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皮子 第70節(jié)
第一百五十一章 鬼車9 王老板以為上次流產(chǎn)讓她的身子出了問題,領她去醫(yī)院檢查。 檢查結果是白裙子沒毛病。 做檢查的醫(yī)生和王老板是幾年的好朋友,知道他和前妻結婚八年也沒有生孩子,便建議他也檢查一下。 可王老板并不覺得問題出在自己身上,因為他曾讓白裙子懷孕過,最后還是那醫(yī)生側面相勸,說他年紀大了,難免出點寶刀已老,雄風不振的情況,王老板這才同意檢查。 幾天后,醫(yī)生打電話,支支吾吾約他出來見面,告之他根本不能生育。 王老板還信誓旦旦的說:“不可能,我老婆以前懷過孩子!” 醫(yī)生一言不發(fā),低頭喝茶。 王老板琢磨過味后,傻眼了。 那天王老板回到家,先把白裙子打了一頓,逼問兩年前那個孩子到底是誰的,白裙子死不承認,王老板只好拿出自己的檢查結果,這一下白裙子無法抵賴,只能如實招來。 俗話說天道昭彰,報應不爽,當初王老板不顧自己已有家室,有了錢就出去花天酒地。 白裙子傍上他這個大老板,既不上班,也不用cao持家務,在家里閑得發(fā)慌,夜里空虛寂寞冷的時候,同樣聯(lián)系一幫小姐妹,出去花天酒地,而鬼混這種事,只要有錢,只要放得開,還不是想玩多兇就玩多兇? 更別提白裙子這種青春靚麗的女人,只要出門,就有大把男人追著捧著。 所以在她正玩的兇的那段時間,誰在她肚里播了種,她早忘了。 王老板本想逼問出她的女干夫,沒成想得到這么個答案,差點氣出心臟病,而白裙子哭哭啼啼求他原諒,王老板有心和她離婚,可沒有她出軌的證據(jù),一離婚就少一半財產(chǎn),他如何甘心? 之后幾天,他想方設法忽悠白裙子簽凈身出戶的離婚協(xié)議書,而白裙子見他鐵了心要離,也動了心眼,非但不簽協(xié)議,還對自己的過去矢口否認。 王老板越想越窩火,和白裙子的夫妻感情一朝散盡,還將自己幾年來所受過的委屈,都算在他頭上。 要說王老板和前妻離婚后,確實吃了不少苦,雖然是他自作自受,可人嘛,總是能無條件的原諒自己,王老板做醫(yī)藥銷售,主要工作就是和醫(yī)院的領導、醫(yī)生拉關系,免不了吃吃喝喝,燈紅酒綠的事,他前妻知道他經(jīng)常在外面風花雪月,可只要家不散,其他都裝看不見。 而王老板的老丈人也是衛(wèi)生界的小領導,他和前妻離婚后,名頭臭大街,這種情況下能做到東山再起,王老板可是經(jīng)歷了一番臥薪嘗膽的磨難,也正是這些磨難讓他意識到家庭和睦的重要性,因此有了守著老婆過好日子的念頭。 可他所有美夢都被檢查報告毀掉后,王老板便惡向膽邊生了。 王老板并不是一時之憤,失手殺人,他有了這個念頭后,潛心計劃一段時間,先把白裙子鎖在家里,不許她和外界聯(lián)絡,又把她父母從晉中的農(nóng)村叫來,討要說法,在白裙子父母替女兒道歉之后,王老板裝作原諒,等老兩口走了,就開始打白裙子,每次打完,就讓她給父母打電話。 直到一天夜里,他帶白裙子出門,先在沿河的路上飆一陣車,嚇得白裙子臉色蒼白,滿身大汗后,逼她簽離婚協(xié)議。 白裙子也豁出去了,非但不肯簽,還要王老板凈身出戶,否則就四處宣揚他是個不能生育的廢人。 然后她就被王老板拿錘子敲死了,并用裹尸袋包好,吊了幾塊磚頭,連夜沉尸湖中。 隨后拿白裙子的手機,給她父母發(fā)短信,自稱受不了王老板的家暴,要去外地的男網(wǎng)友家避一陣,讓父母不要擔心,如果王老板找上門,千萬別泄露她的去向。 不知道白裙子的父母有沒有回短信,王老板發(fā)完就把手機卡卸掉,扔進湖中。 轉(zhuǎn)過天,他自己去派出所報警,稱白裙子偷了家里的三十萬現(xiàn)金和珠寶首飾,下落不明。 警察詢問情況,王老板毫不隱瞞說了自己不能生育,正與妻子鬧離婚的家庭丑事,警察果真中了他的計,以為白裙子離家出走,便沒有加大力度調(diào)查,之所以后來定成失蹤人口,還是白裙子父母一個月聯(lián)系不到女兒,再次報案,警察只當她身懷巨款,投奔不明網(wǎng)友,出了某些意外,也沒懷疑到王老板身上。 