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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給偏執(zhí)戰(zhàn)神后(重生) 第119節(jié)

    至于霍羲那個孩子,梅殊直到現(xiàn)在都沒搞懂,他到底是誰的孩子,有人說他是阮安所出,也有人說是被霍平梟厭棄的元妻,房家表妹所出。

    不過因著三皇子蒼玨在戰(zhàn)場被霍平梟重傷之事,蒼煜對他恨之入骨,自然也不會待見他的兒子。

    所以邏國那處的人,沒讓她顧及霍羲,只說要將公主平安送到邏國。

    ******

    及至日落時(shí)分,醫(yī)館來的人才少了些。

    阮安剛攜著幾個女使出了館內(nèi),就見到路旁停著魏府的車馬。

    沒走幾步,就見魏菀在得到車外小廝的稟話后,也從車廂里面鉆了出來,徑直往她身前走來。

    “meimei見過jiejie?!?/br>
    魏菀儀態(tài)款款地朝著她施了一禮。

    阮安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從邊地回到益州后,她便聽聞了魏家的大小姐,拒絕了他父親麾下一藍(lán)姓門客的示好和愛慕。

    她知道那名藍(lán)姓門客,就是魏菀前世的私奔對象——藍(lán)辛遠(yuǎn)。

    這一切的軌跡,都與前世背道而馳。

    阮安隱約猜出了魏菀的身上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雖覺得有些神奇,原來在這個世界中,還有第二個人跟她有同樣的經(jīng)歷,也是經(jīng)歷過前世的重生之人。

    可心中存著的最強(qiáng)烈的想法,卻是魏菀這個女子屬實(shí)不安分。

    思及此,阮安的語氣透著疏冷,問道:“魏姑娘,你若有事,不妨同我去周遭的茶肆單獨(dú)相談?!?/br>
    魏菀的神情微微一變,絲毫未料及,阮安竟然這么快就松了口。

    她來醫(yī)館這兒,本也是想尋機(jī)見她,佯借著看病的由頭,與阮安的關(guān)系再近一近。

    魏菀深知,依著霍平梟對她的寵愛,他的眼里是再容不下別的女人了。

    既如此,那不如與這位定北侯先搞好關(guān)系,等來日時(shí)機(jī)成熟,再尋機(jī)取而代之。

    二人很快在一旁的茶肆落了座,阮安揮退了身后的女使,亦示意魏菀的身側(cè),也不要留下女使。

    魏菀雖對阮安的意圖不解,卻還是依著她的言語,讓魏府的婢女屏退一側(cè)。

    “魏姑娘,這次,你怎么沒再選那藍(lán)家公子?。俊?/br>
    阮安先她開口,語調(diào)幽冷地朝魏菀拋出了這樣一句話。

    魏菀的面色驟然一變,難以置信地看向了阮安。

    阮安冷笑了一聲,不用她問,就光憑魏菀的神情,都能印證她的猜想。

    “你…你怎么…莫不是…莫不是你也…這…這怎么可能?”

    魏菀仍處于震驚之中,說出的話來也極為磕絆。

    阮安則神態(tài)嫻靜地持起茶碗,淡淡地啜了口茶后,道:“既然老天又給了你一次機(jī)會,為何不好好陪伴家人,偏要去打侯爺?shù)闹饕???/br>
    “莫不是你得知他將來會是這中原之主,所以才用心不純,起了攀附的心思吧?”

    魏菀的臉色極為難看,一陣青,一陣白的。

    聽完阮安的這兩句質(zhì)問,魏菀怒聲道:“你又有何好得意的,前世你的位置,本該是屬于我的。你如今,只不過是占了先機(jī),搶了我的位置而已?”

    “你的位置?”

    阮安的語氣依舊溫柔,不急不徐地又說:“且不說,是魏姑娘先與人私奔在前,損了侯爺?shù)念伱?。再者,你和他并未正式成婚,在前世,侯爺就將那張婚契作廢了。怎么說,這也不是你的位置?。俊?/br>
    “你……”

    魏菀氣急敗壞,險(xiǎn)些從茶肆的長條凳處豁然站起。

    她握著茶碗的纖指漸漸收緊,想起前世阮安活的并沒有她多,不知道后世之事,心中終于生出一計(jì),語帶微諷回道:“你這醫(yī)姑,還真是癡心,只可惜啊,你前世那么喜歡他,卻連他的侍婢都沒做成。反倒是霍侯稱帝后,在宮里納了不少美人兒做妃子,日日鶯歌燕舞的,好不快哉。”

