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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紅鹿為奴在線閱讀 - 第42頁

第42頁

    過了一會兒,林姷嘆了口氣,說:“下次我再不會同你出來了,你我命里相克,一起只會觸霉頭?!?/br>
    高煥沒有說話,餓頃,沉著聲音道:“那幫匈奴人的身上有刀?!?/br>
    林姷說:“你想去搶?”又道:“別做夢了,你被綁成了這樣子,怎么是他們的對手,除非……”她說到一半又不說了,臉色微有異常。

    高煥皺著眉頭道:“除非?除非什么?”他停頓了一會兒,忽然間就明白了,道:“除非,你有東西可解開繩索,你身上還有刀?”

    林姷默認(rèn)道:“但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這四周的門板是加固了的,再等等。”

    兩人俱是沉默,過了好一陣子,門開了,那個匈奴女人走了進(jìn)來,對身后的匈奴人說了一堆匈奴話。

    說罷,一旁地匈奴大漢便將他們拎了起來,一直拎到后院,塞到了停著的一輛馬車?yán)铩?/br>
    大漢這一摔,林姷的頭發(fā)都散亂了,珠釵摔掉在了馬車上,高煥目光稍有詫異,立刻反應(yīng)過來,將珠釵撿起收在了手心里。

    那珠釵便是不久前崔陵送她傍身的,沒想到這么快就派上了用場。

    崔陵,她一想起他來,又有些悵然,他現(xiàn)在想必回到了清河,或許此刻正在準(zhǔn)備她們的婚事。

    高煥見她臉色蒼白,目光悲傷,他也沒有說什么,把頭扭到一邊,滿不在乎的閉上眼睛裝睡覺。

    李風(fēng)和莘兒這邊已經(jīng)買好了東西,大包小裹的提著,回到了鋪子,非但不見林姷和高煥,連鋪子的掌柜都不見了,莘兒找遍了二樓,只找到了被解開的鎖鏈。

    而李風(fēng)這邊則找到了店家的尸體,是被勒死的,尸體還沒有完全僵硬。

    莘兒將鎖鏈拿給李風(fēng)看,李風(fēng)臉色一白道:“壞了!”

    莘兒著急道:“不會是高煥做的”

    可眼下這幅樣子很難不讓李風(fēng)聯(lián)想到是高煥所謂,就連林姷,也很有可能是被高煥給挾持走了,高煥是逃過一次的人,失敗了,這次挾持著林家小姐逃跑一點都不意外。

    “你立刻去宛城府報案,然后回府告訴大人,再帶一隊府兵來”李風(fēng)道,事不宜遲,看來他們走的還不遠(yuǎn)。

    李風(fēng)抽出一把匕首來道:“我會留下標(biāo)記,你一定要速去”李風(fēng)辦事洗練冷靜,短時間內(nèi)已經(jīng)安排好了所有的事情,而對于曾經(jīng)在山林中打過獵追蹤過獵物的李風(fēng)來說,找活人可比找山林中的野獸要容易的多。

    另一邊,馬車終于停了下來,行駛的時間不長,林姷能推算出他們還在宛城內(nèi)。

    匈奴女人將車門打開,林姷兩人遂下來,左右是一排低矮破舊的土屋,灰塵極大,想來是廢棄的百姓的屋舍。

    自從皇帝遷都宛城,打著肅清整頓的旗號,將一些貧窮的百姓全部趕出了宛城,這些屋子也就此空了下來。

    匈奴女人比了個請的手勢,笑說:“公子和小姐就請先屈居于此,照顧不周,請多擔(dān)待。”

    林姷沒說什么,遂同高煥進(jìn)去。

    匈奴女人似乎是忙得厲害,將門鎖上,便又匆匆的離開了,更不知這幫匈奴人是缺人手,還是因為沒把這兩個小孩子當(dāng)回事,只派個了匈奴大漢把手在門口。

    林姷向高煥使了一個眼色,高煥立刻明白了,袖中的珠釵剛劃出來,卻聽門口又響起了聲音,那個匈奴女人去而復(fù)返了,她似乎又帶回了什么人,兩人說的不像是匈奴話。

    高煥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似乎有些焦慮。

    林姷問道:“你怎么了?”

    高煥說:“他們說的是鮮卑話”

    “鮮卑話?匈奴人怎么還會和鮮卑扯上關(guān)系?!绷謯翟尞惖膮柡?,又道:“他們說的是什么?”

    高煥正要開口,門卻忽然開了。

    跟在匈奴女人身后進(jìn)來的還有一個從未見過的鮮卑男人,那男人身材頎長,眼睛深邃,棱角分明,二十四五的年紀(jì),嘴唇薄而上挑,眼中帶笑,光看那面相,是個陰毒之人。

    待高煥見到那男人的臉后,臉色先是慘白,下一刻又驟然狠厲了起來,眼睛血紅,那恨意是林姷從沒見過的,仿佛恨不得將那眼前的男子剁成rou醬,他對林姷的恨與此刻相比,簡直不值一提。

    “我就說,林業(yè)深怎么會有兒子呢”鮮卑男人笑道,他的身材高大,蹲下身體,陰影向高煥壓了過來,他那骨子里散發(fā)出的陰毒勁簡直叫人毛骨悚然。

    “你說是不是,高煥”鮮卑男人抽出刀來拍了拍高煥的臉頰。

    冰涼的刀面拍在他的臉上,侮辱遠(yuǎn)大過疼痛,高煥的眼睛睜得血紅。

    男人一邊用刀面輕拍他的臉,一邊笑吟吟的念名字,念一個,輕拍他一下,“高澈,高朗,高逢……”男人笑吟吟地說:“誒呦,七個,我殺了你們高家七個人?!庇钟行┎惶吲d地道:“別這么兇狠的瞪著我,與我兄長相比,我可仁慈的多了……”

    這種屈辱對他來說,簡直是世間最痛苦的折磨,男人口中的每一個名字,都曾是活生生的人,是他的血rou至親,卻被當(dāng)成笑話一樣。

    男人道:“說說吧,高煥,你這一年多來躲在了哪里當(dāng)縮頭烏龜?宛城?林府?”

    “夠了”林姷看在一旁,忍不住打斷。

    男人瞥了林姷一眼,沒說什么,反倒是起身真的作罷了。

    匈奴女人說:“既然他不是林業(yè)深的兒子,我留著也沒有,要么殺了,要么你帶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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