至于王老板賣車,是他在車里殺了人,就把車停在地下車庫,準備過段時間再處理,可幾次去地庫,總在不經(jīng)意間瞟到白裙子坐在車上,臉色慘白,直勾勾的盯著他,而他即便開其他車,也經(jīng)常遇到驚悚詭異的情況,這才去外地一座廟里拜菩薩,還請和尚超度。 他沒跟和尚坦白殺人的事,只說自己撞到臟東西,那和尚給他念經(jīng)超度之后,送了一串開光的念珠,讓他隨身佩帶,而有了念珠的王老板,果真沒再遇到白裙子。 警察不抓他,鬼也不纏他,馮欄那句明里刑法相系,暗中鬼神相隨,被王老板破了個干凈。 他膽子一大,只想著盡快將奔馳車處理掉,免得礙眼,可他終究不懂鬼神之事,沒成想這輛車最終泄露他的小秘密。 白裙子的死,就是這么一檔子事。 王老板說完,長呼口氣,有些苦澀的問道:“馮師傅,你說她不該殺么?” 馮欄說:“我眼里沒有該殺不該殺的事!還是說怎么處理吧!你找和尚超度就做錯了,當然,超度沒問題,可和尚沒有把你老婆送走,她一直想找你報仇,越報不了,怨氣越重,所以我才能看出你離死不遠!想要處理這個事,最好的辦法就是還債,我問你,自首你愿不愿意?” 我和秦德昌在車里聽王老板講故事時,都沒聽出他言語中有悔過的意思,馮欄這一問,純粹是多此一舉。 果不其然,王老板驚訝道:“馮師傅,你……你在逗我么?” “沒逗你,你要不愿意就算了,只是你老婆死在你手上,不給她個交待,她不會瞑目,你自首是一勞永逸的辦法,否則我也只能保你一時平安?!?/br> “一時有多久?” “三五個月吧!” 王老板狐疑道:“你把我當成長期飯票了?我每過三五個月就要找你處理一次?” “當然不是,這一次之后,我就幫不到你了,所以我才會勸你自首,這是最完美的處理方式,你坦白從寬又不判死刑,外面也沒有老婆孩子值得牽掛,進去蹲幾年有什么要緊的?” 王老板拒絕道:“我不自首,你給我處理吧,三五個月之后我再想其他辦法!” 第一百五十二章 鬼車10 馮欄讓他自首,是不想我們報警后惹到不必要的麻煩,可王老板一條路走到黑,我們只能陪著。 當下,馮欄便在王老板家裝神弄鬼,對著他打訣念咒,假裝化解他和白裙子的恩怨,就這樣折騰了十來分鐘,馮欄說,已經(jīng)暫時解開,他又能平安三五個月。 王老板問道:“這么兩下就完事了?馮師傅,你賺錢也太輕松了吧?” “輕松是因為我本事大!有沒有效果,你可以觀察一個月再給我轉(zhuǎn)賬!” 馮欄這一趟并不圖錢,何況他本來就沒有施法,而且一旦拿了錢,跟警察交待也得費一番口舌。 馮欄的豪爽讓王老板無話可說,不再提錢的事,只是問他:“馮師傅,我的事,你有沒有跟其他人說過?” “當然沒有,你放心,我最喜歡幫別人保守小秘密!” 王老板笑道:“那就好,那就好,那你今天來我這也沒人知道么?” “沒有!” “那就好,那就好……馮師傅,不管怎么說,不能讓你白忙乎一趟,你驅(qū)邪的費用等一個月再付給你,但就像你說的,我應該給你點封口費,來,我給你拿錢。” 王老板執(zhí)意要給,馮欄不好拒絕,就聽他倆隨口客套著,去書房取錢。 王老板說一句:“這是兩萬塊,你點一下。” 馮欄沒說話,可幾秒鐘后,我們聽到一聲悶響,隨即便是刺耳尖銳的電流音,嚇得我們趕忙把監(jiān)聽器關掉,等了幾秒再打開,雖然不像剛剛那么尖銳,卻也只有滋滋的電流音,聽不到他們說話聲。 秦德昌在監(jiān)聽器上拍了兩下,嘟囔道:“怎么沒聲了?壞了?” 我以前沒用過這玩意,也不清楚,搗鼓兩下沒能修好,便給馮欄打電話。 接通后,那面沒有說話,我喂了一聲:“馮欄?” 對面?zhèn)鱽韨€低沉的男聲問道:“你是誰?” 不是馮欄,也不是王老板,但很像故意壓著嗓子跟我說話,應該就是王老板。 我也問他:“你是誰呀?馮師傅呢?” “我是馮師傅的朋友,他在我家暈倒了!” “怎么會暈倒?” “他來我家作法驅(qū)邪,驅(qū)完就暈了,可能用力過猛了吧,你找他有什么事?” 我隨口扯謊道:“他叫我給他送東西,我現(xiàn)在在他家門口呢!他嚴重么?