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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陌生環(huán)境讓他有些害怕,又或者是能從林卓然身上找到安全感,沈君澤一副不想她走的樣子,眼神中流露出的情緒一時間讓林卓然誤以為他看錯了人。 “你不是斷袖么?用這副可憐的眼神看著我干什么?”林卓然渾身不自在,心底酥酥麻麻的,別扭的說道。 沒想到當初隨口一說,林卓然當真記到現(xiàn)在,沈君澤內(nèi)心苦不堪言,早知道就不瞎承認莫須有的東西了。 林卓然有事情是不假,她和沈君澤的關(guān)系不過是小嫂,在其身邊呆久了難免引人懷疑,避嫌還是明白的。 此次狩獵的主角并不是那些官員,而是跟著官員前來的孩子,那些人還是金鳳朝未來的棟梁。 每年的春獵形式大同小異,已經(jīng)見怪不怪的,不過林卓然是第一次見到如此大陣仗的出游,難免有些激動,緊跟在母親身后。 白色的帳篷搭建速度很快,平地的隆起一個又一個小包。 長途的勞累使得大家都有些疲憊,且正式狩獵都會放在第二天開始,她們有一下午和晚上的時間休息。 誰都想在陛下面前有良好的表現(xiàn),林卓然也不例外,如果能夠得到賞識,說不準能入仕,這可比拿什么軍功后再封官要輕松的多。 一下午林卓然都呆在營帳中,擦拭寶貝的獵具,想著明日改如何大顯身手。 那些達官貴人的孩子自然是比不過從小在軍營中摸爬滾打,甚至還跟著母親抵御突厥的林卓然,自然是不用擔心的。 倒不是說那些孩子是庸才,京城中的官員人家大多數(shù)重文輕武,騎馬射箭只要合格就行,并不會追求太高,主要還是把眼光放在了文學(xué)上。 所以如果讓林卓然和她們那些人比造詞寫詩,比如何制定法規(guī),自然也是看不得的。 一個強大的國家要的絕對不是單一的人才,各方面都突出的更是可遇不可求,只能是那些努力且平凡的人,在不斷的自我磨練中變的不平凡。 顛簸的馬車坐的沈君澤心中不舒服,他躺在床上小憩了一會,察覺到有人進來的動靜后立馬驚醒,警惕的看著來的人。 隔斷后面走來的是穆玄師,熟悉的人并沒有讓沈君澤放松警惕,垂下眼眸掩蓋神色,起身作揖。 “那些人都安排好了?”穆玄師的臉色并不好,想來在陛下那邊受了氣,沈君澤不自覺放輕了呼吸。 “都處理好了,已經(jīng)按照要求全部就位,就等著明天狩獵?!鄙蚓凉尚闹幸恢庇蟹N不好的預(yù)感,卻怎么也說不上來,權(quán)當自己是太過于緊張了。 穆玄師想要借著此次狩獵處理掉穆棱,即使殺不掉,也要讓她廢了,沒有再競爭皇位的機會。 如今的穆棱不僅是在南方百姓的口碑,還是朝中老臣之中,都有一席之地,讓穆玄師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危險。 從前沒去理會穆棱只是認為此人心思不在皇位,且陛下從來不召她歸京,便放松了警惕。 現(xiàn)如今種種局勢讓她不得不早做打算,穆棱是沒有爭皇位的意思,但保不準支持穆棱的那些大臣,不會有,穆棱手下的將士不會有。 穆玄師大意了一次,這一次絕對不能再犯同樣的錯誤,斬草要除根。 沈君澤突然想起什么,趕忙道,“我擔心林卓然會在狩獵當天跟著穆棱,到時候難以下手?!?/br> “如果真是這樣,那也是林卓然的命。”穆玄師說這話的時候毫不留情,話語冷冰冰的直戳沈君澤的心,他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穆玄師。 兩人對視了良久,沈君澤率先移開視線,他不是早就知道穆玄師是個怎么樣的人了,為了自己的利益從來不在乎其他。 難道就沒有想過,林家兄妹兩關(guān)系如此親密,若是林卓然出事了,身懷有孕的林清明會發(fā)生什么。 這一切沈君澤是應(yīng)該提醒的,但他看見穆玄師冰冷的目光,什么也說不出口了,甚至內(nèi)心帶著點不該謀士有的報復(fù)心理。 穆玄師是救了他,帶他離開了水深火熱的地方,可轉(zhuǎn)眼又把他拉入了無盡殘酷滴斗爭中,做一個冰冷的刀刃。 沈君澤不知道自己這段時間怎么了,明明應(yīng)該是屈服于命運了,可心底卻冒出源源不斷的逆反和不公。 “如果被困的是林卓然,公主會殺了她嗎?”沈君澤聲音是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嘶啞,帶著輕輕顫抖。 穆玄師顯然被沈君澤的態(tài)度弄的更加惱火,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任何妨礙我前進的人,都得死?!?/br> 而不知道將會面對什么的林卓然,在晚上穿過一個又一個營帳,去找穆棱。 此時的穆棱剛洗漱完,頭發(fā)披散著,那面具依舊不曾拿下來,看見林卓然也是很驚訝,不明白大晚上的跑來自己這里做什么。 “殿下,明日狩獵,我能與你同行嗎?”林卓然搓搓手。 沒錯,大晚上的過來就是為了約明天和穆棱一起狩獵,讓她等等自己一起走。 久不在京城,林卓然也沒什么認識的人。 陳米因為科舉的時候還被困在尚書臺,王汝南也沒隨駕,估計樂呵的鉆入香軟窩中。 對比讓她跟著穆棱還是穆玄師狩獵,她果斷選擇前者。 達到目的的林卓然哼著小曲出了帳子,也不著急回去,慢悠悠的在營地轉(zhuǎn)悠,與一批批巡邏的隊伍擦肩而過。 當快要到自己營帳的時候,看見了站在門口躊躇不前的身影,晚上光線昏暗,林卓然看不清是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