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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27章太子請罪

    出了府門，張瑄回頭向蕭十三郎笑笑，“兄長，這府邸甚是寬大，如果兄長不嫌棄，就與嫂子過來，獨(dú)居一院。你我兄弟也好早晚敘話?！?/br>
    蕭十三郎也沒有客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某早有此打算。些許雜事，大將軍就不要過問了，這府中雜事，某也不擅長，不過讓周長史帶幾個下人過來打理就是。內(nèi)宅有如煙如玉兩個小丫頭，應(yīng)該問題不大。”

    張瑄笑了笑，“好，一切就煩勞兄長了?！?/br>
    “周長史，備馬，本官要進(jìn)宮去面見圣上。此外，榮王府所有仆從下人，都要嚴(yán)加看管起來，不得出任何紕漏。”

    “喏。”周旭初恭謹(jǐn)領(lǐng)命，下去安排。

    張瑄帶著幾個護(hù)衛(wèi)軍卒，騎馬進(jìn)宮而去。作為長安城里權(quán)勢赫赫的新貴人，他有足夠的資本和理由擺出聲勢浩大的儀仗隊伍，但張瑄卻選擇了低調(diào)。

    此刻，長安城的防務(wù)和宮禁防衛(wèi)都交由了張瑄帶來平叛的這7000兵馬，打亂原先的編制軍號，自動轉(zhuǎn)化為禁軍羽林衛(wèi)了。

    而跟隨榮王謀反而歸降的部分羽林衛(wèi)，雖“法不責(zé)眾”，皇帝不至于殺掉數(shù)千軍馬，但卻被變相“驅(qū)逐”出長安城，分散到周邊十二衛(wèi)兵馬之中。

    驪山華清宮的防務(wù)，就交給了新任金吾衛(wèi)兵馬指揮使、龍武將軍楊漣了。

    但金吾衛(wèi)的最高統(tǒng)帥還是張瑄。這就相當(dāng)于張瑄直接控制了京城與驪山別宮的防衛(wèi)軍權(quán)，皇帝把自己的安危重?fù)?dān)交在了張瑄的手上。而羽林衛(wèi)和金吾衛(wèi)在京畿周遭各州還有其他戍守兵馬，也一并受張瑄的節(jié)制。

    張瑄剛剛離開自己那還沒有完全“規(guī)整”好的大將軍府，盛王李琦、咸宜公主、楊國忠和虢國夫人都像是約好了一般，給張瑄送來了入主大將軍府的賀禮。

    金銀財帛必不可少，也不消說。最重要的是家仆，偌大一座宅院，如果沒有人打理，那慢慢就會荒廢起來。

    盛王李琦送來家仆10人、婢女仆婦10人，歌舞伎女各10人。

    咸宜公主與盛王李琦幾乎相同。

    楊國忠亦送了家仆奴婢數(shù)十人。

    而楊三姐送的東西不但多而且心很細(xì)，幾乎方方面面都替張瑄考慮到了。家仆，家具一應(yīng)用度，婢女，歌姬舞女……甚至連馬車都送了三輛，大將軍府長史周旭初暗暗咋舌，猜測虢國夫人是不是搬空了半個虢國夫人府。

    都聽說虢國夫人母子跟大將軍關(guān)系密切，由此可見一斑。

    周旭初不敢做主，就詢問請示蕭十三郎。蕭十三郎雖然官階比他低一品，但他是張瑄的義兄，絕對的親近之人。這府中大小事務(wù)，張瑄都已經(jīng)交給了蕭十三郎。所以，有些事周旭初還是要問蕭十三郎。

    李蘇蘇剛帶著兩個侍女搬過來，蕭十三郎知道張瑄也沒有時間和精力考慮這些，也不客氣，自己在張瑄的后庭左側(cè)選了一個幽靜的小院，作為自己的私宅。

    蕭十三郎正笑著看李蘇蘇興奮地帶著兩個侍女收拾屋子，突聽周旭初來了，就笑了笑，“周長史，莫要客氣，請進(jìn)?！?/br>
    周旭初客客氣氣地走了進(jìn)去，向蕭十三郎施禮。

