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被兩個猛A盯上了 第120節(jié)
“血都快干了才來,萬一感染了怎么辦?平時生活一定要注意身體……” 細致的為alpha手肘上的傷口消毒,夕陽溫柔的余暉印在青年戴著口罩的側臉上,點綴著眼尾下的一點淚痣。 好像有說不完的話,青年涂碘伏的手指很穩(wěn),垂斂的眉眼間卻是一片無奈。 他看起來年紀應該不大,像是剛畢業(yè),啰啰嗦嗦的說了半天話后,動作突然又頓住,像是才反應過來,抬起眼皮問他:“疼嗎?” 那半張裸露在外的面上,一雙明亮干凈的瑞鳳眼里含著緊張與擔心。 很奇怪,明明只是第一次見面。 裴珩卻從他的神情中感受到了難言的認真。 他坐在病床上,看著重新給自己涂藥的青年,目光凝固在他眼尾的淚痣,沉默許久,輕輕低下頭。 “……不疼。” “不疼就好,我力氣大,如果疼了一定要和我說……” 他又開始絮絮叨叨的說話,半邊臉逐漸被溫暖的夕陽融化,明明蹲在一片明亮的色彩中,眉眼卻漸漸模糊,看不太清。 蒼白的嘴唇抿平。 裴珩再次朝青年看去,這一次,卻看見了醫(yī)務室門外,氣息微喘,卻一動不動的紀翊。 黑發(fā)黑眸的alpha同樣站在漫天橘紅色的光線下。 剛運動完的身體不受控制的溢出洶涌凜冽的信息素。 他身上穿著訓練服,小臂肌rou線條流暢,神情淡淡,眼神卻似有若無的定格在仍在說話的葉玨身上,看著他的背影許久,才“咚”的一聲,不緊不慢的敲了敲門。 “有人嗎?” 他站在門口,姿態(tài)漫不經(jīng)心的,眼睛卻緊緊盯著轉身看來的那道人影,說:“找一下裴珩?!?/br> ……紀翊來了? 葉玨一頓,轉過身。 衣角同時被扯住。 他低下頭,面色蒼白的alpha眉心蹙起,抓著他衣角的五指修長有力。 抬頭看著他,裴珩眸色沉沉,似乎說了一句話。 時間在這一刻定格。 腦海中,是第三次循環(huán)世界里‘系統(tǒng)’的聲音,【很好,很完美?!?/br> 【我認真想了下,上個世界線之所以失敗,是因為賽車場上裴珩沒去找紀翊,這次他們兩個都見面了,我相信,只要我們不放棄,這次絕對會成功——】 它的聲音漸漸淡化。 化為團團閃爍紛飛的白色光點。 第三次循環(huán),結束了。 …… …… 眼前一片耀眼刺目的白光。 白光褪去。 葉玨身形不穩(wěn),他抬眼看向周圍,已經(jīng)不再去思考這次是第幾次循環(huán),而是下意識的叫道:【系統(tǒng)?!?/br> 身體機械性的走在燈火通明的宅院中。 雕刻著繁復花紋的花窗外,一輪明月高高懸掛。 金碧輝煌的走廊上鋪有昂貴的羊絨地毯,傭人腳步輕微,看見他后禮貌性的低頭示意。 【宿主,我在?!?/br> 這個世界線里,系統(tǒng)的語調出奇平靜,【紀翊剛剛在演武場受了傷,你快去給他涂藥,涂完藥盡快離開?!?/br> 【今晚紀家在莊園舉辦晚宴,本意是和裴家達成合作。裴家夫婦和裴珩現(xiàn)在就在書房,紀翊如果因為手傷耽誤了去書房的時機,對我們完成任務很不利。】 身體逐漸恢復知覺。 葉玨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拎著個醫(yī)藥箱。 醫(yī)藥箱里不知放了什么東西,很沉。 他拐過彎,眼神一頓,于二樓走廊盡頭,看見了席地而坐的紀翊。 alpha一身剛劇烈運動完的熱汗。 眉眼鋒銳逼人,穿著黑色背心和迷彩褲的身上滿是外露的精悍氣勢,懶洋洋的抬眼瞥來,不等葉玨說話,他便先朝葉玨道:“過來。” 沒有猶豫,葉玨立刻走上前。 走廊盡頭沒有光。 只有一扇大開的花窗,月光自窗外灑入,晚風徐徐。 