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1章 那一年,雪停了,花落了
昆侖虛山下,白真走著,走著,突然停住了腳步,轉(zhuǎn)過頭去,看了看身后,看著身后沒有一個人,再次失望,臉上傷心的溢于言表。 白淺也停住腳步,隨著他的視線,往后看去,有些疑惑地看著白真,“四哥,你怎么了?” 白真轉(zhuǎn)過頭來,想起曾經(jīng)王彩蝶和他說的話。 一片樹林里,王彩蝶走在白真身后,走著,走著,突然坐在了樹下,生氣的雙手插著腰,氣鼓鼓的看著前面的白真。 白真突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去,向她走了幾步,奇怪的看著她,輕輕一笑,“怎么了?怎么不走了?” 王彩蝶氣鼓鼓的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去,翹起嘴巴,轉(zhuǎn)過頭去,輕輕地左右搖了搖頭,嘟著嘴巴,深吸了一口氣,“哼,哼,哼”。 白真低下頭來,更加奇怪的看著王彩蝶,“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生氣了?” 王彩蝶深吸了一口氣,嘟了嘟嘴,“你說你走的那么快,干什么?你是仙人,自然可以來去自如,可我不一樣,我是個凡人,走的再快,也不趕上你呀?!?/br> “我的腳都疼了”,王彩蝶雙腿伸直,右手摸了摸右腿,撒嬌似的生氣的看著他,輕輕地嘟了嘟嘴,眼珠子四處亂轉(zhuǎn)。 “好,好,好”,白真蹲下身來,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右腿,“還疼嗎?” “我是說,你可不可以走的慢點,這樣我才能趕上你呀,再說,走的那么快干什么?”,王彩蝶無奈地看著他。 白真一把牽著她的手,讓她慢慢地站起來,輕輕一笑,“好,好,我以后走慢一點,好讓你追的上我,這樣吧,為了讓你追的上我,我教你騰云法術(shù),這樣,你就可以追的上我了?!?/br> “真的?”,王彩蝶睜大眼睛,眼睛里綻放著金光,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當(dāng)然是真的,我騙你干什么?”,白真淡淡一笑。 王彩蝶高興不已,激動的像個孩子一樣,“好啊,好啊,沒問題,這樣,我就可以追的上你了”,說完,抿著嘴巴,淡淡一笑,笑容如花一般,開心的像個孩子一樣。 白真回過神來,輕輕地搖搖頭,原本眼眶通紅的兩只眼睛,不自覺的流下了淚水,似乎是自言自語,又似乎是對白淺而說,“我在想,我走的慢一點,她是不是就能追的上我,可現(xiàn)在我走的這么慢,她怎么還沒有追上來啊”。 “她說過,我走的慢一些,她就可以追上我,無論我在何處,她都會追上我的,可現(xiàn)在這么久,她怎么還沒有追來啊?”,白真轉(zhuǎn)過頭去,渴望的讓人心疼的看著白淺,“淺淺,你說她會來嗎?” 白淺一只手握著一只手的胳膊,輕輕地聳了聳他的胳膊,心疼的看著白真,“四哥,她不會來的” 白真露出苦澀,讓人心酸的笑容,“哼,哼,哼”,“我知道,可我還是期盼著她能來尋我”,輕輕地抿著嘴巴,像個快枯萎的花兒,苦笑著。 “想來她也不過是一位最為普通的女子,卻握有一劑秘方,將這人間的煙火調(diào)味至恰到好處,害的人如此相思?!?/br> “淺淺,你知道嗎?她從來不知道,我在人間販賣黃昏,只為收集世間溫柔去見她,我攜漫天星辰以贈她,仍覺得漫天星辰不如她?!?/br> “她說過,她從不敢奢望一個永遠,只求一次傾心相待,從不敢相愛會天長地久,只求紅塵中那驚艷的一瞥,但她從來不明白,我拼了命不負這流年,只想和她看一場雪月風(fēng)花,只是不想錯過她生如夏花之姿,她傾我之心,覆我年華,做我之妻,如此,便足以?!?/br> “四哥,四哥,你,你”,白淺更加心疼的看著白真,輕輕地握著他一只胳膊,發(fā)現(xiàn)他的胳膊正在微微顫抖。 “年少懵懂,最不知紅塵情苦,西廂燭,總勝人間無數(shù)”,半晌,“淺淺,我也不想相思,這樣可免相思苦,可幾度細思量,我還是情愿相思苦,這樣,我的人生也許還有些意義?!?/br> 白真看著白淺,望著木訥的自己,臉上露出心疼的模樣,一只手輕輕地撫摸著她的臉頰,淡淡一笑,露出傷心,苦澀的笑容,整個就像失去了耀眼的光芒,“別這樣,四哥沒事,這樣的事情,人人都會經(jīng)歷的,當(dāng)初你和小九不也這樣過嗎?我沒事,真的?!?/br> “我和她是前世的姻果,來世的緣分,只不過是錯在今生相見,徒增一段無果的姻緣而已,她的選擇我并不怪她,只是我不明白,她為何把我比作那個傷害過的男人,如此的不信我。” “放心吧,為了女兒,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只是今日之事,不要讓司晴知道,我不想因為我和她娘親的事情,而憂心?!?/br> 白淺依然心疼的點點頭,輕輕地抿了抿嘴巴,“好,我答應(yīng)你,此事我不會告訴任何人的?!?/br> “你說,她為何不肯相信我一次,為什么?”,白真面帶優(yōu)傷,仿佛落下的白雪,既美麗又讓人心疼,仿佛自言自語,又仿佛是在和白淺說話。 “四哥,四哥,你別這樣,好不好”,白淺一只手,輕輕地拉了拉她的衣袖,心疼的看著白真。 白真抬起頭來,望著天空,靜靜地看著天空,半晌,轉(zhuǎn)過頭去,聲音嘶啞,面無顏色,對白淺說道:“小五,我們回家吧,十二還在家等我呢?”。 白淺再次心疼地點點頭,想幫他,卻又無能為力。 “別這樣,四哥沒事,我只是累了,走吧”,白真轉(zhuǎn)過頭去,望著前方,無望無際的盡頭,“小狐貍回家了”,向前走了幾步,一縷青煙過后,白真和白淺消失在昆侖虛山下。 那一年,昆侖虛的雪停了,北荒的梅花落了,而白真此后,再也沒有來過昆侖虛,也再未踏足過西海,仿佛一切都結(jié)束了,又仿佛一切從未開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