    蕭十三郎爽朗一笑，“周長史客氣了，你我同僚，同在大將軍帳下聽命，自是一家人?！?/br>
    “蕭大人乃當(dāng)世豪杰，周某敬仰之極?！敝苄癯跣α诵?，向李蘇蘇施禮道，“這位是嫂夫人吧？周旭初見過蕭夫人！”

    李蘇蘇俏臉一紅，趕緊還了一禮，“奴家李蘇蘇見過周大人?！?/br>
    “蕭大人，方才盛王李琦、咸宜公主、楊相、虢國夫人皆送來財禮一宗，家仆婢女若干。本官不敢擅專，特來與蕭大人商議一二?！?/br>
    蕭十三郎一怔，旋即笑道，“大將軍事務(wù)繁多，如今進(jìn)宮去了。這些雜事，周長史就全權(quán)做主了吧。某家對這些事兒不甚精通，就煩勞周長史了?！?/br>
    蕭十三郎剛剛出仕，其實還沒有什么上下級的觀念，他甚至并不太清楚，周旭初的官階比他高一些，是從六品。所以他說起話來，也隨便得緊，只是周旭初怎么敢跟蕭十三郎計較。

    蕭十三郎這幾日的表現(xiàn)早已在軍中傳開，尤其是那晚潛入城墻，獨(dú)自一人力敵數(shù)百羽林衛(wèi)，打開城門迎張瑄兵馬入城的壯舉，更是傳得非常神奇。面對這么一個俠客之流的人物，周旭初心里自有幾分天然的敬畏。

    周旭初微微一笑，“大將軍無暇處置這些瑣事。某家想了想，是不是這樣：盛王李琦、咸宜公主、楊相的財禮收下，但謝絕家仆。虢國夫人母子與大將軍關(guān)系甚篤，面子不能不給，所以財禮與家仆婢女都收下，以充府盈……蕭大人看這樣處置可妥當(dāng)？”

    蕭十三郎想了想，點(diǎn)點(diǎn)頭，“然。”

    周旭初這才拱了拱手，笑著告辭去前院處置。

    周旭初一走，李蘇蘇輕輕笑道，“十三郎，這位周長史穩(wěn)重謙卑，做事很有頭腦，將來必成大將軍心腹。郎君與他多交往，對郎君將來有好處。”

    蕭十三郎嘆了口氣，點(diǎn)了點(diǎn)頭。

    他踏入仕途，主要還是為了妻子李蘇蘇和李蘇蘇腹中未出世的孩子。既然為人夫、為人父，他就不能不有所改變，安定下來，給妻兒一個富貴無憂的生活前景。

    “十三郎，奴家想把秀秀也接過來與我們同住，不知郎君可同意……”李蘇蘇柔聲又道。

    其實李蘇蘇知道蕭十三郎對自己呵護(hù)備至、言聽計從，卻還是沒有做主，而是先征求蕭十三郎的意見。

    蕭十三郎笑了笑，“娘子，那是自然。自家meimei，與我們同住是正理。對了，前些日子兄弟給某家提過一件事：說是張夫人柳氏想認(rèn)秀兒為義女，不知娘子有何意見？”

    “那敢情好，只是我們是不是高攀了柳夫人?！崩钐K蘇大喜，知道張瑄這是在為自己meimei安排一個體面的出身，將來也會尋個好人家嫁出去，以求后半生的依靠。

    蕭十三郎擺了擺手道，“娘子姐妹也是名門之后，如今拜在柳氏夫人膝下，也算是名至實歸，當(dāng)不得什么?！?/br>
    “郎君，日后在大將軍帳下聽差，該有的禮儀還是要有一些的……不要再兄弟長兄弟短的了?！崩钐K蘇猶豫了一會，還是輕輕將自己心里的話說了出來。

