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塵埃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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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塵埃落定 李亨哆哆嗦嗦強撐著身子再次站起身來,剛要發(fā)話,李豫見勢不妙,立即怒斥道,“還不拿下!” 但李豫呼喝了半天,站在他周遭的公孫游麾下的宮禁宿衛(wèi)卻都面色肅然沒有動彈。 李豫大怒,咆哮道,“公孫游,你沒有聽到本宮的話嗎?” 公孫游輕輕一嘆,向李豫拱手抱拳道,“楚王殿下,下官是殿下之臣,殿下若無詔令,請恕下官不敢妄動永寧王!” 說完,公孫游輕輕揮了揮手,所有宮禁宿衛(wèi)立即分列兩側(cè)。 公孫游上前一步,拜倒在李亨案前,朗聲呼道,“殿下,臣右衛(wèi)率府長史公孫游,聽候殿下傳詔!” 局勢逆轉(zhuǎn),李豫手下的心腹之人公孫游突然反水,李亨心神大定,而楊國忠等人也是長出了一口氣。 拿下不拿下張瑄的,這個時候,李亨其實也顧不上考慮了,他最擔(dān)心的還是自己的安全。他萬萬沒有想到,自己的兒子李豫也效仿當(dāng)年的榮王和嗣寧王,率軍逼宮施行兵諫。如果真到了逼不得已的份上,他也只好被動地放棄張瑄,任由李豫將張瑄拿下。 所幸事情有了一個戲劇性的轉(zhuǎn)折。 他定了定神,羞怒無比的斥責(zé)道,“李豫,你帶甲逼宮,在本宮面前妄動刀兵,該當(dāng)何罪?” 李豫臉色驟變,煞白無比。 他做夢都沒有料到,自己引以為心腹的公孫游竟然會背叛了他,在這個逼宮的節(jié)骨眼上不肯聽命。 李豫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幾步,用一種極其陰狠欲要吃人的目光怒視著公孫游,揚手指著他一字一頓道,“公孫游,你好,很好!你竟敢背叛本宮!本宮定將你碎尸萬段,以泄心頭之恨!” 公孫游有些不敢正視李豫的眼神,微微垂下頭去。 李豫對公孫游確實是非常寵信,而公孫游也一度認(rèn)為,自己會效忠于這個未來的太子爺。然而,公孫游卻想不到,自己效忠的這個主子竟然要鋌而走險,做出逼宮兵諫的愚蠢之舉。 張瑄是什么人?公孫游昔日曾在張瑄手下做事,雖然時間不長,但也深知張瑄的手段和權(quán)謀。在公孫游看來,李豫想要跟張瑄斗,基本上從一開始就注定了失敗的結(jié)局。 張瑄的手段之果決、心思之縝密,在公孫游心目中近乎為妖,神乎其神。當(dāng)初平定榮王與嗣寧王兩次叛亂,如同神來之筆揮灑自如。那個時候,張瑄的權(quán)勢地位以及對朝廷的掌控力、影響力遠(yuǎn)不如今天。 公孫游根本不敢與張瑄為敵,這幾乎成為一種自保的潛意識。 因此,公孫游曾經(jīng)苦勸李豫不要冒險??衫钤バ郧閯傘棺杂?,他既然拿定了主意,要兵走險招,怎么可能聽得進(jìn)公孫游的良言相勸? 公孫游無奈,為了避免跟李豫一起走上不歸路,給自己留下一線生機(jī),他暗中派人給張瑄密報了一個含糊的信息。 其實公孫游心里也很清楚,縱然自己不報,自己手下的右衛(wèi)率府護(hù)衛(wèi)兵馬中也會有張瑄大量的耳目,這個消息還是會傳到永寧王府去。畢竟,張瑄可是這支宮廷侍衛(wèi)軍的創(chuàng)始人和第一任指揮官。 而方才在殿外,他剛剛得到消息,羽林衛(wèi)右衛(wèi)大將軍楊漣手下的羽林衛(wèi)兵分兩路,左路正在左門與孟尋的人馬僵持,而楊漣本人則率軍直奔右門,恐怕此刻已經(jīng)控制住了右門,宮里一旦有任何風(fēng)吹草動,楊漣的羽林衛(wèi)和張瑄的護(hù)軍就會沖殺進(jìn)來,將李豫和陳玄禮一舉拿下。 今日這一切,與當(dāng)初公孫游追隨張瑄平息嗣寧王李琳逼宮何其相似!一切盡在張瑄的掌握之中,李豫和陳玄禮的兵諫逼宮,看上去就如同孩童的游戲。 因此在進(jìn)殿之前,公孫游已經(jīng)徹底拋棄了李豫。 李豫一步步后退著,公孫游反水,這意味著他所倚重的500右衛(wèi)率府的宮禁宿衛(wèi)全部不能發(fā)揮作用,他如今只能指望陳玄禮手下的數(shù)千羽林衛(wèi)能及時入宮,拯救他于被動的危機(jī)之中。 說起來,這李豫也算是一個狠角色,一旦認(rèn)清了局勢,他沒有絲毫猶豫,竟然推開眾人,翻身就向殿外逃去。 公孫游正要揮手命手下的宮禁宿衛(wèi)將李豫攔下,卻見張瑄嘴角浮起一抹古怪的冷笑。他心中一寒,就止住了手勢,任憑李豫向殿口逃去。 