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真性情真風(fēng)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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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8章真性情真風(fēng)骨(第三更求收藏推薦) 張瑄笑著起身還禮道,“阿斯那將軍,你我在長安重逢,乃是喜事。當(dāng)痛飲三杯!” 阿斯那粗獷地朗聲笑著,“然也。當(dāng)與公子痛飲三杯!” 兩人站在那里相飲,引來不少關(guān)注和疑惑的目光,不知道阿斯那這個胡人怎么又跟張瑄扯到了一起。 “子瞻老弟的提點(diǎn)救命之恩,阿斯那終生難忘……他日若是有用得著某家之處,阿斯那萬死不辭!”阿斯那再次躬身為禮,“吾等來日方長,容某家徐徐報之?!?/br> 阿斯那轉(zhuǎn)身離去,張瑄望著阿斯那的背影,也笑著準(zhǔn)備歸坐。突然見楊勛那陰狠地目光投射過來,臉上的笑意也瞬間斂去。 陳和在一旁見兩人似乎要“摩擦”出些許火花來,不由心頭一動,當(dāng)即竟向裴徽嘖嘖笑道,“裴公子,令師如今春風(fēng)得意馬蹄疾,在這長安城里,這風(fēng)頭年輕一輩中恐怕是無人能及了……” 裴徽皺了皺眉,知道陳和心懷叵測有意挑起楊勛和張瑄的矛盾,就沒理他,只是淡然一笑,然后就扭過頭去。 張瑄也聽見了這話,心里冷笑著,卻是神色不變地徑自舉杯遙遙與對面不遠(yuǎn)處的王維致意,然后舉杯一飲而盡。 他的這番淡然姿態(tài),直接誘發(fā)點(diǎn)燃了楊勛心底那一絲漸漸膨脹起來的心火,他重重地放下酒杯,回頭掃了裴徽一眼皺眉道,“裴徽,汝好歹也是楊家子弟,要多顧及一下楊家的顏面,不要整日里跟在人家背后被人當(dāng)猴耍才是……這等攀龍附鳳的無恥之徒,言過其實(shí),某勸汝還是遠(yuǎn)離一些的好!” 楊勛雖然沒有題名道姓,也沒有直接沖張瑄來,但傻子都能聽明白,他這“數(shù)落”嘲諷的就是張瑄。裴徽臉色一變,有心反駁,但他嘴拙臉皮又薄,一時間雖也激動得滿臉漲紅,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 張瑄慢慢放下手里的酒盞,回頭來望著主動挑釁的楊勛,眸中閃過一絲鄙夷和冷漠。 楊國忠固然如今氣焰沖天,很少有人敢招惹,但張瑄卻不怎么拿他當(dāng)回事。如果要說這大唐朝野上下有真正不把楊國忠和楊家人放在心上的人,必是張瑄。 楊國忠的權(quán)勢再大,但維系的時間也不長,前前后后不過是短短兩三年的時間,安史之亂爆發(fā)不久,楊國忠也就走向了窮途末路。 不要說有皇帝的暗示在前,張瑄知道自己的仕途已成定局;而縱然是沒有皇帝的暗示,他也斷然不會在一些原則性的問題上向楊國忠妥協(xié)。至于向楊家討好獻(xiàn)媚當(dāng)奴才,那絕對是更加不可能了。得罪楊國忠又能如何,大不了等上幾年待安史之亂過后再出仕為官,反正自己還年輕。 一念及此,張瑄神色平靜語氣平淡地向裴徽微微一笑,“裴徽,有些話不必放在心上。男子漢大丈夫,人生在世只要站得直做得正,又何懼那些流言蜚語?” “至于說攀龍附鳳之徒,這長安城里還真是有不少……李家得勢跟李家,楊家得勢追楊家,明明是奴才卻偏偏裝得清高,且看某些人趨炎附勢的嘴臉,真是白瞎了父母所賜的這幅面皮?!?/br> 張瑄話語鋒利,不屑一顧的目光從陳和身上掃過,陳和陡然漲紅了臉,嘴角輕輕抽搐起來。 “其實(shí)這年頭,投機(jī)鉆營攀龍附鳳也是一種本事……不過,得勢之后還是要多想想,今日之榮華富貴、今日之錦衣玉食,究竟是從何而來,亦要衡量一下自家到底是有幾斤幾兩,該裝的還是要裝,不要太過得意忘形暴露了市井流氓的本性……” 張瑄輕描淡寫地說著,倒是把一旁的裴徽說了一陣汗顏。 張瑄把“攀龍附鳳之徒”又拋回來還給了楊勛,語含機(jī)鋒,嘲弄的是楊國忠投機(jī)鉆營的從政“履歷”,雖明知張瑄嘲弄針對的是楊勛,但也為楊家人的裴徽聽著也是“與有羞焉”。 張瑄夾槍帶棒的話語就像是一把利劍一樣戳到了楊勛的痛處,楊國忠出身不好且是指望裙帶關(guān)系起的家,一直都是朝野間的笑料,楊國忠自己或許感覺不出什么,但自命不凡讀了幾年書的、自詡為貴族出身的楊勛,最忌諱和最敏感的就是這個“出身問題”。 楊勛惱羞成怒地握著酒杯,怒視著張瑄壓低聲音斥道,“無知孺子,汝囂張個什么勁頭?既然汝不識抬舉,那么,楊府的大門就不再給你敞開,某家倒是要看看,汝這所謂的長安第一才子,將來會不會郁郁終生、至死也換不來一個體面的出身?” “不要以為與崔家結(jié)了親,攀上了玉真殿下的高枝兒,就可以囂張得意了。只要家父在朝一日,汝就沒有出仕為官的一日,你們張家更不要再想出頭之事!” 楊勛的聲音并不大,但陳和等圍攏在他身邊的青年士子卻都聽得清清楚楚。陳和心頭大喜,心道:鬧了半天,原來這張瑄已經(jīng)跟楊國忠鬧翻……原來如此!既然這張瑄沒有楊國忠撐腰,他又算個鳥?。?/br> 想到這里,陳和頓時冷笑著舉杯向楊勛邀飲道,“大公子,何必跟這種小人一般見識,爭這嘴頭上的一時短長。待來日……且看他還怎么囂張!” 周遭幾個權(quán)貴子弟也紛紛附和。 裴徽有些擔(dān)心地望著張瑄,張瑄突然探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淡然笑道,“稍安勿躁。裴徽,吾輩士子,縱然做不到富貴不能yin、威武不能屈,也起碼該保持幾分真性情,幾分讀書人的風(fēng)骨?!?/br> “至于在下的出仕問題,就不勞楊公子cao心費(fèi)神了……將來的事情,誰也很難說得清楚,不過,張某可以明確的告訴諸位,在下絕不會投入別人門下當(dāng)奴才,這一點(diǎn)是確定無疑的了?!?/br> …… …… 這一群年輕士子方面的動靜,也引起了玉真等人的關(guān)注。雖然聽不清他們在爭執(zhí)什么,卻也隱隱猜得出,以楊勛為首的一幫權(quán)貴子弟正在孤立和“圍攻”張瑄。 玉真皺眉望著這廂,卻聽不遠(yuǎn)處傳來一陣凌亂匆忙的腳步聲。 抬眼一看,竟然是許久不曾在公眾場合露面的太子李亨,李亨臉色微紅大步走來,身后跟著三五個太監(jiān)和兩三個宮女,其中一個太監(jiān)正是高力士手下的執(zhí)事太監(jiān)李靜忠,即后世被李亨重用的大太監(jiān)李輔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