，先住那邊?！?/br>
    江楚珊接過鑰匙，跟她道了謝：“謝謝嫂子，你可是幫了我們的大忙了，新洲哥的戰(zhàn)友雖然幫忙找了房子，但是不知道如何，如果不滿意，我們也能有地方住著，再找房子了。”

    在娘家差不多了，他們便想著去二叔家坐坐，卻被李美玲給攔住了：“他們一家去你二嬸娘家走親戚了，家里沒有人?！?/br>
    說完還故意朝著江國平哼了一聲：“偏偏要今天去走親戚，別以為我不知道他們打的什么主意，不過就是不想給我倆外孫孫壓歲錢罷了，以前大林沒結(jié)婚的時候，來得可勤快了，哪次不是炫耀她孫子孫女，大林娶了教授的閨女，還是大學(xué)生，看不成我笑話，就不來了，哼，改天就去她家，出出這些年來的惡氣?！?/br>
    江楚珊好好地安慰了她娘兩句，心里感慨有時候越是親近的人，越是不想你過得好，恨人有，笑人無，怕你窮，親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復(fù)雜的關(guān)系。

    等從娘家回來，江楚珊跟楊新洲感嘆，楊新洲摸了摸她的頭發(fā)：“何必在意這些，咱們只要努力過得讓他們高攀不起就好了。”

    江楚珊沒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反而揚(yáng)著手里的鑰匙：“楊營長，如果不是環(huán)境不允許，我都想讓你去擺算卦了?！?/br>
    楊新洲看著鑰匙也是好笑不已，他也沒有想到嫂子家還真是有一套京城的房子，平平安安趴在爸爸和mama懷里，聽到爸爸笑了，他們也跟著笑，下午的陽光溫暖卻不熾熱，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好了起來。

    因?yàn)槊魈炀鸵夭筷?duì)的原因，楊栓福舍不得倆小孩兒，一晚上都抱著寵著，要不是倆小孩兒晚上睡覺非要mama，他都要抱他們回自己房間里睡了。

    就是王香苗也不舍地看著倆小孩兒，不停地往楊新洲的行李包里裝吃的，都是過年的炸貨，倆小孩兒愛吃，王香苗恨不得把家里所有的東西都給放進(jìn)去。

    最后還是楊新洲阻攔了她：“娘，我們在部隊(duì)上呆不了多久就要去京城，帶著這么些東西來回奔波，太不方便了?！?/br>
    江楚珊也跟著說：“是啊，那邊還有吃的需要處理，再帶過去，吃不了，這么好的東西都浪費(fèi)了?！?/br>
    王香苗這才拿出去一些，不過還是留下了些，只有三個人的量，明顯沒有江楚珊的，江楚珊運(yùn)氣，既然婆婆這么差別對待，以后她偏著自己親媽也就沒有任何的心理負(fù)擔(dān)了。

    晚上躺在床上江楚珊就跟楊新洲說了這事兒，楊新洲皺了皺眉頭，最后也沒有說什么，以前他還能在婆媳兩個之間調(diào)停，現(xiàn)在他娘的性子，讓他也頭疼，說不通親娘，更加怪不了媳婦兒，他真切地體會到了作為男人的煩惱。

    他瞅了瞅那邊的睡得香甜的兒女，一掀開被子蓋在他和媳婦兒的身上，來一場酣暢淋的運(yùn)動來告別煩惱吧，江楚珊被動著感覺著男人的急躁，用手掐了幾下不管用，便用上腳又踹了他好幾下，這才讓男人的動作和緩起來。

    第二天早上，江楚珊是被人喊醒的，迷糊了會兒，才想起來今天要回陽城，揉了揉酸疼的腰肢，她氣恨地瞪了眼楊新洲，還用手掐了他兩下，她今天還要坐火車呢，而這次這家伙倒是沒有喊疼，只是拿起衣裳給她。

    然后自己去給倆孩子穿衣裳，因?yàn)椴盼妩c(diǎn)多，倆小孩兒還睡得香噴噴的，他便沒有吵醒他們，待會兒他們抱著他們就成，江楚珊穿好了衣裳，也過來幫忙，倆小孩真是睡得跟個小豬一樣，給他們穿衣裳都沒有能夠驚動他們。

