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趁虛而入 第7節(jié)
身后的人忽然輕輕動了一下,覆著她的那只手微微用了點力,渾身僵硬的沈婧語便被他緊緊扣在懷里。 沈婧語只覺得頭更疼了。 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在她發(fā)梢輕柔拂過,沈婧語全身的雞皮疙瘩霎時都立起來了。 別再薅了…… 又過了會兒,后頸處忽然感覺一熱,又有點兒微涼。 沈婧語不敢睜開眼睛,只當(dāng)自己睡死了過去。 屋里一片寂靜,窗外遠(yuǎn)遠(yuǎn)傳來車輛行駛的聲音,顯示著新的一天早已開始。 挺尸似的在男人懷里躺著,沈婧語仿佛度秒如年,不知道過了多久,床頭柜的手機(jī)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箍著她的那只大手終于松開了,接著身側(cè)床鋪跟著一空,身后的人坐了起來。 身體剛接觸到空氣,薄薄的空調(diào)被便落在了她肩頭,將她蓋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喂?” 不同于以往的沙啞男聲聽得沈婧語老臉又是一紅。 看看孩子都被她摧殘成什么樣了? 而顧飛展似乎并沒有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醒了,他握著手機(jī)下床,隨手撈起地上的褲子,壓低了說話的聲音。 “嗯,我知道了?!?/br> …… “一會兒過去?!?/br> …… 掛完電話,顧飛展回頭朝床上看了一眼。 床上的人背對著他,微微蜷縮著睡在那兒。 澄澈的眸光微微一閃,他唇角彎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 …… 聽見浴室里傳來的嘩啦啦水聲,沈婧語輕舒了口氣,動了動僵硬的身體。 她掀起被子飛快低頭看了一眼。 然后深深的,深深的,嘆了口氣。 各種各樣的想法掠過大腦,最終只有一個念頭。 羞愧,非常羞愧! 沈婧語掀起被子,輕輕蓋住了自己漲紅的臉。 沒過會兒,浴室里的水聲忽然停了。接著,門把轉(zhuǎn)動聲響起。 沈婧語迅雷不及轉(zhuǎn)過身,閉眼換回了之前那個姿勢。 浴室門口。 顧飛展已經(jīng)換回了昨晚那身衣服,手上拿著條毛巾正在擦頭發(fā)。 半干的頭發(fā)搭在他略微紅潤的臉上,一雙黑眸像點綴了細(xì)細(xì)的碎鉆般瀲滟,薄薄的嘴唇微微彎起。 他彎腰收拾起歪七倒八的酒瓶。 床上的人依然還在沉睡,連動作都未換過。 顧飛展的目光在她身上停頓了會兒,桃花眼輕輕一挑,漾出幾分愉悅的氣息。 他拿起茶幾上的空調(diào)遙控器,將溫度調(diào)高了些,又朝床上看了一眼,這才舉步朝廚房走去。 冰箱里的食材倒是有不少,可惜他并不擅長。 回憶著家里阿姨平常做的那些早餐,顧飛展的視線透出幾分為難。 翻箱倒柜,終于在柜子下方找到了一包未拆開的方便面。 他的目光微微一亮。 就它吧。 聽到小廚房傳來略顯混亂的動靜,沈婧語心里隱有擔(dān)憂。 就算因為失,身不滿,也沒必要拿她的鍋鏟泄憤吧。 不知道過了多久,動靜終于小了,一陣陣泡面的香氣傳來,沈婧語忍著叫囂的五臟六腑沒動。 她聽見他很小聲地吃面,然后是收拾碗筷的東西。 可是沒過多久,他又回來了。 感受著床鋪的塌陷,一只大手朝自己探了過來。 沈婧語呼吸一頓,心跳提到了嗓子眼。 微涼的手指擦過自己臉頰,將幾縷亂發(fā)撥到了她的耳后。 清淺卻強(qiáng)烈的視線落在自己臉上,沈婧語一動也不敢動。 坐如針氈地煎熬了好一會兒,終于聽見他的手機(jī)鈴聲再起響起…… “知道了,我會去?!?