    張瑄跟蕭十三郎固然結(jié)義兄弟，但地位終歸是千差萬別，尤其是在外人面前，蕭十三郎作為下屬，如果失了禮儀，會讓人非議。

    蕭十三郎哦了一聲，他心里自有主見，卻是沒有在這件事情上再多說什么，主動岔開了話題去。

    ……

    ……

    張瑄進(jìn)了宮。他如今有敕令和金牌在身，出入宮闈可不用事先通報。

    張瑄直入御書房，卻在御書房門外看到了驚人的一幕。

    凄冷的陽光下，太子李亨和張良娣帶著東宮一干宮女太監(jiān)，直挺挺地跪在了御書房門外，神色非常凄惶。

    張瑄吃了一驚，向迎上前來的太監(jiān)李靜忠掃了一眼，輕輕問道，“李總管，太子這是……”

    李靜忠曾經(jīng)跟隨張瑄從頭至尾參與了平叛一事，張瑄的膽識、謀略和手段，讓這個頗有城府和心機(jī)的宮中大太監(jiān)暗生敬畏。

    在李靜忠看來，無論是之前的李林甫，還是如今的楊國忠，都不能與張瑄比。未來張瑄三五年之內(nèi)，必成大唐自皇帝以下的第一權(quán)臣。

    因此，李靜忠對張瑄的態(tài)度在恭謹(jǐn)中又多了幾分敬重。

    “大將軍……”李靜忠伏在張瑄耳邊壓低聲音說著，“早上，太子來請安，大家突然大發(fā)雷霆，斥罵太子不仁不義不忠不孝……太子旋即就帶著張良娣跪在了御書房外請罪，但大家一直沒有回應(yīng)?！?/br>
    張瑄一怔，心道李隆基又發(fā)什么瘋。難道這太子李亨，又犯了什么事兒，觸怒了老皇帝？

    可不應(yīng)該啊。此時此刻，李亨應(yīng)該倍加小心謹(jǐn)慎誠惶誠恐才對，怎么可能再次撞到皇帝的槍口上。

    張瑄點(diǎn)了點(diǎn)頭，然后大步走了過去。

    太子李亨木然地跪在那里，看到張瑄過來，沉寂的眸光中閃動著一絲熱烈、一絲渴望?？闪罾詈嘁馔獾氖?，張瑄并沒有過來跟他說話，而是徑自在大太監(jiān)李靜忠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御書房。

    李亨有些失望地嘴角抽了抽，又喪氣地垂下頭去。

    經(jīng)此平叛一功，李靜忠在宮中的地位大漲，已經(jīng)成為皇帝身邊自高力士以下的第一大太監(jiān)，權(quán)力不小。

    張瑄進(jìn)了御書房，李靜忠入內(nèi)通報，旋即出來請張瑄進(jìn)去。

    “臣張瑄，拜見陛下。”

    李隆基抬頭來凝望著張瑄，聲音嘶啞低沉，“平身吧。張瑄，朕安排汝的事情都辦妥了嗎？”

    “其他諸事，臣正在著手辦理。唯……唯梅妃一事，臣特進(jìn)宮來密奏陛下?！睆埇u上前一步，輕輕說了一句。

    “如何？”

    這么近距離地觀察下來，張瑄明顯看到老皇帝嘴角抽動了一下，臉色微微有些扭曲，青筋暴跳的雙手緊緊抓住坐墊，足見他內(nèi)心深處的波瀾起伏。

    人都是自私的，老皇帝自然概莫能外。他可以不講理搶了自己的兒媳婦，弄進(jìn)宮來當(dāng)貴妃，卻容不得自家兒子跟自己的妃子私通。哪怕是一個打入冷宮的妃子。

    更加讓老皇帝不能忍受的是，梅妃竟然懷了李琬的孽種。(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diǎn)（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