    “你們路上小心，有啥時候就跟家里打電話，咱們大隊(duì)也有電話了?！?/br>
    離別總是傷感，特別是對于老人來說，楊栓福不舍得地看著倆孩子，這個年紀(jì)了，真是看一次少一次了，下次再見還不知道什么時候了，就是王香苗也是過來摸了摸倆小孩兒的臉蛋，眼眶還有些紅。

    倒是倆個小的還好，雖然眼眶也有些紅，但是卻更多的盼相逢：“哥、嫂子，你們等著我們，我們肯定會去京城找你們的?！?/br>
    楊新洲欣慰道：“我們等著你們來！”

    說完就上了江楚森的拖拉機(jī)，這一次車廂里還是那兩床新被子，江楚珊倍感窩心最起碼二叔家不是所有人都是白眼狼，而到了火車站后，江楚森直接從衣服兜里掏出兩個紅包，塞倆小孩兒的衣裳兜兜里。

    “珊珊，對不住啊，我姥姥家昨天有事，所以就沒在家，這是補(bǔ)給孩子的壓歲錢?！?/br>
    江楚珊沒有跟他客氣，直接把紅包給收了下來：“大森哥，我沒有生氣，誰家沒有點(diǎn)兒急事兒呢?！?/br>
    江楚森更愧疚了，其實(shí)他昨天同意爸媽去姥姥家走親戚，心里頭還有一個顧慮，那就是怕爹娘不著調(diào)，把珊珊過年的心情給壞了，沒有想到還是惹了人。

    不過他倒是沒有再說道歉的話，反而跟江楚珊保證道：“珊珊，你放心家里，我會照顧好大伯的。”

    江楚珊跟她道了謝，楊新洲也過來說了兩句話，他們這才抱著倆小孩兒提著行李準(zhǔn)備進(jìn)車站，剛轉(zhuǎn)身留碰到了倆熟人，宋紅云和李欣悅。

    她們也看到了他們，李欣悅沒有動靜，反而宋紅云迎上來，說了一句：“江同志，我們考上省城大學(xué)了，和江楚林同志一個學(xué)校?！?/br>
    江楚珊連表情都欠奉，心不在地“哦”一聲，宋紅云原本以為她會警告她，讓她離江楚林遠(yuǎn)著的，哪里想到，最后只得了這么個反應(yīng)，而就在她愣神的時候，那一家四口早已走遠(yuǎn)，這個時候李欣悅過來說道：“我跟你說過了，江楚珊就是個冷心冷肺的人，誰對她有好處，她就跟誰好，我們倆都是離婚的女人，對她沒有任何的幫助，她不會搭理我們的?！?/br>
    宋紅云眼睛里的恨意一閃而過，如果當(dāng)初江楚珊肯幫忙說服江楚林，她就不會嫁給一個二婚頭，她會和江楚林成為一對人人羨慕的校園夫妻，而不是嫁給一個二婚頭之后，還要被迫離婚，而李欣悅也看著一家三口離開的方向，眼神明明滅滅，最后嘴角勾出了一抹笑。

    江楚珊并沒有被這倆人影響心情，到了火車上后，倆小孩兒終于醒了過來，看到在火車上后，又開始興奮不已，江楚珊把他們倆交給楊新洲照顧，自己則在拿了一個干凈的床單，往臥鋪上一鋪，蓋上軍大衣便開始補(bǔ)覺。昨晚?xiàng)钚轮摁[騰地有些狠，她現(xiàn)在身心都很疲憊，急切需要休息補(bǔ)充精力。

    楊新洲看媳婦兒身上的黑眼圈也心疼，非常爽快地接過了照顧倆小孩兒的任務(wù)，而江楚珊倒是好，直接一覺睡到了目的地。

    因?yàn)樘崆按蜻^電話，韓衛(wèi)東開車過來接他們，楊新洲見到他，握手成拳輕捶了他的胸口，“咱們倆還真是有緣份，連考軍校都考上一個學(xué)校?！?/br>
    韓衛(wèi)東也捶了回去，嫌棄道：“誰想跟你有緣分了，要不是沒有辦法自己選，我可不想和你一起?！?/br>
    楊新洲不理會他的嘴硬，小心地把兩個睡著的孩子放進(jìn)車?yán)?，等車走到半路上的時候，楊新洲這才問道：“老韓，你去京城上學(xué)，你家屬咋辦？”

