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之下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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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音樓是沒看上新到的這些玉種,笑著走過來說:“顏叔有鎮(zhèn)店之寶不快快拿出來,這是輕視了我家小戒尺的財力么?!?/br> “哈哈哈哈你叔可不敢?!鳖伬习遄屓巳ツ面i在保險箱里的古玉手鐲,俗話說的好,珍品都是要留到最后的,他不忘奉承謝忱岸幾句:“這圈里不是流傳一段不成文的規(guī)定,跟誰比富貴也不能跟謝小先生比?!?/br> 至于謝家第二子,那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就暫且不提了。 正常人都惹不起。 這謝家上下,在顏老板眼里也就小觀音好說上話一點。 倘若剛開始就把鎮(zhèn)店之寶拿出來,謝音樓也未必會看得上,不過顏老板做生意有一套,有那些新上的昂貴玉種在先,挑挑揀揀之下,這古玉手鐲就能入眼了。 她選了金絲玉種的古鐲,一絲綠意襯得腕間膚色格外溫柔。 買好,外面的雨勢也逐漸小了。 謝音樓和謝忱岸沒有久留,簾子靜止著不動,院外再也聽不見車聲后,顏老板才拿著煙槍朝內(nèi)室走去,隔著一扇紫檀雕花屏風(fēng),他對里頭的人說:“我當(dāng)這古董販子十來年,可從沒做過虧本買賣,容與啊,十成的價格,你讓我降到兩成閉著眼睛給送出去,這差價,你可要翻倍的給啊。” 傅容與端坐在沙發(fā),骨節(jié)修長干凈,親自泡了杯茶遞給顏老板:“我記得你想換一處寬敞點的四合院住,正好我能略盡綿力。” 顏老板端著茶盞放在嘴邊啜了一口,茶是碧潭飄雪,湯呈青綠,口齒留香:“我雖然比你年長個十來歲,卻跟你有過命交情……” 說到這,他語重心長地暗指道:“有些話忠言逆耳,你也別不愛聽,謝家?guī)讉€男人命硬都不是好惹的,當(dāng)年你拖著一家子老弱病殘走的干凈,卻害得小觀音大病了一場,謝家主險些沒了掌上明珠,這筆賬,你覺得謝家能不記恨著?” “容與,你這些年把命運這個賤東西踩在了腳下,把身為天之驕子時失去的一切都奪了回來,可你要認(rèn)清,小觀音不是你奪回身份象征的私有物,你無法把她據(jù)為己有?!?/br> 傅容與指腹緩慢摩擦著茶盞邊緣,白色水霧暈染著他沉下的眼底情緒,半響后,薄唇扯動道:“她與我,有過婚約?!?/br> “你指遲林墨祖父給你們定下的婚約?” 顏老板喝著茶,說話聲含糊不清:“你且看,謝家主認(rèn)是不認(rèn)?!?/br> …… 回去的路上雨勢未歇,車內(nèi)有暖氣供著,謝音樓骨子里那點困倦就爬了上來,歪著的腦袋依偎在謝忱岸的肩膀上,小聲打著哈欠。 “顏老板聲稱這古董鐲是鎮(zhèn)店之寶卻以尋常玉鐲價格售賣,你跟他平日里關(guān)系什么時候好到這種地步了?”謝忱岸將副駕秘書遞來的薄毯接過,裹著她的身,低眸審視著她手腕的玉鐲。 謝音樓長長的睫毛輕顫兩下,嘀咕著說:“可能看我可愛吧。” “換皮容易換骨難,他做起生意向來是分文不讓,到你這……”不等謝忱岸說完,就被謝音樓虛的一聲,指尖放在唇間說:“我突然記起來了?!?/br> 謝忱岸薄唇抿起微僵:“什么?” “我年幼時在顏老爺子名下拜師學(xué)藝的時候,顏老板還是混跡街頭的無名無姓小乞丐呢,后來……忘了是誰,是誰把他拎到顏家來著,對了,他做古董販子的啟動資金,還是找我借的!” 謝音樓腰肢坐直了些,抬起腕間這個玉鐲,微微揚(yáng)起下巴:“弟弟,我們現(xiàn)在回去找他要回買手鐲的錢還來得及嗎?” 她這恩情,都能抵得過十只玉鐲了! 謝忱岸薄唇慢慢放松,惜字如金道:“我們家不缺這個錢,你以后少來他這?!?/br> “你好兇啊?!