/br> 簡明扼要結(jié)束了通話,顧飛展的視線再次落到了床上那道身影上。 清冷的眸光暖了幾分,薄唇輕輕勾起。 動作輕柔地給她掖好了被子,這才起身離開。 直到聽見門口落鎖的聲響,床上的沈婧語才緩緩睜開眼睛…… 第6章 一只手無意識地?fù)崦约旱淖齑?,上面仿佛還有男人印在上面的清淺溫度。 沈婧語掀被坐起來的時候忍不住咬了下牙。 年輕就是能折騰。 就算她和宋昊承剛結(jié)婚那會兒,也沒這么胡天海地過。 床單上散布著幾片可疑的痕跡,昭示著昨晚的一切并不是她做的一場春,夢。 當(dāng)她站在浴室里沐浴時,這種感覺尤甚,鏡子里自己的身上簡直不忍直視。 她的皮膚本就敏感,一不小心撞到就會淤青好幾天。宋昊承在床上又一向是溫文的,規(guī)矩的,而現(xiàn)在不過才一晚,就弄得自己渾身上下到處青一塊紫一塊的…… 打開花灑,細(xì)細(xì)密密的水落了下來,沈婧語抽了口氣,無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 不管怎么努力去忽略,昨晚發(fā)生的那些還是刻在了腦海里。 她仰起頭,任由溫暖的水流落在臉上,被酒精放逐的理智漸漸回歸。 以后再也不敢這么喝酒了,這是她總結(jié)出的唯一結(jié)論。 沐浴過后,沈婧語換了條純棉睡裙,總算感覺身上的酸軟緩解了些。 胃里空蕩蕩的,她走進(jìn)廚房,本想給自己弄點吃的,打開鍋蓋卻發(fā)現(xiàn)鍋里還剩著一大半的泡面。 里面加了香腸和雞蛋。 那小子倒是不客氣。 算了,先將就吃了再說。 泡面的味道有些淡,印象中顧飛展的口味十分挑剔,在他們家蹭吃的那兩年,每次嫌三嫌四氣得她炸毛了好幾次。 不過他每次去,都會帶很多昂貴的進(jìn)口零食和水果。 看在吃的份上,最后她忍了下來。 包括那小子嘲諷她的那些話。 回想過往,沈婧語有些感慨,那就是個龜毛又難伺候的小屁孩。 鬼能想到,都這么多年未見了,她還能和這小子有來往。 而且一見面就是負(fù)距離接觸…… 不能再想了。 洗完碗,沈婧語給手機(jī)插上充電線一邊嘗試著開機(jī)。 剛開機(jī),屏幕就跳出一堆未接來電,信息一條接一條的來。 基本都是靖巖和媚兒打的,除了他倆外還有一個陌生的號碼,尾數(shù)四個零,來電的時間就在她洗澡那會兒。 算了下時間差,沈婧語先給楊媚兒回了個電話。 彩鈴剛響起那邊就接了起來,楊媚兒氣急敗壞的聲音自通話筒傳來。 “要死啊現(xiàn)在才給我回電話?!?/br> 沈婧語將手機(jī)拿遠(yuǎn)了些,聽見楊媚兒在手機(jī)那頭噼里啪啦地數(shù)落她。 “離婚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麻蛋你弟打電話來問我的時候我都懵圈了,到底怎么回事兒???什么時候離的?是宋昊承綠的你?他跟你攤牌了?然后你就這么輕易地說離就離,我艸那豈不是便宜了渣男賤女?靠,怎么著也不能這么痛快啊……” 沈婧語等她停下來了,才問,“你口渴不渴?” 楊媚兒一愣,氣得罵她,“渴你個大頭鬼,我在和你說正經(jīng)事兒呢,到底什么情況???我出國前還好好的,怎么幾天就成這個樣子了?” 這些話如果是在前兩天聽,沈婧語會感覺好像對方拿了把刀子往她心里捅,每一下都疼的不行。 可是現(xiàn)在再聽見她這么問,反而沒那么難受了。 果真是久違的性,愛使她身心愉悅嗎? 沈婧語自嘲地想。 那頭的楊媚兒等不到她回應(yīng),越發(fā)火氣上頭了,“媽的,不帶這么欺負(fù)人的?;厝ノ揖烷幜怂侮怀心莻€龜孫子,讓他斷子絕孫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