    韓衛(wèi)東回道：“我們家程醫(yī)生有工作，哪里能夠跟你們一樣夫唱婦隨，她帶著孩子留在陽城。”

    說完嘆口氣道：“我是我們家老二出生了?！?/br>
    楊新洲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以后好好對人家。”

    韓衛(wèi)東笑了笑，心里有些苦澀，他除了生孩子這件事上沒有隨媳婦兒的愿，哪件事沒有依著她，因?yàn)樗f了不管老二是閨女還是小子，都不要再生，他沒有同意，他們就已經(jīng)冷戰(zhàn)幾天了，他不過就是想要一個兒子而已，當(dāng)然這些事，他不會跟別人說，只能用笑容回應(yīng)。

    “喲，大學(xué)生回來了，快來讓我們看看，嗯，長得怪有書香氣的呢?！?/br>
    回到家屬院的時候，在家門口，正巧碰到了桂蘭，她一見她，便開始打趣起來，江楚珊提著行李答非所問：“嫂子，你今年沒有回家過年啊?！?/br>
    桂蘭臉僵了僵，然后用笑聲掩飾：“沒有，來回太麻煩了，初六就要上班呢，回去了，在家里也住不了幾天，還不如安生地在部隊(duì)過呢?！?/br>
    其實(shí)她是不想回去，婆家妯娌幾個，娘家又有兄弟，這些人下面又都至少兩個孩子，他們回去一趟，光是給孩子發(fā)壓歲錢，一個月的工資就沒有了，還有給兩邊父母的孝敬錢，還不能給少了，這又是一兩個月的工資，還有禮品啥的，又是一個月的工資都打不住，回去一趟，她等于半年白干了，所以回去干啥？

    江楚珊也不過是隨便問問，說過了話，便準(zhǔn)備回屋，倆孩子剛睡醒的熱身子，可不能外面著涼了，哪里想到桂蘭竟然跟著她進(jìn)了屋。

    一進(jìn)屋，桂蘭就神秘兮兮地說道：“珊珊，你知道不，李副營長轉(zhuǎn)業(yè)了？”

    江楚珊疑惑道：“他不是還沒有到轉(zhuǎn)業(yè)的年紀(jì)嗎？”

    桂蘭便跟她八卦了一通，原來青芽回去后，就嫁給了他們老家一個罐頭廠的廠長，就為了能夠給她大侄子安排工作，結(jié)果那個廠長愛打人，把青芽六個月的身孕打沒了，而青芽自此以后都不能夠生孩子了，青芽受不了直接瘋了。

    李國棟知道后，把茴香打進(jìn)了醫(yī)院，是她破壞了meimei的感情，要不然她早就嫁給小鄭了，哪里還有現(xiàn)在的事兒，雖然有茴香的維護(hù)，最后他也在部隊(duì)呆不下去了。

    江楚珊聽了后，對李國棟皺了皺眉頭，“這事兒茴香有責(zé)任，青芽就沒有了嗎？當(dāng)初我跟她說過小鄭馬上就回來了，可是她卻在小鄭回來之前走掉了?！?/br>
    桂蘭也是嘆氣，他們這些女人一嫁人就不值錢了，婆家好好的，是人家自己的本事，一出事女人就得背鍋，最后心情沉悶的她，也沒有了八卦的性質(zhì)回了家。

    倆小孩兒睡了一路，到家里后倒是生龍活虎起來，安安更是拿起自己的玩具，要去找云朵meimei，平平比較博愛，數(shù)了好幾個玩兒得的朋友，從大兵數(shù)到才玩兒幾次的歡歡，江楚珊瞅了瞅外面漆黑的天色，果斷拒絕了他們，又是好一通鬧騰，最后把他們丟給了楊新洲，她去整理房間，一段時間沒住，全是灰塵，晚上都沒有辦法睡覺。

    正收拾呢，安靜來了，江楚珊便讓她選幾件家具，這些東西不好帶，與其留給別人，還不如做了人情，安靜不客氣地挑了幾件樣式精致的家具。

    過后她不舍道：“你一走，我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