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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嫁給權(quán)臣以后在線閱讀 - 第71頁

第71頁

    交派妥當(dāng),自回北朱閣歇息,備了晚飯等盛煜。

    誰知盛煜被徐晦劫走后,就再沒露面。想來興國公雖已倒臺,章太后斷了臂膀怒氣難平,還有后招等著,盛煜既已出面捅了這馬蜂窩,怕還有許多事須應(yīng)對料理。

    這些朝堂之爭,魏鸞暫且?guī)筒簧厦Α?/br>
    歇了一宿,次日清晨到樂壽堂給盛老夫人問安時,盛月容瞧著無精打采的。

    等婆媳妯娌說完閑話,散了時,她將魏鸞請到屋里,說昨日去看過銀鵲,聽她坦白了罪行,也知道盛煜給的處罰,知道無可挽回。多年主仆之情,銀鵲要被打死,于她著實痛徹心扉,但前日的兇險也是她疏忽大意,誤信人言,還請魏鸞別見怪。

    魏鸞自是撫慰,提醒她往后留意沈嘉言。

    盛月容眼圈泛紅,道:“她如此利用我,又逼著銀鵲以奴害主,算起來,銀鵲的性命就是被她害死的。我就算魯笨,吃了這教訓(xùn),往后定會牢牢記著銀鵲的死,再不信她半個字!”

    這般態(tài)度讓魏鸞安心不少。

    畢竟,沒有這小姑子添麻煩,她在曲園能省心不少。

    只是盛煜依然沒有音信。

    就跟她初嫁入曲園時一樣,行蹤飄忽,忙得十天半月都不見人影。

    ……

    守了許久空房,到二月十五那日清晨醒來,枕畔卻忽然多了個熟睡的男人。魏鸞看著熟悉的眉眼輪廓,想著昨晚入睡前的孤枕空蕩,幾乎懷疑是她記錯了。懵了片刻后,目光從他眉眼往下挪,瞧見他的衣裳,才算松了口氣——

    盛煜穿的是白地中衣,而非寢衣,想必是半夜歸來沒找到寢衣,就這么和衣而臥了。

    還真是神出鬼沒,怪嚇人的。

    她沒敢驚動他的睡眠,自起身穿衣梳洗,挑選衣裳。

    已是仲春,京城里踏青的人如潮水般往外涌。按照慣例,往年二月初時,宮里都會辦場馬球賽,禁軍男兒、朝堂官員、官宦子弟、颯爽女郎,但凡有意者皆可上場比賽,一展雄風(fēng)。今年因興國公的事耽擱了一陣,馬球賽延到了如今。

    如此盛事,魏鸞自然在受邀之列。

    因受邀觀賽的人太多,出入宮禁皆有時辰限制,她早早換好衣裳,從內(nèi)室出來,就見盛煜盤腿坐在榻上,似還沒睡醒。魏鸞見他望著自己,便走到床榻跟前,道:“夫君昨晚幾時回來的,我竟不知道。今早醒過來嚇了一跳呢?!?/br>
    盛煜伸手拉住她手腕,“丑時末回的?!?/br>
    “那么晚?!蔽蝴[喃喃,看他臉上疲色未盡,有些心疼,“再睡會兒吧?!?/br>
    說著,就想去將遮光的厚簾帳放下來。

    哪料盛煜無賴,握著她細(xì)腕的手稍稍用力往回一扯,魏鸞不提防,徑直被他拉得跌坐在懷里。嵴背撞上初醒溫?zé)岬男靥?,盛煜的手臂順勢伸出,將她圈在懷里,就連腦袋都湊過來,在她頸間輕吸了口氣,沒睡醒似的低嘆道:“你陪我睡會兒?!?/br>
    魏鸞微窘,試著扭了下掙脫不開,佯怒抬眼看他。

    盛煜迎著她軟乎乎的眼神絲毫不懼,只扯了扯嘴角,“十多天沒見了?!?/br>
    從前外出辦差,連著奔波數(shù)月半年都是常事,十天半月在他眼里根本不算什么。乃至成婚之初,雖然也會惦記北朱閣里新娶的妻子,畢竟早已習(xí)慣孤枕奔波,也不覺得怎樣。直到這兩回,辦差空隙、入睡之前,總?cè)滩蛔∠肫鹞蝴[。

    有些東西,沒嘗過時不以為意,嘗過之后卻欲罷不能。

    哪怕只是牽手、擁睡,都讓人貪戀。

    盛煜頭次覺得別離漫長,回府后迫不及待地就來了北朱閣。此刻擁她在外,嬌軀溫軟,衣鬢含香,途中所有勞累便不值一提。

    魏鸞無奈而笑,也有點(diǎn)貪戀這懷抱,閉著眼道:“我是不能再睡了。夫君若還勞累,不如我?guī)椭嗳囝^皮,也能消些乏困?!?/br>
    “怎么不能睡?”

    “今日丹鳳殿前有馬球賽,前幾日就傳了旨意,巳時之前得進(jìn)宮。你瞧,我衣裳都換好了,待會挽好發(fā)髻就能出門?!彼龜[弄衣袖給他看,盛煜就勢握住她手。五指纖軟,柔若無骨,他的指腹有常年練劍后略顯粗糲的薄繭,一根根輕輕摩挲,沒說話。

    自打那晚她默許牽手后,他好像就很愛玩她的手。

    晨曦入窗,金鉤簾帳,相擁而坐時,這樣的親近別有靜好滋味。

    魏鸞的目光落在他的手上。

    修長干凈而指節(jié)分明的一只手,能握劍殺人、決斷生死,能在朝堂翻云覆雨,甚至將來還能提朱筆定奪干坤。

    她記得初成婚時盛煜的疏離冷硬,說婚事是皇上所賜,他不會虧待,而后轉(zhuǎn)身回書房,留她獨(dú)守此處,日夜期盼他撥冗用飯。她也記得麟德殿里龍涎香濃,盛煜說他娶她只為朝政,不會動心沉溺,言辭篤定,斬釘截鐵。

    理智地想,她該守著初心,止步于奉旨成婚的妻子,靠著這棵大樹求得魏家平安即可。亦如同盛煜履行著夫君的本分,給她維護(hù)撐腰,善待她的家人。

    可若只是如此,此刻的溫柔又算什么?

    魏鸞只覺這男人的心思就跟他的身份似的,讓人捉摸不透,忍不住抬眼偷看,想從他的神情推斷。誰知盛煜竟沒睡,在她抬頭時亦看向她,道:“怎么?”

    “沒?!蔽蝴[心里一慌,趕緊否認(rèn)。

    盛煜面露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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