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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湯阮眼睛睜著微圓,直接站起來,快速比劃著啞語。 謝音樓清透的瞳仁安靜地看著湯阮,因為朝夕相處久了,心里下意識將他的手語翻譯成了聲音:「嚇?biāo)懒藝標(biāo)懒恕腥岁J進來把這個花圈放下就跑,我去追了三條街都沒追上!」 靜了半響。 謝音樓點點頭,倒也沒有被這花圈激怒起半分情緒,白皙的手指拿起白菊上的挽聯(lián)仔細的端詳著,手腕間的玉鐲子清脆地作響,隨即她彎唇,笑得很淺:“怎么把我名字寫成了謝音摟……看來送花圈的粉絲功課沒做好呢。” 無趣似的將挽聯(lián)放回去,謝音樓轉(zhuǎn)身詢問湯阮:“除了這個,你叫我來店里還有別的事嗎?” 湯阮又比劃著:「快到房東收租了,這個月生意太慘啦,隔壁花堤店鋪都把我們客人搶走了……沒錢交房租啦?!?/br> 提起交房租。 謝音樓現(xiàn)在賬上余額,已經(jīng)窮困潦倒到所剩無幾了 她輕輕嘆氣:“我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缺乏謀生能力的事實。” 周圍的人都說她是謝家珍藏起來的美玉,給人的感覺就跟她名字一樣空靈絕美。 而謝音樓很清楚,自己也是泥造的凡人。 無論看似多循規(guī)蹈矩,偶爾還是會生出某些離經(jīng)叛道念頭,就好比為了鬧獨立,她已經(jīng)沒有接受家族每個月提供的生活費了。 如今謝音樓就算付不起店鋪房租,也要面子的,不會跑回家找爸爸要零花錢。 湯阮默默地將手機遞到了她眼下,是微博的界面。 平時謝音樓是不愛刷微博的,線上店鋪都是湯阮這個小助理在管理,現(xiàn)在隨便一看,噴她炒作的熱評都有上千多條。 湯阮眼睛微圓地盯著近在咫尺的謝音樓。 今晚謝音樓穿的這件黛綠色薄綢旗袍順滑貼身,像是花瓶里的白玉蘭花苞,美得暈染著一層旖旎柔光,纖腰細骨的,仿佛天生不該藏進普通的衣裙里,而是該由極精致的旗袍襯出來。 謝音樓就是「別枝」的活招牌,現(xiàn)在招牌被沾了淤泥。 湯阮的想法很單純,只要澄清緋聞,一切難題都會迎刃而解。 他比劃著手語:「你跟男明星傳緋聞的事,你爸爸可以幫你登報紙澄清的?!?/br> 謝音樓視線微頓,側(cè)了臉不看:“平時說了幾回,我又看不懂手語……” 一提到不愛聽的,就假裝看不懂手語了。 湯阮放下手,氣呼呼地從花圈里扒下一朵脆弱的白菊,扯著花瓣無情摧殘。 謝音樓找個干凈的臺階坐,靜靜思考著洗清謠言的事,卷翹的眼睫柔軟地垂下。 突然下定決心,轉(zhuǎn)過頭想說:“湯圓,把手機給我……” 話音未落,先看到乖乖站在身邊的湯阮將白菊的花瓣塞進嘴里,非常猙獰地嚼著。 “……” 算了,這個品種的白菊一看也知道沒有毒性。 謝音樓讓他自己玩,拿出手機點開微信,給余鶯回:“見面詳談?!?/br> * 余鶯選的見面地址是附近一家新開的茶館,來到時,見她已經(jīng)等候多時了,茶館環(huán)境幽靜,聽余鶯小聲說:“這里平時還有京劇曲兒聽的,不過今晚店里說樓上有貴客在談生意,又喜靜,就沒讓樓下搞太大動靜?!?