要不我過去看看他吧,你們在哪里?” “挺嚴重的,他暈倒的時候腦袋磕我家魚缸上了,我剛打了120準備送他去醫(yī)院,你等會吧,一會定了去哪家醫(yī)院再跟你聯(lián)系!” 說一聲好便掛了電話,我叫秦德昌把車開到小區(qū)外,免得王老板下來看見我們,秦德昌一邊開車,一邊跟我念叨:“馮欄沒有給他真驅(qū)邪,怎么會用力過猛?” “可能滑倒了,等救護車來了再看吧!” 我倆沒有多心,就在車里聊起白裙子和王老板的事,都覺得搞到這般地步,純粹是這一對狗男女自作自受,可想著車里還有只女鬼,也不敢說心里話,只好一個勁替白裙子惋惜,替她口誅筆伐王老板。 就這樣等了半個小時,救護車始終沒來,我正要再給馮欄打電話,突然間看到王老板的寶馬車駛離小區(qū),我還當救護車出什么岔子,他要親自送馮欄去醫(yī)院,便讓秦德昌遠遠跟在后面。 可開了一陣,我發(fā)現(xiàn)王老板好像是往郊區(qū)開,沒有去醫(yī)院的意思。 這讓我察覺一絲不妙,馮欄該不會出事了吧? 再給馮欄打電話,無人接聽。 我急忙道:“不對,馮欄出事了!” “什么事?” “不知道!他的電話沒人接,這個姓王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嗎的,他剛才是不是騙我的呀?” 搞不清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但王老板慣會說謊的本事,我們早就領教過,車里的血跡明明是他砸死白裙子留下的,當天車販子打電話問他,他張口就編了個老婆在車里流產(chǎn)的謊,這個人的話根本不可信,更別提在馮欄戳穿他隱私的關鍵時刻。 當下,我便讓秦德昌加速,超車逼停王老板。 秦德昌卻讓我冷靜:“要是其他車,我就撞上去了,可咱開的這輛奔馳連牌照都沒換,一靠近就嚇死他了,還是報警吧,讓警察抓他?!?/br> 稍作思索,我給戴桃打電話,要了上次給她拍冥婚片子,打過交道的一個刑警隊副隊長的聯(lián)系方式,撥通電話后,簡單說了我們正在追一個殺人犯,馮欄可能有危險,需要支援的情況,老刑警一聽我們有了確鑿的證據(jù),當機立斷,讓我們繼續(xù)跟著王老板,別被他逃了,他先去王老板家看看馮欄在不在。 部署行動之后,他還把我們罵了一頓才掛機。 秦德昌連車燈都沒開,離著二十多米,跟在王老板后面,一路奔馳,到了晉陽湖附近。 這晉陽湖是華北最大的人工湖,每年都要淹死一兩個人,而王老板說過,白裙子的尸體就被他扔進這湖里了。 王老板開車走小路進樹林,我們不敢靠太近,黑漆漆的樹林里失去他的蹤跡,只能順路開,看到他停在路邊的寶馬車時,車里已經(jīng)沒人,不知他去了哪里,但不用開車,我和秦德昌撒丫子尋找,倒也不怕被他發(fā)現(xiàn),即便打個照面,他又知道我們是誰? 很快便發(fā)現(xiàn)一個矮小的身影在河灘上,深一腳淺一腳的朝湖邊走去,月夜中看不清模樣,只是聽馮欄說過,王老板個頭不高,體型偏胖,這黑影應該是他。 我和秦德昌悄悄跟上去,離近了才發(fā)現(xiàn),他肩上扛著個什么東西,好像是個被布袋子裹住的人? 想到他曾在這里拋尸,我失聲叫道:“臥草,他把馮欄殺了?” 這一聲喊驚動王老板,他扭頭看到我們,做賊心虛,撒腿往河邊跑。 我大喊一聲:“給老子站?。 卑瓮染妥?。 湖邊木橋下拴著一艘打漁的小船,王老板沖上去,將那疑似馮欄物體扔到船上,解開繩子,推船下水,也不知他哪來的本事,劃船的速度還挺快,等我追到湖邊,他已經(jīng)劃出十多米遠了,我扔塊石頭沒砸住他,擔心馮欄的安危,也顧不得其他,直接沖下水,拼命游去。 時值盛夏,湖水不是很涼,水面也平靜,我一個人在水里撲騰的還挺快,與王老板的距離漸漸縮小,而他劃船到深水處,徑直將疑似馮欄拋進湖中,無比憎恨的朝我喊道:“老子就知道這小王八沒說實話,還想讓老子自首?不管你們跟那個賤貨是什么關系,都給老子留在這陪她喂王八?!?/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