敝x音樓看他板著臉,真像極了爸爸平時教訓(xùn)人的模樣,只是這俊美容貌稍微年輕了點,沒父輩鎮(zhèn)壓人的氣勢,所以也不怕,故意將手?jǐn)R在他肩膀處,輕輕調(diào)笑道:“不得了……我家小戒尺越發(fā)有一家之主的威風(fēng)了?!?/br> “有爸在,一家之主還輪不到我。” 謝忱岸不吃她陰陽怪氣這套,眼角淡淡一掃而過她的玉鐲,沒再說話。 謝音樓坐回原處,拿出手機(jī)說:“不知道二妹最近去哪浪了?!?/br> 她調(diào)侃人時,偶爾會管謝忱時叫二妹,惡趣味十足。 這也是謝忱時沒聽見,否則分分鐘鐘炸毛。 謝忱岸回答:“跟二叔參加了個冒險團(tuán),失聯(lián)很久了?!?/br> “唔?!敝x音樓心不在焉地,指尖點了點微博,好幾日沒上來看了,熱搜上已經(jīng)換了一批新鮮事,唯有孟詩蕊的黑熱搜還在飄著。 神使鬼差的,她無聊搜索了下那位舞蹈皇后的關(guān)鍵詞。 網(wǎng)上對程元汐的評價挺官方的,出身普通家庭,自幼靠刻苦學(xué)古典舞考進(jìn)舞蹈學(xué)院,一路從默默無聞的舞者登上了舞蹈皇后的寶座。 這些資料都是用來應(yīng)付網(wǎng)友的,謝音樓沒興趣翻完,又找到了一個舞蹈圈的帖子。 是有人匿名爆料:「不是謠言,程元汐身后絕對是有大佬的,她出演一場舞臺劇能賺多少?住得起市中心步行十分鐘就能到劇院的獨棟公寓?那地段寸土寸金,鄰居住的都非富即貴的大佬級別啊?!?/br> 帖子下,不少網(wǎng)友搶著回復(fù): 「盲測這帖活不過今晚,趕緊合個影?!?/br> 「坊間傳聞程元汐會被臺里捧,是因為有大佬砸了一筆錢為她宣傳,她資源比起同行舞者好到爆炸,都是靠人民幣堆出來的?!?/br> 「這絕對是養(yǎng)金絲雀的手法,有人扒的出是哪位大佬么?」 「據(jù)說是姓傅……內(nèi)情不可言說?!?/br> 謝音樓耐心地翻完帖子最后一頁,指尖蹲在手機(jī)屏幕上幾秒,慢慢琢磨著這爆料的內(nèi)容,單憑獨棟公寓和砸錢宣傳這兩個,就足以讓她生出一股子的邪火。 這么看來,傅容與慣來追求女人的手段就是這些。 只是不知道這程元汐,是算新人,還是舊情人。 謝音樓低垂卷翹的眼睫繼續(xù)琢磨著,直到快到家了,耳旁,傳來謝忱岸的嗓音:“出神想什么?” 她恍然抬起頭看到弟弟這張精致的臉,不免遷怒問:“我在想,你們男人是不是都喜歡買公寓包養(yǎng)女人?” 謝忱岸:“……” 車內(nèi)氣氛尷尬兩秒,他不緊不慢地往下問:“有誰這么缺德,想拿公寓包養(yǎng)你?” “沒有啊,我看八卦呢?!敝x音樓快速洗清自己嫌疑,把手機(jī)的爆料帖子給他看,正巧有一條消息進(jìn)來,是云清梨發(fā)來的。 ——「謝小姐,今晚有空來檀宮商量旗袍的細(xì)節(jié)嗎?」 謝音樓挑眉,之前旗袍花樣被定下丁香花,云清梨就自暴自棄懶得過問了,都是秘書來跟她對接每一步驟的細(xì)節(jié),所以收到這條消息,她是略有驚訝的。 不過客戶至上,謝音樓沒多想就跟云清梨約好了時間:「可以啊,周太太把包廂號給我?!?/br> “云清梨?” 謝忱岸坐在旁邊,一目了然她的手機(jī)聊天界面。 謝音樓抬起頭看他:“嗯,我客戶的妻子,你熟?” 謝忱岸語氣極淡:“唱昆曲的?!?/br> 謝音樓隨即想到小鯉兒也是學(xué)這專業(yè),難怪他有所了解,沒等開口說話,轎車逐漸減速,停駛在了謝家老宅。 謝忱岸先開車門邁步下去,隨便伸出薄而修長的手扶她下來,語調(diào)淡而無味叮囑了一句:“接完這單生意,就別在跟云清梨丈夫那個圈的人有什么牽連?!?/br> 謝音樓沒聽出他弦外之音,是指什么,手指把吹散的頭發(fā)理順,覺得莫名其妙。 她聲音,也散在了風(fēng)雨里:“又不是什么豺狼虎豹……” 第25章 夜間八點半,謝音樓按照約定時間來到了檀宮會所。 她不是第一回來這里了,報上包廂號,便跟著待者饒過大堂上二樓,來到木牌掛著丁香花的茶室,推門而入時,有個屏風(fēng)擋在眼前,室內(nèi)裝修古香古色,空氣中還彌漫著股淡淡的清茶味。 