/br> 謝音樓跟著走進去,視線轉(zhuǎn)了半圈,茶廳的裝潢竭盡仿古特色,最中央搭建的小戲臺前還掛著一盞盞花燈映襯著,分外雅致,很少有人走動……是安靜極了。 等落座后,余鶯將采訪稿遞過來,趁著空隙說: “今晚只是提前對一下,私房話環(huán)節(jié)放在了最后,有提問你和溫灼緋聞的題目。” 謝音樓指尖慢慢翻閱采訪稿內(nèi)容,聲音很輕:“嗯。” 余鶯輕舀了一匙炭燒的茶葉倒入茶壺,等待水至沸騰。 隨后,心情很好地又看向謝音樓,許是自幼苦學(xué)舞蹈的緣故,她坐姿端正,纖薄的背部自然挺得很直,跟身后的水墨屏風(fēng)融成了一幅美人畫。 等謝音樓把采訪稿看完,余鶯才順勢聊道:“像溫灼這樣的,也就在娛樂圈靠臉騙騙小姑娘,之前你那些叔叔給你介紹了多少世家公子,你一個都沒看上,何況是他?還敢營銷你們有過一段緋聞,真是好笑啊?!?/br> 謝音樓眼眸透著疑惑,出聲問:“他靠臉?” 他臉長什么樣來著? 余鶯一看她表情,就知道這位估計連溫灼的長相都不記得了。 于是岔開話題:“男明星的臉你都看不上,到底什么樣的才能入你眼?” 謝音樓白皙的指節(jié)握著稿紙停了片刻,微翹的眼尾處有一顆胭脂色淚痣,淺笑落下,說不出的明媚感就浮了出來:“我庸俗,只喜歡臉好看的。” 余鶯被她的笑晃了下眼,突然想到包里新?lián)Q的塔羅牌,伸手去翻了出來擺在茶桌上:“行啊,那讓我算算,小仙女什么時候能迎來逆天顏值的伴侶?!?/br> “拿我解悶是吧……”謝音樓手指端起茶壺給自己倒了杯,慢吞吞喝了一小口,看到余鶯磨拳擦掌的戲精樣子,就隨便抽了張。 余鶯平時愛占卜這個,拿過來瞧,轉(zhuǎn)瞬震驚竟然是張?zhí)一ㄅ疲骸按笮侣劙?,你這絕緣體質(zhì)竟然能抽到這張牌,不過牌上好像沒說這朵桃花是男是女……” 話脫口而出的太快,余鶯沒及時剎住車。 她跟謝音樓私下是很熟的朋友,對豪門圈傳過謝音樓性取向成謎這事是有所耳聞的,平時都默契避談著這個話題。 真提起了。 卻很少能讓謝音樓感到情緒上頭,因為她都快忘記了是什么時候開始被傳擇偶方面的性取向,耳邊聽習(xí)慣了,也片刻懷疑過自己……真的對男人不感興趣? 很快,她腦海中忽然想到最近頻繁做的夢,握杯的指尖有零點一秒的凝滯。 余鶯這邊清清嗓子說:“上張我占卜的不準(zhǔn),要不你再抽一張,” 塔羅牌被小心翼翼地遞到眼下,謝音樓只好重新抽了張。 這次余鶯很謹(jǐn)慎占卜,甚至是獻祭出手機百度來解牌。 謝音樓唇邊彎起淺笑,慢悠悠欣賞四周精巧的裝修,沒出聲打擾這位占卜大師,余光瞥見樓梯那邊人影憧憧。 謝音樓循聲望向樓梯,先是看見一個俊美的男人身影被簇擁著出現(xiàn)。 想必,就是茶館聲稱的那位,喜靜的貴客。 謝音樓是很難得被男人驚艷到的,而這位,即便是一身簡單的淺灰色西服打扮,但身形挺拔料峭,隨著信步走下樓梯。旁邊燈籠的光暈穿過雕花擋板,在他俊美臉龐上似鍍了一層冷白的釉色,顯得棱角分明的五官更加精致。 直到他那只手薄而干凈的手慢條斯理地系上西裝的袖扣,謝音樓出神地,從手指骨節(jié)滑到修長的腕骨線條,冷白皮膚上刺青若隱若現(xiàn),她眼眸愕然了瞬。 是他,夢里的那個男人。 謝音樓意外認(rèn)出來后,很快眼睫微微垂下,沒有像個偷窺狂似的盯著人不放,纖細的指尖,慢慢輕轉(zhuǎn)著白瓷茶盞。 