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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原本昨日就對這兩人印象不好,今日直接將火發(fā)到明面上來。 班上同學(xué)只覺災(zāi)難的暴風(fēng)雨即將來臨。 南有瑜藍眸微抬,這股怒火她完全可以切切實實地感受到,既對自己,也對江赦。 那么問題來了,至于么? 不就在上課前睡個覺? 她身子往前傾,單手撐著下巴,沒什么誠意道:“那就是我的錯。不過,董老師,我同桌身體不舒服,就讓他多睡一會兒吧?!?/br> 按理說,即使這話是假的,對上江赦那特殊的身份,所有老師都會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畢竟沒人想管這種刺頭。 江赦休學(xué)一年,外界傳的,明面上是自己主動休學(xué),實際上更多的說法是因為打架被勸休學(xué)。 這種天不怕地不怕的校霸人設(shè),沒有哪個老師會愿意接管。 董黎最初知道的時候也憋了氣。 她原本就是打著不想管的稱號,才繼續(xù)帶這個班,不是什么稀奇事兒。 現(xiàn)在的態(tài)度就有點耐人尋味了。 董黎居高臨下地站在講臺上,盤發(fā)整理得一絲不茍,手里攥著本學(xué)期新發(fā)的語文教材。 “他身體不舒服?不舒服還去打架?這是不是還該夸贊一下他們校霸的敬業(yè)精神?” 董黎語氣滿是掩蓋不住的尖酸刻薄,就連表情都那么輕蔑不已。 剎那間,教室內(nèi)的氣氛變得凝固,一股死氣撲面而來。 這話什么意思?校霸又去打架了? 南有瑜面上的笑意漸漸收住。 一個小時前。 他們兩個原本已經(jīng)走到了教學(xué)樓,江赦的早餐也在邊走邊被消滅。 然而,剛到一樓的時候,他們被一名男老師攔住了。 似乎是特地在蹲他們,或者蹲江赦。 因為那老師叫南有瑜先回教室,自己帶著江赦去了年級辦公室。 南有瑜當(dāng)然不會聽。 她悄悄跟了上去。 “江赦,你知不知道我們叫你來是為什么?” 辦公室內(nèi)暫時沒什么老師,僅僅只有那名叫他去的老師與另一位看上去大概五十歲左右的男老師。 江赦站在桌邊,耷拉著眼皮,眉峰卻凌厲得隱隱含有攻擊之意,就連面部棱角都鋒利得不像話。 少年聲線冷淡:“不知道?!?/br> 第56章 056不好的流言等于打架 這間辦公室位于三樓最右側(cè),是高二年紀(jì)主任的辦公地,偶爾也有其他老師往這里竄門。 今早的走廊沒有那么多人來人往,南有瑜就站在門外,靜靜聽著里面的動靜。 她直覺不是什么好事。 “你還好意思說不知道?!開學(xué)第一天你就打架?打完了就忘是吧?”那名男老師激動地拍了一下別人面前的桌子。 南有瑜心一驚,什么打架? “年輕人別那么浮躁?!蔽迨鄽q的許湘原安撫著那暴躁的男老師,自己喝了一口保溫杯內(nèi)的枸杞茶。 “不好意思,我沖動了。”男老師當(dāng)即向許湘原道歉,自己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看得出來他很尊敬許湘原。 江赦倦怠地掀起眼皮,有意無意地看向他。 許湘原是高二年紀(jì)主任,副主任袁慶都要被他壓下一頭,但他年紀(jì)大了,沒有大炮那么有活力,抓人這事就落在了大炮身上。 江赦永遠是那么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我沒打架。” 這么一來,男老師更氣:“你還不承認?!” 江赦:“沒有做過的事為什么要承認?” 許湘原一臉溫和:“那江赦同學(xué),老師是相信你沒有說謊的,但你可以仔細說一下其中的具體過程嗎?” 外面聽墻角的南有瑜咬著唇,昨晚經(jīng)袁主任打岔,江赦要與她說的事也沒能說成,今日尚未重新探到口風(fēng),又被另一名主任打斷。 但通過一些只言片語,她盲猜:不好的流言等于打架? 開學(xué)前晚江赦去打架了嗎? 她來不及捋清思路,卻見走廊的樓梯口朝這邊急沖沖走過來一個人。 南有瑜心尖一跳,那不是袁主任? 抓遲到怎么抓到辦公室來了? 躲避不及,又不好正面交鋒,南有瑜飛快在四下望了幾眼,尋找可以藏身的地方。 被發(fā)現(xiàn)了自己總不能說是在聽墻角吧? 袁慶是聽說江赦又出了事,一心想跟他杠起來的自己赫然丟下被抓的小情侶,嘭地推開了主任辦公室的大門。 “江赦呢?你個臭小子又犯什么事了?!” 大炮的聲音極具穿透性,在并不大的空間內(nèi)折射出了悠悠的回音。 “小袁啊,都跟你說了做事不慌,切莫急躁,你怎么就不聽呢?”許湘原無奈地嘆了口氣。 袁慶:“……” 全校能治他的,大概就只有這名歲月靜好的年級主任了。 重新回了墻角位置的南有瑜無聲地笑了一下。 方才情急,她又不能正面剛走廊那邊的攝像頭,直接一個飛身就翻過了走廊的欄桿,化作一只雪白的貓兒站在了空調(diào)外機上。 再一躍站在走廊,又回作人身。 頭頂上那對毛茸茸的貓耳尚未徹底消下去。 在空氣中微微一動,撲簌著掉了幾根細細的白毛在頭頂。 南有瑜簡單粗暴地往腦袋上一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