    其實(shí)前世霍平梟到底有沒有妃子,魏菀并不知情,因?yàn)樵谌畎踩ナ篮蟛痪?,她也因著那場天花去了黃泉。

    只不過她尚在人世時(shí),霍平梟的后宮是沒有女人的,那時(shí)邊地局勢不穩(wěn),他忙著戰(zhàn)事,雖在長安,卻連寵幸女人的功夫都沒有。

    魏菀見說完這話,阮安用手攥茶碗的力道果然重了幾分,眼底不禁露出些微的得意。

    卻未成想,阮安竟持起那枚茶碗,寒著一張臉起身,將里面變得溫?zé)岬牟杷陌l(fā)頂直直澆去。

    魏菀被淋成落湯雞后,完全失了大家閨秀的儀態(tài),她不禁大聲尖叫,怒聲問道:“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嗎?”

    阮安在得知,霍平梟在前世有別的女人后,心頭自然是狠狠地縮了下。

    可他堂堂一郡侯,長安城的那么多女郎都在傾慕他這個天之驕子,后來他又篡位登基,成了新朝的皇帝,身側(cè)怎么可能會沒有別的女人?

    阮安之前也有想過,在前世陪霍平梟走到最后的女人,會是什么樣的人。

    可與其糾結(jié)于過去,不如專注于現(xiàn)在。

    這一世,他的身側(cè)卻然只有她一個女人,她能感受到他對她的愛意,他也對她做出過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承諾。

    她當(dāng)然不會因?yàn)槲狠业膸拙涮魮?,就對霍平梟產(chǎn)生異心。

    如若魏菀重活一世后,想靠近霍平梟的原因是為了彌補(bǔ)他,阮安還能高看她幾眼。

    可像魏菀這樣趨炎附勢的女人,就算前世沒逃婚,也不配做仲洵的女人。

    在他最艱難的時(shí)候,魏菀選擇了背棄他,沒幫他也沒助他。

    重活一世,她哪來的臉,還要再去抱被她負(fù)過之人的大腿?

    魏菀不配。

    “我呢,就是想讓魏姑娘清醒清醒。你父親將來的前程,都要指望霍侯。這個益州牧,不是只有你父親才能做的,霍家的二公子霍長決不日內(nèi)也要到益州了。魏姑娘你說,等將來劍南的局勢有了變化,益州這么重要的城池,侯爺會不會讓他親弟弟來管呢?”

    魏菀瞪大了雙眼,心底已經(jīng)蔓上了深深的恐慌。

    阮安說的話并無道理,他們魏家是在蜀中有些勢力,但也夠不上資格,敢去以自己這顆卵,去擊霍平梟這顆硬石頭。

    她父親在霍平梟面前的表現(xiàn),諂媚到似要給他做狗,生怕將來得不到被他重用的機(jī)會。

    畢竟霍閬留給霍平梟的能人志士不少,他們在劍南也有自己的勢力,這些人都能隨時(shí)取代她父親的位置。

    第95章 瘋了一樣

    暮色四合, 傍晚的春風(fēng)又薄又柔。

    阮安回到府上后,從白薇那兒得知,霍長決已平安到達(dá)益州, 他辭去京兆少尹這一職的過程異常艱難, 就連出城時(shí)都是喬裝易容成了最尋常的百姓,其中蒞經(jīng)了不少波折。

    白薇還打聽到,京兆府廨的另一黎少尹也因母喪往朝廷遞了辭呈,沒再為蕭家人做事。

    兄弟二人久未相聚, 霍平梟便在府中請來幾名信任的幕僚, 設(shè)了場酒宴, 順便將霍長決引薦給這些重臣心腹。

    阮安覺得霍長決頗有才干,性情亦很仁厚, 在霍平梟將來登基后, 必定是能夠輔政的賢王。

    原想著直接去書房整理醫(yī)錄,卻在后院見到霍羲帶著幾個書童在后院聚成了一堆, 男孩們年歲都不大,嘰嘰喳喳地說話時(shí), 很是熱鬧。

    阮安走到小團(tuán)子身側(cè),隨著他清澈的目光, 也往天上看去。

    卻見一只麻雀大小的鳥形木弩正在半空中笨重地飛著, 她乍一看去, 還真以為它是只呆頭呆腦的麻雀。

    霍羲一見到娘親也對他造的這只木鵲頗感興趣,歡快地蹦噠了幾下,奶聲奶氣地在阮安的面前炫耀道:“娘, 我造的木鵲成功了, 它已經(jīng)飛了快一個時(shí)辰了, 還沒掉下來?!?/br>
    阮安知道近來霍羲一直在研究機(jī)弩連巧, 待定睛一看,卻見霍羲口中稱的那個木鵲,完全不需要用繩線來牽引,僅僅靠著風(fēng)和浮力,就能在半空飛翔。

