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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他堅信,這些都只是暫時的,他、小滿意、江漓梨,他們一家三口,將來一定會出現(xiàn)在同一張戶口本上。 他低頭親了親孩子的額頭,柔聲說:“因為爸爸想和你待的時間久一點?!?/br> - 三天后的一個傍晚,江漓梨坐在自家院子的葡萄藤架下,和二姑三姑一起擇豆角,這時她并不知道五分鐘后,會發(fā)生一件足以改變她人生的大事。 一旦和家長坐在一起,談話就逐漸滑向了那個熟悉的話題——催婚。 二姑江衛(wèi)霞一邊剝著豆角,一邊數(shù)落她:“我早跟你爸爸說過,女孩子不要讀太多的書,早點嫁人是正經(jīng),你看你現(xiàn)在讀到博士,有什么用,條件太高啦,沒男孩子要的,嫁都嫁不出去,你不要翻白眼,二姑跟你說的都是好話,你看看你表姐,現(xiàn)在三十多歲了,孩子都不生一個,每天養(yǎng)著她那寶貝貓,這有什么用,難道將來貓還能叫她一聲媽,還能給她養(yǎng)老送終?” 二姑沒讀過多少書,一開口就是封建糟粕,江漓梨確實不愛聽,而且她無論說什么,總是能神奇地扯到表姐夏依達身上去,抱怨夏依達不生個兒子,將來綁不住金主吳老板的心。 這話江漓梨就更不愛聽了。 她知道夏依達不生孩子,是她自己要求的,況且人家現(xiàn)在過得可滋潤了,每天不是旅游購物,就是往美容院跑,雖然三十多歲了,可看著跟二十歲的水靈小姑娘沒一點差別,吳老板才舍不得跑呢。 三姑江衛(wèi)紅知道,她不喜歡聽這話,便皺眉對江衛(wèi)霞說:“二姐,你這話我就不同意,讀書多怎么了,都像你一樣,兩眼一抹黑,當(dāng)個文盲就好了?那些看不上學(xué)歷高的男人,肯定是他們自己的文憑就不咋地,還瞧不起別人,我們家的閨女就瞧得上他們了?” 江衛(wèi)霞知道自己這個meimei最護犢子,沒有跟她計較,繼續(xù)悶頭擇豆角。 江衛(wèi)紅這才轉(zhuǎn)頭,話鋒一轉(zhuǎn),對江漓梨說:“不過你也可以開始談了,女人一旦上了年紀(jì),生孩子就有風(fēng)險了,到時候孩子生下來,你也別怕耽誤你的工作,大爸幫你帶,反正你表妹還沒到結(jié)婚的時候,大爸多的是時間。” 江漓梨聽到這話,不知為什么,心虛地避開了視線。 這時院子的鐵門被人敲響了,三人都覺得很奇怪,因為鄉(xiāng)下地方一般不鎖門,這扇鐵門雖然是關(guān)著的,但只是虛掩著,一推就能開,沒人會廢那勁兒去敲門,頂多喊一嗓子就行了。 “誰???” 江衛(wèi)霞揚聲喊了一句,外面的人沒有應(yīng)答。 江漓梨問:“是不是我爸從梨園里回來了?” “你爸回來敲什么門,腦子進水了?” 江衛(wèi)霞一邊說著,一邊從小板凳上站起身,在圍裙上揩了揩手,準(zhǔn)備去開門。 鐵門剛拉開一條縫,她就給愣住了,外面站著一個面容俊秀的青年人,那眉眼精致的喲,跟電視上的明星似的,絕對不是他們這旮旯的,沒見過。 江衛(wèi)霞的臉上像撲過去一陣春風(fēng),讓她一下就想起了自己也曾肆意鮮活過的青春。 “您好,”青年禮貌地開口詢問道,“請問這里是江漓梨家嗎?” 連聲音也這么動聽,跟當(dāng)年文工團那個吹笛子的小伙子一樣,在這樣一個漂亮人物面前,江衛(wèi)霞這個鄉(xiāng)下主婦的大嗓門兒,也不由自主地降下去。 “這里是她家,你找她有事兒嗎?” 青年聞言,露出一個如釋重負(fù)的笑,對江衛(wèi)霞說:“我找她求婚?!?/br> 話音剛落,他的腿邊就鉆出來一個小孩兒,留著齊額的劉海兒,大眼睛烏溜溜的,臉盤嫩生生的,正緊張又膽怯地盯著江衛(wèi)霞看。 江衛(wèi)霞心中一個晴天霹靂,總覺得這小孩兒哪里眼熟,還沒想出來,侄女江漓梨就沖了過來,手里抓著一把青豆角。 看見門口的人,她眼睛瞪得奇大,脫口而出:“周浪!你……你怎么在這兒,還有小滿意……” 蒼天吶,這是個什么情況? 周浪牽著孩子的小手,滿臉痛心疾首地說:“你不用瞞我了,我都知道了?!?/br> 江漓梨感到無法理解:“你知道什么了?” “小滿意,她是我們的女兒!” “?。俊?/br> “?。 ?/br> “?。???。。 ?/br> 一句話如平地一聲雷,把對面的三個女人都震得目瞪口呆,這戲劇性的一幕尚未結(jié)束,身后又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你說什么?!” 大家定睛一看,只見江衛(wèi)東從梨園回來,剛好聽見這句話,驚愕地連手里的斧頭都掉在了地上。 江漓梨趕緊跳出來解釋:“爸爸,你聽我說,不是這樣——” 還不等她說完,江衛(wèi)東就撿起地上的斧子,殺氣騰騰地?fù)淞诉^來。 江漓梨趕緊將周浪一把扯到身后,她的兩個姑姑英勇地沖上前,一左一右地反擰著江衛(wèi)東的胳膊。 江衛(wèi)東動彈不了,一張臉漲成鐵青色,眼珠向外凸出,活像個地獄里的閻羅。 他沖著周浪咆哮:“臭小子!你把我女兒怎么了?有種你就給我說清楚!” 周浪從江漓梨背后探出身來:“叔叔,您放心!我一定會對您女兒負(fù)責(zé)的!我這次來就是為了向她求婚,你看,我我我連戒指都帶了……” 他手忙腳亂地想從衣服口袋里掏出戒指來,可是越急越掏不出,那見鬼的戒指像憑空失蹤了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