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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懂對方為何突然這么說,伊枝情嫣紅的唇瓣張了張,跟著趴在她身邊:“你怎么知道?” 南有瑜面無表情。 “開學(xué)之前,我和哥哥在外面遇見過裴柏林?!?/br> 那時,裴柏林也說了不少難以入耳的話,沒有再提及江赦的父親,改成了人身攻擊。 可江赦沒有動手。 她的直覺,第二次他們在學(xué)校見面時,那個晚上,江赦也絕對沒有沖動。 最重要的是,哥哥在辦公室說過的,他沒打。 他說了沒打,就是真的沒打。 伊枝情陪著她。 二人就這么吹了少間晨風(fēng)。 “多情同學(xué),謝謝你。”南有瑜瞇了一下眼睛,半轉(zhuǎn)過身,一手搭在欄邊,頭腦徹底冷卻下來。 “跟我說這些,記得請吃飯?!币林η閶趁牡?fù)芘讼骂~邊的發(fā)絲。 南有瑜莞爾。 第159章 159你簡直是我的引路星星 這節(jié)課反正已經(jīng)翹了,南有瑜就沒急著回教室,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在空蕩蕩的學(xué)校。 大家族難免會有一些不為人知的機(jī)密,這她能理解,也不強(qiáng)求定要知曉。 可江赦父親,到底如何去世的? 裴柏林為何會說,自己有家人看見了,江赦父親殺人的那一幕? 空xue來風(fēng)也不是這么個來法。 否則,若真與此事無關(guān),江家為什么不將江父去世的消息公之于眾,反而選擇隱瞞下來,外界聽不見半點風(fēng)聲。 人生頭一次,南有瑜想打個電話回去,叫她父母幫忙查一查這事。 走了半天,小魚兒轉(zhuǎn)到了不知哪棟樓邊上,四周景色并不眼熟,心說自己這路盲癥又犯了。 反正也懶得再走了,南有瑜隨便坐到了一個花壇上。 托著腮,她無意識地數(shù)著地面水泥的紋路。 也不知過了多久。 “迷路了?” 一抹高挑的身形將小魚兒籠罩在陰影中,泛著泥土叢花的沁人心脾的氣味,乘著涼風(fēng),來到了她的面前。 南有瑜懵懂地抬起頭。 許是太久沒有抬頭,她還瞇了會兒眼睛。 折射著碎光的耳釘就撞進(jìn)了她的眼里。 明明形狀再普通不過,看久了卻是出奇的好看,當(dāng)然,能上手摸一摸就更好了。 接著,她就和黑夜般神秘深邃的眼眸對上。 少年冷白的皮膚愈加蒼白,額角滲著豆大剔透的汗珠,正不斷往下流淌著,劃過下顎,滾過脖頸,滴入再也看不見的衣領(lǐng)之下。 刀精心雕刻般完美的面容上,焦躁剛剛褪去,花瓣般的薄唇輕抿,修長的手指搭在膝蓋上,上身下傾,與南有瑜對視著。 “……江赦?”小魚兒木楞地喊道。 他怎么來了? 江赦盯著她,緩緩闔上眸子,復(fù)又睜開,平下心緒,沉聲道:“你怎么在這兒?” 南有瑜歪著腦袋反問:“你不知道我在這兒你怎么來的這兒?” 江赦無言。 “啊,你來得剛剛好,我正巧不知道這里是什么鬼地方,你簡直就是我的引路星星啊?!蹦嫌需ばξ卣酒鹕?,拍了拍屁股就打算走。 仿佛不久前的萎靡只是錯覺。 江赦反而慢條斯理地在她坐著的位置上坐下。 走了兩步的小魚兒察覺到不對,倏地停下,疑惑地轉(zhuǎn)過頭:“你怎么不走?” 江赦靜靜直視著她:“現(xiàn)在去哪兒?上課?” 額…… 她好像、似乎又翹課了。 南有瑜幽幽將伸出去的腳收了回來。 回去也是挨罵,還是當(dāng)眾挨罵,不回去也要挨罵,可能只是在辦公室挨罵。二者對比了一下,小魚兒果斷抉擇后者。 她坐回了江赦旁邊。 避免江赦找了她許久不高興,南有瑜特有自知之明地率先解釋。 “我本來是去找多情同學(xué),回來后走著走著,忽然眼前一片朦朧的迷霧,摸不清看不著,我就走啊走啊,終于!柳暗花明又一村!我沖破了這片迷霧,來到了這荒無人煙的地方。” 說著,小魚兒還手舞足蹈地比劃了一陣。 江赦:“……” 第160章 160你好幼稚哦 本來,買了早餐回到教室后,他聽說校園論壇那事后倒沒什么感覺,但見小姑娘人不見了,一股無端而來的恐慌便悄然襲上心頭。 問過之后,才知道小姑娘去找伊枝情了。 他到了高三樓后,正巧伊枝情回到教室,就發(fā)現(xiàn)他要找的人已經(jīng)走了。 他又回了趟教室。 無由而來的后怕漸漸在心底扎根。 沒人。 小姑娘肯定在伊枝情那里聽說了什么,他沒有那個自信,亦沒有那個理由來說服自己,那個人會站在你這邊。 他像瘋了一樣地在校園亂撞。 亦如一年前失去這人的驚惶,無限的驚懼在內(nèi)心擴(kuò)散,蔓延到了四肢百骸,汗水分明在不斷滾落,他卻如置身寒霜雪地般冰涼。 直到見到了這人,他才稍稍安下心,才佯裝冷靜地問道是否迷路,那抹不易察覺的緊張全都掩藏在蜷縮的指尖內(nèi)。 聽見那聲愣神的不確定的呼喚,他漸漸將提起的心放下。 至少沒有厭惡鄙夷的目光不是嗎? 而現(xiàn)在,小姑娘詼諧不著調(diào)的插科打諢,盡力在避免談及那個話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