    “那沒有繩,你怎么讓它下來啊?”

    霍羲沒得到阮安的夸贊,不禁撅起小嘴,沮喪地回道:“羲兒是第一次造木鵲,所以還沒想好怎么讓它下來?!?/br>
    阮安失笑:“那就只能等它自己掉下來了,不過羲兒還是很厲害,第一次做木工,就能造出這么精巧的物什?!?/br>
    霍羲這才心滿意足地瞇眼笑了起來,再睜眼,男孩的瞳孔也恢復(fù)了往昔的清亮。

    阮安伸手摸了摸兒子的小腦袋。

    霍羲似是想起了什么事,又軟聲詢問道:“娘,你明天不是要去藥山看藥材嗎?我還有個造好的木鵲,你能把它帶過去嗎?”

    阮安不解:“你讓我把它帶過去做什么?”

    霍羲賣乖地朝著她又笑,烏黑的圓眼也隨著表情彎成了兩道月牙,央求道:“娘將它帶過去,在山上將它放起來,它就能飛得更高了?!?/br>
    小孩子的想法天真可愛,只是希望自己的木鵲飛得高一些,這么簡單的愿望,阮安當(dāng)然不會拒絕。

    “好吧,那我就將它帶到山上去放?!?/br>
    說著,阮安將雙手伸出,攤開朝上,任由霍羲用他的小胖手,將那只呆頭呆腦的小木鵲放在了她的手心里。

    ******

    阮安在書房整理了會兒醫(yī)錄,待用纖手將它翻到草木那冊時(shí),卻見上面,至少有十幾方藥材的品性記載得不甚周詳。

    醫(yī)錄既然都帶劍南二字,阮安定然要將蜀地特有的良藥品性都一一記載在冊,

    臨近初春,正好是采藥的好時(shí)節(jié),她明日就能和梅殊一起去離益州最近的藥山采集樣本,好好地觀察觀察,這十幾味藥材在未被采擷前的野生狀態(tài)。

    這座藥山也是被霍平梟改名為姁娘山的那座山,據(jù)她的生辰又過去了小半年,阮安也終于接受了這座藥山的羞恥名字。

    今夜在謄抄醫(yī)錄時(shí),阮安的狀態(tài)卻不算很專注,腦海中還是會莫名想起魏菀說的那幾句話。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思緒,總是忍不住去想,霍平梟前世的后宮到底有幾個妃嬪?

    牽手、撫摸和親吻,是不是也對別的女人做過?

    會不會也給過別的女人在意的目光,和溫柔的眼神。

    這些臆想一旦在腦海中產(chǎn)生,阮安的心就狠狠地往內(nèi)縮了又縮。

    她強(qiáng)迫自己不要再胡思亂想,也覺如今的自己變得越來越貪心,到現(xiàn)在,就連霍平梟的前世也想獨(dú)占。

    又擔(dān)憂,他在將來成為皇帝后,身側(cè)真的會只有她一個女人嗎?

    思及此,阮安用力地?fù)u了搖頭,想將那些紛亂的思緒都趕走。

    抬眼看向遠(yuǎn)處的蓮花更漏,時(shí)間已然不被她察覺地盡數(shù)流逝,她竟然胡思亂想了大半個時(shí)辰。

    阮安想去院子里吹吹風(fēng),好清醒清醒。

    剛要起身,忽覺發(fā)頂驀然拂過一道冷冽的氣息,是醇酒和龍腦、金屑摻在一起的味道,聞上去很令人迷醉。

    燭影微搖,霍平梟落在桌案上的高大身影已將她籠罩。

    男人的站姿略顯懶散,修長的右手正扶著腰,虎口卡在蹀躞帶旁,與她四目相對后,竟對她吊兒郎當(dāng)?shù)匦α诵Α?/br>