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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庭越自然不會有異議。 林萱回到屋子里,去拿了她的小竹籃出來,鎖上房門。 宋庭越主動接過籃子,牽著她的手。兩人一起走出林萱家的大院子,拐角的時候,正巧看到同樣挎了個籃子要出門的林二表嬸。 林萱頓時眼前一亮。 想起自己好久沒有和林二表嬸一起上山了,她高興地問道:“早呀嬸嬸!你也要上山嗎?” 林二表嬸鎖門的動作一僵,鬼使神差的將目光投向林萱身后的宋庭越。 兩人目光在空中相遇,十分詭異的達成的共識。 至少在林二表嬸看來是這樣的。 把鎖門的動作十分強硬的轉(zhuǎn)變成開門的動作,林二表嬸“嗨”了聲,否認道:“哪有的事!?不出門,不出門!” 林萱疑惑了,目光在林二表嬸的臉和她手上的菜籃子之間來回穿梭,十分耿直地問道:“那你怎么提著個籃子?” 而且,剛才看著明明像是在鎖門。 不過問是這么問,眼睛里也滿是疑惑,林萱卻完全沒有往林二表嬸會騙她這方面想。在她看來,這完全沒有欺騙的必要,只是普通的出個門而已。 她覺得林二表嬸肯定有自己的考慮,只是疑惑是什么讓她臨時改變了主意。 “籃子啊……”林二表嬸提著籃子看了看,“剛才是想去菜地里摘點菜的,鎖門的時候又突然想到家里的豬還沒喂,我得先去后院拔點豬草,喂了豬再出去?!?/br> 林萱“哦”了一聲,眼底的疑惑散去了,又帶了些遺憾,說道:“我還以為你要上山?,F(xiàn)在五月份,山上的樹莓和桑葚應(yīng)該都紅了,我打算帶阿辭上去摘點回來,本來還以為可以和你一起去呢。” “去吧去吧,你們兩個小年輕去,我去湊什么熱鬧?”林二表嬸不在意地說道:“早上空氣這么好,你們在山上多玩玩,晚點回來也沒事,要是中午回來晚了,就來我家吃飯?!?/br> “不過要記得多摘點梅子回來賄賂我,你嬸子我就愛吃山莓,你也知道的?!?/br> 林萱自然沒有異議,笑著應(yīng)諾。 “那我們先走了呀?!?/br> 林二表嬸“哎”了聲。 “你以前一個小女生,經(jīng)常自己一個人上山,我還真是很不放心。只是你要強,我想陪你去吧,還得找好理由先?,F(xiàn)在有阿辭陪著你,我也就放心了。他人高馬大的,力氣又大,就算來頭熊,都不一定是他的對手。”她說。 林萱聽著心里暖暖的,笑著應(yīng)好。 走在路上,林萱輕聲對宋庭越說道:“二嬸一家對我都挺好的,你有的時候還是可以多和她說說話聊聊天。當然啦,要是實在不想說話也行,只是表叔可能會比較介意,二嬸她好像完全不介意你對她的態(tài)度?!?/br> 宋庭越想想也是。 林二表嬸這個神助攻,從他和林萱認識起到現(xiàn)在,確實幫了他良多。 他給自己安排的這個身份,是可以讓自己如愿住進林萱家里沒錯,但與受限也很多。 比如說他想賺錢,就必須有一個明路,只有先把錢過了明路,積累一些原始資金,他后期才能利用自己對數(shù)據(jù)的了解,賺更多的錢,讓林萱過上好日子。 打獵賺錢就是他找的第一條明路,這其中需要林二表嬸的幫助。 他捕獲獵物,請求林二表嬸幫他賣錢;和他打了獵物自己上街賣,是完全不一樣的概念。 如果是后者,他首先要學(xué)會算賬,學(xué)會稱量定價,學(xué)會坐車往返,還要了解他們這邊的貨幣規(guī)則,需要學(xué)習(xí)的東西太多。 若是他以一個剛接觸人類社會的文盲狼孩的身份,獨立完成這么多工作,就會給人太過于聰明的感覺。凡事物極必反,太過聰明,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比如說,林萱可能會因為他對萬事都上手得太快,而產(chǎn)生一絲畏懼心理,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有林二表嬸這個中介人物在,他只需要打獵收錢,其他的事情由林二表嬸幫他完成,她們會比較容易接受。 就拿昨晚林二表嬸和林萱的聊天內(nèi)容來說,她們都只是認為他確實聰明,而不是覺得他智多近妖,不會覺得他聰明得讓人產(chǎn)生惶恐又畏懼的情緒。 更何況,就他所查到的資料來說,林萱自幼失怙,如果沒有林二表嬸一家無微不至的關(guān)懷,和他們對她近乎親生的寵愛,他的萱萱也不會長成現(xiàn)在這樣活潑開朗的樣子。 哪怕她內(nèi)心其實還是有些憂郁的,但是至少她懂得感恩,對未來的生活有向往,喜歡追逐陽光盛放,而不是一個人躲在陰暗的角落默默枯萎。 這些都是林二表嬸一家的功勞。 他下定決心,以后要稍微改變一下自己的態(tài)度,若是直接把林二表嬸當成林萱的母親—— 這個想法方一生成,“岳母”這個詞突然像一座大山一樣,朝他壓過來。 讓他下意識地收緊了手。 旁邊的林萱感受到了他手上突然加大的力度,轉(zhuǎn)頭問道:“怎么了?” 宋庭越回過神來,揉了揉她的小手,低頭看她。 “我抓疼你了?” “沒有?!绷州鎿u頭說。 他只是輕輕的緊了緊她的手,宋庭越?jīng)]有解釋,林萱也就沒有多問。 這個小插曲就這樣過了。 后來,林二表嬸又在林萱耳邊嘮叨過,說他們家這個有進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