楊漣手下的軍馬控制住了右門。而左門的孟尋則被楊漣手下的另外一支羽林衛(wèi)牢牢牽制著,無法行動。孟尋一直沒有得到陳玄禮的信號,不能真正跟“同袍”撕破臉皮,在宮門之外廝殺。 他搞不清宮內(nèi)的狀況,不敢擅動刀槍,這可是抄家滅族的死罪。 楊漣率一千羽林衛(wèi)沖進(jìn)興慶宮,接管了興慶宮的防務(wù)。而南霽云和蕭十三郎則帶著張瑄手下的百余護(hù)軍化妝成羽林衛(wèi),一路疾行,直奔明德殿。 在明德殿之外,正好將奔出殿來的陳玄禮抓獲。 楊漣在幾個軍卒的護(hù)衛(wèi)下大步走到近前,從一個軍卒手里奪過一面火把,借著火光,凝視著神色狼狽的陳玄禮,冷笑道,“陳尚書,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與楚王合謀帶甲逼宮,禍亂宮廷,該當(dāng)何罪?” 陳玄禮心神絕望,垂首不語。 此時此刻,他已經(jīng)悔之莫及。上了李豫的賊船,兵諫不成,功敗垂成,反倒落入了張瑄的反制之中,他還有何話說? 李豫此番作為皇子,頂多是失去王位和未來入主東宮的資格,不至于傷及性命;但他就不同了,等待著他的必將是李亨的怒火和張瑄雷霆一般的報復(fù)。 正在這時,殿中傳來異動,而不多時,就見楚王李豫跌跌撞撞地奔跑出來。 南霽云臉色一冷,正要率軍上前將李豫拿下,楊漣一把抓住南霽云,搖搖頭低低道,“南將軍,不要輕舉妄動。他畢竟是皇子,請稍安勿躁!” 南霽云長出一口氣,沒有再行動。 李豫奔出殿外,倉皇地左右四顧,見明德殿早就被殺氣騰騰的羽林衛(wèi)密密麻麻地圍了一個里三層外三層,而站在最前頭的竟然是楊漣。 李豫的心頓時就沉了下去,雙腿一軟,再也控制不住惶急的情緒,癱倒在了殿外冰涼的青磚地面上。 …… …… 楊漣大步走進(jìn)明德殿,在眾人復(fù)雜的注視下,在李亨的案前跪拜了下去,“殿下,臣救駕來遲,還請殿下恕罪!” “啟稟殿下,陳玄禮與楚王李豫密謀逼宮,陳玄禮擅自調(diào)動羽林衛(wèi)兩千兵馬包圍興慶宮,圖謀不軌。臣得到消息后,立即率軍向興慶宮行進(jìn),一舉將叛軍拿下……情急之中,臣沒有請旨,還請殿下恕臣僭越之罪!” 楊漣伏地不起。 李亨的心神此時已經(jīng)全部安定下來,面色也恢復(fù)如常。雖然在某種特殊的時刻他性格中的懦弱一面被嶄露出來,但這并不影響他的判斷力和理智。 李亨望著楊漣默然不語。 他心里漸漸想清楚了緣由。李豫和陳玄禮兵諫逼宮,針對的是張瑄。當(dāng)然,也要順帶著逼迫他冊立李豫為未來的東宮太子。只是他這個膽大包天的兒子,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了這等形同叛逆的事兒,卻被張瑄輕而易舉地反擊而破。 談不上功敗垂成,而是一切本來就在張瑄的掌握之中。 “可恨又可悲的豫兒啊……”李亨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扭頭暗暗掃了張瑄一眼。 在名義上是楊漣率軍平叛,但實際上幕后的總導(dǎo)演還是張瑄。由此可見,張瑄此人的能量和手段遠(yuǎn)比自己想象的還要深不可測……李亨心念電閃,心里卻是凜然起來。 他緩緩道,“楊漣,你平叛救駕有功,且起身來?!?/br> “是,殿下。”楊漣起身站在了一側(cè)。從始至終,他都沒有看張瑄一眼。而張瑄也是鎮(zhèn)定自若地趺坐在原坐上,默然不語。 眾人也都沉默不語。 塵埃落定了,李豫和陳玄禮的逼宮失敗了,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點上。但對于李亨來說,他此刻卻面臨著一個巨大的難題:如何處理李豫和陳玄禮,如何給張瑄、給群臣和皇族宗室一個交代。 畢竟,李豫和陳玄禮如此當(dāng)眾逼宮,若是不了了之,不要說無法服眾,就是張瑄那頭也不會善罷甘休。 李亨突然長嘆一聲。 李豫帶甲逼宮固然冒犯了李亨的大忌諱,讓他無比憤怒,但李亨終歸不是李隆基,沒有殺子如殺豬一般的狠辣和魄力。要讓他親手誅殺親子,他做不到,永遠(yuǎn)也做不到。 他性格里有懦弱的一面,也有仁慈的一面。在父親這個角色上,他遠(yuǎn)比李隆基更稱職。 眾人都默然坐在原席上,靜靜地望著李亨。 等了好半天,也沒見李亨開口,楊國忠忍不住起身壓低聲音道,“殿下!” 李亨下意識地抬頭望著楊國忠。 楊國忠低低道,“殿下,李豫和陳玄禮帶甲逼宮形同謀反,一干人犯已被羽林衛(wèi)拿下,就在殿外,還請殿下盡快裁處!”(未完待續(xù)。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