這時 余鶯突然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震得茶杯都在亂顫。 “小仙女,這張塔羅牌終于占卜出來了!” “牌上說,你最近將艷遇一位很強壯有力且溫柔的情人——” 謝音樓微怔了怔,乍然聽到余鶯這話,不小心將白瓷茶盞打翻,腕間的鐲子墜著一對鈴鐺輕搖出清脆的聲音。 當(dāng)這行人徑直地路過茶桌旁,她忽然醒過來,更是安靜得像精致的玉雕像,只是隱約聞見了一股神秘的木質(zhì)雪松拂過,像是香木燃燒后彌漫在空氣中的香,很是獨特。 走到茶廳內(nèi)為首的男人停下腳步,高挺地站著似乎沒有注意到其他茶客般,身后緊跟著手提公文包的秘書幾人,還能聽見秘書在壓低聲量:“傅總……車就停在外面?!?/br> 男人未答,目光從謝音樓那張艷若桃李的臉蛋落至她手指。 在光照下 那指尖透白,帶一點微微的水滴滑下。 他緩慢地從西裝口袋拿出藍色手帕遞了過去,音調(diào)清冷動聽:“擦擦?!?/br> 極簡的兩個字,讓茶館的氣氛,陡然靜到落針可聞—— 作者有話要說: 謝音樓:他聽見了?。?!啊啊啊,不可以澀澀! 第2章 謝音樓眼尾卷長的睫毛微垂,指尖拿起手帕,絲質(zhì)面料是極精貴的,左下寸位置繡著一個神秘的梵語,繁復(fù)暗紋在燈光下泛著柔滑色澤。 她認(rèn)出這個梵語,意思譯為: ——傅字。 時間跳過了幾秒,謝音樓稍微坐直了些,轉(zhuǎn)過頭,眼眸像是看電影慢鏡頭一樣,安靜地透過茶館的門窗,看到外面昏黃路燈旁,停駛了輛黑色轎車。 秘書將車門打開。 男人落影修長,身后是夜色,是燈火長街的繁華背景。 “小仙女,我這占卜水平絕對可以高價收費了……”余鶯這邊將塔羅牌推過來,對剛才謝音樓被搭訕一幕倒是不驚訝,這是美人獨享的特權(quán),她都習(xí)慣了。 驚的是,這張塔羅牌占卜結(jié)果。 她眼神飽含深意地,盯著謝音樓說:“占卜說你艷遇的時間是在晚上九點十分零三秒,你瞧瞧準(zhǔn)吧。” 謝音樓看了她一眼,又掃向手機。 顯示時間:「九點十分零三秒?!?/br> 余鶯撐著下巴,回想道:“你可能沒看清……跟你搭訕那位,臉好絕,就是氣場有股灼人的壓迫感,這種啊,我看哪怕有人敢去垂涎那張臉,都不敢輕易冒犯。” 謝音樓手指蜷曲,輕輕揪著藍色手帕,等余鶯欣賞地說了半天,才啟唇:“我看清了……” “???”余鶯怔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謝音樓是指看清了那位的臉。 她摸著塔羅牌擺弄:“男女之間的欲擒故縱把戲哦,主動示好等于是饞你身子了,你看,他還沒走,或許就在等你去要聯(lián)系方式?!?/br> 話音一落,謝音樓淺淺笑了聲:“他走了。” 余鶯立刻閉嘴,伸長脖子往窗外瞧,長街已經(jīng)沒了轎車身影。 - 凌晨之前,謝音樓從茶館回到了天府公寓。 她進門,先撳亮了朦朧的小壁燈,抬手隨意將胸前旗袍盤扣解開,而后進了浴室。 洗了澡,謝音樓披著白色純棉的浴袍,浴袍從光裸薄肩滑過,遮住了瓷質(zhì)的肌膚。她才踩著柔軟地毯一路來到沙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