紀翊坐在黑暗中,伸出手,掌心是一道長長的劃痕。 鮮血淋漓,比之裴珩的傷勢有過之而無不及。 葉玨眉頭一蹙,謹慎的問:“這是怎么了?” “打球磕著了?!奔o翊隨意的回。 打球能把手打成這樣? 葉玨抿唇,沒有深問。 不同的世界線里,裴珩和紀翊的處境都會有所不同。 他謹記系統(tǒng)先前說的“不能改變過去”的規(guī)則,為紀翊清洗傷口。 過深的傷口讓他行動起來束手束腳,幾次想開口催促紀翊去醫(yī)院仔細看看。 紀翊卻一臉散漫,顯然并不在意這道傷口。 想到紀翊先前在盤山公路飆車時的瘋狂,葉玨猶豫著道:“……少、少爺,下次還是小心為上?!?/br> “怎么了?”用完好無損的左手撐著下頜,眸色漸沉的alpha笑意不及眼底,面覆薄戾的淡淡道:“老爺子又讓你來勸我了?” 沒聽出他語氣中的冷淡,葉玨嘆息著說:“您現(xiàn)在年輕,未來還有無限選擇,為什么總要做這么冒險的事呢?” 他眼中真情實感的流露出疑惑。 不論是紀珩還是裴珩,骨子里似乎都有一股令他不安的冒險精神,藏在極致冷靜的表象下,猶如一顆不定時炸彈,不知何時便會爆炸。 而穿書世界里,紀翊將兩人身上的這種特質放大了許多倍。 想到這,葉玨動作不變,再次緊巴巴的啰嗦道。 “其實生活里還有很多有意義的事,像是旅游啊、運動啊、攝影啊,您身邊還有那么多朋友,和他們多出去看看……” 他像極了老氣橫秋的夫子,頂著張年輕的面容,說的卻是四五十歲中年男人說的話。 如此格格不入的景象,莫名讓紀翊感覺到好笑。 眼中的冷意褪去,他困倦的闔上了眼。 半垂不垂的視線中,面容平平的青年身材矮小,戴著副黑框眼鏡,古板的面上,是嚴肅認真的表情,倒是真像古代那些陳舊守腐的老夫子。 月光輕柔的勾勒著他的側臉輪廓,青年突然嘆了口氣,像是苦惱于不知怎么勸導他,停頓許久,又開始巴拉巴拉的說話。 眼底隱隱掠過一絲笑意。 他莫名其妙升起些耐心,安靜的聽著。 置于膝蓋上的左手不輕不重的敲敲腿面,某一時刻,他眼神一冷,目光掠過青年,看見樓梯口無意經(jīng)過的一道身影。 從書房中走出的alpha神色平淡,遠遠地看了過來,鳳眸深暗幽遠,落在青年瘦削的肩背上,看了許久許久。 像一道沉默的剪影。 他筆挺的肩背漸漸隱匿于黑暗中,氣息壓到極致,似是怕驚擾了什么人。 終于處理完紀翊手上的傷口,葉玨直起身。 面前的alpha仍坐在一片陰影之內,眸色倦懶,漆黑又冷戾。 漫不經(jīng)心的抬頭看著他,他開了口,“……” …… 時間的流逝又開始變得緩慢。 葉玨拎著醫(yī)藥箱的手指一顫。 他已經(jīng)習慣了這樣的穿越方式。 就如系統(tǒng)所言的那般,他永遠只能存在于這些世界中的某個時間節(jié)點,扮演完自己所處的角色后,他就會離開。 聽不見紀翊口中的話。 葉玨深吸一口氣,閉上了眼,周邊的環(huán)境飛速旋轉變換,如一幕幕拼接而成的拼圖,紀翊的面容飛速褪去。 第四次循環(huán)結束的同時。 第五次循環(huán)開始了—— 再睜開眼,他看見了宴會中央的裴珩。 …… 大盤山晚間靜謐的森林遺世獨立,能透過薄霧看見若隱若現(xiàn)的山巒脊線。 大廳內人聲鼎沸,華爾茲樂曲優(yōu)雅輕盈。 顯而易見,這是一場宴會。 人群中央,裴珩穿著挺括考究的西裝,陪伴在裴母身邊,每走幾步,便隨著裴母同其他貴婦交流。 廳內耀眼的光線灑在他身側,蒼白矜貴的alpha吸引了無數(shù)視線。 裴母轉頭和他說了幾句話,接著,葉玨便看見裴珩面色不變,禮貌的同幾個走過來的貴族小姐頷首示意。 “系統(tǒng)?”他疲憊的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