往前走兩步,透過亮著雪白的燈光,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茶桌對面的男人。 傅容與明顯是久等多時,今晚沒有穿整裝,簡單的襯衫白褲,一側(cè)的肩膀被光照映著,清晰不規(guī)則卷著的袖口露出一截修長冷白的腕骨,添了些慵懶的質(zhì)感。 謝音樓停在原地,反應(yīng)過來約她到此地的,怕是傅容與。 她沒轉(zhuǎn)身立刻走,幾日不見,那點稀薄寡淡的緣分像是被人錯手打碎,連人看著都陌生了不少,直到傅容與垂眸望來,溫柔的琥珀色泛著清潤的光,對視上她:“音樓對我,是不認(rèn)識了?” “我想不認(rèn)識,傅總讓么?” 謝音樓暗指他假借他人名義來約,語氣不加掩飾透著一絲諷刺意味。這會的傅容與是極好說話的,態(tài)度亦是如此,低低的笑道:“過來喝杯茶,消消火?!?/br> 那股邪火,至今都壓在謝音樓的心底沒散。 可不是一盞茶,能抵消的了。 她板著精致的臉蛋,走到了一處離他最遠(yuǎn)的地方落座,挺直了纖細(xì)的背,從垂腰的發(fā)絲到擱在膝蓋的白皙指尖,似都透著股生人勿進(jìn)似的冷漠。 傅容與起身,端著杯溫度適宜的熱茶,緩緩遞到她眼下。 那手指修長有力,即便她許久不接,也不會抖一下。 “我將你遺忘在公寓的玉鐲隨身攜帶,誰知被秘書放盒子里弄混,教人拿錯了去?!彼@段話聲線是極穩(wěn)的,有意放低姿態(tài)跟她解釋一番,靜靜注視著她的表情,適當(dāng)?shù)乩^續(xù)往下說:“責(zé)任在我?!?/br> 謝音樓抬起卷翹的睫毛,總算是正眼看他了。 這三言兩語間,傅容與把全部責(zé)任都攬了過去,很明顯那位程元汐,與他關(guān)系匪淺,而熟到什么地步,就不得而知了。 謝音樓自認(rèn)為還沒立場去問傅容與的私人情感,紅唇抿緊,也不會問。 應(yīng)景似的,傅容與褲袋的手機(jī)響起。 他依舊端著那杯茶賠罪,空出左手去接。 謝音樓看了眼過來,見他點免提,那端女人溫靜的聲音傳了過來,是喊他傅總:“微博我已經(jīng)公開澄清道歉了,麻煩你幫我對謝小姐轉(zhuǎn)達(dá)一句萬分歉意……” 茶室氣氛是靜的,傅容與沒有跟程元汐多聊幾句的意思。 在聽到想知道的答復(fù)后,就不冷不淡地嗯了聲,把電話掛斷,將深邃的視線重新放回了謝音樓的身上。 “這杯茶,要涼了?!?/br> …… 電話被掛斷。 程元汐斜坐在練功房的紅木椅子上,墨綠色的棉質(zhì)裙擺垂在地板,許久都沒有動,她手指攥著手機(jī),屏幕界面上還停留在那頭十幾秒的通話記錄上。 旁邊跟她同在劇院的路桐看完微博網(wǎng)友的反應(yīng),忍不住地抱怨道:“元汐姐,這事怎么能怪你頭上啊,玉鐲是傅總身邊秘書亂放盒子才被你拿錯的,你拿來做跳舞道具摔碎時也不知情啊,傅總真是被這個女人迷得鬼迷心竅了……你也跟著好說話,還公開在微博道歉?!?/br> 本來這段舞蹈跳的完美,臺里宣傳的也到位,全網(wǎng)不少網(wǎng)紅博主都在學(xué)最后那個玉鐲碎的絕美動作。 程元汐的名字,自然也就跟著刷遍了全網(wǎng)。 她這樣一站出來道歉,還主動艾特官方刪除這場夢回唐朝的舞蹈視頻,在路桐看來,委實有點欺負(fù)人,繼續(xù)嘀咕了句:“這舞蹈花費了你多少精力啊,傅總身邊的人真是害人不淺?!?/br> 程元汐一個坐姿久了涼到手指都是僵硬的,微微起身,她很瘦,為了跳舞,平日里只吃幾口米飯,而如今親自摧毀舞蹈上的成就,自然也不好受,微白的唇輕啟道:“謝音樓的玉鐲是我親自摔碎的,傅總沒叫我原價賠償,已經(jīng)是手下留情了?!?/br> “何況?!彼聪蚵吠?,輕聲說:“陳愿秘書也因為這事被降職……” 因為一個玉鐲被牽連到的人都沒好下場,路桐心底也有掂量,就是為程元汐感到不值,在她看來,這件事上最無辜的就是程元汐了。 誰叫謝音樓正受寵著,不是旁人能攀比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